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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九章 想哭不能哭的傷痛 文 / 三姐姐

    第五十九章想哭不能哭的傷痛

    譚志的神情也有些茫然,而且不似作假,他苦笑一聲,道:「紫煙長老,我也想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蓑翁冷笑一聲,沒有說話,但立場已經十分鮮明。

    太一門一行人以任紫煙為首,她既然開了口,其他人就不會多言,而張家跟兩邊都沒關係,自然不變表態。

    反倒是先前那個老者,此時已經從蒲團之上起來,帶著慶幸和莫名的神色,走到那面露喜色的少年人身旁問著什麼。

    任紫煙沉默少許,淡淡說道:「譚長老,這件事情,我希望你給我一個交代。」

    譚志馬上回應道:「理當如此。紫煙長老,貴派弟子若是被度化,我定會幫他恢復。只是……現在無法中斷,我看還是靜觀其變吧。如果他不被度化,我願以這蒲團相贈,聊表歉意。」

    任紫煙「嗯」了一聲,不再言語。

    雲逍此時極為痛苦,那光環罩在他頭上,他便感到一股極大的吸扯之力,不是針對他本人,而是針對他的儲物戒,彷彿這戒指欠了光環百萬顆精石似得,有一種不死不休的意念。

    雲逍當然不可能放任這力量進入自己的儲物戒,裡面有些東西是他不便示於外人的。比如碧魂匕,比如那張控屍符,這些都是邪兵鬼器。雖然中原似乎對這種器物不是很過敏,否則情魔的墓葬不會引起那麼多人覬覦,但保不齊會被任紫煙等人認為自己和魔道有牽連,這樣的話,總歸不是件好事。

    存了這個想法,雲逍更是極力抵抗,然而他越是抵抗,吸扯之力就越大。識海中雙月高懸,從雲逍額頭衝出,護在身前。

    這兩輪金色彎月的出現,使得光環的吸力猛然一窒,與此同時,任紫煙眼中一震,譚志雙眼微微一瞇,蓑翁扶了扶斗笠。

    然而雲逍根本沒時間注意這些,因為吸扯之力雖然很快就散去了,但光環之中忽然伸出來一隻手,探向雲逍的儲物戒。

    一個鈴鐺和一張泛黃的符紙憑空出現,被那淡金色的手影猛地一握,化成齏粉,散落在空氣中。

    那手影正要收回,只見一摸幽光閃過,然後才傳來尖銳的破空聲。

    手影被斬成兩半,沒入光環之中。

    光環顫顫巍巍地往回飛行,終是輕輕一閃,消失了。灰舊的草蒲團兀自抖了一下,菩提樹上金光泛起,落下一陣祥光之雨,滴在蒲團之上。

    雲逍一臉愕然地握著一柄碧色的短刃,看著同樣一臉愕然望著他的譚志等人,吶吶道:「怎麼回事?」

    任紫煙愣了一愣,旋即輕笑一聲,把目光投向譚志。

    「昔年傳言,普寂曾與一魔頭結怨,立志除盡天下邪魔,他行走世間煉心期間,誅殺邪魔無算,以致於後來他的佛器器魂都對邪魔氣息極為敏感,一旦發現,不用普寂催動,便會主動出手滅殺。方才光環中的那隻手,便是草蒲團的器魂所化。」

    說到這,譚志苦笑著看了雲逍一眼,接著說道:「小友的鈴鐺和符菉,想來得自魔道人士,才引得器魂出手。不過我中原海納天下,自然不會因為這等小事多做糾纏。這樣吧,器魂毀了小友你的兩件東西,我按等值賠償於你。你看可好?」

    雲逍聞言,並未回答,而是看向任紫煙。

    任紫煙緩緩說道:「譚長老,我記得你先前還說,若是雲逍不被度化,那草蒲團……便贈與雲逍,以致歉意。想來譚長老身為金光勝地一代高手,理當不會食言才是。」

    譚志眉頭一皺,道:「紫煙長老,你應該知道,器魂出手,並非為度化你的弟子。」

    任紫煙淡淡答道:「抱歉,恕我眼拙,器魂是否為度化雲逍,我真的分辨不出,是與不是,都由得你譚長老說。而且,如果不是雲逍出手傷了器魂,誰敢肯定器魂接下來不會度化雲逍,傷害雲逍?」

    「你!」譚志面色微紅,喘了兩口氣,才平靜道:「那就送給他便是。我譚志還不至於食言而肥。」

    雲逍臉上鎮定,其實心裡已經樂翻了,拋開這即將到手的佛寶不談,他真沒想到任紫煙還有如此能言善辯的一面,這一番綿中帶刺,竟是讓譚志這個成精的老傢伙差點把持不住。

    這時,西門先生已經從少年人手中得知了事情經過,他略帶感激地看了雲逍一眼,然後露出些嘲諷之色,看著譚志一步步走到菩提樹下,拎起那個蒲團,走到雲逍身前。

    「小友,器魂毀你兩物,是我的疏忽,這蒲團就當是我的一點心意,希望能彌補你的損失。」譚志溫和地說道。他此時已經冷靜下來,事已至此,羞怒無用,還不如作個大方姿態。

    雲逍沒有立即接過,而是看了看任紫煙。

    「你先收下再說。」任紫煙暗中傳音道。

    雲逍依言從譚志手中接過蒲團,做出一副惶恐模樣,說道:「謝長老厚賜。」

    譚志略感安慰,心道這小子還算識相,但肉疼是免不了的,比較這草蒲團是普寂的隨身佛器,其貴重和功用自不待多言,譚志雖心中苦悶,卻也只得自己吞下。倒是任紫煙和張敬之,不約而同地閃過一絲好笑的意味。

    「對了,小友,那短刃不知是何物?竟能斬傷普寂隨身佛器的器魂?」譚志忽然想起來一事,問道。

    這個問題不僅譚志好奇,其餘所有人都感到好奇。普寂何等人物?他的隨身佛器豈是等閒之物,而雲逍這個弱得沒譜的法體級小修士,居然只用一把看起來斷了一截的短刃把那器魂一擊斬傷,莫非那短刃比起蒲團,來頭更大?

    眾人心中升起了同樣的疑問,但雲逍明顯沒打算滿足他們的好奇心。

    「這個嘛……譚長老,恕我不便告知。我只能說,這短刃是一位有大神通的強者贈與我的。」雲逍面露難色地說道,他的話說得含糊其辭,然而卻透露了兩個信息,一是這短刃確實來頭很大,二是我背後有人,壞心思最好不要打,因為那個大神通者很可能比普寂還強,當然也比你金光勝地的掌教要強。

    雲逍這麼說,譚志也不好追問。眾人對此都並未懷疑,反而更加認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測,而且自以為想通了雲逍如此弱的修為卻被派來荒塔的真正緣由。只有任紫煙,有意無意地看了雲逍一眼,想起了一些事情。

    出了這種事情,譚志也沒了再帶眾人遊覽的心思。不是他不想找回一場,而是西門老人險些被度化,已經充分證明了此間的危險,就算他再怎麼蠱惑,其他人也是不會著道的。

    「諸位,暮色將至,二弟應該已經準備好了,不如這就去赴宴吧。」譚志朗聲說道。

    「不用這麼急吧。譚長老,久聞金光洞之名,如雷貫耳,然未曾一見,深以為憾。如今到了地頭,不知可否容我等在金光洞前看上一眼?」蓑翁忽然開口說道。

    張克南等人見狀,也紛紛附議,就連任紫煙都露出饒有興致地神色。

    譚志眉頭一皺,頓了頓,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帶諸位去看上一看,只是金光洞內卻是不容外人進入的。不過……蓑翁,你這麼有興致,何不考慮一下我先前的提議。」

    蓑翁扶了扶斗笠,道:「譚長老何必再提此事,我只是想看一看,並無他想。」

    招攬不成,譚志也不多做糾纏,帶著眾人往金光洞而去。

    金光洞是金光勝地的機要之地,立派的根基所在。洞中有無盡佛光照射出來,洞前牆壁之有各種各樣的壁畫,其內容看上去都和淨土宗的信仰有關。

    然而不過半盞茶的功夫,譚志便提議去金光殿赴宴,想來有些東西不方便讓外人觀看太久。這也是題中應有之意,眾人自不會有意見,門派重地,人家答應讓你一觀已經是給了極大的面子,遂依言返回。

    一行人到了金光殿前。雲逍看了看晷帶,恰好酉時正,放在青州城裡,正是百姓們用晚飯之時。

    殿前已然聚集了十數人,皆在等候。

    譚志看到這些人,不禁露出些笑意,正所謂失之東隅,收之桑榆,有幾個面孔已然不在這人群中。

    雲逍也注意到了這點,這些人有的面帶喜色,有的則臉色發苦。那帶著喜意之人,不用多說,肯定是得到了好處,而臉色愁苦之人,想來是門中長輩或者弟子著了道,被度化,成為了金光勝地的門人。

    雲逍仔細觀望一番,各派的長老級人物一個沒少,倒是年輕弟子不見了三五人。想想也是,能當長老,並且被派來去探索荒塔之人,都是入道級強者,能修煉到這一步,沒有一個人是愚笨之輩。

    要說那些年輕弟子,其實不能說是愚笨才著了道,只是禁不住誘.惑,而能力又不足,才會被度化。

    能得到幾個其他門派的精英弟子,先前損失佛器的肉痛感頓時輕了幾分,譚志的臉上也堆起了笑容,他朗聲說道:「諸位,這便入席吧。」

    眾人各懷心思,應聲走入金光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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