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74 想你 文 / 桑榆未晚
程筱溫收到短信就下了樓，桑柯還問她：「去幹什麼？」
「有個……同學來找我。」
已經十一點了，但是這一次寢室阿姨還沒有鎖寢室門，所以程筱溫也省去了和寢室阿姨磨嘴皮子的話，直接就出去了。
唐玉玨就站在低矮的四季青前，頭頂上好像是墨暈染的流蘇，淡淡的。
他一看見程筱溫走下了寢室樓梯，就走過來。
程筱溫穿著拖鞋和睡衣，頭髮也是披散著的，唐玉玨禁不住就去摸了摸她的頭髮。
「怎麼大晚上的跑來了？」
唐玉玨說：「想你。」
程筱溫聽了這句話噗嗤一聲笑出來：「沒看出來。」
「這麼明顯還沒有看出來，沒聽說過一首歌麼，」唐玉玨想了想調子，唱出來，「想你時你在天邊，想你時你在眼前……聽出來這是什麼歌麼？」
程筱溫努力地憋著沒有笑出來：「沒聽過。」
「真沒聽出來？」唐玉玨一下子蔫兒了，「好吧，我知道我五音不全，下一次絕對不唱歌了。」
程筱溫覺得，和唐玉玨在一起抬槓說話特別有趣，特別是每次噎的唐玉玨還不上嘴的時候，他的表情特別想讓人捏一下。
玩笑也開過了，就該切入正題了。
唐玉玨問：「到底是怎麼了？」
程筱溫這才把程傅秋把她的賬戶全都凍結了的事情告訴他，還有她自己開的賬戶，都不能用了。
唐玉玨瞇了瞇眼睛：「我剛開始和程傅秋做生意的時候就知道，他絕對不是什麼好人，我大哥也說能避免和程家扯上關係就不要扯上……」
他說到這裡才意識到，其實程筱溫也算是程家人。
程筱溫擺手：「沒關係，我早就不當我自己是程家人了。」
唐玉玨陪著程筱溫在寢室樓下說了一會兒話，一直快到十二點，寢室阿姨都還沒有鎖寢室門，程筱溫不禁疑惑：「這阿姨今天是睡懵了麼？」
話音還沒落，這個睡懵了的寢室阿姨就出來鎖門了，看見還站在外面的程筱溫，招手：「鎖門啦！」
程筱溫說：「那我上去了。」
唐玉玨拉著她的手沒有鬆開：「要不然去我家裡吧？」
程筱溫一笑，眼睛裡好像含著星星：「我會認為你居心不良的。」
「我就是居心不良，」唐玉玨向那個阿姨揮了揮手，「阿姨，你鎖門吧，我們不進去了。」陣東東弟。
寢室阿姨一聽「我們」，倒是嚇了一跳，程筱溫忍不住大笑起來：「唐玉玨，我才發現你很人妖啊。」
或許是寢室阿姨看這兩個人一時間也沒有要回來的打算，就把鎖掛在了門上：「一會兒你進來的時候記得把門鎖上。」
唐玉玨直接接道：「你把門鎖了吧，我們真不進去了。」
寢室阿姨一聽，索性直接鎖門。
程筱溫捶了唐玉玨一下：「這下真進不去了。」
唐玉玨眨了眨眼睛：「我就是居心不良，去我家吧。」
所以，程筱溫就穿著拖鞋睡衣，跟著去了唐玉玨家裡。
唐玉玨開車開到一所公寓前：「還記得上個月，我帶你來這裡嗎？」
程筱溫點頭：「五號樓十一層，我記得。」
這一次帶著程筱溫回來，唐玉玨也是近兩個星期都沒有回過家了，一些衣服全都拿到了公司裡。
房子很大，也很乾淨。
唐玉玨見程筱溫站在門口不動了，就問她：「有感想？」
程筱溫頓了頓：「標準的樣板房。」
唐玉玨：「……」
程筱溫笑著掐了一下唐玉玨的臉：「你就把這句話當成是讚揚好了。」
唐玉玨跟上她：「下一次買房子請你裝修設計。」
程筱溫比了一個手勢：「我要價可是很高，最少這個數，準備好現金，我現在對任何虛擬的賬戶都不信任了。」
「要喝一杯麼？」唐玉玨從酒櫃裡拿出一瓶紅酒。
程筱溫挑眉：「準備兩個酒杯。」
這一夜，兩個人站在陽台，俯身趴在欄杆上，一杯酒慢品，用很多知心話下酒。
向遠處望去，高樓大廈，霓虹閃爍，天邊絢起的彩色探照燈，不遠處高聳著的電視塔。
唐玉玨說：「你知道我為什麼買了這裡的十一樓麼？前面沒有障礙物，可以看得更遠。」
程筱溫點頭：「確實是。」
「這個假期不回家了，來我公司吧，建築公司，肯定對你的專業。」
程筱溫側首，臉龐已經因為微醺的酒，染上了一層紅暈：「唐玉玨，你說你是不是故意的。」
「什麼故意的？」
唐玉玨裝作不解。
程筱溫仰頭喝下酒杯裡剩下的紅酒：「故意放好了魚餌，等著我上鉤。」
唐玉玨一聽哈哈大笑：「你又不是魚，就算是魚，也是一條美人魚。」
兩個人都穿著睡衣，夏日夜晚的微微涼風浸潤著浮躁的心。
程筱溫伏在欄杆上向下看，忽然指著地上：「你看看這是什麼？」
唐玉玨俯身過來，程筱溫扭頭，吻在唐玉玨的唇角上。唐玉玨眼睛一瞇，隨即扶著程筱溫的後腦勺，逐漸加深了這個吻。
吻到動情的地方，自然免不了**，唐玉玨攔腰抱起程筱溫，進了臥室，然後附身上去。
唐玉玨已經是三四個月都沒有做過了，有必須解決的時候就在浴室裡自己解決，不過就算是這樣，箭在弦上的時候也忍了下來，因為他知道程筱溫因為初夜的不美好，會有陰影，所以是極盡溫柔的，用盡了所有的技巧去挑逗程筱溫的感官神經，幾乎吻過了程筱溫的全身，看到了程筱溫眼睛裡掩藏不住的晴欲，才舔弄著她的耳垂：「乖，我進去了。」
但是，在進入到一半的時候，程筱溫還是瑟縮了一下，皺著眉說：「疼……」
其實，說真的，程筱溫對這種事情真的是心有餘悸。
唐玉玨猜想的沒有錯，但是還是低估了第一次帶給程筱溫的傷害，還沒有進去，程筱溫就開始說疼，然後開始哭，一個勁兒的哭，唐玉玨保證，這種緩慢進入絕對不會疼，而且他前戲做的非常充分。
弄到最後也沒有做完，唐玉玨實在是捨不得程筱溫眼淚跟自來水似的往下流了，索性就自己去浴室裡解決了一下，回來把程筱溫抱在懷裡。
程筱溫把頭埋在唐玉玨的胸前，低低地說了一聲：「對不起。」
唐玉玨覆上她的發頂：「睡吧。」
我們還有一輩子，可以慢慢來。
…………
自從這一夜起，程筱溫就把寢室的東西收拾了一下，都搬到了唐玉玨家裡。
白天跟唐玉玨一起去建築公司，有時候也幫他參考一下設計的圖紙，核算一下財務交上了的賬目。
晚上或者是在外面吃了飯一起回來，或者就是程筱溫在超市裡買了東西回來自己做著吃。
每次做飯的時候，唐玉玨都在廚房裡打下手，有時候心血來潮了，就讓程筱溫在一邊站著，他來做。
程筱溫就站在唐玉玨身後，教他油要幾分熱，怎麼調味，先放什麼後放什麼，唐玉玨聽著都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不過就和第一次唐玉玨給程筱溫做面的時候一樣，程筱溫既然說不做了，她就絕對不會動手幫忙，絕對是雙手插兜的甩手掌櫃，只動動嘴皮子。
唐玉玨問起來，程筱溫說：「我也想接受別人一心一意給我的，既然說了，就要做得到。」
雖然……很難吃。
這頓晚飯是唐玉玨在程筱溫的指導下做的，炒了一個香菇青菜一個宮爆雞丁，配上香糯的米飯，程筱溫吃了兩小碗。
唐玉玨膽戰心驚地用筷子夾自己做的菜，嘗了一小口：「也沒有那麼難吃。」
程筱溫一笑：「每天這麼訓練你，兩個月你就出師了。」
這段日子，真的是程筱溫最溫暖的時光。
就算是回憶起來，都是甜的。
在過去，程筱溫說過，如果讓她抱著回憶生活下去，她絕對不會，因為太難過太淒涼，她不是桑柯。
但是，現在，她告訴自己，就算讓她抱著這樣的回憶過下去，她也心甘情願。
愛情，真的是無所不能的。
這個午後，程筱溫正坐在唐玉玨的老闆椅上玩電腦，唐玉玨從外面進來，看程筱溫正在玩兒掃雷，不禁抽了抽嘴角：「怎麼變幼稚了。」
程筱溫攤手：「我已經全部通關了，閒著打發時間。」
唐玉玨瞪大了眼睛：「通關了？我來試試。」
說著，他就坐到程筱溫身邊，結果，慘敗。
他狐疑地看向程筱溫：「你真的通關了？」
程筱溫晃了晃鼠標：「讓我給你演示一遍。」
從電腦屏幕上，程筱溫看著唐玉玨臉上誇張的表情，嘴角忍不住向上勾起：「我是獨孤求敗。」
當天晚上，程筱溫就看見唐玉玨用在網上搜「掃雷如何通關」「掃雷通關秘籍」「有誰通關掃雷，大神求指導。」
程筱溫在床上笑的打滾，唐玉玨就壓上來：「不許笑。」
程筱溫勾了勾手指：「來，小唐唐，叫一聲大神，讓大神我來指導你。」
唐玉玨才不會給程筱溫這種機會，直接以吻封緘。
程筱溫比唐玉玨小十二歲，但是唐玉玨有時候覺得，程筱溫的氣場要比他自己都要強大，用沈硯白的話來說，就是太難駕馭了。
第二天一大早，唐玉玨接到了來自母親大人的電話，當時正在和程筱溫滾床單（就是字面意思的滾床單），看見手機屏幕上寫著媽媽，沖程筱溫比了一個「噓」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