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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七十四)紅顏牽動兩帝心 文 / 許洋(書坊)

    像這種事,皇上想找一位為自己吹拉彈唱的藝術人員,難道也需要母親的批准嗎?可海蘭珠明白,蒙古博爾濟吉特氏家族中,雖有三位女性嫁給了後金的大汗(包括海蘭珠的姐姐嫁給努爾哈赤為側福晉),但都沒有子嗣,只有女兒。這不能不讓海蘭珠的母親擔心,沒有子嗣就等於沒有大汗繼位人,母親多希望將海蘭珠再嫁給皇太極,可又怕皇太極看不上海蘭珠,不好張口,而眼下,海蘭珠發現,皇太極一定是看上了自己,自然得讓母親從中斡旋,以達到再嫁大汗的目的。

    還沒等皇太極請示岳母的示下,晚上,皇太極就迫不及待的將海蘭珠叫到自己的書房裡,要海蘭珠為自己單獨演奏。海蘭珠彈奏了一曲,皇太極聽著,悄悄來到海蘭珠的背後,一下子就把海蘭珠抱住了。海蘭珠的心裡「咚咚」直跳,但她竭力平靜著自己,不動聲色地說:「不能,不能這樣的!」皇太極看海蘭珠並沒有反對,大膽起來,伏在海蘭珠的耳邊輕聲說:「我好愛你!」海蘭珠一動沒動,還是那樣平靜說:「說過的,給母親說。」

    身為大汗的皇太極,要討誰做老婆,簡直是太容易了,可為了他的汗位,他的老婆連一個真愛也沒有,都是政治聯姻,包括13歲嫁給他的海蘭珠的妹妹大玉兒(後來的莊妃)。令人不可置信的是,博爾濟吉特氏的娜木鐘,原為末代可汗林丹汗的囊囊福晉,生子阿布奈。林丹汗去世後,新守寡的囊囊太后為了族人的性命向皇太極讓出北元的玉璽(傳說中,這個玉璽曾經是成吉思汗的寶物)。為了籠絡博爾濟吉特氏族人的心,皇太極將娜木鍾賜給他的弟兄們,但給誰誰都不要,都嫌她年老色衰是個寡婦,最後只有皇太極顧全大局,娶了娜木鐘,還立娜木鍾為側室福晉;後封為麟趾宮貴妃,生子博穆博果爾,女固倫端順長公主,康熙十三年才逝世。

    這次,皇太極真的是愛上了海蘭珠,這年皇太極43歲,海蘭珠26歲。43歲的男人,要說也是真正懂得什麼叫家庭,什麼是愛情的年齡;而26歲的女人,也是最成熟,最美和最會侍奉男人的年齡。要知道皇太極對海蘭珠有多愛,請看皇太極迎娶海蘭珠結婚的規格就知道了。皇上一生只有一次大婚,就是初婚迎娶的皇后為大婚。

    所謂大婚,就是規格高,滿朝武都要朝拜朝賀,以國宴的形制招待皇后娘家的貴賓。皇太極初婚的元妃鈕鈷祿氏,那時他不是皇上,元妃自然享受不了皇上的婚禮;迎娶海蘭珠的姑姑哲哲時,皇太極也不是皇上,當然也無此殊榮;迎娶大玉兒時,皇太極雖是皇帝,但沒有按大婚規格辦理;可這次的海蘭珠,皇太極迎娶時卻是以皇上大婚的規格辦理的。

    當海蘭珠的哥哥科爾沁部烏克善洪台吉率諸臣送妹妹海蘭珠至盛京時,皇太極偕諸福晉和眾大臣迎至,在宮中接受朝拜朝賀後,設大宴招待眾賓客,並當眾宣佈把海蘭珠納之為福晉,以古代名妃常用的封號,封海蘭珠為「宸妃」。以《詩經》中象徵愛情及女子美貌的佳句:「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把宸妃居住的寢宮命名為「關雎宮」。宸妃的地位在五宮中位居第二,僅次於其姑母孝端皇后。

    滿朝武誰也不知道皇太極犯的哪根神經,怎麼會對一個26歲的寡婦如此的破格,只有妹妹大玉兒知道,她的海蘭珠姐姐太像漢民的淑女了,尤其是才藝俱佳,不亞於「秦淮八艷」任何一位佳麗。

    這裡且不說皇太極愛上了海蘭珠,歷史將上演一幕皇上的偉大愛情劇,且說陳圓圓這天在家迎接吳三桂回來的時候,吳三桂把她摟在懷裡說:「圓圓,我告訴你個好消息,你的學生已經成了皇太極的貴妃了。」陳圓圓激動說:「是海蘭珠嗎?」吳三桂說:「你知道她是誰?她是皇太極大福晉的內侄女,是莊妃的親姐姐。」

    陳圓圓撒嬌說:「一家姑侄三人侍奉皇太極,海蘭珠畢定是最得寵的,她是最反對兩軍交惡的;在她還不是寵妃時,就邀我去瀋陽進行化藝術交流,現在就更有條件了。三桂,你能不能給袁崇煥說說,讓我去一趟瀋陽,我一定能通過海蘭珠說服皇太極,使咱們兩國和平友好,化干戈為玉帛。」

    吳三桂心疼說:「我可不讓你去,那皇太極是個流氓無賴,他一見你的色藝,扣著不讓你回來咋辦?我可捨不掉你!」陳圓圓笑說:「你呀,男子漢大丈夫,怎麼這麼小心眼?我是有夫之婦,他一個滿族大汗,怎能佔人妻女讓族人恥笑呢!再說,那姑侄三個會同意他嗎?更重要的是我代表的是明王朝,我是友好使者,他能為一女人,不要他的國格嗎?」

    對於陳圓圓參與國事,吳三桂心想,這要是得到皇上的支持該多好呀?皇上如果能夠同意與後金議和,給陳圓圓記一功,那自己就將有頂替袁崇煥,成為遼東經略的可能。可又一想,皇上的心思誰能摸得清呢?萬一皇上不同意,就有通敵的嫌疑,怪罪下來,那可吃罪不起!於是,他靈機一動,就有了一個萬全之策,說:「這事呀我不參與,你直接找袁大人商議吧,只要他支持你,我不干涉。」

    陳圓圓從藝術角度出發,想的是兩國的藝術交流;吳三桂考慮的是自己的政治前途,能夠通過陳圓圓摸清皇上的動向,以便上爬;袁崇煥的策略是早已定下的,就是緩兵之計,先和後戰,收復失地,兌現自己給皇上五年期限的承諾。陳圓圓將自己的想法給袁崇煥說了,正中袁崇煥的下懷,激動說:「圓圓,假如你這一舉動成功,你一個小女子,真抵得上三桂的十萬關寧鐵騎了!」

    正在袁崇煥準備上書皇上,進行下一步實施計劃時,一心想扳倒袁崇煥的毛龍以為抓住了把柄,揭露袁崇煥是企圖叛變投敵,公開向袁崇煥發難說:「袁大人,真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呀!你與陳圓圓究竟是什麼關係,我堂堂大明豈能信用一個妓女的話?恐怕和是假,投敵是真吧!」並通過皇上派來的監管太監王承恩,上書皇上彈劾袁崇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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