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反客為主 文 / 燈下雨幕
兩個農家人一起動手，打的那小偷一陣鬼喊，只是那農家人一邊打一邊叫喚的卻是：「叫你小子裝，再裝！」
聽他們口氣，最不爽的還不是這小偷偷了他們的東西，反而痛恨他裝莫作樣，莫笑心裡暗道，看來果然不能裝啊，看那兩個農家人打的那個狠……
趕車的師傅卻不讓了，一拉韁繩，回頭說到：「你們要是再晃，都給我下去！」
兩個農家人聞言卻也只好安穩坐好，卻拉著那小偷讓他蹲在馬車中央不給坐下，那小偷只好賠笑，一抬頭看到莫笑，竟然還眼中一亮，打了聲招呼：「喲，公子也來啦。」
那兩個農家人頓時投來狐疑的目光，莫笑心裡暗罵，臉上卻一臉茫然的樣子，那兩個農家人先前看到莫笑的上車的樣子，分明就是儒家子弟外出求學的樣子，和這裝神弄鬼的傢伙一看不是一路，頓時又是下黑手給了那小偷幾下。
這麼一鬧那女娃娃卻不再咳血了，蒼白的小臉上似乎帶著點異樣的紅潤，明顯的不正常。
但是此時女娃娃卻是笑嘻嘻的用手捏著那小偷先前蒙臉的黑布，清脆的笑聲一下子讓氣氛緩和許多，兩個農家人興許也響起先前這小偷裝神弄鬼的樣子著實可笑，都不自禁笑起來，那小偷見此，也嘿嘿賠笑兩聲，卻被農家人又打在腦門上：「老實蹲著！」
馬車疾馳，車伕也不知是哪家正道的修習者，那馬兒跑的飛快，幾乎都沒有停留過。
也不知過了多久，兩個農家子弟也恢復了吸收百草氣息的樣子，只有那女娃娃，好像好了一些，除了臉色異樣的紅以外，也不再那麼嚇人的咳血了，她父母也安心了許多，只有那猥瑣的小偷還蹲在馬車中央，垂頭喪氣的沒有精神。
車伕卻忽然降低速度道：「前面的路被斷掉的大樹擋住了，唉，看來要繞小路走了，你們坐好了，可能會更顛簸一些！」
說完，馬車調轉，朝著另外一個小路走去，莫笑看厭了路邊的風景，看天色正好，一朵朵白雲輕飄飄的變化著各種各樣的形狀，便閉上眼睛溝通天地起來，也不知道怎麼的，氣息總是有些紊亂，莫笑也沒在意，馬車咚咚，莫笑忽然睜開雙眼直視那兩個農家人道：「你們那瓷瓶當中原本裝的是什麼？」
「啊，其實也沒什麼，不過是一些紫氣散而已，雖然在市坊當中值些錢，但是對於我們農家弟子來說，不過是多養幾隻鳥多耕種一些地罷了，也不知道這小子什麼時候把這紫氣散從我們身上偷去……」那黑臉的農家弟子說道。
莫笑不再說完，眼神卻在那小偷身上掠過，忽然覺得周圍有絲絲涼意，風吹在臉上帶著些濕潤的感覺。
「起霧了？」那女娃娃無精打采的伸出雙手揮動著似乎要驅散那霧氣，馬車卻搖晃一下，莫笑竟然瞬間蹦出，如同一隻飛鳥在空中略過，身體周圍還爆發出道道白氣，這使得他更快的融入了霧氣中，只是一晃的功夫，莫笑的身形已經看不到了。
一車上茫然的看著莫笑離開的地方，只是逐漸的，那霧氣越來越濃，最後黑臉的農家弟子發現自己竟然連對面坐著的那女娃娃的臉都瞧的清楚了，馬車還在疾馳，速度一點都沒有降低，那女娃娃的父親便半蹲著拍了拍車伕的後背，沒想到車伕一點反應都沒有，農家弟子也上前拍了一下，力道重了些，那車伕的身體竟然逐漸軟倒了！！
「桀桀！」一陣怪笑聲從那霧氣中四處蕩漾，那車伕也不知生死，只是軟倒在馬車前段，兩個農家子弟臉色變了又變，隨機驚呼道：「我怎麼全身發軟？！」
聽到這話，女娃娃的父母兩個也對望一眼，均感覺自身都軟軟的發不出力道來，見到如此，那先前蹲在馬車中央的小偷拔身而起邪笑一聲：「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非要闖！！」
也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掏出了一些細小的繩子，竟然把五個人通通綁了起來，車上的人有心反抗，卻渾身不著力，兼且那小偷竟然力大無比，渾然不像剛才被欺負的時候那樣。
那小偷綁好幾人，嘴裡發出一些奇怪的聲音，那馬兒嘶鳴一聲，不急不燥的緩緩奔跑著，在這濃郁的看不見人的迷霧中，竟然絲毫沒有迷路。
小偷回頭看了看，向著霧色中罵道：「那儒家小子竟然提前發覺溜走了！！」
「我已經讓小八去追了，憑小八的速度，就是儒士也望塵莫及，何況小小儒生，嘿嘿，你且快把這小娘子和那美嬌娘送上基地，今天要好好享受一番！！」濃霧翻滾，似乎聲音就是這濃霧發出一般，那女娃娃的父母對望一眼，均從對方驚駭的眼神中看出一絲決絕，只有那女娃娃似乎好奇的攪動著那霧氣，劃出一道道細小的漩渦，如同風璇一樣。
誰都沒有發現，馬車顛簸，卻有一個身穿白色衣袍的少年，齜牙咧嘴的抓著馬車面板下的橫樑吃力的潛伏著，正是莫笑！
莫笑先前吸收雲氣就覺得體內運行不暢快，這是從來沒有的事情，再聯想到那瓷瓶中揮發的紫色氣體看起來那麼妖艷，絕不可能只是兩個農家弟子口中的紫氣散，於是心中果斷決定利用自己天地雲氣籠罩自身的特點，使用飛鳥度逃走之後又迂迴到了馬車底部，莫笑飛鳥度練習了半月，倒也時常去小城周圍的小土坡上上縱下跳翻滾起伏，這飛鳥度短距離內如同飛鳥橫渡一樣，運行的軌跡非常奇妙，一車的人竟然沒人發現。
只是這趴在馬車下面的功夫莫笑到是沒有，只得硬著頭皮撐著，待到那霧氣當中的**聲音響起，莫笑卻是心思急轉，沒想到剛出家門不到半天，竟然就遇上了這種事情，難道是強盜毛賊？這一手濃霧遮蔽田野，馬車疾馳這麼久了都沒有到頭，也不知道這濃霧到底有多廣，這強盜的實力也未免太強了吧，卻不知是百家當中哪家的修士！
忽然馬車上傳來怒罵爭吵之聲，莫笑細細一聽，卻是那女娃娃的父母和那小偷，那小偷興許是看濃霧當空，四下無人，或許是看那女子略帶恐慌的面容分外吸引，也可能只是小偷自己性趣盎然，總之他等不及回到那什麼基地，就想在那濃霧之人之前先拔得頭籌，竟然想在馬車上眾人之前姦污那女子。
女子掙扎，奈何被綁住，何況四肢無力，逐漸被那小偷拖拽到馬車尾部，只聽刺啦一聲，竟然是衣服被撕裂的聲音，我那個去，這賊人也，太大膽了吧，當人人家丈夫和女兒的面，還有兩個旁人，竟然做這種事情？！
卻聽那男子大聲怒罵，只是那賊人卻不管不顧依舊撕拉撕拉的暢快著，在把那女子扒的只剩下裹胸和褻褲之後，那賊人竟然大呼：「原本只以為是個鄉村少婦，卻沒想到你的身材如此之好，**，細腰貌美，哈哈哈！今天我也要做回神仙咧！喲，你夫君正看這你咧，看他那咬碎牙齒的樣子，哈哈，中了我的醉君煙雲和我大哥的蔽日迷霧，無論修的是什麼氣，都得給我變作軟腳蝦！哼，還是看著我享受你這美貌夫人吧，嘿嘿。」
說完伸手摸向那女子臉頰，那女子張口想咬，小偷躲過，那女子卻一口唾沫吐向小偷，這小偷輕鬆躲過卻是一巴掌扇過去罵道：「給臉不要臉，等到老子玩夠了，送你去兵營犒勞我八千弟子！！」說完上下其手，卻不著急褪去那女子最後的遮擋，想來也是想更多的享受一下周圍人的目光。
莫笑在馬車下聽到兵營二字，心裡震駭，能有兵營的只有百家之中的兵家！但是看這些人的行事，卻又不像兵家的人。
那小偷玩了一會，緩緩的沿著女子顫抖的肌膚一點一點向裹胸中摸去，一點也不忌諱馬車上其他人等，相反好像享受無比，那男子終於忍受不住，慘呼一聲：「菖蒲！」
卻顯然是叫那女子，慘呼一聲，那男子張口噴出一口鮮血，口中念道「惶惶天日，悠悠我心，我以我之血，承載吾之魂，護吾命人，吾心所向，菖蒲！」
言語一摞，噴出的鮮血璇成螺旋，那男子張開嘴巴，無數的鮮血從七竅中滾滾而出，有幾道流光隱隱的夾在其中，竟然在馬車上方凝結一個血色的人影，隱約之間還能看到那男子的身形。
這血影噗的一聲迎風一漲，竟然衝散了馬車上方籠罩的霧氣，形成一層淡淡的血色護罩，隨後向那小偷襲去，那小偷早已駭然，嘴裡嚷嚷著不可能，抬手把那半裸的女子扔向血影，那血影裹住女子，卻聽一聲，菖蒲！
原來那女子竟然已經自斷了全身的經脈，已然斷氣了！
那血影詭異的顫抖著，那小賊眼珠一溜就要逃走，卻被血影刺啦一下穿出一個巨大的血窟窿，屍身從馬車上掉下的一瞬間，莫笑看到那小偷的眼神似乎帶著驚慌，帶著迷茫和痛苦，跌落塵埃的一瞬，他也看到了車下的莫笑，嘴角一張，吐出一句：「呵呵呵呵。」然後撲通撲通跌下馬車，被路邊石子打的全身血肉模糊，莫笑看的差點嘔吐，好在只是幾息時間，馬車已經遠離。
「三魂離體！你們是陰陽家的人？！！你不怕這樣做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嗎？！」那農家弟子的聲音傳來，卻聽那血影中男子淒慘的嚎哭著，只是念叨著菖蒲菖蒲，若是我早下決心，若是我早下決心！！啊！！
那兩個農家弟子沉默，卻只得運氣彈開細繩，那霧氣還在血色護罩之外，雖然體內氣依舊運行的不順暢，但是也不像剛才一樣完全四肢乏力，體內氣息完全是紊亂沉寂的，看來那死去的小偷嘴裡說的醉君煙雲和這蔽日迷霧一起運用才能達到奇效！
農家擅解百毒，此時掏出先前的葫蘆和幾個藥丸，給了那女娃娃一些，隨後兩人自己吞服起來，那女子自斷經脈，無法救治，而這男子，陰陽家的三魂離體，那是捨棄黃泉才能使出的命術，這男子此時身軀已經化作一攤軟泥，隨著馬車的疾馳逐漸化作塵土飄飄灑灑，唯獨馬車上方的血影依舊痛苦的嚎哭著。
只是那女娃娃，本看著她父母如此淒慘，竟然無動於衷，只是靜靜地看著，那藥丸也不吞服，朝衣袖裡一藏，隨後莫笑駭然發現，那藥丸竟然從馬車面板上穿了過來，莫笑默然，隨後咬碎了藥丸吞服起來，他先前用黑色骨扇吸收了自己週遭的蔽日迷霧，自己並沒有吸收多少，但是體內的雲氣依舊運行的非常不順暢而已，卻沒想到這女娃娃竟然發現了自己，是早已發現了嗎？
那血影嚎哭了許久，才悠悠停歇，只是默然的發出聲響：「二宮主，二宮主！！如今菖蒲已死，我夫妻二人大恩已報，還望二宮主讓我好好的安葬菖蒲！！！」
卻不知對誰吶喊，但是馬車上的兩個農家弟子，卻都不約而同的看向那女娃娃，那女娃娃渾然不覺，只是點點頭，揮揮手，那血影蠕動一番，留下一句多謝二宮主！隨後帶著那名喚菖蒲的女子的身體呼的一聲化作一道血色的影子飄渺而去，連帶著馬車也不知道被他帶到了什麼方向，只是周圍的霧氣，卻逐漸消散了，想來這血影臨走之前還是把那女娃娃送到了安全的地方，才懇求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