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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界五國 (四一九)三杯兩盞吐真言 文 / 倚劍夢情

    見那紫衣少年性子直率,心裡想什麼,嘴裡就說什麼,冷子興倒有些喜歡這個少年。舒榒駑襻三言兩句,簡單將雷傲和雷游等一夥兒人的劣跡簡要說了出來。最後問道:「像這樣的人,是不是應該教訓?」

    紫衣少年一遍凝眉思索,一邊走到了冷子興的身旁,最後終於點了點頭:「不錯,換成是我,也要好好教訓他們一頓。」

    「嘿嘿,小兄弟夠爽快!走!我請你吃飯。」說著,冷子興笑著拍了拍紫衣少年的肩膀,瞥望了一眼他手中的長棍,「客棧裡的人這麼多,小兄弟還是暫時將這雷音棍收起來吧。」

    「雷音棍?」一旁的冷懷悠差點兒跳起來,上下打量了紫衣少年幾眼,才驚呼道,「你就是當今天雷的國君雷驚狂?」

    對第一次見面的人直呼姓名是極為施禮的,何況,冷懷悠還是張口直接叫出了人家一國之君的名字?雷驚狂側頭橫了冷懷悠一眼,倒也沒有刻意追究,扭回頭看了看化成耳墜掛在冷子興耳邊的噬日弓:「我聽說,噬日弓落在了水韻國六王爺的手中,你就是水韻國的那個冷子興?妍」

    冷子興點頭將雷驚狂的話重複了一遍:「嗯,沒錯,我就是那個冷子興。而且,我現在已經餓得前心貼後心了。於是,我們可以進去吃飯了嗎?」

    在冷子興跟雷驚狂答話的時候,蝶舞他們就已經進了客棧。

    黑蛇成功奪取政權,上官虹登基的消息已經傳遍了整個森丘,乃至整個玄天大陸。客棧的老闆也知道,雲清揚就等於是森丘現在的儲君。聽店裡的夥計說,雲清揚到了,誠惶誠恐地迎了出來,吩咐人在大廳中收拾出一張桌子,準備上等的酒宴。然後,就畢恭畢敬地將眾人引到客棧最後面為眾人預留的一整層院落中,詳細地給眾人介紹了每個套院中的一些基本設施。之後,才恭恭敬敬地退出了院子祉。

    這一層院落的陳設很齊全。正房三間,東西跨院各有廂房三間。每間屋子都十分寬敞。院落的一角,居然還建了一個應用之物一應俱全的小廚房。

    院中除了一些山石之外,既沒有草木,也沒有樹木。地面全是有白色的細沙鋪成。踩上去既柔軟又暖和。這讓平時從來不穿鞋子的若狐覺得十分開心。用腳蹭著地上乾燥輕柔的沙土,一臉愜意的表情,惹得雲清揚在一旁癡癡看著她好一陣發呆。

    簡單商量了兩句之後,房屋的分配就定了下來。蝶舞,若狐和雲清揚住在正房。凌天痕與靈奇住在東跨院,西跨院就留給冷子興和冷懷悠。

    到各自的房間安排妥當之後,凌天痕推說覺得睏倦,要在屋中休息。蝶舞知道他不想到前廳拋頭露面,就沒有勸說或勉強,只帶著若狐和雲清揚一起向前廳走去。

    「姐姐可知剛才那個少年是什麼來頭?」雲清揚皺眉沉吟道,「看他的服飾,應該是天雷的人了。據我所知,天雷名門望族之中,這個年歲的少年並不多。使用長棍作為武器的,就只有當今天雷的君王雷驚狂一個。」

    「這件事情,就要問師兄了。如果那個少年是雷驚狂的話,他手中所握的就是天雷的鎮國神器雷音棍了。只要他手中拿的確實是雷音棍,十日一定會將這事情告訴師兄的。我到現在都未能使幻妖劍化靈,所以無從得知。」

    雲清揚心裡清楚,蝶舞雖然是幻妖劍的主人,卻一直未能與幻妖劍心意相通,更未能使神器化成劍靈。因此,無法通過劍靈之間的相互感應來得識別其他神器。怕蝶舞覺難堪,沒有再問。

    三人一同回到大廳的時候,已經過了飯點兒,大廳內的人不是很多。一桌豐盛的酒宴已經擺上了桌子。桌旁,冷子興正一手勾肩搭背地拽著雷驚狂,另一隻手端著一碗酒,準備灌他喝酒。雷驚狂皺著眉,一臉猶豫為難的表情。

    「男子漢大丈夫,生在天地之間,怎麼能不會喝酒?我知道,承天太后家教極嚴。可是,你身為一國之君,酒,總是要喝的吧?來!來!來!喝了酒才是自家兄弟了!」

    冷子興一副親熱誠懇的表情,蝶舞卻不禁莞爾。她心裡明白,師兄完全是心裡覺得好玩,才想灌人家酒喝。這形象,活脫脫就像是一個引誘老實規矩孩子犯罪的紈褲子弟。不過,她也清楚,師兄說那句話前,眼角的餘光已經看到自己和清揚走進的大廳。這句話,有意無意地便印證了雲清揚適才的猜想,將雷驚狂的身份透露給了他們。

    聽冷子興提起別的,雷驚狂還覺得沒有什麼。可冷子興偏偏提起了承天太后的事情。玄天大陸眾所周知,天雷的君主雖然是雷驚狂,實權卻在承天太后手中。有承天太后在一旁垂簾聽政,雷驚狂不過是一個擺設而已,凡事都必須遵從母親的安排,根本沒有實權。事實雖然如此,雷驚狂卻最拍別人提起這事。被冷子興一言點到痛處,雷驚狂氣血上湧,接過冷子興手中的酒碗,一飲而盡。

    「王上!」見雷驚狂一口氣灌進去一碗酒,坐在一旁的天雷侍從再也坐不住了。之前,雷驚狂命令他們原地待命,不得輕舉妄動。可到了這個時候,也顧及不了那麼多了。領頭的侍衛站起身三步並作兩步,奔到雷驚狂身前拜倒,「王上,龍體要緊!」

    誰知,雷驚狂一碗酒下肚,竟然自己又倒上一碗,喝了下去,側目斜了那個侍從一眼,說道:「我又不是兩三歲的孩子,自己心裡有數,不用你們多事!」

    聽雷驚狂說出「多事」兩個字,那侍從立刻嚇得臉色一變,還想開口再勸,張了張嘴,還是沒敢說出口。

    這時,雷驚狂已經自顧自地喝進去了第三碗酒,紅著臉重重將酒碗蹲在桌子上,指了指一旁坐著的那一桌天雷侍從:「你們還留在這裡做什麼?奉母后的命令看著我嗎?還不給我滾出去?」

    雷驚狂一動怒,那一桌侍從急忙跪倒施禮。偷眼去看剛才上前說話的那個領頭侍從,見領頭侍從默默點了點頭,就紛紛起身退出門去。最後,那領頭的侍從也退了出去。臨走時,還偷偷狠狠瞪了冷子興一眼,顯然是把他當成了雷驚狂降罪於他們的始作俑者。

    哎?冷子興只有咧嘴苦笑的份兒了。他不過是覺得有趣,才灌雷驚狂喝酒的。沒想到竟然收到這樣出乎意料的效果,平白無故地就落了一身埋怨。這雷驚狂的酒量也未免太差了些吧?才喝了一碗,就酒後吐真言了?

    冷子興心中叫苦的時候,雷驚狂又已將手伸向酒罈,準備給自己再倒一碗酒。不過,他的手剛剛抓住壇口,就被一隻蘭花吐蕊般的玉手按住了:「人常說,酒要少喝,菜要多吃。這樣干喝酒,會傷身子的。」

    雷驚狂順著這支手向上望去,就看到一個秀美絕倫的少女正朝他盈盈淺笑,娥眉淡掃,秋波流轉,櫻唇輕起,吹氣若蘭。她的人包裹在一襲黑衣之中,一字肩的領口,恰到好處地露出了肩膀柔美的線條,勾畫修長的脖頸和誘人的鎖骨。而最美的,並不是她的人,而是她的高雅清絕的風姿。一顰一笑間,自然便流露出了一種動人的嫵媚。

    目不轉睛地看了蝶舞半晌,雷驚狂突然抓住了蝶舞的手,用無比志誠的語氣,說出了一句讓人大跌眼鏡的話:「姐姐,你真美!嫁給我做天雷的王后吧?」

    一句話出口,四下一片安靜,眾人全都愣住了。

    冷子興一把摟住雷驚狂的脖子,將他拉了回來:「雷兄弟,你前面那句話說得不錯!後面那句話可就多餘了!你來晚了,師妹她早已名花有主。我都排不上號兒,你可別想打她的歪主意!」

    蝶舞提起衣袖掩口一笑,從雷驚狂手中抽回手:「雷大人的心意,我領了。不過你的請求,恕難從命。」

    「名花有主?」雷驚狂露出了失望的神色,微微思考了一下,又說道,「難道,就是剛才那個破解了我攻擊的那個人?」

    蝶舞笑著點了點頭。

    「那個人長得太好看了,力量又那麼強,一定是個風流不羈,霍亂眾生的人物,未必會對姐姐專情。姐姐如果答應嫁給我,我就一生一世對你好!」雷驚狂居然說得十分誠懇,十分認真。

    冷子興乾咳了兩聲:「咳咳!雷兄弟,你這話可就說錯了。凌大哥對師妹可是一心一意,絕無二心的。那真是要星星不敢給月亮,要月亮不敢給太陽啊!你是一絲機會都沒有了,還是趁早死了這條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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