第一卷 第一百四十五章 繞指柔 文 / 流離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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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雨珊再轉身時，柏亦謙已經出了車裡，臉上竟是她從沒見過的焦慮，在她印象中，柏亦謙是個冷淡寡漠的人，彷彿不會有什麼事能牽動他的情緒，甚至連笑都是極少的。
「你怎麼了？」陳雨珊跟了出來。
柏亦謙這時怎麼還有空理她，衝進了女生宿舍大樓，這時裡面已經亂了一鍋粥了，無論是離起火近宿舍近的還是遠的，全都跑了出來，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小心地討論著，有膽子小的女生甚至嚇得哭起來，其實火燒得不大，只蔓延了兩間宿舍而已，防消車趕來，對著著火的宿舍開始噴火。
「起火的宿舍裡面有沒有人？」柏亦謙隨手問住一個女生。
「不，不知道。」突然有這麼一個不像她們學校的大帥哥來向她搭訕，女孩有些懵懵的。
柏亦謙瞧她傻愣的樣子，只覺得有股氣發不出來，莫名的一股恐懼就湧上了心頭，腳步有些慌亂地跑向樓梯口，樓上的學生都被學校保安人員疏散下來，保安見他要上去，當然攔住。
「先生，你現在不能上去，很危險。」保安一看就知道這人不是他們學校的，當學生，年紀太老，當老師，老師一般沒這種氣勢，一看就知道是非富則貴的主，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在學校出現，還一個勁往樓上衝。
「滾開！」柏亦謙低喝道，一記利眼掃過去，兩個保安竟給嚇得不敢動彈，乖乖地放下手，就這麼眼睜睜看著他上去了。
柏亦謙一口氣跑到了五樓，那裡已是濃煙滾滾，嗆得人不能呼吸，眼前都是煙霧，更是將人眼睛熏得難受，柏亦謙有手捂著鼻口就這麼直接衝進去宿舍裡面，裡面已經燒得不成樣子，床鋪木板什麼燒得啪啪作響，火勢看著就有些嚇人。
「夏小離，你在不在？咳咳……」柏亦謙就怕她會不會在哪個地方暈倒了，喬顏他倒是不擔心，在被截殺的時候她都能雲淡風清，絕對有能力保護，但他的笨丫頭不一樣，那麼柔弱，那麼單薄，早知道這樣，當初說什麼都不該讓她搬回來，堵什麼氣呢，就為了這口氣，要是真有個好歹，他悔都沒地方去了。
柏亦謙打開宿舍裡面的廁所，裡面空無一人，他也不知道該慶幸還是怎樣，既想快點找到她，又怕她真的會暈倒在這哪一個角落。
所幸宿舍也不大，柏亦謙搜尋了幾分鐘，終於可以確定小離不在宿舍裡，正想轉回身，鄰近門口的床鋪被火燒得倒塌下來，好死不死卻將門口堵住了。
喬顏、小離等人被主任一個好訓，訓到一半的時候有學生來報，宿舍樓失火了，於是主任急了，老師們也急了，顧不得這幾個鬧事的學生，全都往女生宿舍趕去。
小離怎麼也沒料到著火的是她們那間宿舍，結果一走近就看到陳雨珊著急地站在樓下，不斷地度著腳，來來回回地走著，眼睛直勾勾地往樓上盯著看，燒的也不是她的宿舍，她緊張什麼。
鬼使神差的，小離竟走了過去，猶豫了一下問道：「樓上還有人嗎？」如果她沒有看錯的話，方才車口停著的似乎是柏亦謙的車子，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把他的車牌記這麼牢，明明已經沒關係了，不是嗎？
「有，我男朋友上去，也不知道會不會怎麼樣？」陳雨珊根本沒有看清楚來人，心裡擔心著會不會出事，就希望趕緊來個人能幫她，張口便道，她也不知道柏亦謙怎麼就跑上去了，動作快得讓她想阻止都來不及。
小離心猛然被什麼一揪：「你說柏亦謙？」不會是他的，柏亦謙那麼精明的一個人，他怎麼可能會明知道有危險，還傻傻地跑上去，他這個人最惜命了，不會為了別人而讓自己置於危險的地步。
心裡安慰著自己，她的腳步卻不受控制地欲往樓上去，腦子一片空白，卻只能隨著自己的心走。
喬顏看著她一副中邪的模樣，伸手拉住：「小離，你往哪裡去？」一場火就嚇成這樣？小離沒這麼膽小吧。
小離看向她：「柏，柏亦謙在上面。」
「什麼？」喬顏也愣住了，望向樓上，這點火她當然不怕，當即決定自己上去看看，「你別去，我去。」喬顏正準備衝上去，突然看到一個熟悉的黑影從樓上衝下來，驚喜地大喊：「四哥。」喬顏這一聲喊得特是嘹亮，即便在這吵雜的人群中也不能掩去。
柏亦謙猛然回頭，一眼就看到了喬顏身邊的小離，他們中間只有那麼短的距離，卻隔著那麼多人，就像隔了千山萬水一樣，明明不久前才見過一面，卻突然覺然恍如隔世了。
小離看著他臉上沾著黑色的煙塵，白皙的臉像是塗上一層黑鍋底一樣，一向最愛風度，最講究的他什麼時候以這樣邋遢落魄的形象出現在人前，眼眶不知怎麼就覺得熱熱的，好像有什麼東西要流下來似的，她忘不了，就算離開了他，她還是會想他，聽到他有可能出事會擔心，看到他會忍不住想撲到他的懷裡。
腳方一動，有人的動作卻比她快了一步，從她後面跑了過去。
陳雨珊見到柏亦謙平安無事下來，心中驚喜激動，也不想再擺架子了，她決定接受柏亦謙，因為她發現自己似乎真的有點喜歡柏亦謙了。
陳雨珊衝了過去，正欲抱住柏亦謙，跟他訴說自己的擔心時，柏亦謙卻直直地從她面前走過，無視到她已經伸出去的手，更無視她這個人，讓她伸出去的手停在空中，頓時變得尷尬。
柏亦謙快步走到夏小離面前，看著完整無缺的她，心在這一刻安定了，伸手猛地抱住她。他認輸了，一向高昂，從不向人認輸的柏亦謙，人生第一次向人投降了，不愛就不愛吧，他愛就好！人在他身邊就好。
小離的臉靠在他的懷裡，手直直地垂在腿旁，臉蹭到他的西裝，柏亦謙的西裝向來是布料最柔軟的，但小離覺得他這次穿的肯定是假貨，不然怎麼會刮得她的臉這麼疼呢，疼得她都流眼淚了。
他們相擁著，周圍的一切似乎都成了背景。
喬顏自動退到一邊去，她可沒興趣當電燈泡，同樣不會讓別人當這個不識相的電燈泡，眼晴盯著陳雨珊，她最好不要輕舉妄動。
陳雨珊回過頭，看著相擁的兩個人，感覺似乎有人狠狠地往她臉上扇一巴掌似的，自己為他擔心，為他焦慮，卻讓自己變得跟小丑一樣可笑，她覺得周圍的人看她的眼神都變成了嘲諷一樣，他們倒是患難見真情了，自己算什麼，他們愛情的墊腳石嗎，柏亦謙憑什麼這麼作踐她？當初不是她要巴著柏亦謙的，她起先根本沒有看上眼，是柏亦謙追求她的，她才答應的，現在這樣算是怎麼回事，柏亦謙是不是該給自己一個交待啊？
陳雨珊剛走了一步，喬顏已然出現在她的前面，擋住她的去路，以女王般的姿態，喬顏本來就比一般女孩高，陳雨珊跟她站在一起，就只到她的嘴巴那裡而已，氣勢瞬間就弱了，喬顏開始玩刀玩槍的時候，陳雨珊還在媽媽的懷裡吃奶呢，這段數能比嗎？陳雨珊一下子就怯步，喬顏的威名這一帶誰沒聽過，她氣歸氣，還不至於笨到拿雞蛋去碰石頭。
柏亦謙放開小離，用手捧著她的臉，清楚看到了她臉上的淚痕。
「為什麼要哭？」
小離擦了擦臉，別過頭去。
柏亦謙輕歎了一口氣，似有若無，誰能他先喜歡上了呢，連帶著這彆扭的性子也只能接收了，明明在擔心他，卻什麼都不說，難不成她真把自己當成神了，能猜得中她的心事，自己能猜透所有人的心思，卻唯獨猜不透她，因為她，自己竟也變得沒自信了。
柏亦謙拉著她離開這鬧哄哄的地方，來到車子旁邊，打開副駕駛的門，讓小離進去。
小離卻僵持著，不肯動。
「進去。」柏亦謙道，難道到了這個時候她還要跟他強著嗎？
「我不要。」
柏亦謙眼看著又要怒了，但還是決定忍下來，他發現在夏小離面前，自己的脾氣真是越來越好了：「為什麼？」
小離微微咬了咬唇，眼斂垂下，聲音小得像蚊子哼哼：「她坐過的……」小離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說出這句話，可她就是介意，介意陳雨珊曾經佔據過她的位置，小離第一次發現自己的佔有慾竟然這麼強，連在柏亦謙身邊的位置都不願意和別人分享。
說過她很記仇，她記得柏亦謙說過陳雨珊更合他的心意，為了陳雨珊還讓自己走，雖然事實證明柏亦謙心裡更在意的人是她，可她心裡就是有個疙瘩，她不知道柏亦謙是不是真的有跟她……是不是真的有動過心？
柏亦謙瞧著她那彆扭樣，沒生氣，反而開心了：「那你坐後座吧，她沒坐過。」
小離永遠猜不透他的心思，以為他會開心時，他偏生氣，以為會惹他生氣，結果他倒是開心了。
坐上了車，小離道：「你要帶我去哪？」就這麼把她拉出來，宿舍都不知燒得什麼樣了，她的全副身家可都在裡面呢。
「我們需要好好談談。」柏亦謙發現對夏小離根本就不能用激將法，半點用都沒有，她是你推一步，她就真走一步，朝著反方面，越走越遠。
柏亦謙隨便就近找了間賓館，什麼等級的也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有個地就成。
「你的臉很髒，要不你先去洗個臉。」小離建議道，手刮了一下他的臉，還真能刮下一點黑黑的煙塵出來。
柏亦謙彷彿這時才想起自己頂著這麼一張臉一路晃悠了過來，難怪剛才前台小姐看他的眼神那麼詭異，眉頭皺了一下，拿眼睛去瞪夏小離，明知道他這樣，還不提醒他一下。
小離滿臉無辜，是他一路上根本就不給她說話的機會好不好？
柏亦謙進浴室匆匆洗了個臉，不到五秒的時間又馬上出來，臉上還滴著水，似乎怕夏小離又跑了似的。
小離微微歎了一下，她壓根沒想跑，再說她能跑哪去，柏亦謙要真想追她，自己就是跑到天邊去，也得乖乖回來，進浴室拿了條毛巾給他擦臉。
柏亦謙其實很嫌棄賓館裡面的日用品，都不知有多少人用過了，也不知道洗得乾不乾淨，就是平往出差住大酒店他都是自帶日用品的，除非是他專屬的總統套房，但是夏小離拿來擦的，柏亦謙覺得還是勉強可以接受的，彷彿又回到以前一樣，小離這人其實有時候很懶，每次洗完頭總是不擦，又是留著長頭髮，滴得滿地板都是，他看不慣，讓她把頭髮擦乾淨才可以上床睡覺，有時候還得自己親手去她擦頭髮，他對他媽都沒有服侍這麼周到過，當然，以他的作風，在你身上付出點什麼，就必須得十倍還回來，他的頭髮打理任務從此就落到了夏小離手上，那時候，小離就會像這樣幫他擦頭髮。
小離的動作輕柔，他可以這麼近距離地聞到她身上的馨香，總是輕易就能讓他感覺到安寧舒適，有一次竟被她擦著擦著在椅子上睡覺，夏小離的小身板自然是搬不動他的，他醒來的時候，身上蓋著被子，而她正在不遠的沙發上睡著，她睡覺的時候睡姿很好看，靜靜地躺在那裡，像一個乖巧的娃娃，當時他的心裡就軟成一片片的，對著她越來越心軟，越來越放不下。
柏亦謙看著她的臉，眼睛挺大的，鼻子也秀氣，嘴巴小小的，紅灩灩的，特讓人想親一口，五官是挺精緻的，但也沒有漂亮到跟仙女似的，怎麼自己就這麼喜歡呢？
握住她的手，小離自然抬頭看他，盈盈的目光看得柏亦謙有些心神蕩漾，她的眼睛裡面清澈、乾淨，一種他從沒見過的乾淨，好像世俗的一切都不能玷污到一樣，他喜歡這份純淨，想為她永遠保持。
「我知道那天你是想去麗江寫生，是我誤會了。」對柏亦謙來說，這已經是變相的道歉了，能說出這一句話對他來說已經很不容易了，他基本說沒對說過軟話，就是對著他父母也沒有，一個成功的上位者是不會輕易把道歉掛在嘴邊。
小離想著自己的背，突然覺得在這時竟發疼起來，她不怕別人對她的壞，再苦再難，她都能咬著牙忍著，可她卻最受不了別人對她的好，他一說軟，她就更疼起來了。
柏亦謙伸手去解她的衣服。
小離嚇得退開一步，這人怎麼這樣？這才說了一句話，就又想對她動手動腳的。
「我看看你的背。」柏亦謙把她抓回來，瞧瞧這小臉，他是這麼飢渴的人嗎，雖然是挺久沒碰她，有些想了。
小離囧了，不能怪她多想，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一張大床就在他們面前擺著，柏亦謙又二話不說就脫她衣服，是個人就會想歪的嘛。
小離坐在床角，柏亦謙掀著她的衣服，坐在後面看，小離的臉紅跟猴子屁股有得一拼，這姿勢怎麼覺得有點怪，孤男寡女在賓館裡看背，說出去估計也沒人會相信吧。
她的傷勢其實恢復得還不錯，當時是跟柏亦謙憋著一口氣，但不至於為了賭氣就傷害自己，醫生說的話都有好好聽，乖乖吃藥，塗傷口，傷在後背，自己肯定是塗不了，只能讓李阿姨幫忙，只是有兩道被玻璃插得特別深，留下了疤痕。
柏亦謙撫上她的傷口，想想自己當時也夠狠心的，竟沒去看上一眼，自己跟一個小姑娘計較什麼，她小他那麼多，本就應該多寵著點，多讓著點的，明知道她強，還要跟她賭氣，柏亦謙的心抽抽的，直疼。
「是不是很醜？」小離感覺到他的手指停留在傷疤上，問道，他會不會也覺得醜的，女孩子肯定是愛美的。
柏亦謙放下她的衣服：「還好，如果你不喜歡的話去磨掉也行，現在醫術發達，只是一個小手術。」
小離站起來，搖搖頭，她不喜歡有人在她身上動刀子。
柏亦謙也跟著站起來，從後面抱住她，嘴巴貼著她小巧的耳朵，薄薄的帶著點微紅，柏亦謙一口含住：「我們不要再吵了好不好？」夏小離在他懷裡顯得那麼嬌小，似乎比以往又瘦了一點，單薄得像一陣風吹過來，就能把她吹走似的。
要是柏亦謙跟她硬著來，她肯定更硬氣，憋死也不說一句，但柏亦謙一對她示弱，她就覺得委屈了：「我沒想要跟你吵，那天我是學校有活動，方曄也是學畫，所以就在那遇到了，他把我帶走說要開車帶著我一起去死，我真的害怕了，我怕他真的想不開，所以才會留在那裡，我們真的什麼都沒做，可你每次看到我跟方曄在一起，就直接給我判死刑，你讓我覺得害怕。」
眼淚啪啪地往下掉，掉落到柏亦謙的手上，突然讓他有了灼痛的感覺。
柏亦謙將她轉過身來，擦去了她臉上的眼淚，卻發現越擦越多，止也不止，只能讓她流著，跟柏亦謙分手的時候，心裡難受得要死，可她忍著，拚命忍著，這會像卻像找到了了決堤的理由，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見了柏亦謙總是這麼容易脆弱。
「我知道了，不怪你，是我吃醋，是我小氣，我以後不朝你發火了。」柏亦謙現在是什麼都應下了，就是讓他裝孫子，他也得裝啊。
「你媽媽來找我，說了好多難聽的話，我知道不是你的意思，她是你媽媽，我應該尊敬她的，可聽了那些話，我是真的很難受，她給我機票，我沒有收，我真的沒有收……」小離將頭埋在他的胸膛裡，展衛漓說情侶之間要坦誠相待，有什麼話就要說，她一直記在心裡，她向柏亦謙說出最真的感受。
柏亦謙聽著她又哭又委屈的，心裡頓時軟得跟什麼似的，柏亦謙也是個吃軟不吃硬的，小離這一哭還不把他心裡最深的憐惜給勾起來，本來就稀罕著呢。
這說話也是要講技巧的，沈清婉是他媽，夏小離要是一味地罵他媽媽，他一個做兒子的聽著肯定不爽，但夏小離說了，因為是沈清婉是他媽，她尊敬，所以不管他媽說什麼難聽的話她都忍，小離為什麼受了委屈還忍，是因為他，因為心裡有他，柏亦謙頓時圓滿了，對小離也越發憐惜和心疼了，多可人疼的一姑娘。
「好了，我知道，我知道你沒收，是我誤會你了，是我錯，別哭了。」呦呦呦，這淚水都把一個硬漢的心給化成繞指柔了。
小離哭了一會，終於哭著，用兔子一樣的眼神看他：「我只是想跟你解釋清楚這一切，我不想帶著誤會跟你分手。」
等一下，柏亦謙怎麼聽著這話覺得有點奇怪：「慢著，你說這話什麼意思，你還想跟我分手？」都解釋清楚了，還分手個毛毛，他都說了是他錯了，他認錯還不行麼？
「不分手你還想怎樣，你都已經有陳雨珊了。」小離承認她這話是故意說的，她解釋清楚了，那他那一部分呢，哪能這麼不公平，他說分手就分手，他說和好就和好，如果他真的跟陳雨珊真有點什麼，那就怎樣都不行。
柏亦謙腦袋瓜子有點疼，怎麼把這茬給忘了，就顧著夏小離，早把什麼陳雨珊丟到九霄雲外去了。
「有她什麼事，就是拿她來氣你的，結果你倒好，還給人家讓位了，你是有多大方啊。」說到這點柏亦謙也有氣，想到夏小離這麼輕易就把她讓給另一女人，心裡還是有點憤憤的，要是有人敢跟他爭夏小離試試看，不整死那人才怪，反正他是不可能會退讓的。
當初碰上陳雨珊是意外，初初見時，是覺得跟小離有點像，氣質比她更冷，更傲，不禁對她多關注了幾眼，但也僅令是多看了幾眼罷了，相處下來才知道，看著是像，其實完全是不用的類型，她表面是裝的視錢財如糞土，但她若是真這麼高傲，就不會讓他把車開進學校裡，享受著同學們羨慕的目光，收到他的禮物時也不會這麼興高采烈，更不會這麼快就以他女朋友的身份自居。
但是這樣的人也自有她的用處，正如前面所說，一方面是想氣氣夏小離，讓小離吃醋，他寧願熱戰也不想冷戰，雖然效果不太好，但另一個目的卻是達到了，作為煙霧彈，陳雨珊還是很好用的，至少他媽最近少來煩他，也不盯著夏小離了，轉而去盯陳雨珊了，陳雨珊也收他不少禮物，折算起來也算是不少錢，也不算虧待了她。
「你跟陳雨珊真沒什麼？」女人對這方面是很計較的，小離也不例外，紅通通的眼睛就這麼看著他，特可憐。
柏亦謙這人大概有受虐的傾向，小離越是越質疑，他越是開心，為什麼呢，因為證明了夏小離在意他啊，如果一個愛的不是你這個人，而是你身後代表的東西時根本不會在意你有沒有別的女人。
「沒有，我連吻都沒吻過她。」看不出小離這壇小醋罈子醋勁還不小。
小離信了，柏亦謙沒必要向她撒謊，如果柏亦謙不是真的喜歡她，只是單純地想要她而已，大可以像以前一樣對她強取豪奪，自己肯定鬥不過他的。
「怎麼，還不信？」柏亦謙看她還不說，以為她還不信，怎麼就這麼難解釋呢？有點能理解當初小離百口莫辯的感受。
小離搖搖頭：「我信。」
「那你在猶豫什麼？」話都攤到這份上了，就一次性攤個徹底吧，不管怎麼樣，今天非要解決這事不可，他不想再抱著一個冰冷的枕頭睡覺了，小離軟香香的身子多好，想到這，柏亦謙又心猿意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