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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五十九:國孝期滿後宮宴慶昇平,斟酌再三仲雄暗伏驚變 文 / rich

    這一日是國孝期滿的日子,皇宮上下終於除去了一年的素服,換上了鮮艷的綵衣。一年沒有歌舞昇平的後宮這一日也奉皇后懿旨傳來了京城著名的戲班子,要唱上一整天的戲。除了宮中的皇妃、皇子、公主外,皇后還特意邀請了一些皇親國戚,當然其中少不了孫氏兄弟。

    卓瑄為伯英選了一件她親手縫製的青衫褂子,親自為他穿戴起來。伯英喃喃自語道:「我真不想去聽戲,只想在家裡陪著你。」

    「這是皇后的恩旨,怎能不去?」卓瑄一邊為伯英束上腰帶一邊說道:「孫家並非皇親國戚,但是皇后明詔邀請,可見皇上對你們孫家的重視。」

    「你們孫家?」伯英笑道:「應該是我們孫家吧?」

    卓瑄笑罵道:「你越來越不正經了。」說著已經為伯英穿戴好了衣裝。

    伯英拉著卓瑄的手道:「我去了,如無要事我盡早回來陪你。」他伸手撫過卓瑄的雲鬢。

    「嗯。」卓瑄溫柔的點了點頭。

    伯英來到廳堂上,準備與父母兄弟一起進宮。他一亮相,就引來了兄弟們的調侃。

    「咦?大哥今天真是與眾不同啊!」季傑一見到伯英眼前便一亮。

    叔豪上下打量一番,笑道:「何止與眾不同,簡直是玉樹臨風呢!勝過潘安、宋玉!」

    伯英被說得莫名其妙,笑道:「你們說什麼呢?還不是和平常一樣?」

    仲雄笑道:「的確是跟平日一樣,但是要看今朝是何人為你穿戴啊。」

    伯英恍然大悟,他笑著對仲雄說道:「好啊,連你也來消遣我。」

    「我可什麼都不知道。」仲雄指著叔豪和季傑道:「是他們告訴我的。」

    伯英轉向叔豪、季傑。叔豪笑道:「適才看到楚小姐親自捧著嶄新的衣衫進了你的書房,不是親自為你穿戴,是什麼?」

    「對啊,對啊!」季傑附和著說道:「我還知道這件衣衫是楚小姐親手縫製的呢!」

    叔豪繞著伯英走了一圈,道:「楚小姐把你裝扮得如此瀟灑,萬一進了宮被哪家王爺郡主相中了怎麼辦?」

    「別胡說!」伯英忙說道。

    仲雄看不過去,就道:「好啦,不要再逗大哥了。你們瞧他,臉都紅了。」

    這時,孫廷敬、林鳳荷夫婦也整裝走了出來。孫廷敬一出現,兄弟們馬上收斂起玩笑,規規矩矩的侍立在旁。然後孫廷敬與夫人坐上馬車,兄弟四人各自騎馬往皇宮去了。

    皇宮裡難得的熱鬧讓出席的每個人都顯得神采奕奕。孫氏一家先是拜見了皇帝皇后,然後林鳳荷便與各王妃、誥命去了,孫廷敬也與前來的朝中同僚一起閒聊起來。孫氏兄弟在此有些陌生,顯得很不自在。

    這時皇后走了過來,四兄弟忙行禮。皇后笑道:「這裡都是朝中的大臣與他們的夫人,難怪你們要無聊。」她指了指不遠處的御花園道:「你們去那裡吧。那裡都是些年輕人,可能不會那麼悶。」

    既然皇后這麼說了,孫氏兄弟就算不樂意過去也要去了。花園裡的確都是些年輕的公子小姐,她們在一起說說笑笑,好不熱鬧。

    「言忠,你們也來啦?」楊廣走了過來。

    「仲容(楊廣的字),你這麼早就過來啦?」伯英笑問道。

    楊廣歎道:「其實我也不想來,我一向不喜歡這種場合。」

    這些人裡大多都是官學的學生,所以也有與孫氏兄弟有些交情的人。孫家四兄弟不一會兒就各自分開,與曾經的同窗閒聊去了。

    叔豪正與朋友李之祥、黃應賢聊天,就聽到身後有人說話。「咦?這不是孫三公子嗎?」

    回頭一看,此人便是叔豪討厭的吳王趙顥。在此場合,就算你再不喜歡這個人,也要表示出恭敬,畢竟他是皇子。於是叔豪極不情願的作揖道:「孫叔豪見過小王爺。」

    趙顥笑道:「三公子春風滿面嘛!看來一定是有美潤澤嘍!」

    叔豪自然明白他的言下之意,他淡淡一笑道:「王爺真會開玩笑,孫某看王爺才是春光滿面呢。不知王爺最近可有新寵?」

    這裡沒有人知道趙顥出入風月場所的事情,叔豪這麼說無非是要揭他的短。趙顥臉色立刻變了,他「哼哼」的笑了幾聲道:「本王哪裡有三公子那麼好的福分哪!」

    「皇兄,你在這兒啊?」突然壽康公主出現了。她走過來道:「母后正派人找你呢。」

    趙顥瞟了叔豪一眼,道:「我去看看什麼事。」然後就離開了。

    叔豪對公主作揖道:「孫叔豪拜見公主殿下。」

    公主笑道:「孫公子不必多禮。」

    這時人群開始流動,伯英走過來道:「叔豪,開戲了。我們走吧。」他一抬頭看見公主在眼前,忙行禮道:「不知公主殿下在此,未曾行禮。請公主殿下贖罪。」

    伯英的突然出現已經打亂了公主的思緒,她嬌柔的說道:「孫公子不必如此拘禮。」說著便偷偷朝伯英看去。劍眉星目、玉樹臨風的他,讓小公主少女的芳心沒有規則的迅速跳動,臉上泛起一陣陣紅暈。「春梅,我們去戲樓吧。」公主生怕再呆下去會失儀,便盡早要離去。

    公主走後,叔豪便問道:「大哥,公主怎麼了?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

    伯英笑道:

    「別管那麼多,快叫上老二、老四去戲樓吧。」

    偌大的戲台顯示出了皇家的威儀,戲台前是三層樓高的觀戲樓。皇帝皇后自然是坐在最高的御座上,而所有官員都按照品級官銜依次有律的入席。奇怪的是,皇后特意將孫氏兄弟的位子安排在二樓的側面,從三樓正座斜望下去正好能看到他們。如此用意再明顯不過了,公主就坐在皇后的身邊,從這個角度看下去四兄弟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

    隨著一陣鑼聲,大戲開鑼了。京城的名角悉數登場,引來陣陣叫好聲。可能已經有一整年沒有如此的歡慶盛典,在座的人們都顯得極其興奮。然而皇后身邊的公主卻無心戲台上的名角,她不時地垂目往二樓望去。

    公主殿下暗自告誡自己,孫伯英已經有了婚約,她的目標應該集中在另外三位孫公子身上,從他們之中挑選一位來做未來的夫婿,但是她的目光卻總是不能自主地落在孫伯英的身上。伯英的潛笑是如此迷人,看得小公主春心蕩漾。忽然,伯英無意間朝三樓望去,正好與公主的眼神交織一起。伯英愣了一下,然後報以點頭微笑。這一舉動更讓公主臉上泛起了紅潤,一雙玉手彷徨的揉搓著衣角。

    皇后也不時地看看孫家四兄弟,他們耳邊細語、談笑風生,可見他們之間的兄弟情誼。皇后雖然知道女兒心儀的人是孫伯英,但是她清楚要成全女兒的心願不太可能,所以她的注意力就更多地落在了另外三位身上,而仲雄所表露出來的沉穩讓皇后的印象深刻,漸漸的皇后便偏向於這個年輕人。

    其實皇后與公主在樓上的眉宇注意,孫家兄弟也有所察覺。叔豪就憋不住了,他側過身輕聲對季傑說道:「你覺不覺得皇后娘娘在注意著我們哪?」

    季傑灑脫的搖著自己的扇子道:「當然注意到了。還不止看了一次、兩次呢。」

    「你也發現啦?」叔豪皺了皺眉頭道:「她們幹嘛呢?」

    季傑轉頭看了看叔豪,輕聲道:「三哥,你不會猜不到吧?皇后那是在給公主擇婿呢。」

    「我當然知道。但是她們看得我渾身不自在!」叔豪抱怨道。他看了一眼神情篤悠的季傑,問道:「喂,既然你知道,你還這麼篤定?難道你想做駙馬不成?」

    季傑合上扇子,道:「當然不是!我還要等靖波呢!」他笑嘻嘻的說道:「其實我只是作陪的,要擔心的是三哥你哦!」

    「我?」叔豪追問道:「為什麼是我?」

    季傑說道:「大哥已經有了婚約,這連皇上都知道。二哥也得到了父親御前的許諾,要將表姐許配與他。剩下的就只有我和你了。」

    「哼!那為什麼不是你?」叔豪問道。

    「所謂長幼有序,當然是先長後幼。」季傑笑呵呵的說道:「再者說三哥當日出戰,也算是救過公主。我看哪,你的贏面最大了。」

    被季傑這麼一說,叔豪也心慌起來。他偷偷的朝樓上望去,心道:天哪!千萬別在我身上打主意!

    一折戲過後,皇帝皇后便暫時迴避休息。在偏殿裡,皇后就對英宗說道:「陛下,依我看,孫家的二公子孫仲雄挺好的。」

    「孫仲雄?」英宗飲了口茶,道:「孫卿家不是說過有意將他夫人的外甥女許配與他嗎?」

    「那還沒有正式定下婚約呢!」皇后說道:「現在與孫卿家談談,還來得及。」

    「這不太好吧。」英宗感覺到有些不妥。

    皇后坐到英宗身邊,道:「陛下,你也想為女兒選個好夫婿吧。我看那孫仲雄氣宇軒昂,而且將手下的軍隊治理的井井有條,是個將才。將來若是成為駙馬,一定能為陛下解憂。」

    「嗯」英宗細細想來,孫家除了長子伯英外,現下最能擔當大任的就是次子孫仲雄了。若是能將他招為駙馬,就再好不過了。但是要孫廷敬答應,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這一點英宗已經意識到。他想了想,道:「梓童,先不要操之過急,容朕想想。」

    「陛下,不能再拖延了。」皇后急切的說道:「萬一孫廷敬為孫仲雄定下了親事怎麼辦?」

    「這」皇后的顧慮也不無道理。英宗有些為難,他問道:「可是你問過雪香的意思沒有?女兒有沒有說過她中意誰呢?」英宗希望女兒能看中其他兩人,這樣就好辦多了。

    沒想到皇后一聲長歎,道:「唉∼∼我們的女兒看上了最不可能的那個。」

    「嗯?女兒看上了孫伯英?」英宗聽後也頗為吃驚。

    皇后歎道:「不過雪香也知道不可能,她已經答應我,會在孫家另外三個兒子中選擇。」

    英宗在屋裡踱了幾步,道:「不如這樣。朕不久就要向四川用兵,已經初步定下由孫仲雄出戰。不如等孫仲雄班師回朝後,再做定論。一來可以看看孫仲雄到底是不是個將才,二來若他的確有才,也要有卓越的軍功政績才能配得上我們的女兒。只要他符合所有條件,朕一定會向孫卿家提,讓他改變主意。」

    「嗯,這樣也好。」皇后想了想也點頭應允了。

    這時,突然有太監急匆匆的來報,道:「啟稟陛下,大事不好了!潤王爺落水了。」

    「什麼?!快快帶路!」皇帝皇后忙隨著太監往御花園的湖邊去了。「怎麼會這樣?」

    太監邊引路,邊道:「適才潤王爺出了戲樓,看到湖邊有艘小舟,就獨自泛舟。後來不慎將船槳落入湖中,王爺想去撈,一個不小心就落入了湖中。」

    「天哪!我的顏兒!」皇后急得頭上都冒出了汗。潤王

    趙顏只有十四歲,是皇后的幼子。

    到了湖邊,只見為了一群人,見皇帝來了就紛紛靠邊讓出了一條小道。皇帝走進一看,只見趙顏已經甦醒,正咳嗽著吐出腹中的積水。一個渾身衣衫浸濕的年輕人正在為趙顏推拿後背,助他調息。看來就是這個人下水救了趙顏,英宗一看,這人正是孫仲雄。

    「快穿太醫!」英宗慌忙吩咐道。他蹲下身子抱著趙顏道:「顏兒,你怎麼樣?」

    仲雄答道:「陛下,小王爺已經將積水吐出,應該不會有什麼大礙。」

    這時太醫也來了,在給趙顏把過脈後也說了同樣的話。英宗這才鬆了口氣,命人將潤王抱回宮去,皇后也隨著一起去了。英宗笑著對仲雄說道:「這次多虧你救了皇兒,朕一定要重賞!看你衣衫盡濕,快先去換件衣服吧。」

    「是,陛下。」仲雄濕漉漉的衣衫粘在身上,很不舒服,於是就先將外面的一件小褂脫去了。這時他脖子裡佩帶的那塊和田白玉就露了出來。

    英宗忽一眼看到仲雄脖子裡的那塊白玉,頓時心中便是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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