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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五回 風聲雨聲讀書聲 文 / 尋歡刀(書坊)

    曹植出許都城的時候,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追出城門,攔下馬車。

    曹植探出腦袋,看到來人是這個小女孩之後,溫柔笑道:「你怎麼來了?」

    累的氣喘吁吁的曹華嘟著嘴道:「你答應過要陪我玩,現在要走了還不告訴我,要不是父親來告訴我,你就這樣走了?」

    曹植下了馬車,抱起這個名義上是自己妹妹的曹華,卻發現自己也不過是個八歲的小孩罷了,剛抱了一會兒就覺彆扭,便又有些尷尬的放下,刮著曹華的鼻子,笑道:「沒辦法,我本事不濟,再不自己走就要被趕出來了。」

    曹華揉起一個粉拳,攔在曹植的面前,信誓旦旦道:「哥哥,你告訴我,誰趕你走?」

    曹植打趣道:「怎麼,你還給我出氣嗎?」

    「出!」

    小女孩說的很是認真,頭都被她狠狠的點下一個誇張幅度。

    青梅煮酒,才真是最有韻味。

    曹植的腦海中不由泛起這個荒唐的想法,又想大概連青梅煮酒論英雄的兩個主角到現在還不知道這個名垂千古的句子吧?只是眼前這個青澀的女孩居然讓他扯到了這個原本毫無聯繫的句子。

    人若青梅,灼灼其華。

    曹華,還真是個好名字。

    曹植捋了捋曹華額前的髮絲,柔聲道:「再等十年吧,十年之後,你保護我,我保護你,好不好?」

    曹華眼角噙著淚花,顫聲道:「那……那你現在爬下!」

    「啊?」

    曹植尷尬的往四下裡瞅了瞅,只見下人們都識趣的轉過了身,只是這樣卻叫曹植更覺無語。

    只見曹華抹了一把鼻涕,道:「你答應還給我騎竹馬的,你一走就是十年,誰等得到。」

    十年,誰等得到?

    曹植苦笑一聲,乖乖學著馬的樣子,爬在了地上,等著小女孩騎上來。

    只是,下一刻,曹植卻發現小女孩曹華竟也是爬在了自己的身邊,對著自己扮了個鬼臉,眼角的淚還沒擦去,便笑嘻嘻道:「子建哥哥,我們一起學馬爬,好不好?」

    曹植一愣,隨之一笑,道:「好!」

    許都城門下,有兩稚子繞著馬車扮竹馬,無言無語最快樂。

    「四弟,華妹,你們……」

    一道極不和諧的聲音突然傳進耳中,曹植抬起頭,一身粗布麻衣的少年正站在自己的面前,眼神疑惑,手中提著包裹,似是來送行。

    曹丕!

    曹植站起身,順便拉起某個正自娛自樂的小女孩,站在這個比自己高了半個頭的兄長面前,輕笑道:「兄長不該是正接受百官慶賀的嗎,怎麼趕來這裡了?」

    曹丕苦笑道:「四弟說笑了,愚兄不過是假了四弟的手才僥倖拿了一份原本不輸於自己的功勞,這不天子封我作京城執金吾的時候,我硬是沒敢承受,眼下眾人不明真相,叫四弟手委屈著實不淺。可是愚兄豈能不知?聞四弟欲走,又怎敢不來相送!包裹中,是一些銀兩,是愚兄這幾年省吃儉用出來的,比不得四弟揮金如土,倒是有些積蓄,怕四弟一時支應不開,特來相助一二,還望四弟不要嫌少。」

    開口閉口四弟,曹丕叫的心安理得,曹植聽得不痛不癢,兩個人始終熱絡客套,倒讓一旁的曹華只覺兩位哥哥兄弟情深,一時間又要潸然淚下的挽留曹植。

    曹植接過曹丕的包裹,笑道:「兄長一番美意,我又豈能拂,多少不是問題,正好我也山窮水盡了,這點銀兩足夠解我燃眉之急了。」

    曹丕神閒氣定,執起曹植的衣袖,感慨道:「幾日前,還想著跟四弟一起縱橫捭闔,不成想今日作別,你我雖是少年兒郎,但英雄又豈不是出自年少,四弟此去,可真是苦煞愚兄一番心思了!」

    曹植皮笑肉不笑,道:「今日曹植出許都,只有兄長一人來送,哎,華妹別搗亂,知道還有你。兄長奇計下襄城,智謀取槍王,我佩服的緊吶,英雄少年自是如兄長這般。此去許多年,不復來歸,我先預祝兄長騏驥開步,鵬程萬里了。」

    不待曹丕再作回應,曹植啟步登車,在於曹丕擦肩而過的瞬間,只說了一句話:

    「最後,想跟你說,我們之間的事,不要把華妹扯進來,讓她去虎豹營校場那種地方,不安全。有一個詩作大家寫過一首詩,末尾兩句是,本子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曹丕身子猛然一震,雙手戰慄,驚駭的盯著曹植的背影,一個可怕的想法忽然閃現,難道……

    不會的,不會的,曹丕這麼狠狠的暗示著自己,可是事實擺在眼前,又怎麼會錯!

    曹植完全不會想到自己簡簡單單的一句詩,會將一個腹黑兄長嚇到這種地步,但假若曹植知道曹丕心中所想的話,恐怕他就絕不會如此說來。

    一個神秘的答案,是曹植和曹丕所都不知道的。

    曹植駕車而去,留下驚在當場至此尚未醒轉的曹丕,還有又不自覺傷心流淚的曹華駐在原地。

    曹華從腰間摸出一個輪廓精美的小人兒,雙手緊緊捏住。

    曹丕深深的忘了一眼曹植遠去的馬車背影,終於眼神藏於深沉,也不管黯然流淚的曹華,自顧自的離開。

    許都城門,在夕陽西下,月色濃郁時,終於緩緩閉上了時代的城門,厚重而冰冷如鐵。

    此時,一個高大身影出現在城門上,望著一輛早就淡出視野的車輛,一雙鐵戟插在腰間,眼神清冷。

    而在他的身後,同樣站著幾個虎豹營和飛熊軍的將校,眼神均都漠然冷俊,隱隱有戾氣露出。

    典韋轉過身,聲音沉重,道:「虎豹營,飛熊軍,永遠都會記得一句話。」

    幾個將校同時重重點頭,那一天,一個少年站在校場點將台上,扯著嗓子告訴他們的。

    「虎豹營死了六百兄弟,飛熊軍死了近七百兄弟,虎豹飛熊,從今日起,埋刀埋槍!」

    「喏!」

    曹植坐在馬車中,一身落寞,除了趕車的馬伕,沒有任何人陪在身邊,彷彿又回到了那段自己住在小租房中的日子,一個人,了無牽掛,儘是牽掛。

    順手抄起一本放在車廂內的書,大聲朗誦道:

    「利而誘之,亂而取之,實而備之,強而避之,怒而撓之,卑而驕之,逸而勞之,親而離之,攻其無備,出其不意。此兵家之勝,不可先傳也。」

    古人說話,就是他娘的囉嗦!

    車外,風雨聲驟急。

    車內,朗朗讀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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