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六十六章 變異 文 / 艾月
「要喝水嗎?」
楊雲靈最後還是將段雲霄帶進了自己的房間,相比起寬敞的四周這屋子倒是顯得更要安全些。
「嗯。」
段雲霄點點頭,一雙眸子緊緊的緊著面前的人,他以為這一輩子或許再也見不到她了。
「你身上的傷都好了嗎?」
她記得之前紀飛燕說他被用了不少刑。
「已經沒什麼事了,你呢?過的怎麼樣?」
茶水的溫度透過茶杯傳至到指尖,竟讓段雲霄的心都開始顫抖起來。
「我?很好啊,我對現在這樣的生活很滿意,這而一路上我見識了不少的風景,忽然覺得齊國也沒那麼好了。」
楊雲靈扯著嘴角笑笑。
「你喜歡就好。」
段雲霄握著茶杯的手不由自主的緊了緊。
「段雲霄,你回齊國吧。」
楊雲靈遲疑了半響最終開口道,其實她有在思考要以什麼樣的方式開口會讓他比較容易接受,可是現在看來還是直接更來得好。
「那你呢?」
段雲霄張張嘴最後也只能生澀的問道,就算是心中早就有了答案,但是卻仍是祈禱著能有一個奇跡。齊國不是有她最在意的人嗎?其實在不在他身邊都沒有關係,只能還能見到她他就已經很滿足了。
「齊國我現在回不去了,段雲霄,你要是一個堂堂正正的男子漢,那就做出一番成就給我看,若說到時候你的身份足以庇佑我在齊國安然生活之時,我會考慮回去。」
楊雲靈聲線透著一絲嚮往,縱使面前的人不是原本的相貌,可那雙眸子閃爍的亮光卻讓他心底微微顫動。
「若我真的站在了那樣的位置,你會回來嗎?」
「要是你那個時候還是現在這樣的心情,我就回去。」
楊雲靈點點頭。
段雲霄的眼底霎時精光四射,他知道楊雲靈的脾氣,要是不願意的話她是絕對不會勉強自己的,她現在這麼說是不是表示在她的心裡還有他一點點的位置呢?
「雲靈,我答應你,我一定會成為那個可以讓你依靠的臂膀。」
「但是我不希望你做什麼任何傷害齊國的事情。」
「我發誓,我絕對不會做任何傷害齊國的事,更不會傷害你的家人。」
段雲霄知道她在擔心些什麼,雖然他很想讓自己更強,可那個位置他卻從未稀罕過,他的心很小,只想護著那麼一個人就好。
「嗯,我相信你。」
楊雲靈淺淺的點了點頭,其實這些話說出來並沒有多難,為什麼以前就是不願意嘗試呢?
「那你好好休息,我……我明天再過來看你。」
段雲霄現在完全是處於一種亢奮的狀態,在沒見到她的時候,他幾乎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甚至會想到以後可能在也見不到面前的這個人,可是現在她卻說他們還有機會,這對他來說簡直就是一個從天而降的驚喜。
呵呵……
看著有些傻傻愣愣的段雲霄,楊雲靈只覺得心間一暖,這個世間上還有一個人會因為自己的一句話一個行為而失常。
紀飛燕雖然不知道楊雲靈是怎麼處理她和段雲霄之間的事情,不過看著段雲霄眼神裡的那抹飛揚的神采倒也是放了心,這丫頭總算是開了一回竅。
「司夫人,我是來辭行的,這次多虧司夫人的搭救之恩,雲霄今生難忘。」
「最近我總是聽到這樣的話,若是按照這樣的速度發展下去,指不准以後四荒大陸的每個角落都會有人記得我。」
紀飛燕咧嘴一笑。
「或許有一天真的視線也不一定。」
此刻的段雲霄整個人都散發出一股濃烈的氣勢,年輕自信,勢如破竹,這一刻紀飛燕仿若是看到了當初那個站在擂台之上的他。
「嗯,我身邊也沒有什麼人,就不派人護送你了,不過我覺得現在的你應該也不怎麼需要。」
「司夫人,雲霄還有一事相求。」
段雲霄思索了片刻最後彎了彎腰。
「什麼事?」
「還請司夫人暫替我照顧好雲靈,待我工成之日必會親自前來迎接她。」
「呵呵……我以為你會說迎娶呢?男子漢大丈夫,口氣怎麼就這麼點大,難怪追了這麼久還沒有追上。」
紀飛燕有些調笑的看著面前的男子,這樣的豪情壯志任哪家姑娘聽了都會心有感動吧,就不知道某位正主現在心裡想的是什麼。
「若當真有那一日,雲霄必請司夫人見證。」
段雲霄抱拳而立,整個人氣勢凌然。
「我等著。」
一直到最後紀飛燕都沒有瞧見楊雲靈現身,不過既然連段雲霄都沒有提她這個外人自然也不會多做干涉。只不過在她才轉身準備回房的時候,身側幽然的多了個人影,差點沒嚇得她叫出來。
「喂,我只是讓你不要說話沒讓你走路不出聲吧,要知道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
紀飛燕拍了拍自己的心臟。
「以前他在我面前總是小心翼翼,雖然知道他是武林盟主,可是卻怎麼也看不出來他身上有那點武林盟主的氣質,現在看來倒像是我錯看了。」
楊雲靈視線幽幽的盯著段雲霄消失的方向。
「不是你錯看了他,是他浴火重生,有時候適當的刺激會有意想不到的結果。」
「是嗎?」
「嗯,我面前不就有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嗎?」
紀飛燕輕飄飄的掃了眼楊雲靈,然後背著手慢悠悠的渡進房,今天司華好不容易閒下來陪她,她可不想浪費時間。
「他回去了?」
「嗯,不僅回去了,還是意氣風發的回去了。」
紀飛燕一溜煙的蹭到司華的身邊。
「你在畫什麼?」
紀飛燕探頭看著案桌上的紙,上面還只畫了寥寥幾筆,讓人猜不出最後的模樣。
「你去那邊靠著。」
司華抬手指了指他斜對面的窗戶。
「幹嗎?你這是要給我畫畫嗎?」
紀飛燕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去站好。」
一見司華這般神情,紀飛燕隨即立馬跳了過去,要知道她可是第一次見司華畫畫啊,而且畫的還是自己,怎麼想都有點小激動呢。
只是這股激動隨著時間的漸漸流逝而變成濃濃的憂傷,從來都不知道做模特會這麼難受。
「好了沒有啊,我的手已經麻了,臉也已經抽筋了。」
紀飛燕僵硬的開口,要是知道會這麼久她剛才就應該躺在床上的,偏偏她還十分要命的擺了一個十分鍛煉腰力的姿勢。
「娘子怎能這般沒有耐心,畫畫本就是屬於精細的活,娘子在堅持一下便好。」
看著司華風輕雲淡的表情,紀飛燕直接的罷工了,一甩手直接站起身來。
「不畫了,腰都快折了。」
紀飛燕揉了揉自己有些酸痛的腰,果然什麼事都不是好幹的。
「喂,我這樣你也能畫嗎?」
紀飛燕十分沒有形象的靠在窗戶上,一雙眸子緊緊的盯著對面還在繼續的司華。
「要過來看看嗎?」
司華站起身,眸子清亮。
紀飛燕癟了癟嘴,最後還是一瘸一拐的朝著司華走去。
……
上面的一行符號十分精準明瞭的表達了紀飛燕在看到那幅畫的心情。
「你確定這畫的是我?」
紀飛燕指著紙上的人,陰森的開口。
「怎麼?夫人是覺得為夫畫的不好看?」
紀飛燕唰的一下把畫給收了起來,然後開始想著是要直接撕了好還是一把火燒了。
「夫人,這可是為夫一天的成果,你可要小心的對待。」
「司華!沒想到你居然是這樣的人。」
紀飛燕十分痛心疾首的指控。
「我是什麼樣的人?」
某人表示自己十分的無辜。
「你……你畫的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我擺的是那個姿勢嗎?我身上的衣服有那麼露嗎?我臉上的神情有那麼……蕩漾嗎?」
紀飛燕現在只要一想到那張畫裡的自己就只覺得耳際發熱,果然男人都是一樣的靠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夫人這就不知道了,畫畫將就的就是這種欲言還羞的美感。」
「美你個頭,趕緊把畫收起來,以後不要讓我再看見它!」
紀飛燕一把將畫丟到某人的懷裡,然後撐著腰一瘸一拐的逃出了房間。
司華小心翼翼的將畫紙重新鋪開,上面的畫像映入眼際,長髮微散的女子一身華裙的依靠在床前,纖細的手臂支撐著臉頰,一側的衣服滑落至肩膀露出一個令人瞎想非非的香肩。這畫貌似還真的只能讓他一人欣賞。
「娘親,你怎麼了?」
紀飛燕有點疑惑的看著一臉火氣的紀飛燕,這會她難道不是應該正在和司華爹爹享受美好的二人世界嗎?
「沒怎麼。」
紀飛燕一臉悶色的扶著腰坐在。
「司華爹爹呢?他不應該陪著你嗎?」
「不要跟我說他!」
……
紀水柔眨了眨眼,現在這是什情況?一雙溜圓的眸子來來回回的在紀飛燕身上繞了幾圈,隨即一臉的頓悟。
「娘親,司華爹爹方才不是對你用強未遂吧?」
……
「紀水柔!你整天都在學些什麼東西?」
紀飛燕一回頭咬牙切齒的看著紀水柔。
「唔唔……學的都是些要學的東西啊。」
紀水柔打著哈哈回到。
看著紀水柔一臉我很無辜的表情,紀飛燕表示現在先不談這個問題。
「冰霖和龍吟呢?」
紀飛燕環視了下四周居然沒有看見那兩個小娃。
「冰霖現在正跟著老師上課去了,那個老頭子說什麼要帶著冰霖去現場考察,今天一大早就帶著他上山採藥去了。至於龍吟,現在應該是在練功吧。」
紀水柔癟癟嘴,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她兩個弟弟一個變成了藥癡,一個變成了武癡,當真是一點意思都沒有了。
「採藥?就他們倆個人去了嗎?」
紀飛燕皺了皺眉,請來教課的是一位上了年紀退下來的御醫,就他帶著冰霖去山上她是絕對不放心的。
「劉叔叔也有一起去,他們不會有事的。」
紀水柔一個躍身桌上了椅子,小小的短腿來來回回的晃蕩著,臉上滿是一副我很無聊的神情。
「我說你今天怎麼會這麼乖巧的一個人待在家裡,原來是沒有人陪你玩了。」
紀飛燕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要知道紀水柔這樣的神情可是很難見到的。
「娘親,冰霖和龍吟現在都有自己想做的事情了,以前跟他們在一起的時候我從來都沒有覺得自己無聊過,可是現在只剩下我一個人的時候突然發現我竟不知道要做些什麼。」
紀水柔的聲線有點委屈,她今天意見來來回回的將這院子繞了無數遍了,腦袋裡也幻想了無數的事情,可是居然沒有一件事是她想要做的。
「那你想做什麼?」
看著冥思苦想的紀水柔,紀飛燕的聲線也變得柔和起來。
「不知道,我好像什麼都想做,但是好像又什麼都不想做。」
紀水柔撐著自己的小腦袋,有時候選擇太多了也是件很憂傷的事情。
「難道你就沒有特別喜歡的事?」
「特別喜歡的事?我喜歡吃肉,喜歡睡覺,喜歡到處逛,這些算嗎?」
紀水柔一件一件的掰著手指數。
……
「還有其他的嗎?」
紀飛燕眨了眨眼繼續問道,為什麼她忽然覺得她對這個女兒疏於管教了呢?要是繼續按照這樣的方向發展下去,不久之後她家就會出現個肉球了吧!
其他的?紀水柔十分為難的想了想,貌似其他的事情都談不上喜歡了,更不要說特別了。
「對了,我知道我要做什麼了。」
忽然紀水柔一把跳上了椅子,紀飛燕被她一驚一乍的弄的有些心臟衰竭。
「你想到什麼了?」
紀飛燕只希望這個回答不要太過於標新立異。
「我要成為整個四荒大陸最有錢的人,我要成為第一首富!」
紀水柔舉著自己的小拳頭憤憤的說道。
第一首富?紀飛燕晃了晃神,貌似這個理想還在她能接受的正常範圍之內。幸好不是什麼藥閱盡天下美男。
「嗯,想法是不錯的。」
紀飛燕點點頭,表示作為娘親的她應該要對自己的表以支持。
「好了,娘親,我現走了,你一個人慢慢玩。」
看著風一樣離開的小身影,紀飛燕的笑意頓時僵在了嘴角,什麼時候她已經成了可有可無的擺設了?
「不虧是我的女兒,當真是很有豪氣。」
身後清越的聲線讓紀飛燕的思緒頓時的拉了回來。
「那是我女兒。」
「你的難道不是我的嗎?」
司華一低頭那張清風素的面孔便放大了數倍在她眼眸中。
「誰說我的就是你的?」
紀飛燕斜了斜眼,語氣略拽。
「難道不是嗎?」
「自然不是。」
「我們已經成親了。」
「成親了又如何?條例上有規定成親之後女方的東西就要是男方的嗎?」
……
「確實沒有。」
司華無奈的搖搖頭,又時候還真不知道她的腦袋裡到底都裝了些什麼東西。
「既然沒有你剛才為什麼說的那麼理所當然?我只是嫁給你,有沒有賣給你。」
紀飛燕那鼻子哼哼聲。看著面色略顯無奈的司華,紀飛燕表示現在她的心情倒是好了不少。不過司華的神情沒有維持太久,片刻後便立馬換上了另外一副風輕雲淡的笑意。
「那我賣給你可好?」
……
果然有些人是永遠沒有下限的。
「不好了,村裡的那些人不知道突然受了什麼刺激全都暴亂起來了。」
就在紀飛燕準備甩頭走人的時候,劉言志火速的趕了過來,臉上還帶著前所未有的緊張。
「暴亂?怎麼會突然暴亂起來了?之前不是都很安靜嗎?」
紀飛燕的神情一愣,隨即瞭然了劉言志話裡的意思。
「我也不知道,他們忽然像是醒過來了一般,發了瘋的撕咬對方,現在月夕和阿默正試圖控制他們,我回來通知你們。」
「這件事不宜告訴旁人,我們先去看看情況再說。」
本來還以為那些人的病情已經受到控制了,沒想到居然會突然發生***,難不成之前本冰霖對他們的治療一點用都沒有嗎?
紀飛燕一路上皺著眉,等到他們趕到村子的時候,月夕和阿默已經將那些***的人全都控制住了。
「月夕,你們沒事吧?」
紀飛燕上前的第一件事就是上上下下的將月夕檢查了一遍。
「阿姐,我沒事,我用藥暫時控制了他們,不過應該維持不了很長的時間。」
月夕緩緩開口,他倒是低估這群人的力量,若不是他身上帶了不少藥的話,這話他和阿默怕是就要成為他們的食物了。
「為什麼都突然這樣?」
看著一個個被綁起來的人,紀飛燕的眼底閃過一絲迷茫,明明之前他們的病情已經有了好轉。
「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所有的人幾乎是在一瞬間醒過來。」
看著這些渾身是血的人,紀飛燕想到了之前陸安生的模樣,到底是誰居然弄出這麼惡毒的藥物。
「那現在該怎麼辦?」
紀飛燕皺了皺眉,她倒是慶幸今天冰霖沒有在家,不然要是讓他看到這番模樣定然是會難受。
「不知道,不過最快捷的辦法就是直接將他們一把火燒了。」
月夕淺然開口。
「不行!這些都是冰霖的病人,就算要處理也要等到冰霖回來再說。」
紀飛燕的視線在那些人身上繞了幾圈,不管怎麼樣他們曾經都是一個鮮活的生命,或許他們可以找到辦法讓他們再度恢復過來,就像是陸安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