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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四十三)隕星流光耀天地 文 / 許洋(書坊)

    楊漣寫完這些,將血書暗藏於枕頭裡邊,不禁悲感交集,淚如雨下。這一晚,魏忠賢決定處死他,魏釗先用一麻袋土,壓在楊漣胸口上;又用兩支鋼針,釘入左右兩個耳朵裡。肋骨斷了,又壓上重土,可想其疼痛和出不來氣的憋悶,更不用說釘入顱內的鋼針了;然而,一夜的折磨,第二天早上魏釗來收屍時,發現楊漣竟然還沒死。

    魏釗皮笑肉不笑地鄙夷道:「老東西命還怪大呢!」隨吩咐,用一枚四指長的鋼釘,從楊漣頭頂亂髮叢裡釘下去,這一次楊漣確實死了。天底下永遠不會鐵板一塊,人心都是肉長的,就連魏忠賢、魏釗嚴密控制下,不知經過多少次清洗的東廠大牢裡,仍然有良知之人,一個獄吏在收拾楊漣的遺物時,竟從枕頭裡發現了那封血書,但他沒敢暴露,而是珍藏了起來,直到崇禎帝清算魏忠賢的罪行時,才被拿了出來。

    魏忠賢搬掉了楊漣這塊絆腳石,心裡暢蕩了許多,也利涼了半邊天,然而,又一事拿著了他的頭勁,這就是借小玉腹生龍子;皇上在客巴巴的撮合下,也寵幸了小玉,魏忠賢和客巴巴正不知如何對皇上說小玉懷上龍胎的事,這一晚,小玉卻神秘的從宮中消失了。小玉的失蹤,就意味著魏、客陰謀的暴漏,二人心急如焚。

    原來這小玉自幼生長在官宦之家,父親王化貞和母親劉氏視她為掌上明珠,她在丫鬟的侍候陪伴下,受著封建禮教的教化,無憂無慮的長到14歲。沒想到天有不測風雲,父親兵敗遼東,面臨殺頭危險,父親哭求於她,使她一下子震驚了,醒悟了,原來她生活的這個人世間,根本不是她一直沉醉的桃花源,而是血雨腥風的決鬥場。

    小玉踏入人生的第一步,就看清了幾個人的面孔:首先是爹爹王化貞,這個她心幕中最佩服和孝敬的皇上命官,朝中大員,在侍候她的丫頭面前,她曾為有這樣的爹爹而驕傲,以為他頂天立地無所不能,是自己一生的靠山和保護傘;然而就是這個爹爹,竟帶她匍匐在宦官魏忠賢的腳下,讓她割斷婆家和未婚夫的關係,當魏忠賢的乾孫女。什麼乾孫女?就是陪魏忠賢睡覺,連小妾也不小妾!

    其次是魏忠賢,幾乎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如此權傾朝野,見皇上畢恭畢敬的人,竟讓她懷上自己的兒子再去勾引皇上冒充龍胎。這險惡用心讓人想都不敢想,可他就能做得出來。為讓她懷孕,小玉也是不敢想像的,魏忠賢竟讓宮女用口給他吮出來,再用口送入她小玉裡邊,魏忠賢再用手指往裡邊送。

    再就是客巴巴了,竟相信魏忠賢的鬼話,讓懷上孕的她又給自己的兒子睡覺;她的兒子侯國興還以為是真的,是那樣的親她愛她,用心用意地給她播種,直到她按照魏忠賢的旨意騙他說懷上了。她小玉簡直又成了客巴巴的嬌寶貝疙瘩,只等皇上寵幸她就大功告成了。

    是的,這一切罪惡勾當,誰都不會隱瞞她,也不敢隱瞞她,隱瞞她也就辦不成事。就因為她是當事人,誰也不隱瞞地向她和盤托出,她也算看清了這些人的嘴臉和險惡用心。她第一次為皇上悲哀,也為皇上可憐,多麼至高無上的權力巔峰,多麼威震四方的皇威皇恩;可那些表面上匍匐腳下口呼萬歲的人,又有幾個誠心實意為你皇上的人?連你最信任的魏忠賢、客巴巴都騙你,還有誰不算計你呢!

    那是在乾清宮客巴巴居住的暖閣裡,一身宮女打扮的小玉在聽客巴巴的教誨:「你一切聽我的安排,我把皇上叫來,一會就寵幸你,讓你生下皇子,將來我讓你當皇后,母儀天下,這可是女人們的最高追求,為了你也為了我,更是為了你爹和你的全家,可不能錯過了機會,記著了吧?」小玉點點頭:「我都聽您的!」

    客巴巴出去了一會兒,就把皇上叫來了,一進門,客巴巴就關上了暖閣門,向皇上介紹說:「皇上,你看我給你挑選的這姑娘怎麼樣?」天啟帝注視著小玉看了一陣,說:「像皇后娘娘的妹妹。」客巴巴嗔怪道:「又是你那皇后娘娘!你就不會想想別的女人,比你那皇后娘娘好的女人多了!」天啟帝撒嬌說:「真的嘛,她就長得像皇后娘娘!」

    小玉坐在炕沿上,早羞得低下了頭。這是她第一次看見皇上,簡直像個翩翩少年,比自己大不了兩三歲,就是顯得稚嫩、單薄,有點弱不禁風的樣子,臉色也有點黃白。客巴巴逗趣說:「好好,就算像你的皇后娘娘!」轉身給小玉說:「你把衣服脫下來,讓皇上看看身上美不美。」小玉羞紅了臉,顯得更加嬌柔嫵媚,遲遲疑疑地一件一件往下脫。

    終於全身**了,客巴巴讓小玉來回轉身讓皇上欣賞,笑問:「怎麼樣呀?」天啟帝不好意思地說:「身上也像皇后一樣美。」客巴巴笑道:「哪天我非讓你的皇后娘娘脫光衣服讓我看看,究竟美個啥樣!」天啟帝連忙阻止說:「你可別,那樣會羞煞她的!」客巴巴笑說:「給你說著玩兒呢,你以為我真要看?我也是女人,沒見過女人呀!」

    客巴巴給皇上逗著樂,就把皇上拉到身邊,向皇上下身摸了一把說:「還不動心?來我給你脫衣服,讓我看著你,看你是怎樣寵幸你的皇后娘娘的。」天啟帝拽著玉帶不好意思說:「嬤嬤,那多不好意思呀,我不!」客巴巴嘻嘻笑著:「那有什麼不好意思,我又不會給你爭寵!」天啟帝羞怯說:「那也不行,我不!」

    看皇上要真的迴避她,客巴巴咯咯笑道:「好好,我出去,比大姑娘還害羞的!」說著就出去,把門給二人關緊了。

    客巴巴之所以想監視著二人,主要是她心裡有點不放心,不放心什麼,她也說不清;也許是怕皇上不睡,也許是怕小玉走漏消息,但想想又是多餘的。是呀,皇上真沒心思睡,自己看著也不行;假如小玉要暴露,看得了今天也管不了明天呀!還不如放開手,盡著她;她小玉也不會是憨傻二百五,放著皇后的位置不坐,哪還有什麼比這更好的事!

    待客巴巴出去,皇上來到小玉的面前,說實在話,他還真被小玉的姿色和玉體給吸引著了,真像又一個張皇后站在面前。他心想,客嬤嬤看見宮中哪一個女人都不順眼,哼鼻子瞪眼睛,包括皇后他最喜歡的女人,可為什麼對這個女人這麼好呢?為了自己盡快有後代子柌,為了不得罪客嬤嬤,不免走點變通之路,讓這個女人懷上朕的孩子也行呀!

    天啟帝解開玉帶,脫去蟒袍,把小玉摟抱到炕上,對於一個宮女下人,除非她懷上了才開始注意到和瞭解她,作為皇上,這不過是一道露水夫妻,經的多了,也沒什麼好說的。誰知道剛入港,還沒動幾下,小玉的玉臂就摟緊了皇上的脖子,淚如泉湧悄聲說:「皇上,我有欺君之罪,你處死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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