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九章 受傷 文 / 艾月
「小娃娃,你還有什麼招式都一併使出來吧,不過我看你的體力好像已經支不住了。」
那掌門一上台便開口道。
「所以才需要速戰速決。」
紀飛燕的身體她自己最清楚,倘若不能在她體力用完之前將這人打敗,那麼按照她之前對待他門下弟子的手法,這人勢必不會放過她。
「小七,上。」
紀飛燕指使這肩膀上的小七直直的朝著那人飛去。
「這招你已經用過了,老夫豈會再被你所騙。」
說著便欲直接襲擊小七。
「它身上可是含有劇毒,你若直接傷它被它的血液濺到,便是神醫也救不了你。」
紀飛燕緩緩的出聲,那人一驚唰的一下收回了自己的掌力,轉而狼狽的奪過小七的進攻。
「既然殺不得,避起來便好。」
說著便用內力在自身周圍建起一道防線,小七壓根無處可下手。
「現在到我了,這場小孩子家家的遊戲到現在結束。」
說完便飛快的朝著紀飛燕飛去,抬手便是對著她一掌,而紀飛燕卻不躲不閃,將自己所有的力道將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的眸間,在那掌風逼近之時,她居然還直接迎了上去硬生生的接下了這一掌。
那人對於紀飛燕的行為不由一驚,思緒頃刻一亂,紀飛燕抓住這個機會猛然對上他的視線,等到那掌門知道自己中計後一驚來不及撤退了。
咳咳……
紀飛燕倒在地上,不住的咳嗽,嘴角邊上已經溢出了殷紅的液體。
「小姑娘,你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做法好真不高明。」
那掌門週身僵硬的立在檯子中央,盡可能的拖延時間好想出解決的辦法。
「只要能達到目的就成。」
紀飛燕搖搖晃晃的站起身,那人倒是一驚,沒想到這小姑娘再接下他一掌後居然還能站起來。
「你現在受了我一掌,妄自運用內裡的話,只會週身血管爆裂而亡,你確定要這麼做嗎?」
「誰告訴你我要用內力的?」
紀飛燕淺然一笑,這是哪掌門才突然發現,這小娃娃身上壓根就沒有任何的氣息波動,能造成這樣情況的,除了內力深厚外那便是毫無內力,這小姑娘必然是屬於後一種,沒想到他縱橫武林多年,居然被一個小娃娃騙了。
「這比賽我一定要贏!」
紀飛燕眼底閃過一抹堅定,深吸一口氣,讚著最後的力氣,直接用蠻力將那週身無法動彈的掌門給撞下了台。
眾人對於這一幕倒是驚訝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不過比賽的規矩是誰先落台便誰先輸,那司儀看了眼倒在台上的紀飛燕,匡噹一聲敲響了銅鑼。
紀飛燕在聽到了那代表勝利的銅鑼聲後,終於是忍不住的昏了過去。
唧唧……
小七飛速的竄到她的身旁,小小的爪子使勁的拍著紀飛燕的臉,直到司華上台將它給提了開。
唧唧……
「她不會有事的。」
一彎腰便將人給抱了起來。
司華才將紀飛燕抱回客棧安置好,便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這個人說他是大夫,能治好阿姐的傷。」
月夕領著一男子進了司華的房間。
司華看了眼跟在月夕身後的男人,神色淡然的移開了自己的身子。
「這藥丸你給她每日三次,配著我開的藥方一同吃下。」
李若塵從衣袖裡掏出一個精緻的瓷瓶遞給一直跟在他身邊的月夕手裡。
「嗯。」
「去抓藥吧。」
「嗯,我馬上就去。」
說完便飛一般的衝出了房門。
「是你?」
在房間裡只剩下司華和李若塵兩個意識清明的人後,司華幽幽的將視線移到李若塵身上,眸光裡第一次閃過殺意。
「是我。」
李若塵坐在椅子上,毫不遮掩的應下。
司華的視線步步緊逼,他方才就一直在想是誰,直到這人出現他才徹底明白。
「沒想到堂堂醫聖居然會對一介女子做到這般。」
他早就在第一次見到這個男人的時候就懷疑他的身份了,在今天見識了紀飛燕的表現後,無疑是確定了他的身份。
「我不過是在幫她,況且是她先來求我的。」
身份被揭穿,李若塵沒有一絲一毫的驚慌,他早就知道這個男人不簡單。
司華的身體在聽見李若塵的話後微微一愣,是她開口的嗎?
「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她若有什麼其他的問題,可派人到王府找我。」
李若塵收拾好東西,一拱手扭頭便離開。
對於李若塵的離開司華並沒有什麼反應,只是一雙眸子緊緊的盯著躺在床上的人,一向平寂如水風起無痕的眸子此刻情緒翻湧。
最後終於是按捺不住的一把將床上的人兒抱起,踩著輕功在頃刻間便飛出了客棧。
在巷口處的李若塵看著那消失的身影,嘴角不由的勾起一絲未明的笑意,那樣的人生氣起來該是什麼摸樣呢?
唧唧……
紀飛燕是在一陣瘙癢中醒過來的,一睜開眼便看見一坨灰色的不明物體趴在她的臉上上狂添,一個驚呼的坐起身,那將東西提起來才發現是小七。
「就算我的臉圓你也不能拿它當做是同心果啃吧。」
唧唧……
小七抬著自己的小短爪來來回回的衝著紀飛燕比劃到,奈何我們的紀飛燕壓根接受不到從小七身上所發出的信息。
「你群魔亂舞個啥,有話好好說。」
唧唧……
你要完了……
小七舉著小爪子在自己的脖子上做看一個抹脖子的手勢。
「有人要殺我?」
紀飛燕環視了下四周,夜幕黑沉,身旁還有一堆燒的正旺的柴火,她現在已經能無比的淡定接受睜開眼身處一個陌生的環境中。
唧唧……
小七歪著頭思考了一下,然後搖搖頭,隨即又點了點頭。
……
「你到底想表達什麼?是殺還是不殺?」
紀飛燕將小七提到自己的面前,那小東西的耳朵忽然一轉,嗖的一聲隨即掙脫了紀飛燕的手,頃刻便消失在夜幕之中。
紀飛燕一臉疑惑,扭過頭才發現司華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她的身後。
「喂,大半夜的你想嚇人還是嚇鬼啊?」
紀飛燕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突然發現渾身上下好像一點都不疼了,不放心的還到處摸了摸,果真是一點事都沒有。
「我的傷……」
正想跟司華說,一抬頭便發現他一臉沉寂的盯著她,說到嘴邊的話又幽幽的嚥了回去。
「你……怎麼了?」
紀飛燕遲疑的問道,小七說的不會是他嗎?
「為什麼?」
司華那平日裡總是含笑戲謔的聲線在火光的照耀下平靜無波,可他越是正經紀飛燕的心裡就越發的毛骨悚然。
「什麼為什麼?」
他生氣了,這是紀飛燕的第一個反應,第二個反應便是不著痕跡的挪著自己的小翹臀。
「你寧願去找一個不知道底細的人,也不願意讓我幫忙?」
……
聽著司華的話,紀飛燕的動作頓時的停了下來,臉上的笑意緩緩的隱了起來。
「你知道了?」
司華不言一語,只是視線緊緊的盯著紀飛燕,這人閒東扯西,四兩撥千斤的手法他在清楚不過。
呼呼……
就知道你不會上當,紀飛燕低頭呢喃。
「是我去找李若塵的,也是我求他給我藥的。」
「為什麼?」
「哪有那麼多為什麼,這本就是我自己的事情的,我不過是做了我自己該做的。」
紀飛燕抿著嘴一瞬不瞬的盯著面前的火堆,那火堆裡不是的傳來辟里啪啦的聲響,讓紀飛燕的思緒越發的清晰。
腦海裡是不斷放映的過往,隨著搖擺的火苗,那一切彷彿是浮光掠影時光倒流,假若這一切能回到最初該多好。
對到那個破破爛爛的小屋,回到那麼份清清淡淡的生活,就算在某個不經意間消失了,她也可以問心無愧。
看著這般的紀飛燕,司華猛然一陣身動,手一伸便將盯著火堆發呆的紀飛燕拽起,毫不客氣的提起她的身子,一個提氣,踩著輕功便直直的朝著山頂飛去。
這是第一次紀飛燕感受不到來自司華的溫柔,這人向來都是帶笑的,無論身處於何種環境,皆是臨危不亂,八方不動。
這一刻他卻彷彿是絲毫沒有顧忌到紀飛燕的感受,提著紀飛燕極速得近乎瘋狂的奔馳,那速度絕對可以媲美馬力全開的跑車。
風聲如刀從耳邊刮過,割的她臉生疼,她卻咬著牙不吐一字,雙手更是緊緊的垂在身側,不肯攀上身邊唯一的支柱。
她越發這般倔強,司華便飛的越快,仰著頭,紀飛燕瞇著眼打量著他的臉,那下顎的線條依舊精緻而堅定,一抹薄唇卻比她抿的還緊,這個樣子的司華她是不熟悉的,他是真的生氣了吧,不然怎會這般待她。
紀飛燕在心底幽幽的歎了口氣,為什麼這一起明明是她的所想的,可是心底卻彷彿是吃了黃連般的苦澀難耐。
啪的一下,紀飛燕被好不疼惜的仍在地上,那細小的石子硌得她手掌生疼。
「帶我來這裡幹嗎?」
紀飛燕環視了下四周,是那天司華帶她來過的山頂。
「你的腦子不清楚。」
看著司華嘴角那一抹近乎冷峻的弧度,紀飛燕只能移開自己的視線,垂著眸子,盯著地面上那大小不一的石子。
「我的腦子現在很清楚,是過去一直都不清楚,快點送我回去吧,不然冰霖他們該擔心了。」
紀飛燕掙扎的坐起身,她還不容易下定的決心絕對不可能在這個時候被掐碎,抬頭仰望著天際那一抹異世的月光,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心情的緣故,看上去竟顯得分外陰沉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