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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4章 14 文 / 破荒

    王廊見勝負已分,趕緊上前道:「兩位請罷手!」

    郭笙見陳鐵英已接連吃了幾鞭,臉上已有兩道鞭痕,想他也不至於不服氣,便收住長鞭。陳鐵英也是場面上的人,勝負已分,再鬥下去,他也討不了好去,便也停手,自回漁船上去了。

    「今日多蒙陳大哥賜教,雖然方才比鬥是郭姑娘稍勝半籌,但想陳大哥定是念在郭姑娘乃是女流之輩,所以才手下留情,不過江湖上講究的是『信義』二字,想來飛魚幫是決不會食言的了,老幫主,您說是麼?」王廊道。

    「這……這是自然!」老幫主道。他剛才看郭笙鞭法,也覺得精妙,如果不是郭笙內力稍顯不足,陳鐵英早已敗下陣來,他也後悔自己心胸畢竟太窄,竟被一個小女子以言語相激便心生怒火,才導致思慮不周,使這一場比鬥失利。然而終究是輸了,他又怎能說了不算?於是又道:「這一戰,是我們敗了!你們走吧!」

    王廊道:「前輩言出如山,晚輩不勝敬服,待日後晚輩事了,一定去貴幫致歉!」

    老幫主道:「王公子言重啦!是我們技不如人,又怪得了誰?死了的弟子只有多給他家裡些銀子,哎,這一家子老老小小,以後可不好過啦!」說著頗有些傷感。

    「老爺爺,我這裡有銀子,你拿去給他們吧!」竇靈惠從懷裡摸出一張銀票,跳到小舟上,將銀票遞給老幫主。

    「哦,女娃娃,謝謝你啦!可這是我幫內的事,銀票還是你自己留著吧!」老幫主道。

    「前輩,這也算是我們的一點歉意,還望前輩收下。」王廊道。

    「老頭子!這事你還較什麼真,銀子又不是給你的!」白飛道。

    「呵呵,是我老頭子太過迂腐啦!——好吧,既然你們有這番心意,那我就代他們收下。諸位保重,我等告辭了!」那老幫主接過靈惠手中的銀票,歎了口氣,吩咐眾人道:「回去!」

    竇靈惠一個縱身,躍上大船,她得父親真傳,身法倒很靈便。

    圍在樓船周圍的漁船紛紛劃了開去,在長江上排成一線,橫斷長江。那老幫主右掌輕輕往身後一拍,小舟便箭一樣地飛了出去。

    「哇!老爺爺真厲害!」竇靈惠讚歎道。

    「這位老前輩實在令人可敬,他要為弟子報仇,卻又不以眾欺寡,恃強凌弱。」王廊道。

    「老傢伙是有些意思!我倒越來越喜歡他了!」白飛笑道。

    「就是可憐了那個死了的人,他家裡還有小孩,還有老婆婆。」寒梅道。

    「都怪那個大胖子!要不是他,那一家人也不會那麼可憐了!」寒冰道。

    「咦?大胖子呢?」寒梅本想去罵葛天洪兩句,卻找不見他的人。

    「在裡面!」白飛道。

    原來葛天洪見郭笙打贏了陳鐵英,便放下心來,一個人跑進船艙裡喝茶去了。

    「這傢伙倒是很好的興致!」白飛笑道。

    「什麼嘛!胖子叔叔也太不像話了!我們這麼多人為了他的事費神,他居然一點表示也沒有,反倒自己喝起茶來了!早知道就不管了,讓他去給人家抵命!」竇靈惠不高興道。

    「哈哈!葛爺是爺嘛,自然跟我們不同!」白飛道。

    「其實諸位本可不必插手,都因在下管了這事,才讓你們勞神費力,王某先行謝過。」王廊道。

    「王兄說哪裡話,那胖子雖不招人喜歡,但是嚴度那老頭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我們誰也不清楚,師父叫我出來辦事,我可不想辦砸了!|」白飛道。

    「王大哥你謝我們做什麼?要謝也是大胖子叔叔謝。」竇靈惠道。

    「其實最應該謝的還是郭姑娘,沒想到郭姑娘的鞭法如此出神入化!」白飛道。

    「一點薄技,見笑了!」郭笙道,她因為剛才的一陣劇鬥,臉有些微紅,然而看起來卻更加的動人了。

    「郭姑娘何必過謙?女子中有姑娘這樣身手的怕也不多。」王廊道,其實他想說的是:「像姑娘這樣漂亮的女孩子,會武功的本就不多,而且能有這種身手,豈非更加難得?」只是這樣說好像有另外一層意思在裡面,那就是:一個漂亮的女孩子是不應該會武功的,也用不著武功,因為她的漂亮比任何武功都管用。郭笙既然會武功,大概不會喜歡聽到這種話,所以他才換了種說法。

    「王公子,過獎了!」郭笙道。

    「是不是該吃飯啦?我餓了!」竇靈惠道。

    「早上就你吃得最多吧,怎麼又餓了?」白飛道。

    「早上是早上,現在是現在,我餓了,要吃飯!」竇靈惠道。

    「現在也是該吃飯的時候了,我去廚房看看!」郭笙道。

    「我跟你一塊兒去!」竇靈惠道。

    「你們也一起去吧!」白飛對寒冰和寒梅道。

    「是,公子。」兩人同聲道。

    「你覺得郭姑娘如何?」白飛問王廊道。

    「很好。」王廊笑道。

    「什麼很好?」白飛道。

    「人長得好,功夫也好。」王廊道。

    「就是人有點怪!」白飛道。

    「怪?何以見得?」王廊問道。

    「她好像有很多的秘密,你沒覺得嗎?」白飛道。

    「你是指她嫁給嚴度?」王廊道。

    「以她的容貌和武功,不一定非要嫁給嚴度不可,若說她是為了錢,她好像也不像是個對金錢感興趣的人,為了權勢?也不像!」白飛道。

    「你倒似乎很瞭解她似的!莫非你有意……」王廊笑道。

    「她這人太無趣,總是一句話都不說,我可不會對一根木頭有意思!」白飛笑道。

    「對於她,我看還是小心些為好,畢竟她是嚴度的人。——哦,對了,說起來,你也算是嚴度的人!」王廊笑道。

    「所以你也要對我小心點!是嗎?」白飛笑道。

    「我會的!」王廊笑道。

    「要說起來我們這一夥人裡面只有你是被逼無奈,才跟我們上了同一條船,但願嚴老頭不要耍什麼花樣!」白飛道。

    「但願吧!」王廊道。

    「你跟你師妹……很好?」白飛笑道。

    「我比她大七歲,小的時候都是我帶著她玩,後來我大了,師父要我管理莊裡一些事,漸漸我也沒時間陪她了,現在她大了,卻已不像小的時候那樣喜歡粘著我了!這原怪不得她,我知道,我也做了許多錯事。」王廊道。

    「你是說你師妹現在並不喜歡你麼?」白飛道。

    「這……我也不知道,只是覺得近來她好像故意疏遠我,大概她已有了心上人吧!」王廊黯然道。

    「她是不是很漂亮?」白飛突然道。

    「你怎麼這麼問?」王廊道。

    「這天底下的男子有幾個不是為了漂亮的女人而動情,倘若女人都生著一張夜叉臉,也就沒有那麼多的哀怨情絲了!」白飛道。

    「看來你倒是頗有心得。」王廊望著白飛道。

    「古今通例!此乃天道!」白飛笑道。

    「這話倒是一點也不假。」王廊也笑道。

    「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問我?」白飛道,因為他看見王廊欲言又止的神情。

    「我……只是有些好奇……」王廊道。

    「你是想問我得的是什麼病?」白飛笑道。

    「你怎麼知道?」王廊道。

    「因為你不是第一個好奇的人。」白飛道。

    「難道昨天在酒樓上的事在你身上還不是第一次發生麼?」王廊吃驚道。

    「有過幾次。」白飛道,臉上卻已沒有了笑容。

    「……」王廊在等待著他的敘述。

    「五年前我曾受過極重的內傷,險些喪命,全賴家師以畢生功力助我才度過難關,雖然保住了性命,但是心脈已損,如意山莊的寒柏先生是家師的至交好友,且通醫道,他叮囑我不可再動武,否則便有性命之憂。呵呵,想我白飛從小練武,習得一身上乘武學,如若不用,此身還有何用?寒柏先生也是武林中人,自然知道我絕不會老老實實聽他的話,於是遍翻醫書,終於找到一個兩全的方法,這方法其實也無太大的難處,只是需以處子之體做藥器……」

    「何意?」王廊不解道。

    「寒柏先生煉成一味護心丸,但此藥若由我直接服下,效用不大,如果經由處子之體,再由我服下,便可效用大增……」白飛道。

    「那寒冰和寒梅就是……」王廊道。

    「不錯,她們便是我的藥器。」白飛道,眉頭微微一皺,似有些許愁苦。

    「我也奇怪,未婚的女子怎會有乳汁?」王廊道。

    「因為那根本不是乳汁,而是藥。」白飛道。

    王廊雖不通醫道,但他也知道,一個沒病的人如果天天吃藥,絕不是什麼好事,這大概是令白飛痛苦的真正原因吧!怪不得嚴度不讓寒冰和寒梅隨行時,白飛反而會有些許喜色,他是寧願自己死,也不願看到這兩位姑娘再為他做藥器了!

    「這位寒柏先生也姓寒?」王廊把話題轉到別的方面去。

    「他是寒冰和寒梅原先的主人,也是如意山莊的主人。」白飛道。

    「如意山莊?我倒是沒有聽說過。」王廊道。

    「寒柏先生不喜和人結交,大多數的時候都是待在書房裡或者是煉藥室,所以如意山莊在江湖上名氣並不很大。」白飛道。

    「這是個性情中人,有機會我倒要會一會。」王廊道。

    「哦?你又知道了!」白飛笑道。

    「難道不是?」王廊道。

    「你猜得一點也不錯,——我發覺你想每件事情都想得很深,而且周密。」白飛道。

    「這可能是我唯一的長處,因為這樣,我才能活下來。」王廊道。

    一個是思慮周密,一個是灑脫不羈,這兩個人注定了要成為一生的朋友,從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起。

    竇靈惠又蹦又跳地跑出來說飯已經好了,叫王廊和白飛進艙裡去。

    桌上的菜雖然都不名貴,但是卻很有色澤,很能勾起人的食慾。

    「嘻嘻!這些都是郭姐姐做的!不錯吧?」竇靈惠道。

    「想不到郭姑娘還有這麼好的廚藝。」王廊道。

    「郭姑娘不光武功好,人長得好,連做飯都這麼好!」寒冰感歎道。

    「有空一定要教教我們,我們也好做給公子吃。」寒梅道。

    「好。」郭笙道,仍然只淡淡的一個字。

    「這……這是什麼東西?我怎麼能吃這個?」葛天洪怪叫道。

    「什麼嘛!胖叔叔你怎麼可以這樣說?要不是郭姐姐,你恐怕要被人扔進江裡去餵魚啦!」竇靈惠不高興道。

    「我……」葛天洪道,看起來他也覺得有點理虧。

    「葛大爺既然看不上這些東西,那一定是不吃的了,我就多吃一點!哈哈!」白飛道,拿起筷子夾了一塊糖醋鯉魚放進嘴裡,「嗯,不錯不錯,連我這不會品嚐的人都覺得好吃!」他接著道。

    「是嗎?那我也得嘗嘗。」王廊也夾起一塊,放進嘴裡。

    「我光顧著看了,還沒吃過呢!我也試試!」竇靈惠道。

    「公子既然說好吃,那就一定不差了!我也試試!」寒梅道,也夾起一塊。

    「你們都吃了,怎麼能少了我?」寒冰說罷,也夾起一塊。

    一盤魚本來也沒幾塊,竇靈惠又是個饞嘴貓,飯還沒開始吃,魚已經沒了。

    「連魚都沒了,這讓我怎麼吃?」葛天洪大叫道。

    「胖子叔叔你可以不吃啊,你長那麼胖,再吃下去豈不是更胖?」竇靈惠道。

    「要……要你管!」葛天洪不滿道。

    「菜雖好,只可惜卻無酒。」白飛道。

    「正是,『清風徐來,水波不興』,如此好景無酒確是可惜了點!」王廊也歎道。

    「難得兩位有如此的雅興,我這裡卻正好有酒一罈!」船外有人道。

    王廊等朝窗外望去,一隻漁船上,站著一個人,手裡提著一個酒罈子,卻是陳鐵英。

    「喲!陳大哥,你怎會在此?」王廊道。

    「今日有幸結識王兄弟,哥哥卻身無長物,只有這一罈子酒,想你還未走遠,特來相送。」陳鐵英道。

    「陳大哥請上船,我們正好痛飲一番。」王廊道。

    「好好。」陳鐵英一躍身,從窗子裡鑽了進來,那窗子本身很小,尋常人要從窗子進來,也得小心翼翼才辦得到,而他居然飛身鑽入,飛魚幫的輕功確有獨到之處。

    「陳大哥請坐。」王廊道。

    「好。」陳鐵英坐下,看了看葛天洪,沒去理他,又看了看郭笙,道:「姑娘好武功,在下佩服。」

    「過獎。」郭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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