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 職場校園 > 崇禎那些年

正文 (一三七)千人大鍋福祿宴 文 / 許洋(書坊)

    可惜的是,福王卻沒有做到這點。他自小嬌生慣養,哪裡見過這種場面,受過此般委屈。當他一見李自成時,則熊包一個,絕不願自殺殉國,立刻叩頭如搗蒜,哀乞饒命。李自成看見堂下跪著哭喊饒命的三百斤重的肥王爺,簡直像個皮球在滾動,哭像笑,笑像哭一樣,既鄙夷又痛恨,喝道:「原來你就是朱常詢?」福王艱難地叩首說:「奴才是,萬望闖王留奴才一條狗命!」

    李自成先令人打他40大板,福王如鬼哭狼嚎一般,自成冷笑說:「你讓我噁心,仗著你老子是皇帝,搜刮了那麼多民脂民膏,原來就養了你一身肥膘?你死有餘辜!」福王一聽死有餘辜,嚇得魂不附體,撲在地上磕頭如搗蒜,哭叫道:「闖王饒命,闖王饒命呀!」

    厭惡至極的李自成再不想與這樣的熊包理論,向身邊像看笑話的劉宗敏一甩手說:「你把他哪兒遠拉哪兒,執行了吧,別讓我看見!」劉宗敏見福王像尊彌萊佛,哭笑不分,越看越覺得這福王滑稽好笑,靈機一動,讓手下人把福王綁上,抬到洛陽西關周公廟,從迎恩寺抬來賒粥用的「千人鍋」,把朱常洵剝光洗淨、以藥水灌腸排去糞便後,又宰了幾頭鹿,準備讓福王同在一口巨鍋裡共煮,起名為「福祿宴」,與將士們共享。

    福王先是因藥物作用,上吐下瀉,飢腸轆轆;後是剛過罷年的正月天氣,寒風刺骨,卻把他冷水浴洗,凍了個半死。他叫著餓,指揮玩他的劉宗敏說:「就得叫你知道知道餓的滋味。」他又叫著冷,劉宗敏說:」別急,一會就叫你熱。」

    巨大的鐵鍋內,撒滿姜、蔥、蒜、桂皮、花椒以及無數高湯燉煮用料,奇香撲鼻。熊熊烈焰中,劉宗敏讓人把福王抬扔進鍋裡,最駭人心的一幕出現了;巨鍋之中,除七、八隻剝皮去角的梅花鹿外,還有一個光頭的三百多斤的巨胖活人在裡面,他盲人游泳一樣瞎撲騰著,時而竄上水面,時而沉入水底,邊嚎邊叫,好不淒慘。

    這個連****都被剃光的「豬油糕」樣的大胖人,剛剛抓住一隻浮起的梅花鹿屍體喘息,大鍋周圍兩三千圍觀的農民軍士兵,立刻用長矛戮刺其胳膊,使此人不得不慘叫著放開手,重新在已經微微燙皮的熱水中「游泳」。劉宗敏哈哈大笑說:「福王,你現在作何感想,是你的命重要,還是你的錢財重要?」福王慘叫著:「爺們呀,還是命重要啊!」大鍋周圍圍觀百姓和農民軍將士,無不興高采烈,拍手稱快,譏諷道:「原來你也知道!」

    不知萬曆帝地下有靈否?當初他對福王百般寵愛,無所不至時,是否能想到他本人正在親手為愛子埋下禍根?真是既有今日,何必當初!還是呂維祺,倒是一副錚錚鐵骨,李自成問他道:「呂尚書,你今日請兵,明日請餉,要殺我們這些人,現在該怎麼辦呢?」呂維祺答道:「我身為兵部尚書,自恨無兵可殺你們,現在惟有一死!」李自成倒很坦然,他說道:「兵部尚書是國之大臣,按情理也應當死。」當即,令人將呂維祺處死。

    李自成攻佔洛陽,真是見了大世面。從前他雖也打下過不少城鎮,但都是些小縣城,沒法與洛陽比。他沒收了福王府中的大量財產,並把其中的一部分轉移到山區。留下的那些,則任命一位洛陽書辦為副將負責看守,作為募兵防城之用。這一下足夠部隊三年軍餉了,李自成感慨萬千,如果福王早將這些財富獻於皇上,農民軍何以消滅不了?用於賑災饑民,也不至於到處造反,就像撲不滅的火焰一樣了。

    張獻忠和李自成打垮了猛如虎,開縣的縣令早逃跑了,李巖和張獻忠、羅汝才就住在縣衙裡。知道左良玉已撤軍,多少天的奔波,今天可該好好睡個安穩覺了。說饑寒生盜心,富貴生****真也不假,張獻忠和羅汝才本來都是色鬼,一天沒有女人就過不去,特別是張獻忠,妻妾七人都被左良玉擄了去,現被關押在襄陽的監獄裡做人質,只等捉拿了張獻忠一併處理;又加上這些天猛如虎的追擊,汲汲皇皇,夜不能寐,更顧不得女人了。好容易把猛如虎給打垮了,有了一個安定的夜晚,便自然而然又想到了女人。

    現在,張獻忠忽然想到今天大敗猛如虎時,俘獲的猛如虎的妻女。那小娘們長的真是不錯,有三十多歲的樣子;那閨女至多有十六歲,如花似玉,灼約可人。張獻忠心想,你左良玉擄了我的妻妾,還不知動了沒有,我為什麼不能沾沾你猛如虎的光!於是,便讓人把猛如虎的妻子帶到了他的住室。

    黑更半夜把母親帶走了,而且知道是張獻忠,女兒感到不會有好事,便祈求看管的兵卒,讓她去見見能管著張獻忠的當官人。兵卒感到好笑,心想,誰能管得了張大帥呀!可想想還真有個張大帥言聽計從的人,於是,就悄悄指指,讓她去見見李巖李軍師。小女子真的來到了李巖的住室,李巖還沒休息,就一下子跪在了李巖的面前。

    李巖不知是怎麼回事,一看是虜獲的猛如虎的女兒,還以為這對母女使什麼心眼呢?便嚴肅問:「黑更半夜,你這是幹什麼?」女兒擔驚受怕說:「大人,小女子不敢!只因是黑更半夜,張大帥叫去小女生母,恐有不測,特求救大人!」原來是這樣,李巖心想,毫無疑問,張大帥是想女人了;不僅張大帥,自己也想呀!一般來講,戰場上俘虜的女人,看到好的,張大帥睡睡是正常事;別說是猛如虎的女人,今天要真是把猛如虎殺了,那她就是寡婦,如果女人願意,跟大帥結婚成親也無可厚非。

    如此想來,李巖就想拖延時間,又恐怕小閨女尋死覓活鬧事,也是為了排解長夜的寂寞,便讓小女子起來坐下,和她拉呱著聊了起來。李巖問:「你叫什麼名字?」女兒說:「因為我生在九月初九的重陽節,我爹給我取名叫九兒。」李巖讚揚說:「這個名字好呀!」又望著九兒遲疑說:「這名字可不像猛如虎起的,再說你長的也不像他。」

    九兒說:「他不是俺親爹。」李巖一驚說:「是嗎,那你親爹呢?」九兒說:「我親爹在我兩歲時被人害死了,兇手至今也沒抓到,不知是誰幹的!」李巖若有所思說:「原來這樣。」又煞有介事說:「我是破案高手,你給我說說你爹死的情況,我給你破破案,保準**不離十。」九兒似乎忘記了母親的事,欣喜說:「是嗎?」

    李巖逗她說:「當然了!」於是,九兒便敘述起來,說:「那天晚上,我爹吃過晚飯,說是出外去鄰村討筆債,我媽說:『好吧,你去吧,早點回來。』也沒多想。誰知爹爹一去三天都沒回來。去那家問,那家人說:『到這兒沒坐多大一會兒,錢給他就走了。』我爺我媽就映人托己,四處打聽尋找,可哪裡也沒有音信。」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