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步,」沉聲一喝,從與趙陽的廝鬥中抽出身來,一旋身形,接道,「趙不疑,孟真,你們不許追逐這兩個姓趙的小子,只要恪守原位就好,否則陣型一亂,我們便必敗無疑了!」
步伐微挫,摩拳擦掌著說道:「可是大哥,這兩個小子……」
「噤聲!」亂眉下凹,不悅說道,「我『風雷五彪』行走江湖恁多年,除了敗在壇主與那姓關的手裡,又有誰單打獨鬥能是我們五合之將?這兩個小子我收拾的了,不勞你們費力,你們死守陣腳就是!難道還想抗命不成!」
「是!」有些言不由衷的應了聲,向後閃過,分別又踏回原位,觀戰掠陣。
「大公子,二公子,這漢子功力可不一般,要不要我們助你們一把?」趙大叔昂然向前,縱出似金聲線,高聲說道。
趙陽淡淡向趙大叔一瞥,不動聲色的微笑著道:「我與襄弟二人來斗這位前輩本就佔了便宜,如若大叔硬要插手,縱是勝了也會給江湖上的朋友留下個不好的名聲,這樣恐怕不太好吧!」
「唔……」咬牙低吟,兀自將傾覆入雙臂肌肉,週身穴脈的真元緩緩收回氣海,向趙陽道,「大公子方才與這漢子斗了恁久,雖然只是不分勝負,但是小人一雙濁眼也看得出,這漢子有意在讓,如今大公子你與二公子兩人來斗這漢子,雖然人數上佔了便宜,但是到底是誰大佔便宜倒是不得而知了!大公子,你需要謹慎些,莫讓老爺在論武中為你分心才是!」
趙陽一笑,神色甚是英武飄逸:「大叔只看到了這位前輩隱藏實力,卻沒瞧見我也並未使出渾身解數吧!大叔不必擔心,我與襄弟自有分寸!」
身形一抖,將肩後披掛的猩紅披風取將下來,捏在手中,憑空「呼呼」舞出響聲來,向趙襄遞過個眼色,門戶立出,又向風獨鶴道:「前輩,後生兄弟二人這就來破陣!得罪了!」
身法輕靈如鶴,三步雲出,一晃之間業已和趙襄衝刺出的角度對風獨鶴形成夾攻之勢力,玄力浸淫殘破披風,一抖而出,宛如紅日扶桑般朝風獨鶴頭頂掩擊過來。
「好俊的功夫!」讚了一聲,功力運處,體內玄力彷彿被抽乾了一般,輕飄飄的從披風遮天蓋日的攻勢範圍內滑了出來,「小子你很了不起啊!竟然能將少林寺性空禪師的『袈裟衛道功』轉化到披風上來,不過你這披風比不得佛家的袈裟長,你的功力也比不得性空禪師的高深,所以,破綻很多,我這便來破了你這『披風功』!」
風獨鶴的這番先揚後抑的語言甫定,身子便如一道利箭般躥了過來,身法輕功委實驚人的很。
趙陽唇角勾起,披風在身前凌空護攔,一股無形玄力便自披風殘破表面俯衝而出,來挫風獨鶴奇快身法。
「襄弟,『江流東去』第三變招,你試試看!」
「是!」吐納收腹,掌鋒斜劈,直向風獨鶴「乳根」穴橫切過來。
這一掌使的乾脆利落,雖然有許多不盡人意之處,但在初學之輩中,卻也算的上市一招頗具威力的上乘掌法了!
「彫蟲之技,」冷聲一笑,笑音滿滿儘是不屑,碩大身軀向左避過,右手一翻,便要來擒趙襄雙掌,「爺爺今天便讓你在這裡認輸投降!」
乍覺後背幾處要穴一冷,其中玄力更是如霧如氣般蒸發殆盡。
「好一個聲東擊西,調虎離山!」右手折返,青筋爆凸,一招「太祖散手」中的精純功夫凶悍朝趙陽攻襲而來,「你以為你們二人當真能闖出這陣去?哈哈哈!笑話!」
大笑之下,混未注意趙陽手中披風變化,突覺右手一頓,低頭看時,已被趙陽披風緊緊縛住。
「襄弟,你做的很好!我們成功了!」有些得意的望著離自己不盈半尺,被自己玄力死錮右手手腕的風獨鶴說道,「前輩,雖然你還有一隻左手,一雙腿腳沒有被後生束縛,但是後生此時要廢你通身武功卻是舉手投足,十分容易,我沒有說錯吧!」
「哼!」怒目趙陽,卻分毫不敢兀自掙扎,「那倒要看你有沒有這樣的膽子!」
「前輩你通身武功的中心所在,正是這右手的脈腕虎口處,」淡淡一笑,手勁徒增,氣定神閒著說道,「後生剛才與前輩交手時便已猜到前輩的這個秘密,所以幾次三番的想讓前輩用右手來攻擊後生,呵呵,不過能讓後生捉到前輩的右手虎口,還是我襄弟功勞甚偉!」
「你如若敢廢我武功,我立馬讓你血濺隱壇!死在你家下人與你家親人的眼前!」宛若一頭狂暴的雄獅般巨聲吼叫道,「風雷五彪聽令!如果我身遭不測,立馬撤陣,宰了這兩個小子為我報仇!」
「大哥盡可放心,如果這兩個小子敢廢大哥的武功,我便讓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趙不疑冷冷接腔說道。
「你等敢對我家二位公子無禮,我們立馬燒了你們的隱壇!」趙家下人不肯示弱,亦在「風雷大陣」旁磨拳擦掌,時時待戰。
「前輩,」哈哈一笑,披風陡然一鬆,將趙襄一把拉過,身法極似追星趕月,「你不必以己之心,度我之人,後生不廢你武功,只破你這讓我吃了不少苦頭的陣法!」
風獨鶴回過神時,趙陽與趙襄正與他擦肩而過,心頭沒由來的一怒,真元洶湧,扯碎趙陽殘破披風,肉掌一翻,傾盡全力狠擊趙襄「檀中」穴位。
「好!既然你說我是以己之心,度你之人,那我便廢了你兄弟的武功!」
「襄弟,『柳浪千疊』第四變招,擊他右臂臂彎!」貼耳向趙襄小聲說道。
「是!」早已對趙陽言聽計從,順手一推,這一招「柳浪千疊」唯存拳髓而毫無拳意,同樣將施以全力的拳顛,撞向風獨鶴右臂臂彎。
趙陽身法不減,業已踏步接觸到了「死」門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