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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七回 淮南淮北姓曹 文 / 尋歡刀(書坊)

    壽春城破,一條淮水成血河。

    仲氏皇帝袁術稱帝不到一個月就兵敗身死,曹操以四家之兵討逆大勝,頓時讓朝野震動,天下惶惶。

    原本曹軍二月便可撤兵凱旋,卻因袁術身死之後的勢力分割耽誤了行程,曹操更是不得不從許都調過來武大臣,在北至淮河以北的壽春城轄內重新設淮南郡並安置郡守,南至淮河以南的廬江派遣廬江郡守,並將豫州汝南郡境、揚州幾乎全境納入囊中,原本算不上最強諸侯的曹操竟在一夜之間實力直追北方大梟袁紹。

    而從此以後,淮南淮北俱姓曹!

    一方巨擘正冉冉升起!

    直到十月,曹操才安排好一切班師凱旋,剛到許都,就見天子親率武百官至城門口迎接,並賜曹操與天子同乘一車,之後車馬過皇宮,身後百官追輦而走。

    冕十旒,乘金銀車,駕六馬,舞六佾,出入皆是天子車服鑾儀。

    曹操受如此待遇可謂是隆恩前所未有的浩蕩了,天下諸侯聞之莫不切齒,有嫉妒憤恨的,有艷羨追悔的,更有罵罵咧咧不一而同的,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曹操和孫策二人瓜分了袁術的地盤,勢力一天天坐大。

    但這股肉腥味還是沾染到了一個人,二話不說,一面狼旗大纛直指許都。

    於是,就在許都沉浸在一片喜慶之時,突然傳來一個驚人的消息。

    南陽張繡再次反了!

    北地槍王強勢回歸之下,南陽、章陵諸縣俱都復反於繡,湖陽、舞陰等地也歸於張繡同盟劉表之手。

    聞此消息,曹操倒也乾脆,二話不說,車駕直趨皇宮,之後便又是整頓三軍,持天子劍,便欲領大軍南下!

    就在此時,一個更加震動朝野的消息緊隨其後的傳來。

    段煨殺了李傕,伍習殺了郭汜,將頭來獻!

    曹操聽聞消息之後,直接找來了尚在虎豹營磨練的曹植,嘿嘿笑道:「原來是你小子幹的好事!」

    曹植不明所以,只聽曹操又道:「當時你冒充李傕部下段煨截殺袁術,並傳出了段煨將反的消息,這才使生性多疑的李傕對段煨心生嫌隙,這不段煨自己也害怕哪一天被李傕殺了,就先下手為強殺了李傕前來歸我了!」

    曹植驚訝道:「我當時只是想讓李傕段煨二人不能同心,卻不料段煨做的如此果決。」

    曹操笑道:「這個世道,早已沒有忠義可言,殺人的不僅是刀劍實器,謠言殺起人來更是不見血。那伍習見此情況,唯恐動手不夠快,直接殺了郭汜,愣是趕在段煨的前頭將人頭送來許都。這一下,關中之地吾再無憂矣!植兒,你立此大功,我擢升你為虎豹營什長!」

    曹植不屑的撇嘴道:「小氣!」

    曹操哈哈一笑,道:「你也別不知足,我一直尊奉商君以軍功陞遷之法,亂世之中,什長之職也要以殺敵首級來算的,可你手上才只有一顆人頭!」

    「奸雄!」

    「你還說對了!」

    對上這等無賴父親,曹植只能腹誹再腹誹了。

    張勳一顆人頭,甚至是袁術的一顆人頭,抵不上千軍萬馬?

    只是曹氏父子雖然心裡都明白,卻誰也不點破。

    「對了,跟你要一樣東西。」

    「說來聽聽。」

    曹植整理了一下思路,慢悠悠道:「飛熊軍,給我。」

    曹操嘴角微微淺勾,似乎一切都是預料之中,只是緩緩道:「盯上這支兵馬多久了?」

    此話一出,倒讓曹植愣了一下,可隨後他就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耐道:「我要是說六七年了,你信不信?」

    「不信!」

    曹操回答的很乾脆,但嘴角卻始終笑意不解,搓搓手,走到坐在地上的這個兒子面前,伸出一隻佈滿老繭的手,輕輕的揉著曹植的頭。

    曹植一雙眼睛賊溜溜的始終提防著這個突然有些不同的奸雄,後者不禁笑罵道:「你能有什麼讓我覬覦的東西!我不防著你這頭白眼狼就已經不錯了。成啊,正好我也不想把飛熊軍繼續交由段煨管制,不放心啊。你要真有本事把這支遺傳了董氏血脈的跋扈軍隊制伏了,我巴不得省了一條心,更何況飛熊軍的戰力甚至能跟虎豹營相媲美,尤其是在董太師之後。」

    曹植不禁問道:「董太師?虧你還這麼稱呼他!」

    曹操也不以為杵,只是微笑道:「成王敗寇,是非功過都是後人給評上去的,雖然當年我也恨不得啖其肉,寢其皮,甚至不惜一己之性命單刀匹馬的就去刺殺他,但說句實話,董卓的確不算是英雄,但也確是個人傑,於旁人是巨害,於己卻不失為一個人才。當然,我說這話也不是覺得他算什麼豪雄,只是覺得他就是一面鏡子,為人做事,確實要拋開一些繁縟節去成事,但也不能不拘小節到不拘節的地步,凡事都有個過猶不及。而我曹操,再過去幾百年上千年,能比董卓的評價高一點,我就很滿足了。」

    曹操一直是笑著的,可聽在曹植耳中,總覺得有種不可名狀的沉重感,歷史的功過榮辱似乎都在這個奸雄平平淡淡的幾句話中道盡了意思,不矯情,但也不市井氣。

    曹植突然道:「當然,甚至在兩千年後,你比董卓的名聲都好了太多,雖然也不怎麼地,可還會有好事之徒給你翻案的,也就虧得這些好事之徒,冤枉你的不冤枉你的,都給你矯枉過正了,你該欣慰了。」

    並不知道曹植這番話另有所指,曹操只是以為這個最近一直和自己不合拍的兒子是向著自己的,當下便也拋去了那一點點沉重的心思,嘿嘿一笑,也不說話,只是繼續揉著這顆後來很不聽話卻讓他很喜歡的腦袋。

    「喂!」

    「嗯?」

    「還沒夠?!」

    完全不管曹植的抗議,白臉奸雄只是用另一隻手把兩隻胖嘟嘟的小手捏住,這只粗糙的大手依然絲毫沒有覺悟的揉著曹植的腦袋。

    有些腦袋,哪兒能天天揉呢?

    「年年出去,指不定哪天就回不來了。」

    曹操淡淡的一句話,曹植終於不再反抗,說不上是因為什麼,興許是反抗也挺累,畢竟他只是七歲的小孩,哪兒能拗得過一個大人。咱是積攢力氣,準備徹底反攻呢,懂嗎?

    曹植像是在給旁邊窺視的人一個理由,卻又覺真是無趣吶。

    「植兒,為父順便把南陽送給你,好不好?」

    「不要!」

    「為什麼?」

    「太大了!」

    曹操幫曹植理好頭上被自己揉亂的頭髮,怔怔出神。

    此間少年黑髮,夠得了幾年蹉跎?

    「那麼,把淮南至廬江的地界給你怎麼樣?」

    「不要!」

    「還嫌大?」

    「不是。」

    「那為什麼?」

    「給誰無所謂,淮南淮北都姓曹就行了。」

    「嗯?呵呵,是啊,淮南淮北都姓曹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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