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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5章 25 文 / 破荒

    「怎麼你喝酒不打算叫上我的麼?」船艙外有人道,王廊聽出來,這是白飛的聲音。

    「大人,外面是在下的一位朋友。」王廊道。

    「哦,公子的朋友即是我的朋友,快請進。」楊大人道。

    白飛推門進來,向楊大人拱一拱手,楊大人也還禮。

    「你們來得倒挺快!」王廊對白飛道。

    「你還是先說說是怎麼一回事吧!靈惠那丫頭纏著我問,以為我知道而故意不跟她說。」白飛道。

    「她們呢?」王廊問道。

    「你還記得我們?我還以為你扔下我們一個人獨自走了呢!」竇靈惠連招呼都不打,一腳就把門給踹開了。

    「靈惠,不可無禮,還未見過主人家呢!」王廊皺眉道。

    竇靈惠被他這一說,也自覺有些莽撞,汕汕地道:「見過老人家……」她不知道要如何稱呼,只是看那楊大人年紀比她是要大出老多的,便稱為「老人家」,在她的觀念裡,「老人家」這稱謂,可是最尊敬的一種稱呼了。

    「呵呵,這小娃娃倒是爽直得很。」楊大人笑道。

    「你這老人家怎麼也平白無故地笑我!我可沒惹著你啊!」竇靈惠道。

    「靈惠,楊大人那是在誇你呢!」王廊道。

    「誇我?我有什麼值得誇的?」竇靈惠眨著她的那一對大眼睛道。

    「陸姑娘和郭姑娘呢?」王廊問她道。

    「在那邊船上!陸姐姐不會武功當然過不來了!」竇靈惠道。

    「妹妹錯了,我雖然不會,可是你別忘了,郭姐姐的武功可是好得很呢!」陸翩翩笑道,緩緩走了進來。

    「這位伯伯好。」陸翩翩向楊大人施禮道。

    「好好,姑娘請坐。」楊大人道。

    郭笙向楊大人施了施禮,卻並未說話,她一向都是最沉默的那一個。

    「準備酒宴,我要與幾位客人痛飲幾杯!」楊大人吩咐下人道。

    有三四個丫鬟低頭退了下去,楊大人又指著一個穿著藍色華服的年輕人道:「這是犬子楊毅!毅兒,還不快來見過幾位恩人!」那楊毅被父親招喚,忙上前向王廊等人施禮,只是面對著陸翩翩時,略一遲疑,說道:「陸姑娘,你好。」

    「楊公子好。」陸翩翩還禮道。

    眾人行禮畢,都已坐下,王廊道:「楊公子可是在朝中做官麼?」

    「蒙父蔭去年才中的進士,現在在地方上當一任縣令,因為母親病重,所以回家來探望,好在家母的病現已無大礙,而縣裡的公事繁多,不得不速速回去,正好父親也要返京,所以就同行,不料半路上卻遇到歹人。——還要多謝王公子出手相助,不然,我這七品縣令恐怕是沒命再當了。」楊毅道。

    「什麼?有人要殺你?」竇靈惠吃驚道。

    「是啊,多虧有王公子。」楊毅道。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竇靈惠向來都是好奇心很重的,聽說了有這麼驚險的事,而她又未能參與,自然想要知道整件事情的經過。

    「本來,我與家父正在閒談,從船底突然冒出幾個人來,個個手裡都拿著刀,說來慚愧,我一點武功都不會,只有束手待斃。」楊毅道。

    「哦……原來是王大哥救了你們的命!」竇靈惠恍然大悟似的說。

    「是的。」楊毅道。

    「那你打算怎麼謝我們呢?」竇靈惠笑道。

    「喂,我說,人可不是你救的哦,你有份嗎?」白飛連忙道。

    「我是沒有份,那你也沒有啊!」靈惠道。

    「可是,我可沒說過要人家謝的這種話,不像你!」白飛笑道。

    「王大哥王大哥,你看他,又欺負我了!」竇靈惠居然撒志嬌來,弄得在一旁的陸翩翩很不是滋味,才剛跟她拜了把子,又不好翻臉,而且還是為了一個男人,這叫她怎麼好意思?不過,她也並不笨,只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呀!妹妹你怎麼好像又變了一俱似的,可真是一天好幾變呢!」這話一說完,在座的所有人都笑了,連楊毅也忍不住笑了,只是竇靈惠還以為說的是好話,高興得不得了,說道:「是麼?我有變嗎?一直都是這樣嘛!」

    「剛才聽得王公子說起,你們這次去無錫是為進東林書院,顧憲成是我的好友,不如我休書一封,你們帶去,一來好叫他有個防備,二來嘛,你們跟他認識一下,有我的這封信,他就不會把你們當外人了,至於你們跟那個叫嚴度的事情,大家一起商量,想出個辦法,天無絕人之路!不知幾位意下如何?」楊大人道。

    「怎麼,王兄連這件事也跟你說了?」白飛很詫異,因為這件事對於他們來說,畢竟不算是小事。

    「這位楊大人跟東林書院交情頗深,我想我們雖然被嚴度所迫,但也絕不能做出對不起天下人的事來,所以就將這事跟楊大人說了。」王廊解釋道,畢竟這事並不只是他一個人的事,他自己擅自做主,總有些不妥。

    「哦,原來是這樣,楊大人認識東林書院的人的麼?」白飛問道。

    「是。」楊大人答道。

    「王公子這樣做並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郭笙道,她這樣說,就是她並不介意王廊的自做主張。

    「有楊大人的信是最好了,免去很多麻煩。」王廊道。

    「那好,我這就去寫信,毅兒,你替我招呼幾位。」楊大人道。

    「好的,爹!」楊毅道。

    「你多大了?好像也比我大不了幾歲吧?居然就當官了!」竇靈惠道。

    「我今年二十,王兄跟白兄呢?」楊毅問道。

    「癡長你五歲。」王廊道。

    「二十三!」白飛道。

    「進士是什麼!我總是聽人說,好像是指特別有學問的人,是嗎?」竇靈惠問道。

    「學問也談不上,這只不過是朝廷選拔人才的一種方法,沒考上進士也不一不定就沒有學問,考上了的也不見得個個都是滿腹經綸。」楊毅道。

    「楊公子過謙了,我就沒見過幾個進士。」陸翩翩道,她平常也極喜歡讀書,對於詩詞也很有研究。

    「陸姑娘家裡是做什麼的?」楊毅問道。

    「我家……是開錢莊的!」陸翩翩道,煙雲莊主要的生意就是經營錢莊。

    「那就怪不得王兄不論見識還是武功都是如此的出色了。」楊毅道,他說話時總是不經意間把眼光投向陸翩翩那一邊。

    「說實話,我本也想去考個進士什麼的,可是考了幾場全都名落孫山,不得已才在江湖裡混,楊公子可不要取笑。」王廊笑道。他是一個極其精明之人,從楊毅見到陸翩翩的第一眼起,他就覺出了異樣,因為他的目光也時常在不經意間注視著她。

    「當真?王兄也考過進士的麼?」楊毅道。

    「我師兄他的確曾去考過。」陸翩翩道。

    「那一定是考官不長眼睛,要不然王大哥怎麼會考不上!」竇靈惠替王廊不平道。

    「倒也並不。」王廊笑道。

    「這又怎麼說?」楊毅道,他似乎對王廊也同樣有興趣。

    「我小的時候只知道練武,書本上的東西所知不多,只是認得幾個字而已。」王廊道。

    「我記得師兄那時候常常挨爹打的,是吧?」陸翩翩笑道。

    「是啊,那會兒雖然過得很辛苦,但也很開心。」王廊道。

    「小時候,人總是要開心一些的。」陸翩翩接著道。

    「難道長大了就不開心了麼?我怎麼沒覺得?」竇靈惠道。

    「那是因為你還沒有長大!」白飛道。

    「什麼!你又說我!你能不能不要說話?不說話你能死啊!」竇靈惠沖白飛吼道。

    「哈哈!不能!不說話真的能死人的!」白飛笑道。

    「郭姑娘怎麼不說話?」楊毅見郭笙總是一聲不吭的,說道。

    「我……沒有什麼要說的,你們說吧!」郭笙道。

    「郭姑娘是哪裡人氏?」楊毅問道。

    「我……跟他們一樣……」郭笙低著頭,她好像很害怕別人說到自己。楊毅見她這幅神情,當然就不好多問,又說了一會兒話,楊大人拿著封信走出來,交到王廊的手中,道:「如有空,我把京裡的事辦完,也會去無錫。」

    「好,大人能親自來那是最好不過。」王廊道。

    丫鬟們來說,酒宴已備好,楊大人便請王廊一行人入席,只談到天快亮時方散。

    由於一夜未睡,王廊他們直睡到正午方醒,這時,楊大人帶著楊毅過這邊船上來道別,他們都有公事在身,必須在限定的時間內趕到,不能延誤。

    竇靈惠陸翩翩等都還未醒,只有白飛跟王廊兩個人起了。

    「王公子,白公子,幾位的高義,楊某深為感動,只盼這事情最終能有個好的結局,實在是時間緊迫,不然我們還可促膝長談,好在,我們定會有再見之時,就此別過!」楊大人道。

    「好,我們無錫再見!」王廊道。

    「兩位珍重。」楊毅道。

    「我們會的,一帆風順!」王廊道。

    看著楊大人的船越走越遠,白飛道:「你猜他在信裡寫的什麼?」

    「不知道!」王廊道。

    「那封信呢?」白飛道。

    王廊自懷從掏出那封信,遞給他,白飛接過來,笑一笑道:「看來他並不放心我們。」

    「怎麼見得?」王廊問道。

    「你看看這封信,封口處粘得極好,而且還貼了封條,他怕我們偷看!」白飛道。

    「我們也沒打算要看它。」王廊道。

    「你救了他們,可他們卻像防賊一樣防著你,你是什麼感覺?」白飛道。

    「這也沒什麼,這世上能真正相信的人又有幾個?我雖然救過他們,可是他們或許懷疑我跟那幫人是一夥的,做樣子給他們看呢!」王廊笑道。

    「嗯,也有可能!那幫人不是沒怎麼跟你打就自已一個一個往江裡跳麼?他們可能覺得你贏得太容易了!」白飛道。

    「他們本不懂武功,也不能全怪他們。」王廊道。

    「你倒是很大度。」白飛笑道。

    「我除了大度一點,還能有別的選擇嗎?」王廊道。

    「呵呵,好像是沒有。」白飛道。

    「再說,這楊大人不像嚴度,他是個好官,只是做事很小心罷了,對於一個剛剛認識而且又救了你命的人,小心一點也沒有錯,誰又能保證這不是一個圈套呢?」王廊道。

    「你覺得那位楊公子怎麼樣?」白飛突然問道,而且還帶著一種不懷好意的笑。

    「挺好!」王廊道。

    「這恐怕不是你心裡最真實的想法吧!」白飛笑道。

    「我心裡什麼想法?你知道?」王廊也笑道。

    「那小子一晚上總盯著陸姑娘瞧,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白飛道。

    「師妹人長得漂亮,又知書達禮,楊公子有傾慕之心也沒什麼不對。」王廊道。

    「你就不怕他跟你搶師妹麼?」白飛道。

    「我不怕,師妹不會喜歡他的。」王廊笑道。

    「那可難說了,女人啊,你永遠是捉摸不透的!」白飛伸了個懶腰,道。

    「看來你很瞭解女人了?」王廊道。

    「聽人說的!我沒怎麼接觸女人,她們都太麻煩。」白飛道。

    「你難道就沒有過喜歡的女人嗎?」王廊問道。

    「沒有。」白飛道。

    「那寒冰跟寒梅呢?」王廊道。

    「她們……只是我的妹妹……」說起寒冰跟寒梅,白飛的心又開始不安起來。

    「不知道她們現在怎麼樣了,有沒有被人欺負。」他接著道。

    「去國會的那幫人也還算正派,她們應該是不會有事。」王廊道。

    「正派?那他們為什麼要搶別人的船?我看也不見得是什麼好東西!」白飛道。

    「可能這其中另有原因,這要等找到她們之後才能知道。」王廊道。

    「那我們也快點走吧!能早一點是一點!」白飛道,他們的船是靠在岸邊的。

    「好。」王廊道,說完就走進船艙裡。

    下午的時候,風很大,船的速度也很快,天又開始陰起來,看樣子又會有雨。

    「不會又是下大雨吧!」竇靈惠道,他跟陸翩翩還有郭笙站在船頭,欣賞著江景。

    「看樣子是。」陸翩翩道。

    「夏天早過了,還這麼多雨,這天氣有些不正常。」郭笙道。

    「不正常麼?我沒覺得,每年不是總有一段時間是這樣的?」竇靈惠道。

    「是不錯,可那一般是在七八月間,這已經到了秋天了。」郭笙道。

    「是麼?沒有注意哦。」竇靈惠道。

    「郭姐姐總是對任何事都很留心麼?」陸翩翩問道。

    「我有嗎?」郭笙自己倒是沒這樣覺得。

    「你有!」竇靈惠指著她的鼻子道,同時用一種不尋常的眼光看著她。

    「你幹什麼這樣看著我?」郭笙問道。

    「你覺不覺得她像是個謎?」竇靈惠問陸翩翩道。

    「每個人總有些事是不方便說的吧。」陸翩翩道。

    「可我們現在是姐妹了啊,對好姐妹有什麼不可以說的?」竇靈惠道,她從一開始就對郭笙有一種好奇心,只是她一直都忍著沒問。

    「我……」郭笙不知道要怎麼說,可能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有些不太尋常吧。

    「靈惠,郭姐姐想說的話自然會跟我們說的,她不說一定有她的理由……」陸翩翩道。

    「什麼理由?我就不喜歡把事情都藏在心裡,那樣很好過麼?說出來就舒服多了。」竇靈惠堅持道。

    「可那是你,並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的。」陸翩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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