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六章 凶魂奪命 文 / 蕃薯一支花
龍承天剛回都城的那天晚上,從都城大獄之中剛剛被釋放的中潏還特地來府中道別,與聞仲等人把酒言歡,一副老驥伏櫪,志在千里的豪邁之情,這等身經百戰、刀口舔血之人,怎麼還未到牯檄大營,在途中便已遇害了呢?
「黃元帥,你遠在千里之外,如何得知中潏老帥遇害的消息?」龍承天問道,「我身在都城怎麼一點都沒聽說。」
「承天,你說你睡了幾天了?我們都擔心你醒不過來了呢!」黃天化一言點醒了龍承天,他這一睡已經過去十天了,這十天裡人事不省,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來的路上他暗暗運起玄天訣,竟然感覺又有了精進,原來這十天十夜之中,玄天訣竟然自行運轉,使全身真氣護體,不然就是餓也餓死了。
黃飛虎見龍承天臉上有慚愧之色,冷著臉對黃天化說道:「龍承天英雄蓋世,力搏九牛,揚我大商國威,立下不世之功,天賦異稟,自有非常之行,黃口小兒,你休得多口!」喝得黃天化噤若寒蟬,再也不敢說一個字。
「確是承天貪杯,謝謝天化兄提醒,想不到這期間發生了這麼大的事。」龍承天說道,「黃元帥親臨敝舍,想必也是為此事而來吧?」
「如承天所言,我得知中潏老帥冤情得雪,已經日夜兼程趕回牯檄大營,我便派出小鈴剎,哦,就是原來虎賁營的那個小鈴剎,承天可還記得?」黃飛虎問道。
「當然記得,當時虎賁營叛將和天狼魔設計,以假惡來革頭顱誘我軍主力擊,湊巧被我識破,此人負責送惡來革假頭顱回牯檄大營,受我一棍傳出暗信,中潏老帥才暗中佈陣,以假天羅大陣誘出天狼魔主力,進而十面合圍,大敗孤狼氏部眾,說起來此人功勞還不小。怎麼,此人現在牯檄大營聽令?」龍承天問道。
「正是此人,我看他尚且機敏,便調到到牯檄大營中軍大帳聽用,負責豢養軍鷹用以傳遞號令,那日我令他快馬加鞭,日夜兼程,去途中接應中潏老帥,為了及時能收到消息,我令他帶上兩隻最好的軍鷹,一有消息立即飛鷹來報。」黃飛虎說道。
「結果是接到中潏老帥途中遇害的消息?」龍承天說道。
「不錯!我知此事干係重大,非同小可,便命飛廉代行元帥之職,自己星夜飛馳,飛廉將軍當時以血書請求隨我同行,我擔心他意氣用事,反誤了大事,嚴令他鎮守邊關。」黃飛虎說道。
「黃元帥所慮極是,所謂當局者迷,飛廉將軍如果同行,只怕會感情用事而誤了時機。只是不知中潏老帥在何處遇害?」龍承天問道,心想黃飛虎不愧沙場老將,老謀深算,親自查訪中潏老帥遇害之事,可減卻不少可能的羈絆,而令中潏老帥兒子飛廉鎮守邊關,手握重兵,朝中若有鬼魅,也不敢輕舉妄動。想必在此之前,黃飛虎定是將此中干係告訴飛廉,不然以飛廉的性情豈能不飛馬而來。
「此地名叫飛霞谷,乃是我都城到牯檄大營的必經之地。」黃飛虎說道。
「飛霞谷?」龍承天拚命回憶上次赴鬼方時,好像並沒經過此地,不過那次途中他的隊伍被薇兒引入黑森林,差點致使全軍覆沒,現在想起還有心悸,屬於走非常道,沒有經過也屬正常。
「飛霞谷距都城二百餘里,此地向西北可赴牯檄大營,向正西可赴西岐,向北可赴北奴,是個商賈雲集,龍蛇混雜之地。」黃飛虎說道。
「黃元帥,可否讓小鈴剎進帳,承天有幾個不明之處想問他一問?」龍承天說道.
「這有何難。」黃飛虎使了個眼色,帳中侍衛立即出去,不多時小鈴剎使被帶進大帳,伏身在地。黃飛虎指著龍承天問道:「小鈴剎,你可認得此人?」
小鈴剎抬頭看了看,連忙說道:「認得認得,龍將軍勇破天狼魔,英雄蓋世,就是燒成灰…」小鈴剎自知失言,狠命地打了自己一個嘴巴,說:「就是瞎了小的狗眼,也認得龍將軍。」
「你且起來,將當日你看到的老帥遇害情形細細說與龍將軍知道。」黃飛虎肅臉道,在軍中虎威不可少,無論是再小的事,也必須嚴加對待,這樣才能讓兵士感到軍威不可犯,不敢有絲毫懈怠之心。
「遵命!」小鈴剎站起來,垂手而立說道:「回稟龍將軍,老帥是……是……是被嚇死的。」
「混帳!」龍承天從坐椅上跳起來,喝罵道:「中潏老帥是何等英雄,一生征戰沙場,鬼神見了都要繞道走,怎麼可能被嚇死了?!」
小鈴剎嚇的渾身哆嗦,腳一軟跪到在地,說道:「小的就是長了多腦袋,也不敢欺瞞將軍,如若不信將軍可以讓隨小的一起迎接的兵士們作證。」
龍承天見小鈴剎說得如此堅決,又黃飛虎在邊上朝他點頭示意,想必黃飛虎此前早已經盤問過,應該不會有所欺騙。只是他無論如何都不能相信,中潏老帥一生刀槍箭雨,踏過屍山無數,淌過血海無邊,什麼可怕的場面沒有見過,怎麼可能在途中被活活嚇死,這傳揚出去,豈不是被邊國小邦恥笑?一世英名豈不白白葬送了?
前有晴夫人受邀隨侍女媧娘娘的鬼話,自己還在無處著力之中,現在又冒出來一世殺伐的中潏老帥被活活嚇死,難道這世上真的如他們所言,有鬼神精怪不成,不然怎麼能解釋得了呢?
「你繼續道來,我聽著便是!」龍承天強力按捺住自己如潮的心情,又坐了下來,畢竟事情還要先問清楚。
小鈴剎被龍承天一喝嚇得不清,一邊連連擦拭著頭上黃豆般滾落的汗珠,一邊繼續說道:「當日我領黃元帥之命率一隊人馬迎接老帥,老帥以前愛兵如子,待小的們恩重如山,聽說老帥冤情得雪,眾將士們都激動不已,盼著能早一天迎著老帥,所以路上更不敢耽誤,一天連夜行至飛霞谷,已經早晨時分了,眾兄弟下馬用點飯食,可我心裡就一直納悶,怎麼離都城都快到了,卻還不見老帥的影子。正在這時突然街上人群湧動,說前面又死了人,言語之中充滿了恐怖的神色,我與眾兄弟一時好奇,便也跟了去。我們隨眾人來到一家客棧,擠進去一看,小的一個嚇得屁股坐在地上,老帥他老人家,坐在椅子上,雙手握劍撐在地上,怒目圓睜,可眼裡全是恐怖之色。」
那小鈴剎想是被當時的場景嚇到了,現在說起來還一臉的恐怖。
「老帥的隨身護衛哪裡去了?難道都是吃乾飯的嗎?」龍承天問道。
「將軍問得是。」小鈴剎又繼續說道「那圍觀的人中剎時發出絕望而恐懼的聲音,都說這谷中出了精怪專索人性命,原來就在我們到那飛霞谷的前兩天夜裡,老帥的五個隨從也如這般嚇死過去,還有兩個老帥的貼護衛也在老帥死的那晚也瘋了。」
「確是如此,那兩個護衛現正關來大營之中,完全瘋瘋顛了,見人就砍就殺!被我用鐵鏈鎖著。承天是否要你看看?」黃飛虎問道。
「這且不急。」龍承天說道,事情越來越不可思議,但黃飛虎是何等人也,他能如此說,即證明小鈴剎所言非虛,回頭又問道:「除此之外,你當時還聽到什麼消息?」
「那日小的已經嚇得魂不附體,只想著給黃元帥飛鷹傳書,並命其他兄弟們守住老帥的屍身,別的哪還顧得上。」小鈴剎說道,垂下頭去,仍然是驚魂未定的樣子,突然他好像想起什麼來,說道:「不過那天,小的好像聽一個人在說,就在那幾日,有一干北奴的馬隊剛剛經過那裡,不過當時小的已經慌了神了,未曾聽得很真切,也未去相問。」
「你是說北奴的馬隊?!」龍承天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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