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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二百一十五章一心蠱 文 / 紅粟

    第二百一十五章一心蠱

    鳳棲閣。

    燈火通明的房間裡,人影晃動。但是卻秩序井然。

    院子裡,有人在明裡暗裡的巡邏。讓這個寧靜安詳的院子,帶出一絲緊張和戒備。院子裡的東西基本完好,只有院子邊緣的花草,明顯的枝葉折斷凋零,那殘枝碎葉落花上,仍舊有星星點點的血跡,未干。也說明了不久前,這裡曾有一場混戰發生。

    在二樓連翹的房間。一顆明珠被懸掛在房頂,照的屋內角落也都纖毫畢現。

    大床之上,一個幾乎彷彿是經過血池中沐浴,更似乎是從地獄中拯救出來的血人,正靜靜地躺在那裡。糖糖和曲奇正緊張的為她取出身體內的箭矢。在另一邊,一個小小的孩子,正扶在連翹的左胸之上,兩隻小手輕輕地按著那個仍舊不斷向外湧著鮮血的傷口。強烈的金色,耀人眼目,但是眾人僅僅瞇了眼睛,卻沒有一個人將眼睛閉起,更沒有人將頭調轉。

    木蓮綠意站在糖糖和曲奇的身後,不時的給他們遞著所需要的藥物和工具。凌和忘塵則站在青羽的身後。忘塵拿著一張絲帕,給青羽擦著額頭上滾落的汗珠。凌則端著一碗千年人參湯,準備給青羽補充體力。

    約有盞茶功夫,青羽的手上的金色光芒方才淡去。他的小身子,也軟軟的坐在了床上。凌趕緊的上前,用手將青羽抱起,另一隻手則將那碗參湯喂到青羽的嘴裡。軟軟糯糯的小身子靠在凌的懷裡,略略喘息了片刻。隨即再次睜開眼睛,爬到連翹的身邊,小小的手,也扶上連翹的一個箭傷。強烈明亮的金光閃過,那個深可見骨的傷口,已經癒合,甚至肌膚上都沒留下一絲絲痕跡。

    終於,近一個時辰後,當青羽的手從連翹受傷的掌心拿開,那雙被燙的血肉模糊,慘不忍睹的手掌已經完全復原。凌將累的脫力的青羽摟進懷裡,再次將一碗千年靈芝餵進嘴裡。只是,那小嘴兒仍舊機械地嚥著,兩隻烏黑的眼眸已經被疲倦的眼瞼遮住。

    他太累了。雖然擁有治癒術,但是,一次醫治這麼多的重傷口,對於這個小小的人兒來說,還是有些勉強了。

    放下碗,凌將已經睡熟的青羽抱到一旁的綠意的房間裡。那裡那個本該睡熟的小小身子,也正張著一雙大大的嫵媚的眼睛,默默地注視著門口進來的凌和青羽。

    將青羽放下,凌又俯身輕輕地拍著安康:「睡吧,媽媽沒事了」

    小東西似乎終於放下心來,嘴角彎彎,眼睛也彎了彎,隨即輕輕地合上了眼睛。

    露台上,兩個青色的身影默默矗立。

    「剛才,葉繁藝的話,你都聽到了?」忘塵的聲音很低,在說到葉繁藝的時候,有明顯的森冷溢出。

    「嗯。」

    「有什麼想法?」忘塵自己心裡已經有了一個想法,卻不敢冒進。畢竟,此時雖然救回了這條人命,卻還有一個雙命之身,在那些人的手裡。

    「我覺得侍藥應該被關在什麼地方。至於是不是女皇,我倒是覺得有些疑問。」凌望向忘塵的眼睛有些遲疑,畢竟讓他打破自己多年來的信仰,還是有些困難。

    看到忘塵輕輕點頭,凌接著說道:「先不說是誰綁架了侍藥,設下這個圈套。單說侍藥的功力,並不低於你我。雖然他實戰經驗少了些,但是他很機靈,並且還會施毒。一般的人,莫說一個兩個,就是十個幾十個,也不會那麼輕易地將他擄走。只是,如果那人是他熟悉的,沒有防備的,這件事就容易的多。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出手點穴制住他,想必不是什麼難事。」

    凌說到這裡,眼光爍爍的望著忘塵,兩人眼裡都明顯的有些震驚,也有些心痛。因為,他們都明白,能夠讓侍藥放鬆警惕,甚至徹底的毫無防備的除了自家人外,恐怕只有那一個人,可以做到。而他們心裡推斷的這個人,在他們兩人心裡,都有很重要的位置。

    兩人都沒有說什麼,目光相遇,瞬間的交流之後,又同時快速的調轉開來,望向了那漸漸放亮的東方的天際。

    屋子裡的急救暫時告一段落。

    曲奇扶著腿軟的糖糖走進洗手間,清洗身上的血跡。

    房間裡,綠意和木蓮則在為連翹更換身上的衣物和被血洇濕的床品。木蓮默默地端了一盆溫水,將一塊洗好擰乾的毛巾遞到了綠意的手中。

    看著綠意手裡的毛巾被血染紅,又將一塊毛巾遞了過去。

    綠意輕輕地擦拭著這具幾乎被血浸透的身體,眼中的沉痛,如潮水般,將他的雙目洇濕。努力的吸吸鼻子,將眼中的霧氣眨去。手下的動作未停,心裡也在暗暗合計:此事斷不像表面那麼簡單。只是,凌和忘塵將連翹帶回來,一家人只是忙著搶救,卻沒有來得及詢問當時的詳細情況。

    木蓮不斷的將乾淨的毛巾遞過去,同時換水清洗,不斷的重複這這個動作。雖然平時他的嘴巴不饒人,見了連翹總忍不住想要譏諷頂撞幾句,但是,此時,他只覺得心痛欲裂,那具身體搶救,乃至如今擦洗,都是半裸著的,他卻沒有感到絲毫的難堪,似乎他這麼做,都是應該的,是那麼自然而然。

    他的眼光只是定在連翹慘白的面容之上,心裡默默祈禱,讓這個毒女人快快醒來吧,她醒來,他一定好好地罵她一頓,怎麼那麼笨,不看好了再去救人,受了這麼重的傷,幾乎把命賠上,卻只救了個假的。笨死了,毒女人,壞女人

    葉繁郁默默地站在一張窗前。這裡不是蓮心閣,卻也按她的吩咐,迅速的佈置成了粉紅色。只是,封閉空間特有的黯淡光線,卻讓這本該溫馨柔軟的粉色,染上了一絲窒息和猙獰。

    床上的粉紅色羽紗緞被中,臥著一個瘦弱的身子。那臉頰蒼白,飽滿的雙唇也不復瑩潤殷紅,而是呈現著一種乾枯和淡白。微弱的呼吸,讓那兩排彎曲纖長的睫毛微微的顫動。但是這樣一個柔弱的人兒,即使陷在昏迷中,兩隻手也緊緊地下意識的護著隆起的腹部。那裡有他最最珍視的骨血孩兒。無論如何,他都要將這個小小生命護下來。因為那是他和他最愛的人的愛的結晶。是他與她的生命的延續。

    看著昏睡的人兒微微蹙起的眉頭,葉繁郁只覺得心裡一黯,下意識的伸出手去,想要將他蹙起的額頭撫平。

    她的手還未觸及到那雪白剔透的肌膚,一抹紅光倏地從衣領處閃了出來。葉繁郁心裡一驚,手已經縮回來,只是,手指的微痛,也告訴她,她被咬到了。

    快速的舉手察看,在她的指尖,有三顆小小的圓洞樣的齒痕。在那齒痕出,有些微血液流出。只不過,那血沒有變色。

    葉繁郁輕輕鬆了口氣。沒有變色想必是無毒的了。跟著那個人在一起久了,想不到身上還養著這種東西。真是噁心。

    不過,為了保險起見,她還是看了床上人兒一眼,然後快速的從那個房間裡走出來。傳下命令去:「招太醫!」

    同時,招過身邊的小侍,微笑著將手指放進他的口中,那小侍受寵若驚的賣力的舔弄著,櫻花色的唇瓣,裹著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蠕動,說不出的穠麗情艷。

    只不過也就幾息的功夫,那小侍的臉上閃過一絲驚異和恐怖,臉龐扭曲,只是下一刻,幾乎沒什麼痛苦的,小侍已經死去,致死還將那支手指含在口中。

    嘴角閃過一絲冷笑,甩開那個小侍,自有人上前將屍體清理出去。葉繁郁又招進一個小廝,同時將手指放進她的口中

    須臾,在這個不小的房間裡,已經死了六個人。

    葉繁郁嘴角的冷笑平靜:既然你們選擇的背叛,選擇了背著我偷偷摸摸,我也就不點破罷了,如今也算是你們為我盡最後一份力吧。

    「王爺,太醫院醫正郭方良到。」

    「傳。」說著葉繁郁轉身坐在一張太師椅上,鳳眼微瞇,望著門口之處。

    一中年女子緩步進來,俯身行禮:「太醫院醫正郭方良見過王爺。」

    「呵呵,罷了。郭太醫還請上前,給本王診視。」說著葉繁郁將那被梔子咬到的手指,放到几上,那郭方良上前察看片刻,臉上微微變色,待她扶脈察看,卻又緩緩放鬆了神情。

    「回王爺,王爺所中蛇毒,本是不可解之劇毒之物,只是王爺體內似乎有曾經服過的特殊避毒藥物。所以蛇毒也未能真的傷及王爺,只不過,這蛇毒還有個厲害之處,三月內,王爺不能沾染男身,更不能運動內力。如若不然,輕則武功全廢,重則危及生命。請王爺恪記,萬莫貪一時之歡,釀成大錯。」

    「哦?呵呵,郭太醫難道看我葉繁郁是荒『淫』之人麼?這個自然是不成問題得了。」說著葉繁郁起身,繞著郭方良踱了一圈,嘴角噙著一抹微笑說道:「郭太醫,本王還有一事相商,請郭太醫坐下說話。」

    「王爺但有話講,盡請吩咐,郭方良能夠為王爺盡力,實是卑職的福氣。」郭方良謝了座,欠著身子,在下手一個座椅上坐了。

    葉繁郁也在主位上坐了,手臂輕揮,一個小廝捧著托盤上來。

    「王爺賜你黃金千兩。還不謝恩?」

    郭方良慌忙從椅子上滾落,跪伏在地上,額頭上也早是大汗淋漓。長久在皇家當差,自然知道,這皇家的賞賜可不是那般易得的,況且,這未說何事,先賞重金,必然所說之事極難,只不過,這黃金千兩的另一層意思,也就是告訴她,無論如何,這件事她得答應,不然,黃金千兩可是能買到最好的殺手組織滅口。

    「王爺王爺有事盡請吩咐,如此重的賞賜,卑職不敢承受。」郭方良身體輕顫,就連聲音也帶了輕輕地顫抖。

    葉繁郁揮手拚退房中的侍人,走到郭方良身前停住,靜立片刻,看匍匐在腳下的太醫已經顫抖的如風中落葉,她才伸手將她拉起,笑容可掬的輕聲安慰。

    「方良不必見外,本王之事實在不算什麼大事,只是需要方良動用師傳秘術。這酬勞定是要有的。方良就不必推辭了。來來,讓本王和你說說。」

    郭方良滿頭的冷汗也不及擦,只得任由葉繁郁將她按坐到椅子上,看她瀟灑地在椅中落座,微笑著說道:「本王記得方良不但身懷絕世醫術,似乎還有一門秘技,只用過一次吧。」

    「王爺有話還請明示。」郭方良也漸漸止住了戰慄,既然不可逃避,那麼就先讓她看看,是否可以再讓她出賣一次靈魂吧。

    「好,方良爽快,本王也就不繞彎子了。」葉繁郁抿了口茶,淡淡地說道:「如果本王沒記錯的話,方良也精於巫術。不知可否有忘卻前塵往事之法?」

    「哦,這樣的事」郭方良的眼中閃過一絲釋懷,想來也不過是王爺風流,看上了某人家的家眷,這才動心謀劃。這樣的事,不是大事,她郭方良做了也無妨。

    「王爺是不是還要讓那人從此後眼中只有王爺您哪?」說話間,郭方良的臉色已經恢復了大半。

    「哈哈什麼事也瞞不過方良的眼睛啊。」葉繁郁笑著,似乎臉上還有一絲赧然閃過。

    「這樣的事,又有何難。只要施巫術讓他忘卻前塵,再給他與王爺中上一心蠱就好了。」郭方良神色已經完全恢復。她還以為是什麼要她刺殺皇帝皇女呢,不過是奪一個男人,這算什麼大事,還拿出那麼重的禮,想必王爺愛那男人是愛慘了吧!

    「一心蠱?」葉繁郁重複著,眼光灼灼望住郭方良,「是不是可以讓我們彼此都是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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