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八十二)張皇后當面訓皇帝 文 / 許洋(書坊)
張嫣歎道:「你說他咋會這樣糊塗呢?我只是聽說他整天忙於政務,廢寢忘食,撤掉宮樂,不近女色,比他哥哥強呢,誰知他治國比他哥哥差遠了,這讓我跟他咋能放心呢?小玉,你先在宮中住下來,待我把他叫來,問清了情況再說。」
張嫣遣人把崇禎叫到面前,有點無可奈何地說:「你現在是皇上,我也無資格說你,既是說你,你也未必聽我的!」崇禎詫異道:「皇嫂為何如此說?你讓弟弟無地自容了!」張嫣說:「那我問你,皇太極打到京城了,為什麼你不告訴我,不讓我知道?」崇禎帝連忙抱歉說:「不是弟不讓你知道,實在是怕皇嫂受到驚嚇!」張嫣說:「我再問你,李自成現在有多少軍隊,鬧成什麼樣子了?」
崇禎驚慌說:「實在對不起皇嫂,連這你也知道,我不敢再隱瞞你,鬧的厲害,連整個河南都佔領了。」張嫣說:「你咋會把國家治理成這個樣子呢?內有窮人造反,外有韃虜侵略,你這皇上還咋有安穩日子過?你讓我咋不為你操心!」崇禎帝痛心說:「只怨弟弟無能,讓皇嫂多慮了!」
張嫣說:「我再問你,那個袁崇煥是遼東經略,兵部尚書,曾經取得過遼沈、寧錦大捷,他究竟犯了什麼大罪,你為什麼說殺就殺他呢?」崇禎辯駁說:「不是我要殺他,是他的確犯有大罪呀!」張嫣說:「你那四條罪狀我都知道,一條也不成立:人家給你說的五年收復遼東,時間不是還沒到嗎,咋算欺騙你?你說他私殺毛龍,那你為什麼賜他尚方寶劍?再說人家寫有奏折給你匯報過了,毛龍的確有罪,你當時也沒有表示反對,後來你又出爾反爾。至於你說他的投敵叛變,你的證據又在哪裡?是皇太極進關嗎?皇太極入關不是怨袁崇煥,而恰恰是怨你自己,是你調開陳圓圓不准與她的愛妃接觸,以為你不想與他議和,所以才從死處整你,才發兵打進來,與李自成遙相呼應,才使李自成一舉拿下河南。」
崇禎帝聽著感到吃驚,皇嫂怎麼會瞭如指掌,知道的這麼清楚,一定有內奸滲透到皇嫂這裡了。他有些張恍地望著張嫣,彷彿不認識似的,正想說點什麼,突然又看見紅娘子那雙鄙夷的目光,突然驚慌失措起來,指著紅娘子問:「她??????她是誰?」張嫣平靜地說:「你甭管她是誰,你先回答我是不是這樣!」崇禎帝幾乎是哀鳴道:「可怕,太可怕了!」於是高叫著:「王承恩!」
王承恩應聲趕到,說:「老奴在!」崇禎帝命令道:「為了保證皇嫂的安全,把皇嫂身邊的人全都換了——內奸,全部是內奸!」張嫣失望極了,強壓著怒火說:「皇上,你咋現在成了這副摸樣,連我身邊的人你也不相信了嗎?」崇禎哭叫著說:「不是我不信任,的確是他們都結成了死黨,共同對付朕呀!」張嫣說:「難道袁崇煥也結成了死黨嗎?」崇禎哭道:「結了,他就是和當朝的首輔大臣錢龍錫呀,兩個都該殺!」
張嫣有點哭笑不得說:「皇上呀,照你這麼說,你哪還有一個信得過的人?」崇禎說:「沒有,一個也沒有!」張嫣痛心說:「這說明不是怨別人不跟你一心,是你不跟大夥兒一心呀!我真為你哥哥難過,他咋會把皇權交給了你,你把國家治理到這種程度,還不明白,我跟著你,遲早也會死無葬身之地的!」
崇禎孩童似地說:「皇嫂,別怕,我有的是權力,誰不跟我一心,我就殺他們!」張嫣流著淚說:「皇嫂現在也不跟你一心,你把皇嫂也殺了算了!」崇禎帝一下子跪在了張嫣面前,哭泣說:「皇嫂,弟弟對你是真心誠意呀,有弟弟在,就有你的一切,朕會保護你!」接著就命令王承恩說:「還不趕快把皇嫂身邊的人換掉!」
王承恩說:「奴才遵旨!」便向外叫著:「來人,把皇后娘娘的人全部換掉!」既然到了這個地步,紅娘子哪還忍得著?再也不會像過去在宮中時俯首帖耳,惟命是從,飛起一腳,把王承恩踢翻在地;又一個箭步,把應聲進來的兩個帶劍的侍衛打倒在地,抽出他們的一把寶劍,就結束了兩個性命,持劍來到了崇禎面前。
崇禎帝也是有武功之人,以為紅娘子要殺他,便與紅娘子交手,可她哪是紅娘子的對手?沒有幾個回合,就被紅娘子擒拿,劍鋒指著崇禎帝說:「還想交手嗎?」皇上驚慌失措了,驚魂不定說:「你??????你是誰?」紅娘子說:「皇上,給你說實話,我是張皇后的表嫂,叫紅娘子,我可是您的皇親國戚!」崇禎有些驚奇,放緩聲音說:「既是皇親國戚,為什麼這樣對朕?」
紅娘子放下崇禎說:「我看你對皇嫂不恭,不知恩圖報,特來給你提個醒!」張嫣給皇上說:「我原想著把表哥介紹給你,讓他幫你治理朝政??????」沒等張嫣說完,崇禎帝說:「那好啊,我現在正缺少人才呢!」張嫣說:「可你這個樣子,誰還敢跟你共事,要不多少天,你不也把他殺了!」崇禎說:「我也是為了祖宗的江山社稷呀!」張嫣說:「你換我宮中人也說是為我好,可我感到你比當年魏忠賢對我還苛刻!」
王承恩聽張嫣皇后如此說,連忙匍匐在皇上面前說:「皇上,容老奴說句真心話,你不要太自以為是了,還是聽聽皇后娘娘的忠告吧,我也無時無刻不在為皇上的江山社稷擔心呀!」紅娘子說:「皇上,你不要以為這大明江山就是你的,它也是皇嫂的,更是萬民百姓的,我和皇嫂表哥真的為皇嫂擔驚受怕呀!」崇禎抱歉說:「可我一直沒聽皇嫂說過。」
張嫣皇后說:「王承恩,把這兩個因皇上屈死的人收拾出去,好生撫恤人家的家人,我跟皇上單獨還有話說。」王承恩說聲「是」便出去料理兩人的後事。這裡,張皇后給崇禎說:「皇上,我入宮以來,就沒和表哥見過面,已經多年了,聽表嫂說表哥也在京城,請你恩准讓他進宮來,我們好好敘敘舊,也想聽聽他對朝政有什麼好的建議,看能不能為你幫些忙。」
崇禎帝真是感激不盡,向張嫣叩首說:「請皇嫂受我一拜,那就太謝謝你了!」張皇后說:「何必行此大禮,快起來吧!」又說:「國家興亡,匹夫有責,這也是我的職責,你去吧,有事我再叫你。」當皇上退出去後,張嫣一下子抱著紅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