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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九十七)依依惜別恩愛情 文 / 許洋(書坊)

    卞玉京自然也知道李年的心思,就笑問:「為什麼?」李年說:「那裡都是尼姑,你一去和她們同榻,又把我一個人扔那兒了!」卞玉京說:「那你還想怎麼樣?」李年說:「奔波了這些日子,連一個好覺也沒睡過,自然進城去,找個舒適高級的旅館,咱們好好歇息一晚,也好恢復恢復元氣,重新上路。」卞玉京撇嘴笑道:「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李年掩飾著,鄭重道:「你想哪去了?就是咱倆以夫妻名義住在一起,沒你的應允,我也不會勉強你。」卞玉京知道李年說的是真話,因為李年不止一次有求於她,但往往好言相勸,也就安生了。如此一來,反而自己有些不仗義,錯怪了李年,因而不好意思解釋說:「不是那個意思,也不是我怕那事,只是我還有好多話想給你說,希望你能諒解我!」李年詭秘地笑著說:「還有什麼諒解?只要你能答應讓我娶你為妻,怎樣都行!」

    果然李年說出了他要說的話,卞玉京一路盤算著怎樣說服李年,就跟李年一起走進了一家旅店。這個旅店真是不錯,寬大舒暢,兼營飯店,能吃能住。可不知為什麼,這家老闆不是男的老遠出來迎接客人,牽馬安鐙,表現出熱情好客的樣子,而是大堂坐著一位冷冰冰的夫人,還眼淚絲絲的,不與他們說話。

    倒是李年表現的很熱情,進門高叫著:「老闆,我們是住店的,有房間嗎?」老闆娘說:「本想關門不幹了,夥計們我就辭退了,既然你們來了,那就將就著住一晚吧!」李年不解問:「咋回事,遇到不順心事了?」老闆娘冷笑說:「咋還能幹的成呢?沒過一個月,就拆洗了我們兩次,上一次花上百兩銀子,才把人扒出來;還沒過半月,這可又把人抓走了。我們是小本生意,哪經得起韭菜一樣一茬茬地割?別說賺錢了,光罰都不夠官府的!」

    李年說:「你們一個開旅店的,能犯什麼法,官府為什麼要罰你們,還老抓人?」老闆娘生氣道:「咋能說得清呢?說我們這裡住過農民軍。都是來住店的,臉上又沒寫著貼著,我們咋知道他誰是不是農民軍?」李年說:「那總得有證據吧,他們逮著的有人?」老闆娘冷笑說:「你還不知道官府人想撈好處咋擺的圈兒?專有人吃這家飯的,與官府勾結,來住一晚;就說這人是官府捉拿的農民軍,來一指認你就犯法了,抓人罰款,他們私分!」李巖驚訝說:「有這種事?豈不是官刁死民,磨道尋驢蹄,一尋一個穩!」

    老闆娘憤憤說:「誰說不是,不光旅店開不成,各行各業的生意都做不成,一家家破產!」李年說:「為說北方農民軍造反,看來南方也快了。」老闆年說:「只望你們可別是農民軍,明天一抓,又說在我們這裡住過,我們可就吃賠不起了!」李巖說:「你放心,我們不是農民軍。」老闆娘看一眼卞玉京說:「你倆是夫妻嗎?不是夫妻住一起,查著也是不得了的!」

    李年故作鎮靜說:「這個你放心,我們是夫妻,我們夫妻是到蘇州做生意的。」老闆娘說:「好吧,我相信你們,把馬牽後院餵上,你們就到樓上住吧。」李年忙說:「好好!」就把馬牽到後院,好在後院還有夥計餵馬,就交與他們餵上馬;到前台交了錢,便與玉京一起,跟老闆娘上了樓,打開了一個只有一張大床的單人房間。

    待老闆娘出去後,李年就一下子摟著了卞玉京往床上滾,激動道:「今晚你可沒法推辭了,真正屬於我的了!」卞玉京沒有接話,而是坐起身,下床來,雙膝鍘跪在地,無限敬重和認真說:「請哥哥受小妹一拜!」連叩三首。李年有點驚慌失措,吃驚道:「何出此言,為啥這樣敬重我?難道你??????」

    卞玉京站起來說:「知道你對我一片誠心,我真是感激涕零,可我不能不跟你說實話,我已經淡漠了塵世,再無心婚姻,我實怕耽誤了公子的青春和前途!請你答應我,大丈夫應為國家的安危命運,為皇上的江山社稷,為百姓的生靈塗炭,沙場征戰,馬革裹屍,萬不要為我一小女之賤軀,喪了志向,迷了歧途!」

    李年把卞玉京擁入懷中說:「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請你明示。」卞玉京說:「我出家為尼的決心已下,是不能和你婚配的;希望你不要辜負了我,一定到李巖那裡,征戰沙場,斧正社稷,青山留名,找一位紅娘子那樣能征善戰,夫唱婦隨的女子結婚,而不應是我。」李年任性說:「不,我就要你,我愛的就是你!」

    卞玉京有點苦口婆心的樣子說:「你要聽話,真的,我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更不能和你征戰沙場,如此亂世之中,和你成婚,我只能是你的累贅和麻煩!」李年堅持說:「我不,不是因為愛你,我為什麼要殺溫申,自己走絕了自己的榮華富貴?」卞玉京說:「那不叫榮華富貴,那叫苟且偷安,更是為虎作倀,殺了他們這才叫正義和為民除害!說心裡話,不是你有如此良知,我又如何會從心眼裡敬重和愛你呢?」

    李年不解問:「既然你愛我,又為什麼出家,不與我成婚呢?」卞玉京心疼說:「你咋不明白呢!我是什麼身份的人?我是秦淮艷妓,又是溫體仁的小妾,又使溫家斷子絕孫,在世人心目中給我是紅顏禍水,我咋能讓你為我背這罵名,為我承受眾人的鄙夷目光呢,你不值得,你應該磊落輝煌!」李年說:「我知道你都是被逼無奈,是不得已的,你的心是光明的!」

    卞玉京差點兒流出眼淚,說:「好了,咱別再爭論了,你聽我的話,好嗎?明天你就出發走,我為你親筆寫一書信帶上給李巖,讓他好生待你;你跟他沙場征戰,出生入死,我在姑子庵為你祈福祈壽保平安,更為你守身如玉,我的心永遠屬於你的!」李年無可奈何說:「你咋這樣啊!」卞玉京像哄孩子似地說:「話說回來,你們那戎馬倥傯,浴血廝殺的戰場生活我也受不了,不適應,你讓我跟你受那餐風宿露,生死度外之苦,不心疼我嗎?」

    李年撒嬌說:「我不,我還沒嘗受過你的滋味呢!」便抱了卞玉京親吻。卞玉京也抱緊著李年親吻著,溫柔說:「你放心,我的心永遠屬於你的,更何況賤軀?只要你愛,今晚一切都給你,任你享受就是了!」兩人倒在了床上,哪是一晚,足足纏綿了三天;又共同到了蘇州,才依依難捨,灑淚相別。

    相別時,楊柳岸曉風殘月,卞玉京懷抱琵琶,彈奏著樂曲歌唱,直到蘭舟催發:

    「柳外斜陽,樓台孤雁,幾多暖暖幾多寒。花開黃昏時,花落明月前;昨夜秋風無處覓,天上人間。曉夢難尋,欲理還亂,半是苦澀半是甜。人去琴空鳴,人在笛聲斷;相思化作春江去,誰蕩心船。」

    張鳳翼和溫體仁都死了,空缺了內閣首輔和兵部尚書兩個位置,崇禎帝決定找新人,運用新生力量,讓其先從兵部尚書幹起,再進入內閣首輔。讓誰來接替兵部尚書呢?崇禎帝苦思憫想,終於想起來一個人,這人叫楊嗣昌。

    楊嗣昌字弱,號字微,湖南武陵縣碴口坡人,萬曆年進士;其父楊鶴,兵部右侍郎,曾總督陝西三邊軍務。皇上怎麼會看重他楊嗣昌了呢?說來這裡有一段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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