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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八十一章 騎馬走登州 文 / 曉風

    「事情就是如此了。」劉景曜說完,苦笑著道:「本官受不得這種氣,巡撫大人既然不理會,也是怕了丘某人,既然如此,不如辭官還鄉,好歹還有一碗飯吃。」

    在劉景曜說話的時候,張世強也是只聽不說,到此時,他跪下叩了個頭,道:「大人說的這些,小人全部記在心上,現在要和大人請辭,我立刻回浮山去。」

    「咦?這個時候城門閉了,你怎麼走?」

    「小人有出城的法子。」

    城門閉了是不假,不過就憑那些城守營官兵的表現,張世強可以斷定,自己能十分輕鬆的出城。

    「當然,大人給個手令最好了。」

    「這倒沒有什麼。」

    「還要請大人賜一匹好馬,小人的馬騎了一天,已經疲乏透了。」

    「老夫也可以給你一匹好馬,到後院去牽就行。不過,你倒是說說,這麼急著回去做什麼?」說到最後,劉景曜用好奇的眼神打量著這個急著要走的送信人,這半年多來,張世強是他和張守仁直接來往的紐帶,對張守仁這個武官門生,劉景曜還是滿意的。

    能力不必提,操守也特別的好,現在野心勃勃,更是想替他錦上添花。

    一個守禦所的海防工程全部重修,這在到處烽火,處處凋敝的大明是不可想像的事。這個功勞看似不如野戰功勳,但其實十分合皇帝的胃口。

    劉景曜可以斷定,要真的把這功勞在自己名下,不僅張守仁陞官升定了,就連他這個兵備道沒準也能更上一步。

    如果登萊巡撫不裁撤的話,現任的巡撫根本沒有威望和本事,自己接任,也並非完全沒有可能。

    不過現在丘磊這般跋扈,弄的他沒有辦法,現在他在登州城中威信全失,消息傳揚開去,整個登萊地區誰還敬他這個兵備道?

    厚著臉皮不走,那不是他劉某人的作風!

    「老大人在這裡受逼,這不是辦法,小人立刻回去,稟報我家大人,看他有什麼說法。」

    「唉,原來是這樣。」

    劉景曜簡直是笑出來了,這個窮軍漢,真是見識淺短。

    真以為他家大人是無所不能的神仙人物了。

    自己這個兵備道都被丘磊逼成如此模樣,張守仁一個副千戶能做什麼?

    不過對方終究是一番好意,當下劉景曜只是點了點頭,撫著自己的鬍鬚,苦笑道:「既然如此,你就按你的意思去做吧。一切細務,你找劉福幫你,就說是我吩咐的便是了。」

    「是,小人給老大人告辭。」

    張世強又叩了個頭,然後便是起身辭出。

    在劉景曜講述的時候,他就很沉穩,沒有瞎說亂講,在對方講完後,感覺自己沒有什麼可說的,而且也沒有什麼辦法,但事情又關係到大人的前程……劉景曜是張守仁唯一靠的住的後台,這一點張世強也是知道的。

    兩邊雖然沒有正式拜師,但好歹有門生和老師的名份,節敬也是按師生的規矩來送的。

    這一點不像膠州和萊州那些不要臉的官員們,張守仁一去,這些官員就像蒼蠅一樣,嗡嗡就飛了過來,要的不過就是銀子,除此之外,交情什麼的就是談不上了。

    從精舍出來,張世強也是立刻找到劉福,把自己的菊花青寄養下來,挑了一匹上等好馬,一路被劉福送出府門。

    「最好你家大人能想到好辦法,每天受這種骯髒氣,實在太憋屈了。」

    送行之時,劉福也是鄭重拜託,張世強在馬上想了想,答道:「我是想不到什麼,不過,我家大人會怎麼做,有沒有效果,到時候你就瞧好吧。」

    「但願如你所說。」

    ……

    ……

    憑著懷中的幾兩散碎銀子,還有劉景曜的手令,張世強也是順利出了登州城門。

    這一次前來,原本是一次簡單的送信任務,急趕慢趕,只是為了不耽擱自己回方家集訓練新丁。

    現在看來,這一趟這麼跑是跑對了。

    劉府的情形是那個樣子,劉景曜隨時都可能上辭呈走人。

    辭呈一上,丘磊肯定才會撤走人手。這個登萊總兵雖然名氣不響,不過麾下有過萬兵馬,想來也絕不會是善主,自家大人要是和這個丘磊對上了,將來福禍可是真難說的很。

    不過要是任由劉景曜走了,將來可是一個靠山也沒有了。

    想一想,真是頭如斗大,一點要領也沒有。

    星月之下,也唯有縱騎狂奔,一路急趕了。

    好在趕路上運氣真好,今晚是滿月,在這個沒有工業污染的時代,滿月時的清輝幾乎是快趕上天快亮的白天,所以一路急馳,不擔心路上會看不到而出現什麼意外的情況。

    至於小股的響馬強盜,這條官道上也是有,登州亂後,到處都有化身為盜的亂兵和流民,不過對張世強來說,這也不是什麼問題。

    一路急趕,用的時間比白天還少,到達官道盡頭的時候,天還沒亮。他在方家集一繞,用複雜的眼神看了一眼啟明星下的軍營,然後又折向浮山所的方向。

    等到了辰時初刻時,張世強已經站在張守仁的身前了。

    累了一天,也奔波了一夜,水囊中的水早就喝的光光,張守仁也是特別的貼心,不叫張世強先說,而是叫張貴先打了一碗水來。

    等張世強大口喝完,他才又重新坐定,等著這個快站不穩的心腹部下述說來意。

    從浮山到登州二百多里,又從登州連夜趕回來,沒有要緊的事,那豈不是瘋了。

    「事情就是這樣了……」

    張世強沒有一點遺漏,老老實實的把事情的經過說完,到最後,才又喝了幾口水,抹著嘴唇道:「依小人之見,劉大人去意甚堅,不早想法子,恐怕十天半月也未必能拖的下來。」

    「原來是這樣……」

    這件事,對張守仁來說確實不算是好消息。他寫書信的時候,還在設想劉景曜看信後的歡喜,然後就是兵備道再來浮山,記功上報,自己一番辛苦也就沒有白費。

    現在這個樣子,劉景曜被丘磊逼走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

    一邊是兵備道,一邊是登萊總鎮,這麼鬥法,自己又有什麼法子可言?

    「大人?」

    張世強雖然疲憊到了極點,不過眼神中仍是灼灼有神,不管如何,他對張守仁的信任也是毫無保留的。

    「你歇息兩個時辰,然後再騎馬去登州。」

    也就是猶豫了十息功夫不到,張守仁也是下定決心。

    既然劉景曜是自己唯一可靠的住的上司,那麼,他有麻煩,就是自己的麻煩。不幫劉景曜解決掉眼前的麻煩,將來自己的麻煩可就更大了。

    而且,從功利的角度來說,雪中送炭,遠強過錦上添花。

    「下官不必休息。」張世強精神一振,原本搖搖晃晃的身體,一下子就是又立的筆直。

    「你靠訴劉大人,他的事便是我的事。既然丘磊不依官場體製出招,那麼,我們也就以牙還牙,給他一個厲害嘗嘗。」

    雖然還不知道張守仁所說的以牙還牙到底是怎麼個做法,不過張世強已經是精神大振,當下抱拳一禮,笑道:「俺這就去見劉大人。」

    「歇息兩個時辰再去吧。」

    「不中,他已經心灰意冷,萬一不等咱們到就辭了官,那可就壞了大人的事了。」

    「也好,只是辛苦你了。」

    已經是來回奔波,再去這一次就是第三回。

    辛苦是實在辛苦,但張守仁和登州的聯絡就是張世強在著手,換了人就可能造成信息不暢,信息不暢就可能會有誤會……也只能辛苦張世強了。

    「我叫人給你準備些乾糧吃食,還有清水,再把我的馬騎走,世強,你這個功勞,我會記在心上的。」

    「大人說的甚話。」張世強咧著嘴笑:「俺現在所有的一切,不都是大人給的?回想幾個月前,俺雖然在大人門下,但那日子……俺可不是抱怨,但俺是真的不想再過以前的日子了!」

    也就是這麼一個簡單的信念,使得這個高大黑壯的漢子搖搖晃晃的走了出去,在奔波了一天一夜之後,這個小旗官將再次踏上征途,雖然辛苦,卻是心甘情願,甘之如飴!

    等張世強一走,張守仁便是召來王雲峰。

    「召集各小旗,包括白河的蘇萬年,膠州的曲瑞,靈山鹽場的人不動,其餘各小旗,留幾個人守家,其餘人等,包括小旗官在內,一律到方家集會合報道。」

    「是,大人!」

    張守仁面色冷峻,看了一眼沙漏,又是吩咐道:「今晚起更之前,所有人要在方家集的營中會合,遲到者仗責,不至者除名,就是這樣,快去傳令通知吧!」

    等近衛小旗官出門之外,不過幾息功夫,就是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和牽馬的聲響。

    堡中現在缺乏戰馬,但為了保持快速聯絡,勉強拿幾匹劣馬來充數,此時事態緊急,幾個負責傳令的親衛顧不得這些劣馬不堪負重,還是把它們牽了出來,在馬匹灰灰的叫喊聲中,響亮的噴鼻聲中,所有傳令默不作聲,在接受命令之後,立刻策馬出發,沒過多久,整個堡中就是響起奔馬的疾馳聲,在馬蹄嗒嗒的敲擊聲響之中,所有的傳令都是去的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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