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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章 :坦實情兄弟四人免責罰,隱身世慈父不忍訴真相 文 / rich

    孫廷敬的一聲喝斥把三兄弟嚇了一跳,叔豪手裡的包子也掉在了地上。他們戰戰兢兢的回過頭,只見父親正一臉怒容的看著他們,而他們的大哥則垂著頭站在父親身後,一看就知道是被爹爹抓到了。

    孫廷敬冷眼看著眼前的三兄弟,微微轉頭對身後的伯英道:「伯英,你身為長兄不但不看好弟弟們還替他們把風!成何體統!」他瞪了一眼伯英,道:「你也給我跪著去!」伯英乖乖的走到弟弟身邊跪了下來。孫廷敬往一邊的椅子上一坐,對跪著的叔豪說道:「叔豪,你可知錯?」

    叔豪低著頭道:「兒子知錯了。」

    「錯在哪裡?」

    「兒子不該自作聰明曲解爹的話。」

    「嗯。」孫廷敬微微點頭道:「還有呢?」

    「還有?」叔豪想了想道:「還有就是兒子不該不聽爹的責罰。」

    孫廷敬點頭道:「那你應該知道要用什麼家法啦?」

    「是!兒子知道!」叔豪乖乖的站了起來,因為跪的時間太久膝蓋已經發麻了,一下子站起來時沒有站穩,差一點摔倒。他一瘸一拐的走道祖宗牌位前,雙手捧起放在案上的籐條,高高舉過頭頂向孫廷敬走來。來到父親面前又跪了下來,把籐條雙手高舉奉給父親道:「請爹責罰!」

    孫廷敬接過籐條後叔豪就很自覺地轉過身去,把自己的後背對這父親,然後開始寬衣,不一會兒整個背脊就露在父親的籐條下了。

    孫廷敬高舉籐條剛要打下去,就見季傑衝了過來緊緊抱住叔豪,大聲道:「爹!不管三哥的事!他是為了我才這麼做的!」

    「你說什麼?」孫廷敬放下了高舉的籐條,問道:「與你何干?」

    季傑看了父親,道:「都怪兒子晌午時吃壞了肚子,拉肚子拉得兩腿發軟!兒子不想讓爹娘知道,所以讓哥哥們隱瞞。卻不知爹爹要試孩兒的武藝,三哥為了拖延時間才會偷襲爹爹的,所以一切都因兒子而起,爹爹若要責罰就先責罰孩兒吧!」說著迅速的脫去了衣服也把背脊朝著父親。

    一旁的伯英和仲雄也脫了衣服道:「還有孩兒!」

    瞭解了實情的孫廷敬被他們兄弟間的情義震住了,愣了一會兒才「哈哈」大笑起來。他放下了手中的籐條,道:「原來如此!你們都穿上衣服起來吧。」

    四兄弟面面相覷,緩緩地站起身來穿好了衣服站在一旁。孫廷敬又好氣又好笑,「既然如此為何不早說?」

    季傑抿了抿嘴道:「是兒子要面子,不想讓爹娘知道。到後來也就騎虎難下了。」

    「傻孩子!」孫廷敬笑了笑,但馬上又恢復了嚴肅的面容道:「但是你們還是有錯!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有什麼舒服的時候不該瞞著父母親,這樣會讓父母更為擔心的!知道了嗎?」

    「是!兒子記下了!」兄弟四人異口同聲的回答道。

    「嗯!那就每人打一下手心吧。」孫廷敬拿起了籐條道:「伯英,你最大,你先來!」

    伯英伸出手,閉上眼睛等待著父親的籐條落下。沒想到父親似有似無、無關痛癢的打了一下,伯英看了看父親,笑了。一旁的三兄弟也「嘻嘻」的笑了起來。

    「笑什麼!」孫廷敬故作嗔怒的說道:「過來!一個個都要打!」三兄弟很配合的把手心攤了開來。受過懲罰後,孫廷敬就道:「時候不早了,還不去睡覺!等著吃夜宵呢!」

    「是!」兄弟四人笑呵呵的跑出了祠堂,各自回房去了。

    叔豪一回到自己的房間裡,就看到桌上擺著一個盤子,上面蓋著一個碗,打開一看是熱騰騰的奶餑餑。一看就知道是娘親剛送來的,叔豪一口一個吃的飽飽的上床睡覺了。

    孫廷敬回到自己的房裡,林鳳荷還沒有睡。見到丈夫回來了便過來幫他脫去外套。

    「你送去了?」孫廷敬輕聲地問道。

    「送去啦!還熱乎著呢,這會兒估計已經下肚了。」林鳳荷笑著回答道。「你呀!捨不得孩子還要罰他們,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孩子們還沒有定性,正是嚴加管教的時候!」孫廷敬說道:「疼歸疼,該要的規矩還是要的!不過」他突然欣慰的笑了。

    「不過什麼?」見到丈夫如此開心,林鳳荷不由得追問起來。

    孫廷敬笑著說道:「不過今天的事還另有隱情呢」

    等孫廷敬把事情說完,林鳳荷也笑了。「這個傻孩子,有什麼不好意思的!現在他好些沒有?要不要叫個大夫來瞧瞧?」

    「不用啦!」孫廷敬換上了睡袍說道:「看他剛才那生龍活虎要替叔豪挨打的樣子就知道已經沒事啦。你放心好了。」他坐在床邊準備就寢了。「不過看到他們兄弟四人如此友愛,我這個做父親的心裡還真是欣慰啊!」

    「你不說我都知道,都寫在臉上呢!」林鳳荷笑著說道。她走到梳妝台邊,從抽屜裡拿出了一個小錦盒。走到孫廷敬身邊。

    孫廷敬看到錦盒便說道:「好好的你拿它出來幹什麼?」

    「老爺,你忘啦?仲雄已經十六歲了,再過幾天就是他的生辰了。」林鳳荷一邊說一邊打開錦盒,裡面是一塊紅布包裹著的東西。打開紅布,是一塊通體白淨的白玉,上面浮刻著一隻小兔兒,白玉上唯一的一點朱紅色的瑕疵被巧妙的刻成了玉兔的眼睛,栩栩如生。在玉石的背面還刻了一個「嫦」字。林鳳荷輕輕擦拭著這塊白玉,說道:「我們答應過月嫦,等仲

    雄十六歲的時候就把他的身世告訴他的。」

    孫廷敬皺了皺眉頭沉思了一會兒,道:「但是仲雄一直以來都從未質疑過他孫家子孫的身份,而且他還一直以自己是孫家子孫為榮。你一下子告訴他不是孫家的孩子,他一時接受不了怎麼辦?這個打擊會不會太大啦?畢竟他還是個孩子嘛,心智都還沒有成熟。」

    林鳳荷點了點頭道:「這個我也擔心。但是我們答應過月嫦的呀!總不能食言吧?」

    「這個嘛」孫廷敬一時也想不出什麼辦法來。於是說道:「不如等官學考試過後再說吧。我們也從長計議一下,不比操之過急。」

    「嗯,也好。」林鳳荷把玉珮重新包裹好,整齊的放在錦盒中置於枕邊,然後就吹燈就寢了。

    第二日清早,天剛濛濛亮。四兄弟就陸續來到了操練場,開始每天必修的基本功。他們各自操練著自己喜歡和熟悉的兵器,武得虎虎生風。不一會兒就已經各個滿頭大汗了。孫廷敬換上一身簡單的練功服走了過來。

    「孩兒給爹請安!」四兄弟見到父親來了都停了下來,作揖給父親請安。

    孫廷敬點了點頭對季傑說道:「季傑,你身體好了沒有?」

    「已經完全好了。」季傑洪聲回答道。

    「昨天爹沒有同你切磋,現在你可否應戰?」孫廷敬問道。

    「行!」季傑走到兵器架邊,挑選了一把刀,道:「孩兒就用大刀!」

    孫廷敬笑了笑也拿了把刀來,父子倆來回近百回合後季傑的刀被父親挑了開去。孫廷敬笑著說道:「季傑,你的武藝比起上一次來要進步多了,至少在剛才在接那招『氣吞山河』的時候沒有中門大開,防得很好。」

    季傑原以為百招之內敗下陣來會被父親責罵,但是沒有想到父親竟然還誇了他幾句,心裡喜滋滋的。可是還沒等他樂過勁兒來,孫廷敬就說道:「不過你防多於攻,可見你還是對自己沒有信心,這一點你要向你三哥學學。」說著他看了一眼旁觀的叔豪。

    叔豪聽到父親稱讚剛要得意,就聽到父親說道:「叔豪,你就是太過自信!出招太猛,不顧後果!你要記住,凡是都要留一線。得饒人處且饒人,知道嗎?」

    「是!孩兒記下了。」叔豪點了點頭回答道。

    「姨丈,吃早飯啦!」花想容的聲音從廳堂出傳來,眾人回頭一看就看見想容梳著兩條小辮兒站在窗稜邊正朝他們揮手。

    「走,吃早飯去吧。」孫廷敬帶著四個兒子朝廳堂走來。

    剛一進廳堂,想容就拉著孫廷敬的袖子撒嬌道:「姨丈姨丈!你教我武功好不好?」

    孫廷敬微微一笑道:「一個女孩子學什麼武功啊?你還是跟著你姨媽學針線吧。」說著捏了捏她的鼻子兀自吃早飯去了。

    想容撅著嘴站在那裡有些不高興,從五六歲上下來到孫家,每天清晨她都看到孫家四兄弟在操練場上習武。好奇的想容就每天爬在廳堂的窗稜邊看著他們習武、看著他們進步。她幾次向姨媽請求希望姨丈也能教授自己武藝,哪怕是最簡單的。但總是被姨媽和姨父拒絕,他們總是說「女孩子學什麼武功?不如學些針線刺繡。」

    就在想容心情鬱鬱的時候,就聽到耳邊有人輕聲說道:「等我有空了偷偷教你。」她回頭一看是二表哥仲雄。想容立刻愁眉舒展開來,眼中閃著光芒道:「真的?你肯教我?」

    仲雄忙把手指放在嘴邊,示意她不要說出聲兒來。然後微笑著點了點頭,道:「不要不開心了,快吃早飯吧。」

    「嗯!」想容立刻心情愉悅起來。

    吃完早飯,孫廷敬就坐著轎子入朝去了。而兄弟四人則帶著書本往學館去。兄弟三人因為年齡不同而被分在兩個班,伯英在甲班,仲雄和叔豪在乙班,季傑在丙班。這天學堂的先生把幾個班都集合到了一塊兒,似有重要的事情要宣佈。

    老先生見學生們都到齊了,先是清了清嗓子然後緩緩地說道:「昨日朝上聖上下旨,說要檢閱我們官學學生的成就。所以學堂三日後便會率年長的學生們進宮面聖,甲班、乙班和丙班的學生在此年齡居長,故而都要參加不得缺席!」老先生把視線集中到甲班,嚴肅地說道:「特別是甲班的學生,今年是你們在學堂的最後一年,這次面聖就當作是你們離開學堂的最後成績!要知道這次是當今聖上親自檢閱你們,如若有好的表現脫穎而出,那這將影響到今後你們的仕途!所以你們千萬不可懈怠!」

    伯英坐在下面,喃喃的嘀咕道:「不就是面聖嘛?何必如此當真?」

    伯英身邊的一個同學說道:「怎麼不當真?這可是出人頭地的好機會啊!如果能讓皇上器重,將來還不飛黃騰達?說不定還弄個駙馬爺當當呢!」

    「你看你!兩隻眼睛都發光啦!」伯英笑道:「皇上哪兒來那麼多女兒嫁啊?」

    那同學說道:「言忠你當然不屑一顧啦!你父親是朝中重臣,將來必定能入朝為官,正所謂朝中有人好辦事嘛!而我們這些末吏和商戶的子弟就不同啦!這個機會對我們來說可是千載難逢啊!」

    伯英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我才不會靠父蔭呢!我爹說了,要我們兄弟從底做起,打好根基才是最重要的!」

    那同學「嘻嘻」一笑,沒有作答。好像根本不相信伯英所說的話。

    放學回家後,伯英一心鑽在那個同學異樣的眼神中,鬱悶不已。於是他來到書房找父親,一開口就說道:「爹!我能不能不參加皇宮中的比試?」

    孫廷

    敬放下手中的筆,皺了皺眉頭問道:「為什麼?」

    伯英撇了撇嘴,很不情願的把白天在學堂裡同那個學生的對話說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孫廷敬聽了之後,突然「哈哈」大笑起來,道:「我兒真是錚錚的男兒啊!知道凡是要靠自己,要腳踏實地的道理,為父真是為你感到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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