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一章 盟友? 文 / 艾月
「可你剛才不是說不是不治之症的嗎?既然你這樣說,那麼必定是有辦法解的吧?」
紀飛燕的眼裡燃起一撮小火苗。
「忘情蠱無解。」
……
紀飛燕眨眨眼,她似乎已經瞧見了自己週身的血管依次爆裂,血染全身的悲慘摸樣了。
「雖然忘情蠱無解,但是……到也有辦法治它。」
「什麼辦法?」
「我這裡有一顆丹藥,可以暫時將你身上的蠱毒進入休眠期,也就是說你跟未發作前一樣,但是……你若後再動情,不需要十次,三次便可要了你的命。」
李若塵從身上拿出一粒丹藥遞到紀飛燕的面前。
紀飛燕盯著他手上那顆小小的藥丸,似乎是閃爍著無數的亮光來引誘她吃下去。
「暫時壓制有什麼用?哪有人能控制的住自己感情。」
情已動,怎般抑。
「這個你不用擔心,你吃藥這顆藥丸後,它會將你之前的情動盡數抹去。」
盡數抹去?
紀飛燕呆呆的望著李若塵,他是什麼意思?
「你是說我吃了這顆藥便會不記得之前的情動?」
「是的。」
李若塵淺淺頷首。
「你在開什麼玩笑,人的意志能因為這麼一顆小小的藥丸就改變?你也不用費盡心思了框我了,我知道你給我吃的是什麼東西,它不僅是能抹去我之前的感情,怕是我吃下這顆藥之後連情都不會有了吧。」
要說她這番話不過是試探,在瞧見李若塵的神色後她便完全肯定了。情動毒發,最有效的辦法便是忘情,只是沒想到這世界上還真有這種東西。
「你必須吃。」
完顏鏡一把搶過李若塵手上的藥丸直直遞到紀飛燕的面前,一雙厲眼緊緊的盯著她,那神情似是她要不同意,他便要親自動手一般。
「完顏鏡,雖然我紀飛燕是沒心沒肺,但是我還不至於自私到那個地步,我不是位高九天的神靈,我只是一個普通人,人活一世,若是連情都沒有了,還有什麼意思?」
紀飛燕說的一字一頓,卻讓在場的三人震驚不已。
「你會死。」
半響完顏鏡才重新開口。
「是人都會死的,我不過是比你們走的快些,再說,我也不是馬上就要死了,只要我好好保護這顆心,說不定我活的比你還要久。」
紀飛燕拍了拍自己心臟所在的地方,這裡面承載了太多美好的東西,她怎麼捨得將它們丟下。
「好了,就這樣愉快的決定了,還有這件事我希望你們能給我保密,絕對不要再讓除了我們四人之外的人知曉,不然那群小屁孩還完玩沒了了。」
紀飛燕懶懶的伸了個懶腰,臉上已然恢復了慣有的笑意。
「謝謝你的招待,我的孩子們還在等我,我就不留下吃飯了。」
紀飛燕衝著完顏鏡揮揮手,抬起步子便跨出了房門,屋外陽光明媚,照在身上暖洋洋,真是難得的好天氣。
「為什麼要拒絕?」
隨後跟上來的司華站在紀飛燕身旁,視線沉浮。
「剛才我不是已經說了嗎?」
紀飛燕展開手,接受來著上天最純淨的溫暖。
「其實我一直是相信人定勝天,但是有些事不得不需要天命的成全,現在看來連老天也不願意成全我,以後就讓我們為了同一個目標奮進吧,等到拿到九曲玲瓏珠治好了冰霖的病後,我們就各走各路吧。」
紀飛燕扭過頭朝著司華伸出手,那嘴角的笑意讓司華的心不由一疼,這性子還真是一點都沒有變,那璀璨耀人的笑容無論何時都想讓他牢牢抓住。
下意識的伸出手想要撫上那人的嘴角,紀飛燕卻比他的動作還要來的快,半路截了下來,握著他的手重重的搖了幾下。
「好了,盟約達成,以後我們就是盟友了。」
放手,轉身,利落的跳著步子離開,只是那嘴角的笑意卻漸漸的僵硬起來,眼睛也酸的難受。
紀飛燕,你可以做到的,笑著說再見……
司華眼底的愧疚她不是沒有看見,可就是越明白就越不想去深究,昨晚迤邐的一切就當做是場夢吧,夢醒了就該過自己該過的日子。
在踏進客棧的大門之前,紀飛燕用力的搓了搓自己的臉,好讓自己的臉色看上去不那麼蒼白。
「阿姐?你站在門口做什麼嗎?事情辦完了嗎?」
月夕懷裡抱了一大堆東西從街道那邊過來。
「啊?」
「姐夫說你要去處理一點事,現在處理完了嗎?」
紀飛燕這才明白,這些怕是司華為她撒的謊吧。
「嗯,已經沒事了,你懷裡抱的是什麼?」
「哦,這些都是一些小點心和小玩意,我瞧著好玩就都買回來了,冰霖他們整日待在客棧也挺無聊的。」
紀飛燕看著鼻尖還帶著絲薄汗的少年,不由的展顏一笑。
「這些日子阿姐比較忙,阿默受傷上躺在床上,等她身子稍微好點,我便帶你們去逛逛這城,怎麼說好歹也是天子腳下,想必和我們之前見過肯定大不一樣。」
紀飛燕有些內疚的說道。
「真的嗎?娘親你不會是看月夕舅舅好騙敷衍他的吧?」
突然一道稚嫩的童音從身後傳來,紀飛燕一扭頭便看見紀水柔帶著紀龍吟和紀冰霖走了過來。
「你這死丫頭,你娘我什麼時候對你說過謊話?」
「唔……你有說過真話嗎?」
紀水柔歪著頭眨巴著自己的大眼一臉無辜的看著紀飛燕。
「當然有,比如,你不是我親生的,這就比金子還真。」
紀飛燕一巴掌拍向紀水柔的腦袋。
「娘親,大姐只是開玩笑的。」
紀冰霖上前不著痕跡的拿住自個娘親的手,柔柔的嗓音聽起來舒服極了。
「還是我們家冰霖最乖,紀水柔,我告訴你,你要是再這麼瘋下去長大了嫁不出去可別找我哭。」
「你自己不也沒嫁出去?」
……
紀飛燕的額角一跳一跳,早知道這樣剛才她就不該拒絕李若塵的那顆藥,把這幾個小沒良心的都忘記的好。
「咦,阿姐不是已經有姐夫了嗎?」
月夕不合時宜的插了進來,這話正好落入剛剛走過來的司華耳裡,紀飛燕面如常色的看了司華,然後緩緩的說道。
「月夕,你以後不要在姐夫姐夫的叫了,他不是你姐夫,還有你們這三個小鬼,爹爹也不許再亂叫了,都給我記住了,老娘以後可還是要嫁人的呢。」
說完紀飛燕便轉身朝著大廳走去,完全不管一臉疑惑的四人。
「阿姐她今天是怎麼了?」
月夕呆呆的問道,他也不是第一天這樣喊了啊,怎麼到現在才提出這個問題,將疑惑的視線移到司華身上,卻發現他壓根就沒有看他。
紀水柔如有所思的看著這兩人,昨天明明還挺好,怎麼出個門回來就成這樣了?昨天是發生了一些她不知道的事情嗎?
接下來的日子紀飛燕表現的十分正常,可就是太過於正常而讓大家有所疑惑,她不在對司華像之前的可以躲避,但卻表現的分外客套與有禮,就連劉言志都已經察覺出這兩人之間那微妙的氣氛。
大會的前期選拔已經結束,接下來就是安排十強的對決,所以這幾天紀飛燕倒是難得的清閒,再加上李若塵每天的造訪,阿默的傷勢已大有好轉。
終於是趁著某天的艷陽高照,紀飛燕實現了她對月夕的承諾,拖著一大群人浩浩蕩蕩的開始京都之旅。
只是這群人卻沒有司華,並不是紀飛燕小心眼不叫他,而是從今天一大早起來就沒有看見那個人的身影。
「喲,我說今天怎麼這麼神清氣爽,春風滿面的,原來是少了個人啊。」
劉言志抱著劍跟在紀飛燕的身側,彷彿是不甚在意的說道。
紀飛燕白了某人一眼,繼續漫不經心的逛街,那神情分明是懶得搭理他,劉言志碰了個釘子只好悻悻然的摸摸鼻子。
「誒,我說你們在鬧什麼?是不是司華那小子背著你上花樓了?」
……
「你以為全世界的人都跟一樣用下半身思考嗎?」
「非也,古人言食者性也。」
「我怎麼不知道你的采原來這麼好?」
「我這叫深藏不漏,不過我也早就看司華那小子不爽了,要不趁現在這個機會一把甩了他,投身到本大俠的懷裡吧。」
「不好意思,我對種豬不感興趣。」
……
劉言志眉毛一挑,這個詞他還是知道的,上次就聽見紀水柔那小娃娃在說,他可是特意不恥下問了一回。
「我不過只是善於發現女人的美好而已。」
紀飛燕現在連白眼都懶得賞給他了,無恥的他見多了,像這種把無恥當做本錢的她還是第一次見到。
「你知道女人找老公的標準是什麼嗎?」
紀飛燕停下步子,極為認真的望著劉言志。
「老公?這個我也知道,就是夫君的意思,對吧?」
劉言志一臉炫耀,要知道他可是從紀水柔那小娃娃哪裡學來了不少。
「以後不許套我女兒的話。」
劉言志攤攤手,一臉無辜,他可沒有套,他是光明正大的問。
「你說的那個標準是什麼?」
「第一,要帶的出去,第二,要帶的回來。」
紀飛燕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劉言志許久,最後歎了歎口氣,痛心疾首的說道。
「像你這樣既帶不出去也帶不回來的,你覺得我有必要投身到你的懷抱嗎?」
……
說完便跨著步子離開,獨留劉言志一人在風中凌亂,片刻,紀飛燕才聽見身後傳來劉言志一頓狂吼。
「紀飛燕,你這個女人給我說清楚,本大俠哪裡帶不出去了,我可是玉樹臨風才高八斗……」
聽到最後紀飛燕乾脆直接揉了兩小坨紙堵住了自己的耳朵。
「阿姐,你總是欺負劉大哥。」
月夕瞇著眼,臉上的笑容可愛動人。
「我這不是在欺負他,我是在調教他,冰霖,你累不累?要不我們休息一下?」
紀飛燕蹲下身,從衣袖裡掏出一方手帕擦了擦紀冰霖額間的薄汗。
「娘親,我餓了,我們去那邊的酒店吃點東西吧,我聽他們說那酒樓的招牌菜特別好吃。」
還沒等紀冰霖開口,紀水柔便柔柔的出聲,小小的眼眸裡精光閃閃。
呵呵……
看著這麼古怪精靈的女人,紀飛燕也只能要頭一笑,點頭應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