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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章 特使告密 文 / 添慶四爺

    自從夫人身故後,明大祖一直活在愧疚的痛苦之中,倭寇要殺害的目標是自己,沒想到夫人受到了牽連,慘遭了毒手。

    明府裡供著明夫人的牌位,順應寶貝女兒明珠的要求,旁邊也供著為了救夫人而遇難的鳳靈子道長,上香時,兩個排在一起的靈位,讓明大祖心裡總覺得怪怪的。

    這一天晚上,明大祖正在夫人的靈位前訴說著相思之苦,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時候,管家匆忙來報,府外來了一位客人,自稱是白御史派來的,說有重要的事情要和明巡撫商議。

    明大祖急忙讓管家將來人請進客堂。

    「巡撫大人,打擾了。在下姓方,深夜來訪,是受御史大夫白仲松大人之托,有些秘密的事情要轉告大人。」

    白仲松以前是江省巡撫,明大祖的頂頭上司,兩人交情還不淺。

    「哦,何事這麼著急?要勞煩方特使連夜告知本撫?」

    「是有關尊夫人和鳳靈子之間不可告人的秘密。」

    明大祖一聽,驚愕了一會,接著憤怒說道:「一派胡言,內人和鳳靈子道長之間,怎麼會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真是可笑。本撫沒功夫聽你信口雌黃,既然你是白大人派來的,本撫也不為難你,給我滾。」

    深愛的夫人屍骨未寒,來人竟然要敗壞她的名聲,明大祖非常生氣,若非看在白仲松的面子上,明大祖真想撥劍殺了他。

    「大人莫急。且聽在下一一道來,是真是假,大人想想便知。若在下所言非實,是殺是剮,任憑大人處置。」方特使冷冷一笑,說道。

    明大祖盛怒之下,下了逐客令,一聽此人信誓旦旦,想想先聽上一聽也無妨,若是空穴來風,所言有損夫人名譽,管他是不是白仲松的特使,如此誹謗,必然要殺之。

    「你且道來,若有半句詆毀內人之謠言,可別怪本撫對你不客氣。」明大祖壓住心中的怒火,警告道。

    「那是自然。」這廝也不驚慌,從容答道:「大人可知鳳靈子道長是誰?在下是指他的真實身份。」

    明大祖愕然:「道長的真實身份?閣下知道?」

    鳳靈子道長的真實身份,明大祖並不知道,他也曾問過,可是鳳靈子從不告訴他實情。明大祖也曾懷疑過他的動機,不過近十年了,一直沒發現有什麼不妥的地方,鳳靈子對明珠也是視如己出,無不當行為,明大祖也沒有再追問下去。

    此人這樣問,應該是知道鳳靈子道長的底細。

    「當然。鳳靈子的原名叫李明靈,乃當今皇上的七弟。李明靈生性怪異,雖然貴為皇子,卻自幼酷愛武藝,喜歡周遊天下,四處尋師學藝,行蹤飄忽不定。皇上見怪不怪,也當這個七弟不存在。十四年前,李明靈在梧桐峰的盤鳳觀,偶遇一位絕色佳人,兩人一拍即合,水到渠成。」方特使說到這,故意打住,觀察了一下明大祖的表情。

    「方特使為何不說下去?」明大祖忐忑不安,著急問道。

    方特使見引起了明大祖的焦慮,索性賣起了關子:「大人可知此位佳人是誰?」

    明大祖似乎猜到什麼,不敢相信地問道:「你是說她是?」

    「是的,此位佳人就是尊夫人。」方特使毫不猶豫地說了出來。

    「不可能。」明大祖斷言道,心裡卻有點動搖,夫人曾到盤鳳觀燒香求子,小住過一段時間,他還是記得的。

    方特使並不理會明大祖的反應,繼續說道:「沒有什麼不可能。那時尊夫人傷心欲絕,似乎也希望有人慰藉,而李明靈驚歎尊夫人的容貌,有心勾搭,假於好言,輕易就將尊夫人哄騙到手,成了好事,兩人在觀裡還廝守了十幾天。尊夫人回府後不久,明大人的府上就傳出了夫人有喜的好事。不知大人還記得否?」

    「你胡說,竟敢侮辱內人,本撫要殺了你。」明大祖厲聲說道。

    方特使冷眼看著表情憤怒,卻言不由衷的明大祖,知道他已經相信了自己的話,不然不會坐著不動,早就撥刀相向了。

    「貴府千金出生後,李明靈從令千金身上散發出的體香,判斷出這是自己的骨肉,於是上門自薦要當令千金的師父,而你明大人不知內情,竟然欣然同意。這無疑是引狼入室,成就了李明靈和尊夫人的好事,讓他們一家三口能夠長相廝守。嘿嘿,十幾年呀,明大人,你還蒙在鼓裡,可憐堂堂巡撫大人,卻給別人做了嫁衣裳。」

    「不可能,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夫人對本撫忠貞不二,不可能會喜歡別人。本撫不相信,決不相信,珠兒是本撫的骨肉,怎麼可能不是。」明大祖心如刀割,目光呆滯,喃喃自語著。

    方特使的話如同晴天霹靂,無情地擊打著明大祖內心的脆弱。他從來沒有懷疑過夫人的貞節,一直以來,夫妻倆相敬如賓,恩愛有加,成親至今沒有紅過臉。

    夫人和鳳靈子有染,自己竟然渾然不知,還將鳳靈子尊為上賓,死了仍在府上立著牌位,每天燒香供著。

    更要命的是,寶貝女兒明珠不是自己親生,明大祖頓覺天暈地轉。

    以前見明珠和鳳靈子很是投緣,明大祖心裡就納悶,在夫人面前抱怨女兒是不是自己親生的,怎麼和師父更親。

    沒想到,曾經的抱怨,卻成了事實,怪不得珠兒要將鳳靈子和夫人供在一起,現在想來,珠兒一定對自己隱瞞了什麼,或許,珠兒已經知道了一切,自己並不是她的親生父親。

    明大祖回想著,種種跡象讓他心灰意冷。

    這些確實是真相,因為無論如何編,也不可能編得如此天衣無縫,從時間上,事情的吻合度上,都無法讓明大祖反駁這些話的真實性。特別是明珠身上特有的體香,他和夫人身上都沒有,但在鳳靈子身上聞到過,明大祖起初還以為是鳳靈子抱過明珠而沾上了香氣。

    「在下所言,大人不會懷疑吧?」

    「這些你是如何得知?為何現在要告訴本撫?你到底有何目的?」明大祖厲聲問道。

    此人知道的太多,斷然留不得,萬一以此要挾自己,豈不被動?明大祖心裡生出了殺機。

    方特使冷冷說道:「在下如何得知,大人就不要計較了,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大人要相信這些事實。李明靈身為王爺,什麼黃花閨女得不到,卻卑鄙到奪人所愛,實在可恥。大人若還不信,在下再告訴你一個秘密,尊夫人的墳墓裡,是一穴兩屍,其中一具就是李明靈,是真是假,大人掘墳一看便知。」

    「你說什麼?內人和他合葬在一起?」明大祖張大了嘴巴,。

    堂堂的巡撫夫人,竟然和姦夫同穴而葬,豈不是天大的笑話?這要是傳了出去,明巡撫還有何臉面活在世上?

    「在下當然不會開玩笑。大人如果還不相信在下說的事實,不妨掘墓看看。也無須顧忌什麼,一對姦夫淫婦,根本不值得大人的尊重。現在屍體還沒腐爛,還是很容易辨認的。若大人尚念一絲夫妻之情,不忍心動尊夫人的墳墓,也可以挖開另一座墳墓看看,裡面是空的,這只是你的愛將王海生,為了掩人耳目的詭計罷了。」

    明大祖徹底垮了,一穴合葬是最簡單明瞭的證據,倘若方特使無中生有,惡意中傷,再傻也不會說到這個份上。

    「閣下告訴本撫這些真相,是另有目的吧?」明大祖淒然道。

    方特使並不答話,說道:「還有一點,大人可能並不知情,尊夫人並非被綁架她的人所害,而是和李明靈雙雙被狗皇帝李明怡所殺。」

    「閣下究竟是誰?怎麼知道這麼多?」明大祖倏地起身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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