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兄,你???你沒說錯吧!屠滅清風寨的居然是一名年僅二十左右的青年?」趙白錢易臉上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有點難以相信的口氣進行確認道。
「你沒聽錯,我也沒說錯,他就是年僅二十左右。」周子雲看他們震驚的樣子,肯定說道,「而且,據那女子描述,我猜測那個神秘黑衣青年高手有可能是華山派的。」
「華山派近年來似乎已經沒落了,不太可能出這麼一個年輕的超級高手吧!我看便是華山派的掌門君子劍岳不群都沒有這種劍法武功修為,你的推測從何而來?」趙白錢易不解疑惑問道。
周子雲沒有回答他們的話,從懷裡掏出一張折疊好的白紙放在了桌上。趙白錢易有點摸不著頭腦,把折疊的白紙展開來,卻是一幅畫著一把三尺青鋒的圖紙。「這是????嗯,這畫上的劍似乎是華山派的專用佩劍,難道???」趙白好像發現了什麼的道。
「趙白兄想得沒錯,這白紙上畫的劍便是我根據那女子所描述一點一點仔細畫出來的,和華山派的佩劍一模一樣,所以我才推測那名超級高手出自華山。」周子雲似乎知道了順風耳趙白心裡的所想,釋疑道。
「原來如此啊!」趙白錢易恍然。
就在此時,一個身著黑衣的年輕人嘻嘻哈哈的模樣大步的進入了福祿客棧裡面。年輕人一進福祿客棧就尋了一個靠窗的座坐了下來,隨後喊道:「小二哥,麻煩來幾個饅頭,再炒幾個你們店裡的拿手好菜,一壺好酒,哦,對了,再加一碟花生。多謝!」
專門侍候客人的店小二見新進店的年輕俠客對自己頗為禮貌,心裡泛過一絲感動,臉上露出真誠的笑意答應他道:「好的,大俠請稍等片刻,我這就給您下去準備。」說完,忙去廚房吩咐酒菜去了。
大堂另一邊,閩南三雄三人酒菜正酣,路老三臉上帶了點酒意朦朧,突然不經意間分了點神朝剛進來的年輕人瞥了一眼。誰知『啊!』的一聲驚恐大叫便從他的嘴裡不自禁的崩了出來。路老三忽然間的驚聲大喊不僅把同桌的兩個哥哥嚇了一跳,而且也下了客棧其他人一跳,客棧裡登時有十幾對怒意的目光射向了他身上。
路老大被路老三突然嚇了一跳,有點怒道:「老三,你發的什麼瘋,鬼叫什麼?」路老三頭頂冒出了一些冷汗,聲音哆哆嗦嗦,顫抖著手指慢慢抬起指向剛進客棧的黑衣年輕人道:「大???大哥,二???二哥,你???你看那邊那人。」
路老大路老二沿著路老三手指方向好奇看去,不看不要緊,一看立馬也嚇出了一身冷汗。
我滴天!頂你個肺,我們運氣也太好了,竟然又遇見了這個殺神。只是忽然一想:咦,不對。閩南三雄心下暗自嘀咕:我們三人也沒做過什麼虧心事,有必要那麼害怕嗎?我們仨又不是清風寨那群惡貫滿盈的傢伙。呼!仨人輕鬆的吐出一口氣,切,自己嚇自己。
仨人想通後,路老大趕緊起身朝著客棧內其他人抱拳賠禮道:「抱歉了,各位,我三弟喝多了,有所打擾大家,我在這裡給陪個不是。謝謝!」
閩南三雄在福建省也是赫赫有名的江湖人物,客棧裡走江湖的人顯然也認識他們,見路老大的話後也不想多惹是非,紛紛收回自己的眼光。
這時,周子雲一桌三人也注意到了剛進來的黑衣青年。嗯,三人頓時眼睛直瞪,「黑衣,二十面貌,華山佩劍,這???難道就是屠滅清風寨的那位神秘高手?」周子雲、趙白、錢易三人相互看了看,呼的站起身來,向黑衣青年那桌走去。
來到黑衣青年面前,周子雲恭聲抱拳道:「抱歉,打擾這位少俠了,請問少俠是華山派哪位高手?」
黑衣青年見來人有禮,回禮回以微笑道:「在下華山派掌門門下三弟子葉無病,不知三位有何見教?」
「原來是華山派君子劍岳掌門門下高足葉少俠,失敬失敬,我們三人有禮了。」周子雲、趙白和錢易抬手恭敬道。
「幾位別客氣,在下初出江湖,哪有什麼可失敬的,不知三位究竟有何見教?」黑衣葉無病見這三人一副恭敬的樣子,忙問道。
周子雲三人沒想到葉無病問得這麼直接,有些尷尬道:「呵呵,是這樣的,我們三人想向葉少俠問問,昨日那惡貫滿盈的清風山清風寨是否是少俠大義所滅?」
「哦,原來如此,沒錯,那清風寨便是我所滅。昨日我路過清風山地界,沒想看見那清風寨一隊人馬竟然在一處村莊燒殺搶掠,毫無人性,簡直畜生不如。當下我便把那隊清風寨人馬滅了乾淨,後來一打聽,得知那清風寨十幾年間在福建省居然橫行無忌,並且無惡不作,這罪名纍纍簡直罄竹難書,令人神共憤,所以我就上了清風山把那清風寨滿寨盡屠了。」昨天聽聞清風寨的所作所為後是葉無病初出江湖最憤怒的一次,也是葉無病殺起人來最沒罪惡感的一次。
周子雲三人聽到葉無病的承認後,一瞬間心情激動有如山洪暴發起來道:「原來清風寨真的是葉少俠所滅,葉少俠的恩情,所有為清風寨迫害過的人都會銘記於心致死難忘,我們三人在此代表他們向葉少俠說聲謝謝了。」
說完,三人疾步回到自己的桌子,然後把自己桌上的酒壺酒杯拿到了葉無病這邊,跟著接聲道:「葉少俠,我們為所有被清風寨殘害過的苦難者敬您一杯。」說著,每人滿滿倒了一杯酒對葉無病致了一禮,然後一口乾了個點滴不剩。
福祿客棧大堂裡的其餘江湖中人聽到此時開始七嘴八舌的討論起來。「原來屠盡清風寨的竟然是華山派的高手。」一中年人道。
「沒想到我居然見到了滅清風寨的神秘高手。」一年輕的鏢師道。
「好個英俊的華山派少俠!」一知天命的長鬚劍客道。
「華山派果然底蘊深厚啊!」一灰衣刀客道。
「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啊!」一花發白鬚的老者道。
「嫉妒羨慕恨啊!」一在江湖多年沒混出名堂的落魄人士。
「二弟三弟,我們也過去敬那葉無病一杯,認識認識,這樣的人物今天不結交一番,以後可沒有機會了。」閩南三雄路老大從位子上站起身來對自己的兩位兄弟道,說著便向葉無病走去。路老二路老三兩人心底早已對葉無病的武功俠義佩服萬分,見自家大哥如此,毫不猶豫的跟上前去。
路老大先前一步踏步笑臉盈面的來到葉無病身前三步距離抱拳拱禮道:「葉少俠有禮,在下閩南三雄路大海,這是我的二弟路大江、三弟路大河,此刻冒昧打擾閣下了,只是在下三人昨日有幸目睹少俠盡滅清風寨的英姿,卻與少俠失之交臂,今日有緣再見少俠當面,在下三人便想與葉少俠結交一番。」
葉無病煥然大悟:「噢!原來昨日那隱藏在暗處的三人是閣下三人啊。」
閩南三雄粗臉一紅,尷尬道:「呵呵,失禮了。」
周子雲、趙白和錢易三人心下一動,原來這閩南三雄昨日竟然隱藏在清風寨現場,目睹了葉無病的盡滅清風寨的雄姿。
砰!只聽一道瓶子跌落地面破碎開來的聲音。客棧裡是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這道聲音吸引了過來,定睛一看,卻是福祿客棧的店小二滿眼濕潤,面帶激動而通紅不小心把正給葉無病端來的酒瓶打碎了。
要是平時,這店小二打碎東西可能立刻會驚慌害怕起來,因為那可能得罪客人,或怕掌櫃罰自己的工錢。可今天店小二卻大異平常,也不管地上的破碎了的酒瓶,竟疾步來到葉無病身前重重的向葉無病屈膝跪了下來,然後『砰!砰!砰!』狠狠地磕了三個重重的響頭。客棧裡的一群人正對店小二的行為感到有些大惑不解時,店小二隨後的話馬上解開了他們心底暗自的疑惑。
店小二淚眼模糊,痛哭流涕的跪在地上一副既傷心又高興的表情道:「小的陳狗蛋多謝這位大俠殺絕了清風寨那群畜生,不,是連禽獸不都如的王八蛋。小的替我五年前死去的阿爹、阿娘、阿姐、小妹給您磕頭了,大俠的恩情小的沒齒難忘,小的願永世為奴一輩子跟著大俠,以報答大俠您對我全家的莫大恩情。」說著,眼淚又流了下來。
原來如此,這店小二陳狗蛋的一家幾年前都讓清風寨殘害了,現在得知自己的仇家清風寨被葉無病剿滅了,而葉無病這位恩公就在眼前,因此才失態變得這般模樣啊!
「哦,小二哥請先起來,這清風寨在福州如此罪惡滔天,我輩俠義中人怎能袖手旁觀,這也是我應該做的,你也不用如此。再說,要是每人都和你一樣報恩,這拉家帶口的???也不合適。呵呵!」見這店小二如斯模樣,葉無病趕緊扶起他,然後深感為難道。
「這???既然如此,不知恩公還要呆在福州城多久時日?小的想在這段時日侍候您的左右,以慰我心中對恩公您的恩義之情。不然小的每年去墳地祭奠爹娘姐妹時也無顏面對他們,他們的在天之靈也不會原諒小的。」店小二見葉無病拒絕了自己,失望又道。
「好吧。」葉無病見他這樣,也沒再拒絕,答應下來,反正他明天一早也要離開福州了。
店小二見葉無病終於答應了自己的請求,不再打攪葉無病的用餐,高興的收拾起原先碎落滿地的酒瓶來。隨後,葉無病的酒菜端了上來,然後客棧裡的江湖人士不知在誰的帶頭下紛紛向葉無病祝酒起來,一大群人醉語喧嘩、熱情鼎沸,好不熱鬧。
次日凌晨,葉無病把一封書信放在了店小二陳狗蛋的床頭悄悄離開了。店小二陳狗蛋醒來後,見到床頭的信件,不認識字的他求著自己的掌櫃看了看。得知了是自己的恩公悄悄離開後,留給自己的信。
掌櫃照著葉無病信上所留,一字一字的讀給了陳狗蛋,卻是葉無病因為有事離開,讓陳狗蛋不要心裡記得侍候他這件事,讓他安心工作的話語。掌櫃讀完信後,把葉無病的信交給了陳狗蛋,深深地拍了拍這個平時在自己客棧勤奮工作的店小二陳狗蛋肩膀幾下,然後默默地走了。陳狗蛋朝著華山派所在的方向跪了下去,深深地磕了幾個響頭,把信小心翼翼秘密的歸置好後,開始了一天的工作。
昨日一起和葉無病喝了伶仃大醉的江湖人士,見葉無病已經離開後,自己也各奔東西去了。隨著他們各自東西南北奔流的吹噓宣揚,華山派岳不群座下三弟子葉無病的俠義事跡快速的傳遍了整個江湖,而葉無病也因此聞名於天下。慢慢地,葉無病的各種八卦也流傳開來,好的、壞的,千奇百怪,應有盡有,成為了人們茶餘飯後的話題。
而有心人,隨著葉無病剿滅福州清風山清風寨的事件,開始對華山派這個近些年來沒顯過山路過水的敗落門派關注起來。紛紛在想:難道這華山派又和幾十年前一樣重新興盛起來了嗎?不然,一個華山派掌門岳不群座下的三弟子為何僅憑一己之力便毫髮無傷的把縱橫福建多年的清風寨剿滅了呢?
清風寨三個寨主雖然只是一流前期的實力,但許多老一輩一流中後期實力的成名俠客也經常飲恨在他們三人的默契合擊下,慢慢地也沒人敢去觸他的眉頭了。而今居然讓一個二十出頭的華山葉無病毫髮無傷的剿滅,可想而知葉無病的武功修為有多可怕。而最近嵩山派的行為開始變得越來越霸道許多,看來五嶽劍派和江湖又要開始起波瀾了。
一封飛鴿傳書從福州飛快的傳到了嵩山勝觀峰,嵩山派收信弟子把飛鴿傳書第一時間送到了嵩山派掌門左冷禪手中。
「華山葉無病,華山派何時冒出這麼一個高手?哼,岳不群???」左冷禪看完從福州傳來的書信後面色難看起來,心裡深深疑道。
左冷禪左下首的師弟——嵩山十三太保之一的丁勉拿過書信看完後亦疑道:「岳不群的三弟子葉無病,據說是在十三年前拜師華山,沒想小小年紀竟然如此厲害。那清風寨三位當家寨主實力已然相當不錯,便是我全力以赴也討不了好,就是師兄的武功收拾他們恐怕也得費些功夫,何況還有他們手下百多號好手,這葉無病的劍法也太???」
左冷禪心下擔憂起來:葉無病,葉無病,難道會是另一個林遠圖嗎?看來尋找福威鏢局辟邪劍譜的進程要加快幾步了。
「師弟,你給我飛鴿傳書,去叫卜沉和沙天江在福州的動作快點。」左冷禪按下葉無病給自己帶來的憂慮開口命令道。
「是,師兄。」丁勉應首退了下去。
一隻鴿子不久後往南邊飛去。之後,左冷禪又命令費彬、狄修、陸柏幾人帶上五嶽令旗,領著一隊嵩山弟子離開了嵩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