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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七章 不歸之路 文 / 蕃薯一支花

    「請大王恕罪,臣弟來遲了,可恨這東方國逆賊,大王待之如甘霖,他們卻包裹禍心,實在是可恨可惱。」比干趴在地上,極盡憤慨之情。

    「王弟不必自責,孤並無大礙,幾個小小蟊賊,豈能傷得了孤。」帝乙擺了擺說,說道:「未及早通知你,是不想你過於擔心,如今真相已經大白,東方國姜氏雖經孤兩次大軍征討,表面臣服我大商,心中卻暗含報復之心。此次以進貢為名,趁我宮中夜宴守衛空虛,派人混進宮中伺機暗害於孤。」

    「此等大逆之徒,必以醢刑待之,將其剁成肉醬,方解我王受驚之怒。」比幹起身憤道。

    「王弟所說甚是,此等逆天之行,孤必讓其死無葬身之地!」帝乙沉沉地說道,一句一頓,陰冷得讓比干心頭也是一聲巨震,當年賞功罰惡的帝乙彷彿又重現。

    「大王意欲如何處置?請大王示下。」比干問道。

    「此等惡賊,無需王弟親自操勞,我已命人將其一干人等剁成了肉醬,腐肉曝曬城頭三日!」帝乙說道。

    「啊!」比干暗吸一口氣,他萬萬沒有想到,帝乙竟然如此心狠手辣,看來自己是已經慢了半拍了,比干看到帝乙雖然臥於榻中,但當年征戰殺伐的帝乙已經重新站起。

    都城城頭之上,十幾具屍體已經血肉模糊,面目全非,血水順著城牆流下,喜好腐肉和血腥的蒼蠅,派山倒海般一波一波地攻擊,牆下不知道從哪裡竄出的野狗,在仰著著流著涎水,不時地狂吠著。

    一隊快馬朝著城門飛馳而來,旗上赫然繡著一個大字「龍」,前軍校衛策馬來報:殿前大亞龍奉王命出城!

    厚重的城門剎時洞開,龍承天策馬揚鞭率隊飛奔出城,近百兵士緊隨其後,馬蹄揚起的塵土幾近讓守城的兵士睜不開眼睛。

    「你說龍承天已經出城了?」月光灑向大地,一座廢棄的屋內,蛛網遍結,一位蒙面的黑衣人背身而立,地上趴著一名壯漢,但此時的他,卻又顯得如此卑微,完全沒了堂堂男兒的脊樑。

    「正是,聽說他率人東出太行,要去與黃元帥會合,準備征伐東方國,以報宴夜刺殺之恨。」那地上的壯漢回道。

    「哼哼!大王果然睚眥必報,如此那他是離死期不遠了。」

    那蒙面黑衣人頗為得意地說道。

    「正如主人所料,龍承天出城,宮內防衛空虛,帝乙以為肅殺東方國王子一行,派重兵殲敵於千里之外,已是萬全之策,卻不料正中主人引敵出城之計。」那壯漢依舊伏於地上,不敢抬頭而視,言語間卻對黑衣人甚是欽佩。

    「哈哈哈哈!」那黑衣人一陣狂笑,說道:「等功成之日,少不了你的好處!」

    「謝主人!哦,不,是謝王上!謝王上!」那壯漢欣喜之情,溢於言詞,頭磕在地上「砰砰」響。

    當那壯漢伏於地上,前天不見黑衣人發聲,肥著膽兒慢慢抬起頭來,月光依舊,蛛網依舊,廢墟依舊,卻哪裡還有黑衣人的影子。

    那抬起頭的壯漢,竟然是射手武甲!武甲見四處沒有動靜,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向門外走去,剛踏出廢墟,突感覺眼前一條黑影閃過。

    「誰?」武甲緊張輕聲喝道,一隻手已經握緊了腰間的懸劍。「汪!汪!汪!」草叢一條野狗吠道。

    武甲大鬆了一口氣,口中喃喃罵道,趁著晦暗的月色,消失在夜色之中。

    微子正自暗生氣,帝乙擒拿東方國姜氏兄妹,並將姜氏兄妹二人處以醢刑,如此大快人心,揚威立萬的事,竟然派龍承天去而沒有派自己去,讓他很是失望,

    「你個廢物,為何不事先前來稟報,現在人都東出太行了,你才來報。」微子斥責道,武甲垂手立於邊上,一語也不敢發,微子顯然還不解氣,恨恨地說道:「我費盡心事將你按插在龍承天的身邊,你到目前卻事事慢半拍,一事無成,連他要去東征東方國此等大事,你都不知一絲一毫。」

    武甲聞言趕緊伏於地上,心驚膽顫地問道:「小的愚鈍,有負主人重托,請主人重重責罰。」

    「唉,現在責罰你又有何用。你起來吧。」微子歎了口氣,看了一眼伏在地上的武甲,道:「念你一直來忠心不二,此次就此作罷,不過我現在要給你個任務,讓你將功折罪。」

    「謝主人,小的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淌鬼門關,也絕無二話。」武甲馬上站起來,不失時機地拍著胸脯表忠心,信誓旦旦地。

    「你附耳過來。」微子說道,武甲有些讒媚地趕緊湊上前去,那微子在他的耳邊細細說道,那武甲越聽嘴張得越大,越聽臉色越是剎白,嘴唇也跟著哆嗦起來。

    「聽明白了嗎?」微子問道。

    「小的,小的,小的…」武甲哆嗦的嘴,哆嗦著說不利索了,突然他伏身在地瘋狂地叩頭,求道:「主人還是殺了小的吧!主人還是殺了小的吧!」

    「殺了你?哈哈哈哈!那還不容易?」微子冷笑道,「難道你想讓他們跟你一起死嗎?」

    武甲聽了,無力地癱坐在地上,眼裡變得空洞無物。

    月色空明,武甲獨坐於女媧神廟前,映在地上的身影,是如此的孤寂。曾幾何時,武甲是對面山上一名快樂的獵戶,在山野河澗中穿行,累了就在樹下打個盹,渴了就喝一肚子山泉。裡每次打獵回來,他視為命根的兒子張開雙臂向他衝過來,他將兒子高高舉起,放在肩上。妻子則會倚靠在柴門邊上,靜靜地笑著,桌上已經暖好了酒。

    妻子暖的不是酒,而是他的心。他以為,這樣會一輩子暖下去,直到終老山中。

    然而,這一切的一切,都從一個早上發生了改變。

    那天早上,山裡的冬天都要來得早一些,他挑上幾件上好的毛皮,到都城去換些衣物,一家人暖暖和和地窩個冬天。出門前,妻子還在早去早回,兒子在院中嬉戲玩耍,充滿著對冬天的嚮往,他踏上了去都城的路。

    但是,他做夢也想不到,踏上的卻是一條不歸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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