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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四章 四道密令 文 / 蕃薯一支花

    第五天了,這是商王密令的最後一天。龍承天冷峻的臉龐,血紅的雙眼,如同野外回來的孤狼,作為殿前大亞,沒有人敢攔他,卻讓他感覺到自己的腳是如此沉重。這世間之事,是不是總是要開這樣的玩笑,只要他龍承天每向前邁進一步,上天就會從他身邊拿走一樣東西。他逃過唐少的追殺,上天把雲娘從他的身邊拿走,他誅殺天狼魔獲宮中多亞之職,上天把薇兒從他身邊拿走;他力搏九牛任殿前大亞,卻發現上天又真的把子晴從他身邊拿走。難道這就是他龍承天的宿命嗎?如果這是上天安排給他的宿命,那他就和天鬥到底!那麼就從今天開始吧!「稟大王,龍承天求見!」大寺人左夏回稟道,這個相當於總管太監的人,一樣撕著女人嗓子,只是在帝王面前,那陰柔卑微之相,更加明顯了。「哦!」帝乙一聽回稟,心中知道龍承天的來意,當然對於結果,帝乙更加清楚,翻著案頭的奏章,頭也不抬地說:「宣!」龍承天大步進殿行叩拜之禮,即使行禮也是如此的堅決,面無表情。「平身吧!」帝乙道,依舊未抬頭。「承天有辱王命,未能找到晴夫人下落,特請大王責罰,並革去承天殿前大亞之職!」龍承天依舊伏在地上,但話語乾脆利

    落。「哦?」帝乙此時才放下案上的奏章,眼中露出驚訝之色,想不這個年輕人竟然如此絕決,自我請辭用命搏來的殿前大亞之職,這個職位可是多少人夢寐以求追逐一生的目標,因為從這裡開始,封候拜相的大門已經洞開。他竟然自請革去。「哦…」帝乙彷彿想起什麼事來,說道:「子晴之事,昨夜我已請宮中巫祝占卜,那日女媧娘娘神遊都城,共邀子晴同赴仙班,此乃我王家幸事,此事怪不得你,你無需自責,更不用自請革去殿前大亞之職。」龍承天在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女兒失蹤了,做父親的竟然只是請了個占卜,便說她位列仙班了,也不著急?這豈不是怪事?而且那晚他明明與子晴共度**,怎麼可能說是隨女媧娘娘而去了呢?占卜?又是占卜?難道又是一元神教搞的鬼?龍承天深知在這上古年代,對占卜之術極為推崇,他說道:「大王,占卜之術豈能相信。」「不必再說,神山之上女媧娘娘廟在當晚消失的無影無蹤,不留一磚一瓦便是明證,子晴隨侍女媧娘娘而去,也是我帝王家修德有為,此乃天賜榮耀,難道你不相信我大商德行修化不成?」帝乙明顯有些怒氣。無知害死人。我要怎麼跟你說得清楚呢?如果說子晴還在人間,那就是說他大商德行修化不夠;如果說自己曾在絕崖之上與晴夫人相會,可自己卻無一絲證據,可能還落個欺君之罪。反倒帝乙所言,卻是句句有真實證據。龍承天感到一時語塞,剛才在殿外想好的慷慨之詞,突然全不見了蹤影,竟然說不出話來。「我也有聞你對子晴情深義重,我已命人在神山之上重塑女媧娘娘金身,子晴隨待之像也一同在列。你如果尚存追思之情,就好好為我大商效力,不枉子晴對你一片真情!」帝乙的話不容絲毫的懷疑。再辯駁已經沒有意義。隨侍女媧?那只是這幫愚蠢的古人才會相信的占卜,竟然令一個手握天下的帝王如此虔誠,至信無疑。他第一次有了自己的無力感,對於一個時代的信念來說,並不是能靠他的伏羲神功所能解決的。龍承天只有告退,因為他真的已經無話可說。此時,微子從殿外進來,看到龍承天出殿時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臉上閃過興災樂禍的冷笑。他伏在地上回稟道,「父王,一切已經安排妥當了。請父王示下!」「王兒,此事你辦得很好,父王很是欣慰。」帝乙似有些倦意,雙臂撐著龍案之上,沉沉地說道:「只要你辦事老成謀定,本王定會給你鋪一條通天大道!」「謝父王誇獎,為父王辦事,是兒臣本份,孩兒定謹遵王命。」微子趕緊拜謝道,心中暗暗喜不自勝,他感到彷彿離那上面的大位又近了一步。「你先下去吧,為父困了。」帝乙稍顯倦意,斜後靠在龍椅之上,雙眼微閉,卻掩飾不住他內心的強烈洶湧。微子領命告退。帝乙看著他那已經難以自制的得意背影,卻心明如鏡,也心痛如絞。「大王,你何苦如此狠心,讓她受此等非人折磨和煎熬?」後殿之內,轉出一位端莊典的老婦,已是淚如泉湧。「王后,你怎麼如此不顧體統上此大殿,你可知此事事關帝王家的顏面?」帝乙從龍椅之上稍稍坐了起來,神情依舊暗淡。原來這個婦人就是大商的王后,帝乙的正室。「體統?正是我知有體統,我如此才隱忍!我只是想起那苦命的晴兒,我便心如錐鑽,痛不欲生。」王后邊說邊就淚水嘩嘩而下。「此事也是她自己荒唐,怪不得別人,你儘管放心,我會讓微子好好照顧她,如若有纖微損傷,我定不能饒他!」帝乙安慰道。王后聽帝乙這番言語,更加心如同碎裂般的痛。女兒是娘的貼心襖,就是有再多的荒唐,也還是娘的心頭肉,而且這個女兒他一直覺得是上天給賜給他的,是為了彌補那苦命的三王子。那個令她無法也不敢回憶的三王子。王后擦拭著腮邊的淚水。對於這個結果她無法也無力改變,既然如此也唯有接受。她看了一眼帝乙,問道:「剛才那人便是晴兒所說的什麼龍承天麼?他果真如此俠肝義膽嗎?」帝乙一聽王后說起龍承天,立時又來些許了精神,從龍椅上坐了起來,說道:「這個龍承天,說也奇怪,最先微子向我舉薦,領區區五百兵士出征,想不到竟然助我軍破了孤狼氏,殺了天狼魔,此次又,又…」帝乙停頓了一下,似乎有所隱情,繼續說道,「此次他又力搏九牛,殺了北奴的氣焰,威震我大商國威,晴兒慧眼識君,不枉她對他癡心一片。」「此等好兒男,應是大王可倚重之人。」王后上前說道,從桌上端過一杯茶水,遞了過去。「王后所言極是,你還別說,此人本王對他竟有幾分親近之感,有機會我一定讓王后你好好瞧上一瞧。」帝乙接過水杯,飲下一口說道。「妾身有一事擔憂,不知當說不當說?」王后在帝乙之側的榻上坐下,柔聲說道。「晴兒貴為陛下獨女,金枝玉葉,是何等尊貴,就此無故不見了身影,豈不令眾人多疑詰難?」王后說道。「王后所言極是,不過此事本王早有安排,王后不用多慮。」帝乙說道。「大王神目獨具,是妾身多慮了。」王后的心情已經稍許平靜。為了帝王家的威嚴,晴兒這點犧牲又算得了什麼,這是成為帝王家所必須付出的。或許這也是為了晴兒好,為了晴兒的一切都安好。這就夠了。王后她已經知足了,識大體本就應也是她作為王后所必須付出的代價。微子府內,詔令已到。微子看著詔令,心中無限的得意。那個不肯從了她的賤人,將永不見天日。許是上天相助他微子,在龍承天從鬼方傳回大破天狼魔的戰報,這賤人如同喜從天降,他微子最見不得這賤人為了別的男人那麼投入的開心,他簡直要抓狂,但也無可奈何。可這賤人卻是自尋死路,赴女媧廟中祈福,自曝醜行,卻求得凶卦,鬱悶不樂而回。豈料此事當日便被微子知曉,上報帝乙,帝乙震怒,誓斬了那賤人。那時他微子期盼著那賤人在她心愛的人回來之前,身首異處,那將是比得到她的身體還更加令他有快感。可王后苦苦求情,帝乙有令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從此,都城怪事不斷,女媧神遊都城,女媧廟消失無影,晴夫人離奇失蹤,都是在他微子的安排下,一幕接一幕地上演。現在手中的詔書,也是按他當時的計劃所擬,那就是詔告天下:帝乙之女,賢良淑德,女媧眷顧,隨侍左右,得列仙班,大商興兆。原以為子晴此後永歸他微子,卻不料父王竟令他將子晴移交給一元神教之人,一個虛無飄浮的玄教。這豈不是明擺了不相信他嗎?想到此處,他便心如狂抓,不過總算出得這口惡氣。他原以來好戲已經到此為止,但後來的發展卻遠遠超出了他的想像。他知道這個後面的推手,除了大殿之上有龍座主人之外,再無二人。微子是對的。帝乙在發出此道詔書之時,長長地歎了口氣,終於把不斷的危機漸漸平息下來,他可以坐在龍座之上休息片刻了。在得知微子關於子晴的密報之後,他確是怒髮衝冠,但是王后悲傷的眼神,讓他迅速冷靜下來,這也是一個帝王應該有的冷靜。微子對子晴的不倫覬覦和企圖,他豈能不知,微子告密的目的,他更是瞭如指掌。子晴雖說做下不該有之事,但事已致此,痛下殺手談何其容易?煩事不單行,此時北奴使者率隊即將到達都城,名義上是向大商天朝進貢,實際上是試探我大商虛實。隨行所帶九洲神牛,無人能敵,朝中一片大亂。所幸時龍承天得勝回都,無奈之下帝乙只有再行一計,暫不發詔書,而是發先出四道密令:第一道密令,便是讓聞仲帶給龍承天,讓他暗中查訪晴夫人下落,造成將大任降於其身之感,激發其無限鬥志。第二道密令,便是令聞仲當夜率大軍出城,故意製造南征之假像,實則秘密移師向北,如若搏牛不勝,斷絕北奴使者北歸之路。第三道密令,便是命出獄的中潏即刻回牯檄大營,暗中緊盯西岐,如若北奴南侵,要力防大商兩面受敵。第四道密令,便是發給了一個年輕人,一個他欣賞的人。那人名叫子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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