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8章 68 文 / 戰米迦勒
柯小艾一臉疑惑。家裡的東西他一清二楚,什麼時候家裡還有這種寶貝物件。
爨龍象拍拍柯小艾的肩膀,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疑惑,「去吧,也該讓你知道這些事情了。」
按照爨龍象的指示,柯小艾從屋子後面的衣箱底翻出了那個盒子。
還真有!這老頭子難道真的是不露相的高人?柯小艾把盒子遞給爨龍象。
爨龍象仔細撫摸著盒子的邊邊角角,最後停在盒子中央龍身的兩片稍微凸起的龍鱗處,他右手食指稍稍轉動,盒子緩緩打開。一股濃烈的檀香鋪面而來。
盒子中放著一份16開顏色發黃的文件和一個乳白色的長方形瓷瓶。爨龍象拿出那份文件遞給柯小艾。
「艾子,讀一下!」
文件共兩頁,第一頁印著一行紅字,中央特批一號文件(絕密)。
第二頁寥寥三行字。字體遒勁,類似毛體草書。
「爨龍象同志:經蘇聯特工查證,法西斯首腦賊心不死,今依有希特勒餘孽在活動。萬望你竭盡全力力尋求各種辦法,力保主席生命無憂,為第三次世界大戰做好準備。落款是零號首長,1964年4月7日。」
念完文件,柯小艾將文件交給爨龍象。爨龍象小心翼翼地折疊好放進木盒。
「說白了,就是讓主席長生不老。」
「天下誰人不老?誰人不死?生死由命,哪有什麼長生不老?」葉教授說。
「天一,經歷了那麼多,難道你現在還這樣想?」爨龍象歎了口氣,接著道,「要不是這麼多年經歷的事情,我也信命,生死天注定,天道始循環。」
「還是不說這了。」爨龍象把鑲銀絲龍紋檀木盒放在案桌上,繼續說:
「那夜陳老總走後,我按照我師父臨走前留下的名單在找到了河北的鉤章,還有北京的白林卿和上海的彭加木。他們三人,一個道教協會會長,一個中國生命學科創建人,還有一個是化學專家。為了隱藏真相,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陳老總給我們開了短會,就把703研究所定在了上海。對外稱是生命科學研究,搞生物製藥,其實本質是尋求長生不老藥。那時候天一是我們招聘的第一個工作者,那時你還是個愣頭青,不過是個數學天才,善於數據分析和總結。」
「嗯,那時多年輕,現在卻都老了。」葉教授臉上露出一絲微笑,彷彿記起當年的年少輕狂。
「是啊,想起當年的事情還像放電影一樣歷歷在目。要不是龍像他的師父當年曾指點過我一二,我也就不會踏進這個圈子了。」諸葛鉤章接話道。
「爨隊長的師父真的就是那個名震華夏的西山半仙先生?」葉天一問。
爨龍象笑而不語。
諸葛鉤章說:「不是他又是誰?大名鼎鼎的8341就出自他手。主席壽83歲,41年執政。」
「其實我師父說過,主席本是71年壽命,是他用諸葛孔明的祈鑲七星燈續了主席十二年的命,之後我師父便雲遊四海,不知何處。所以六幾年那會,主席進行了一系列的冒進措施。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也想在自己有生之年早點實現**,造福百姓。」
「我這乾坤續命燈就是跟半仙先生學的,只是皮毛而已。也因為這個緣故,這才敢跟著龍象四處奔波。」
爨龍象朝諸葛鉤章一拱手:「鉤章賢弟義氣,我此生有你相交,也無憾了。」
諸葛鉤章點頭,兩位老人含笑相望。那種目光也只有共生死之後才有的淡然。
「這之後的數十年,我們五人來回奔波,四處尋找長生藥物的著落,驚險不斷,卻依然無消息。直到76年,我們在羅布泊地下城探險時,發現了一些線索,不過白林卿遇難,再加上主席去世的消息傳來。我們就放棄了探險。703研究所也就名存實亡。我也是那會從沙漠中領回了艾子,並藉機辦了退休手術回了老家。鉤章之後也回了河北,只有加木還一直堅持。」
「加木真是個倔頭。沒任務了還一直相信自己的發現,尋求羅布泊地下城的藥物。後來又四次進羅布泊,不幸的是80年那次進去就再沒出來。後來的事情咱也就不知道了。」
「後面的事情我到瞭解點。你們兩位離開703後,彭加木任所長。在政府組織下曾四次進羅布泊,第三次進羅布泊的時候他就認為他已經找到了長生藥物,那是一種類似沙棘葉的螢光植物,聽彭所長說那就是在羅布泊地下城找到的。後來他用蜉蝣和果蠅這些短壽命動物做了實驗,這些動物的壽命都延長了數百倍。平均壽命只有一天的蜉蝣其中有一隻竟然活了300天,平均壽命只有30多天的果蠅也都增加到一年之多。只不過……」
葉教授正說間,爨龍象咳嗽了幾下,目光盯著葉教授身邊的王超然。
葉教授心領神會,「王超然不是外人,彭所長的這些研究在現在的703內只有我清楚。超然是我的親外甥女,她知道也無妨。來爨村之前,我就是派她找到的小艾並且通過衛星定位熟悉了這裡的路線。她也算是我在研究所裡唯一的心腹。」
王超然使勁點頭,生怕被誤會是外人。
「那天一你就接著說吧。」
「彭所長的這些研究都隨身攜帶,在他失蹤後也都不知下落。他的研究雖然證明可以延長一些生物的壽命,但是都有一個缺陷,就是那些存活下來的蜉蝣和果蠅身體身體組織內部代謝異常活躍,身體外殼全部黝黑髮青,並且出現攻擊性行為。彭所長從它們體內分離出一種物質,這種物質只有在某一類傳說中的生物體內出現。」
葉教授頓了一下,「那就是殭屍!再者,這種植物應用到人類身上不知道效果如何,可能會增加壽命也可能導致夭折。」
「看來加木打開了羅布泊地下城的城門,找到了裡面的瑤池聖樹。」爨龍象說。
諸葛鉤章點頭:「這倔頭,腦袋一根筋,不過命好。」
「彭所長一共參加過四次羅布泊科考,前兩次科考由於準備條件不足,再加上天氣問題,科考一無所獲。第三次科考是1979年11月15日和12月20日,那次是經國務院批准,中日兩國電視台組成《絲綢之路》攝制組,到羅布泊實地拍攝,聘請彭所長為顧問,先期到羅布泊進行了細緻的科學考察,此行取得了許多驕人的科研成果,為國家尋找到了許多稀有的寶藏。這次科學考察的發掘填補了我國一些重大科研領域的空白,糾正了外國探險者的一些謬誤。科學考察結束後,又為中日兩國攝制組找到了從古墓地、興地山進入樓蘭的道路,還重走了從樓蘭環繞羅布泊到達若羌的絲綢之路中段。」
###第008章教授失蹤
「彭所長一共參加過四次羅布泊科考,前兩次科考由於準備條件不足,再加上天氣問題,科考一無所獲。第三次科考是1979年11月15日和12月20日,那次是經國務院批准,中日兩國電視台組成《絲綢之路》攝制組,到羅布泊實地拍攝,聘請彭所長為顧問,先期到羅布泊進行了細緻的科學考察,此行取得了許多驕人的科研成果,為國家尋找到了許多稀有的寶藏。這次科學考察的發掘填補了我國一些重大科研領域的空白,糾正了外國探險者的一些謬誤。科學考察結束後,又為中日兩國攝制組找到了從古墓地、興地山進入樓蘭的道路,還重走了從樓蘭環繞羅布泊到達若羌的絲綢之路中段。」
「這些都是彭所長的一些官方資料。不過彭所長的那句話挺振奮人心,他說我彭加木具有從荒野中踏出一條路來的勇氣,我要為祖國和人民奪回對羅布泊的發言權。」
「這話硬氣,像加木說的。」爺爺道。
「其實彭所長此次科考為中日兩國電視台組成《絲綢之路》攝制組當顧問,這也是掩人耳目,因為他是自己帶隊單獨行動。彭所長這次給國家找到很多寶藏這倒是真的,同樣他也找到了沙棘葉,也就是你們說的瑤池聖樹。回來後他就做了實驗,也就是我剛才說的那些動物實驗。實驗結果出來後,就有一批人來找彭所長,重金購買他的實驗成果。這批人很神秘,自稱是官方某個組織的。他們主要想詢問彭所長沙棘葉的來源,想應用到人體做實驗。彭所長堅定拒絕。」
「彭所長第四次進羅布泊是1980年5月8日,他還是隊長。這次任務我也參與了。我們剛開始確定的路線是450公里的羅布泊海盆。本來我們已經走出羅布泊。可彭所長固執要開闢新路線,以便擴大戰果。當我們到達庫都庫斯科時飲用水和汽油幾乎耗盡。我們本想向部隊求援,彭所長卻意外的堅決不同意,後來迫於隊友壓力,他才同意。6月17日上午9點,部隊回電同意支援物資,要求我們提供坐標。我們的隨行司機何雲霄到車裡取衣服,在一本地圖冊發現了一張紙條,紙條上寫著『我去找水井,彭』。此後彭所長就消失了,他走時沒有帶任何食物和水,只是帶走了他的沙棘葉標本和實驗筆記。」
「再後來,國家進行了四次大搜查,面積超過4000平方公里依然無所獲。彭所長至今仍無消息。703研究所也就真成了生命科學研究所,和上海的同濟大學,北京的醫科大學合作開發一些疑難疾病的製藥工程。」
「加木要是活到現在也70多了。一個人在沙漠也活不了那麼久的。都到了古稀之年也要行將就木了。此次聯繫你帶小艾回來,還要謝謝你。天一。」
「爨先生不必客氣,我有現在也是你帶出來的。有什麼交待的就說吧。」
「76年從羅布泊回來,帶回小艾,小艾算是我親孫子了。我一輩子無兒無女,臨走也就他一個牽掛。還希望你們以後多提攜幫助,在他落寞的時候給他一碗飯吃就好。」爨龍象眼睛開始濕潤,柯小艾亦心酸不已。
就在這時,外面忽然一陣風起,吹得窗戶剌剌地響。
諸葛鉤章站了起來。林子貓在門簾邊朝外看了看。
「時間快到了。」
「龍象,快到子時三刻了。可惜我不是半仙先生,我能幫你的就這麼多了。」諸葛鉤章惋惜道。
爨龍象點點頭,「我其實兩天前就應該死了。鉤章幫我到現在,又見了艾子最後一面。就算心中再有不捨,也該知足了。你們先出吧,我和艾子說幾句話,也就該上路了。」
諸葛先生和葉教授四人走了出去。屋子裡只剩爨龍象和柯小艾。
「扶我到炕上。」
柯小艾攙著身體冰涼的爨龍象盤坐到炕上,那八盞油燈四處搖曳著,淡綠色的光映在爨龍象蒼白的臉上,屋子裡顯得有點詭異。
「艾子,還記得那年我吊你井裡打你的事情麼?」
柯小艾抿著嘴巴不住點頭。
「怨恨爺爺不?」
「不怨。爺爺是為我好。」
爨龍象笑了,伸出乾枯的手指撫著柯小艾蓬亂的頭髮。
「爺爺剛才的談話很多是為你說的。你也不小了。該有自己的人生規劃。不能像爺爺這樣一輩子默默無聞。這麼多年我一直隱藏自己的身份,主要是想讓你過著正常人的日子。走我們這條道生死未卜,一路艱險。你是個命苦的孩子,從小被遺棄在沙漠,無父無母。我不想讓你再次踏入這種生活。」
「爺爺,我知道你的心意。放心,我會有我自己的選擇的。我不會讓你失望。」
「艾子,以後你不管做什麼,都要時刻保證清醒的頭腦,和堅強的意志。清醒的頭腦可以幫你認清心中真正的方向,堅強的意志可以幫你忽略掉所有的傷痛。」
爨龍象將柯小艾摟在他的懷裡,微微閉上了眼睛,柯小艾淚水不斷湧出,他覺得他現在就像小時候,躺在爺爺的懷抱中聽故事。
又是一陣風起。窗戶的麻紙比上次更響了。
屋內的油燈閃閃爍爍,呼的一聲八盞燈同時全滅,爨龍象停止了呼吸。同時,外面啪啪啪地乾脆地響了七聲,柯小艾知道那是水雲陣中的筷子全倒了。
諸葛鉤章領著葉教授四人進入屋內,林子拉開電燈。柯小艾依然握著爨龍象的手窩在他的懷裡,此後再沒有一個人像爺爺這樣的人疼他。柯小艾眼中滿是淚水,腦海裡儘是兒時騎在爺爺的肩膀上舉著糖葫蘆看大戲的場景。
爺爺沒有死,只是累了休息一會。柯小艾想。
「小艾,你爺爺這是喜喪,無痛無病無牽無掛,你應該感到高興。」諸葛鉤章扶起柯小艾。
「林子,速度按照計劃進行。」
林子收了八盞油燈,撤了八卦白棉紙,把爨龍象按照南北方向平躺在炕上。諸葛鉤章拿出個紫色葫蘆,搖了搖,取開盒蓋,倒了些許淡黃色藥水餵進爨龍象嘴裡。林子配合地用雙手在他胸口用力撫了幾下。
「這是平陰抑氣水,可保龍象身體五十年不腐。主席當年葬於水晶棺就曾服過這種水。我現在能做的也就這些了。」
林子做完這些就出了屋子,葉教授和王超然在屋子中幫諸葛鉤章準備一些喪葬用品。而柯小艾只是癡癡地望著炕上的爨龍象,讓眼眶的淚水在腦海中隨著記憶肆意的奔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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