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賢弟你這是說的什麼樣的話,」李景琛微微一笑,旋身坐了下來,淡淡說道,「襄陽城中有愚兄與賢弟兩大正派力量坐鎮,又兼今日席中這樣多的英雄好漢,那一路的小小毛賊敢吃了雄心豹子膽來尋我賢婿的囉皂?」
「呵呵。」
趙暉與趙陽不約而同的冷冷笑過,口頭卻並不將心中所思所想之事說破。
「賢弟你放心好了,」李景琛就手中鐵膽轉過一周,淡淡開腔說道,「愚兄也曾預料到了賢弟所思量的這一層顧慮,所以早已派遣了愚兄傲雪門下不才小徒杜烈前去接應愚兄的女婿,哈哈,賢弟你可放一萬個心好了!」
「原來那叫杜烈的漢子恁長的時間不在這裡,原是接應我的襄弟去了,看來父親與我都將這人想的太過陰險了!」緊鎖眉頭緩緩放鬆,不由自主的點頭思索著。
「哈哈,原來如此,那可真是勞煩兄長的一片苦心了!」趙暉橫目李景琛,將手一供,皮笑肉不笑著說道。
「這又如何?」李景琛看似謙和的微笑著接道,「襄陽趙家與我傲雪門親如一家,怎還說些這樣見外的話?」
緩緩起身,望了望趙暉身左的空缺的位置,說道:「賢弟,你身邊的位置怎麼沒有人坐?」
「這是小兒趙襄的位置,自然不會有人坐!」趙暉說道。
「哈哈,這可真是湊巧,既然賢婿還沒有到,那麼愚兄便坐在這位置上等我的賢婿到來好了,哈哈賢弟,咱們哥倆好久沒有親近的說過話了,擇日不如撞日,咱們兄弟兩人來暢談一番如何?」目不轉睛的盯著趙暉,不喜不悲的說道。
趙暉唇角一勾,微笑著說道:「既然兄長都這樣說了,小弟遵命就是!」
「哈哈,賢弟,你說你為什麼要將有的事隱瞞與愚兄我呢?」眼皮微垂,盯視手中鐵膽,漫不經心的問道,「像愚兄的賢婿趙襄武功玄力修為那般的精熟,你怎麼從未向愚兄提起過?」
趙暉低頭抿了一口茶水,心中暗罵:「狗賊,臭匹夫,你有何德何能,能夠如此這般的詰問我堂堂襄陽趙家的一家之主趙暉?哼,如若是在平日裡,我趙暉週身功夫未曾散失之時,你也會有膽子這樣與我說話嗎?」
「哈哈,這點小事,怎能勞煩兄長費心?」趙暉抬頭一笑,竟將心中諸多怨恨,不屑之情盡數掩蓋了過去,「我區區襄陽趙家的聲威,哪裡比的上兄長的傲雪門呢?」
「哈哈哈,」李景琛揚聲大笑,顯然對趙暉所說話語十分受用,「賢弟這是說的什麼樣的話,你襄陽趙家可是業已有千年的大家氏族,豈是我們在區區數十年間崛起的傲雪門能夠比擬的?賢弟說話可真是言過其實了!」
「混蛋,到了這等時候還在與我趙暉拉扯些不找邊際的話題,哼,不愧是一隻老狐狸,果然狡猾的很!」趙暉淡淡頷首,心中卻在不住罵道。
「賢弟,你的身子這幾日很是不適,兩位賢侄年齡又太過幼小,愚兄思量著,」語鋒在關鍵處緩緩一頓,瞇眼盯著趙暉雙頰一字一句的說道,「可否將襄陽趙家暫且交給愚兄管理,等到日後兩位賢侄諳熟江湖之事後再將襄陽趙家管理一職交還給賢弟?」
趙陽年輕氣盛,聞言心頭窩火,不覺大怒拍案著道:「呵呵,按照叔叔的說法,緣何不將傲雪門的大小諸多事宜教給我與我襄弟來管理?」
李景琛眸中殺機一現,旋即被雙頰間掛起的暖暖笑意掩蓋了過去。
「哈哈,賢侄為叔方才不是說過了嗎,你與我的那位襄賢侄年紀太小,雖然武藝不錯但是對於處理江湖中的大小事務,終還是沒有我們這幫前人熟悉的!你說是也不是?」
趙陽拳頭捏的「格格」作響,怒極而笑道:「哈哈,古人有云:『有志不在年高,無志癡長百歲!』,我與我那襄弟雖然對江湖中事不甚瞭解,但是倒可以借管理傲雪門來試試身手,熟絡熟絡路數,叔叔你說是也不是?」
李景琛被趙陽這一反問弄的甚是尷尬,他心中雖然惱怒,但卻不得不打個哈哈道:「賢弟,怎麼還沒有見愚兄的賢婿到來?這比武的時辰可是要到了,難道是我那賢侄瞧不上小女,自負一身武藝,不肯來嗎?」
趙暉穩穩坐在梨木靠椅上,眼簾半闔,淡淡說道:「這小弟便不知道了,是賢兄派遣傲雪門的得意弟子去接應我那小兒,可不是我襄陽趙家派遣下人護送小兒來的了!」
李景琛聞言更是尷尬,但礙於在場群雄之面,卻是不便發作,只是淡淡微笑,閉目養神,不再說話。
趙暉見了李景琛敗陣模樣,心中不覺大喜,淺淺一笑,亦是閉眼養神,不再說話。
「父親可真是古怪的緊,難道就不怕襄弟在路上當真除了什麼樣的岔子,這襄陽城北到城南路程雖然不長,但也算不得短,父親怎麼就會這樣安的下心?難道父親早已預料到這一著,做好了準備嗎?」
趙陽雖然心湖起伏不定,但見了父親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倒也稍稍安下心來,眼觀鼻,鼻觀心,運轉功法修習起來。
「賢弟,這半個時辰已經到了,怎麼還沒有見我的賢婿到來,他莫不會是當真不來了吧?」嗓音異常嚴厲,簡直可以將趙暉此時心頭所有思想都震碎了去。
「這麼快這半個時辰便過了?」趙陽體內運轉玄力不過剛剛繞過一個小輪迴便被李景琛尖銳聲線打斷。
「哈哈,兄長,你可仔細聽聽,前方傳來的是什麼聲音,」趙暉連眼也未抬一下,「那不就是小弟的兒子趙襄來了嗎,哈哈,這可算不得遲到!」
群雄喧嘩之聲不減,但兩個略顯稚嫩的嗓音卻清晰的傳入了李景琛鼓膜之中。
「秦姊姊,便是這裡了!」
「呆子,你當真可以認定,舉辦這次比武招親的那個人,叫做李景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