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十六) 無有偏見真理近 文 / 許洋(書坊)
皇上畢竟大了，客巴巴總感有人老色衰的那一天，儘管她一心沒二用地整天保養自己的身體、容顏，可年齡不饒人，咋能比賽過年輕貌美的皇后呢？她嫉妒，不甘心，又無能為力，更怕皇上會離她而去。對於皇上，她是愛、怕交織，既想扒攬，又怕惹煩；既想控制，又怕發現；既想朝日相處於宮中，又見不得美女如雲的宮中；既貪婪於自己的極樂情趣，又擔心皇上的身體吃不消垮去。總之，他每天都是百感交集，五味雜陳中度過，脾氣也壞起來，對宮女們橫挑鼻子豎挑眼，甚至殘忍而粗暴。
魏忠賢看見這一幕，當然知道客巴巴是怨氣、惡氣沒處剎的緣故。對於宮女，他魏忠賢可不像客巴巴那麼毫不憐憫，他愛這些後宮佳麗，那真是一道靚麗的風景，他沒事就欣賞，是一種精神享受；更重要的他知道宮女們的性飢渴，博得宮女們的歡心能夠侍候他周到一些，拉她們上床也更順心隨便一些。
當客巴巴正對宮女施展淫威時，魏忠賢上前拉著了客巴巴的手，笑說：「下這麼大勁，不拍手疼嗎？」客巴巴怒氣未消說：「這些小賤人，不整治她們不行！」魏忠賢提醒宮女說：「還不快謝謝奉聖夫人的教訓之恩走！」機靈的宮女連忙叩首：「謝奉聖夫人教訓之恩！」便連忙起來小跑著走了。
宮女走後，魏忠賢悄笑著給客巴巴說：「你呀，我看神經有些不正常了！」客巴巴吃地笑了，撒嬌說：「你的神經才不正常呢！」魏忠賢說：「別再作踐自己身子了，我看咱倆對食吧（就是宦官名義結婚），做個夫妻，你也少寂寞，我也有歸宿，何樂而不為呢？」正說著，天啟帝到了，哈哈笑道：「朕可聽見你們的秘密話了，好，朕批准你們對食！」
天啟帝的話音剛落，魏忠賢撲地便拜：「謝萬歲賜婚！」客巴巴賭氣說：「我還沒想好呢！」魏忠賢站起來笑說：「你敢抗旨？」天啟帝趁勢解勸說：「嬤嬤，魏公公這麼愛你，有他侍候你，朕也就放心了，人總該有個家吧！」魏忠賢說：「是呀？」又轉身給天啟帝說：「皇上放心，她會明白的，待我們喝完喜酒，我一晚上就把她教會了。」
客巴巴也忍不著笑了：「滾了吧，誰要你教，我就聽皇上的！」皇上又一陣笑起來。作為皇上和魏忠賢，真可謂是心照不宣；這樣處理是再恰當不過了，連客巴巴也知道，唯有這才是她的歸宿。更深層的含義，當然是只有魏、客聯手，才能使三人的微妙關係維繫得更牢固。接著，皇上就問到了今天內務府官員議政的情況，魏忠賢如實匯報了。
天啟帝聞聽哈哈笑道：「原來東林黨不是相傳的那麼神乎其神，也是不堪一擊！」魏忠賢得意說：「所以皇上，我就說，對咱們中國官員，你不能給他講民主，你一民主，他們就不知道王二哥貴姓了，一事當先先替自己打算，沒有一個是從咱大明的長遠利益考慮出發的；就是獨裁，讓他這樣辦，理解的執行，不理解的也得不走樣執行。如果都這樣，臣不愛錢，武臣不惜死，何愁國家不強盛！」
天啟帝說：「為啥臣民都成了這樣的局面了呢？大家難道不知道，其實這江山也不都是我朱家的，而是整個大明臣民的，我當皇帝不過是出頭為大家當個家；我心安大家都心安，我不安豈不大家都要面臨危機嗎？」魏忠賢感慨說：「皇上，我歷經您大明三朝皇帝，還是第一次聽你這麼開通地說話。我不知道前朝是個什麼樣子，我只知道神宗爺、光宗爺都說江山是您朱家的，連黎民百姓、武百官都是朱家的，要君要像君，臣要像臣，民要像民，這個規矩千古不變。」
天啟帝不解問：「這不是太傻了嗎？我聽客嬤嬤說，鄉間最苦窮的是老百姓，十個人有八個人都是窮人，兩個富人中，有一個就是當官的；這太可怕了，虧得窮人心不齊，要是心齊的話，那些當官的和富人，一會兒不就被窮人殺光了。」魏忠賢笑說：「皇上啊，你就不知道這老百姓有多好，他就是餓死，人吃人也不會起來造反；你知道見了當官的他們嚇得，兩腿發抖，撲通就跪下了。」
天啟帝說：「那是沒人領著干，他們想著單槍匹馬鬥不過；要是有人領著，成了群膽，他們還那樣等死嗎？兔子急了還咬人，別說大活人了。最近我聽著匪盜猖獗，有些地方還勢力不小，打富濟貧殺官員；所以，不是光鎮壓的問題，得讓百姓有活路，有希望。要是他們也能當官，也能發家，他們會跟著領頭造反的幹嗎？」
魏忠賢設身處地的想想，肯定說：「那不會，誰會放著好日子不過，去犯法造反呢！」天啟帝說：「所以魏公公，你要替朕想個辦法，咋樣讓窮苦百姓跟著朕有希望，有奔頭，我想這才是長治久安的根本。」魏忠賢說：「可有法，就是均貧富，殺貪官，讓老百姓都有地種，有生意做，還有希望當官。」天啟帝笑說：「魏公公，咱倆都沒他們的學問大，咱也不管他什麼前朝古代什麼規矩，就按咱倆的主意，想好了就這麼辦。」
魏忠賢說：「皇上，我明白了，讓我好好思磨。」天啟帝又說：「我還有個疑問，為什麼古代能出現『四大發明』，現在我們出不來了呢？朕那天見了意大利來傳教的利瑪竇，他給我說西方人的搞法，我就不明白，為什麼人家能發明出自鳴鐘，咱們中國人是笨是咋的，為什麼就搞不來呢？一個紅衣大炮，還得進口外國的，那用的火藥可是咱中國人發明的呀！」
魏忠賢深有感觸說：「皇上，你說的問題太大了，還真不是一會能想明白的；不過我會好好想，真不行我交大臣們討論，可檢驗一下他們的水深淺。」停了停，魏忠賢匯報說：「方從哲提出要辭職，皇上你看？」天啟帝說：「准湊，讓他休息吧！」魏忠賢又問：「那誰來接替首輔一職？」天啟帝問：「你說呢？」
魏忠賢說：「我看就讓被先帝爺打下去的袁可立，因為張居正的事，他已經離職26年了，也該讓他發揮餘熱了。」天啟帝提醒說：「那可也是個東林黨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