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 初入蘇府 文 / 顏落零

    第十三章初入蘇府

    當落顏聽到炎伯的話語傳來時，心中不由得一緊，就自己如今這樣的情況進入蘇府，難免被人察覺有異，正在思索解決之法時，蘇若水說話了。

    「落公子，為避免你直接進去被人盤問，而且你的身份不能夠暴露，我有個法子可以讓你遮掩過去，不過可能對你會有一些影響，不知道落公子可願一試？」說完便期待的看著落顏。

    落顏稍稍驚訝地看了蘇若水一眼，然後才緩緩點了點頭。

    蘇若水見落顏點頭，便緊著身子伏在落顏耳旁說了幾句話，待到說完之時蘇若水的臉頰早已佈滿紅雲，她何時與男子這般親密過，若不是話語確實難以啟齒，斷不可能耳語。

    落顏聽完蘇若水的話語，臉色變幻不定，似是在做什麼重要決定一般，最後他臉色一狠，終於下定決心，點了點頭。

    蘇若水見他再次點頭，臉上閃過一絲促狹，不過掩飾的很好，並沒有被落顏發現。

    炎伯自通知蘇若水到家後，便下車候在一旁，卻遲遲不見車上有人下來，正待出聲詢問，正好車門打開了。

    蟬兒率先走出車廂，隨後出來的人卻不是蘇若水，炎伯定睛眼看，頓時目瞪口呆，感情是一絕美女子，卻不知何時進入的車廂。

    只見那女子滿頭烏黑長髮隨意披散在身後，柔和的黛眉略帶一絲英氣，精緻的五官配上虛弱而顯得蒼白的臉色，頓時讓人覺得如弱柳扶風般惹人憐惜。

    一身白色紗裙襯配合那修長而纖瘦的身形，可謂是風姿絕代，精緻的寬式蝴蝶腰帶更襯托出那女子高貴的氣質。

    炎伯此刻心中除了驚艷一詞外再也找不到任何可以修飾的詞語，饒是他經歷過這麼多的歲月，也還是不由得一愣，仔細一想才反應過來，感情自己所救竟是這般仙子般的女子，不由得窘迫地摸了摸鼻子。

    落顏看著這一身女子裝扮，也不由得感歎自己竟然會有這樣一天，但卻沒多少心思去反感，此時的他心中想的只是要自己能夠進入蘇府，然後活下去，其他的一切都不必計較。

    蟬兒走下馬車後，轉身伸出手便扶住剛出車門的落顏，落顏此刻身體仍是非常虛弱，獨自行走諸多不便，他也不遲疑，抓住蟬兒的手緩緩下了馬車，蘇若水卻是在落顏身後緊緊抓著落顏的另外一隻手臂，擔心他因失衡而摔倒。

    待都走下馬車後，落顏才騰出空來觀看眼前的府邸，透過珠簾似的雨幕中，只見一座龐大的帶著濃郁古香的建築出現在眼前，門口立著兩座瑞獸戲珠雕像，似門神般矗立，卻帶著一絲道不清的神秘光輝。

    青色的琉璃瓦經過雨水的洗刷而顯得更加乾淨光潔，凹槽中的雨水隨著雕龍畫鳳的飛簷飄灑下來，紛紛揚揚煙雨朦朧。

    落顏抬起頭爛了看了看灰濛濛的天空，閉著眼睛任由絲絲飄灑的雨水透過油紙傘灑在臉上，十分愜意。

    蘇若水見落顏遲遲沒有移動，便側過頭看向了落顏，只見落顏此時正閉著眼睛享受著秋雨，隱隱散發著一絲光輝，配合上那漂亮到極致的樣貌，著實令人移不開眼睛。

    好一會，落顏才從回過神來，隨即感覺到了什麼，看向了站在自己身旁的蘇若水。

    蘇若說此刻正看著落顏出身，哪知道落顏會突然轉過頭來，一下子四目相對，竟再也沒有移開。

    落顏此刻看著蘇若水癡癡地看著自己，那神情像極了靈兒，崇拜而傾慕，於是對著蘇若水微微一笑，揚起了一直抿著的嘴角。

    蘇若水還不知道自己的表情已完全被落顏看透，正兀自奇怪落顏為什麼會在眼神中充滿感情時，卻見到了落顏微微一笑，這下就算是一直自詡容貌精緻而美麗的蘇若水也不得不自慚形穢，實在是太過迷人、驚艷。

    蘇若水連忙低下了頭，不敢再看向落顏，怕再看下去自己就真的迷失了，於是也不待旁人說話，便率先開口打破了僵局。

    「落公子，我們進去吧。」

    落顏看了看羞赧萬分的蘇若水，只覺得被冰冷充斥的內心竟然隱隱有了一絲鬆動，察覺到了心中的釋懷，落顏卻沒有任何不愉，轉念卻是想到自己畢竟還要在世俗中度過不短的時日，總不可能不和人說話，適當做回一下以前的自己也未嘗不可。

    想完便不再猶豫，收起了巨人千里之外的冷漠，開口與蘇若水說起了話。

    「你帶著我進去吧，我這身子只怕暫時還不能自由行動。」

    說完看向了一旁的蘇若水，蘇若水點了點頭，緩緩伸出了手扶住落顏，蟬兒則扶住另外一側，慢慢向那朱紅色大門走去。

    蘇若水此刻卻是心中忐忑，扶住落顏的雙手竟在微微顫抖，他今日第一次如此與一位陌生男子肌膚相親，心中免不得起了十分多的小心思，更多的卻是羞澀。

    落顏假扮女子進入蘇府，自然不能讓府裡人察覺，炎伯就不能幫忙，只能蘇若水和蟬兒兩人攙著落顏進府，但蘇若水也在暗暗苦惱，自己竟然絲毫沒有抗拒之感。

    隨著眾人走到大門前，炎伯率先走上去敲響了大門，落顏也在此時戴上了面紗，剛下馬車時四周並沒有什麼人，也就沒急著戴，更多的卻是做給炎伯看而已。

    敲門過後，四人便站在一旁靜靜等待，不一會，大門緩緩打開，一青衣小斯站在打開的門縫中看了一眼，見是炎伯與自家小姐，連忙拉開了大門，還不斷地高聲喊著：「小姐回來了……」

    喊完便恭敬地站立在一旁，接過眾人手中的雨傘，不一會，對面的庭院之中便響起了啪啪的腳步踩水之聲，落顏只見得一群丫鬟小斯撐著花花綠綠的紙傘迎面跑來。

    「小姐，您可回來了，我們都念著你回來繼續教我們知識呢！」

    「是啊，小姐，您上次說的海外故事都還沒說完，這下可好了！」

    眾人七嘴八舌，落顏也聽不出個所以然，但還是看得出他們對於蘇若水回到蘇府的欣喜，看來這位蘇小姐和下人相處的還不錯。

    「好了，今日是不成的，剛剛回來，舟車勞頓，需要休息一番，都散了吧！」蘇若水說完揮了揮手，蘇府眾下人才依依不捨地離去。

    「小姐，夫人老爺正在大廳中候著呢，小姐快快過去吧。」這人說完話便笑吟吟地看著蘇若水，眼神慈祥而溫和，對於蘇若水扶住的女子，他也沒有多問，這些不是下人該問的。

    「謝謝您，林伯伯，我這就去。」語畢便轉向一旁的炎伯說道：「炎伯，連日駕車您也累了，回屋休息吧」。

    「是，小姐。」炎伯說完便轉身離去。

    蘇若水三人則跟著那林姓老伯向前堂走去。

    蘇府嚴格按照傳統宅邸建造，建有前堂後寢、左右內府、書院、花園、閨樓等。

    穿過前堂的小廣場，便來到了前堂的大廳，此刻大廳中上方正端坐著兩位人，中間的方桌上擺放著香案以及貢品，下方左右各有一杯香茗，冒著騰騰熱氣，那兩人正微笑著看向蘇若水。

    蘇若水進得大廳，扶住落顏不便施禮，口中便叫了一句「父親、母親」從而帶過了禮節，對方也不在意，待蘇若水三人坐下之後，堂上那中年男子才開口說道：「若兒，此行可順利？爹娘早告訴你最近天氣不好，不是遊玩的好時節，白白掃了興致，這下該信了吧。」

    「父親，其實也還好，各種角度看待景物各有各的美麗，何必拘泥於一格呢。」蘇若水說完，不待對方接下話語，便再次說道：「此去遊玩，雖天公不作美，但若兒卻做了一件好事。」不留痕跡的看了看落顏，才接著說道：「回城路上，若兒剛好在青北官道遇見顏妹妹遭歹徒迫害，不忍心看見慘事發生，便叫炎伯救下了顏妹妹，希望父親不要怪罪。」

    說完便看向一旁的落顏，落顏聽得對方叫自己顏妹妹，不由得滿臉通紅，雖說蘇若水雙十的年紀比落顏確實要大，可這一聲妹妹讓落顏著實有些不敢面對。

    落顏自然不能出聲，坐在椅子上行了個禮便看向了高堂上的兩人，左側的男子約莫四十來歲，相貌和藹，隱隱發福，叫人心生好感；右側則是一位端莊賢淑的美貌婦人，顯得年輕些，想必是女人更注重保養所得。

    不待落顏細細觀察，蘇若水的父親便接過話頭。

    「我蘇家人雖不是什麼大善世家，但路見不平，出手相助便是美德，若兒這次做的不錯，我高興還來不及，怎麼會怪罪。」語氣誠懇，十分令人信服，說完便轉頭望向落顏。

    這一仔細注視，蘇若水父親心中不由得一怔，雖然落顏遮住了口鼻，但露出來的眼眉卻足以斷定這定然是位美麗異常的女子。

    蘇父看清了落顏，欲言又止，顯然有話要說，便轉頭看向了自己的夫人，蘇母見丈夫看向自己，心中會意，便微笑著看向了落顏。

    「不知這位小姐芳名？以便我們幫助尋找失散的親人。」語氣溫和而動聽，落顏心中也是一暖，對方明顯是單純地想幫助自己，語氣中並無其他含義。

    落顏口不能言，只得望向了蘇若水，蘇若水向落顏點了點頭，隨即向自己的父母說道:

    「顏妹妹家人已經全部被歹人所害，他也是在護衛拚死保護下逃到了青北官道附近，而且身受重傷，口不能言，還請父親母親見諒。」

    蘇父與蘇母聽得這話，面色微微一變，隨即悲傷地向落顏表示安慰，顧及到落顏身受重傷，蘇母便開口說道:

    「既然顏姑娘有傷在身，須得即刻治療，若兒既然與顏姑娘交好，便帶由你的院子照料，我隨後便叫鬼先生前去醫治。」

    「謝謝娘親，不過顏妹妹的傷勢只是被歹徒震傷了肺脈而已，顏妹妹自家便有療傷聖藥，所以不用鬼先生來了，我這便帶顏妹妹去休息。」蘇若水說完微微躬身請求告退。

    蘇父見狀，眉頭稍稍一皺，隨即舒展開來，開口說道：「既然顏姑娘自家有療傷聖藥，我們便不胡亂插手了，但凡有要求，告知丫鬟知會一聲便可，若兒，你帶著顏姑娘休息去吧」

    見得父親應允，蘇若水喜不自勝，連忙告退，帶著落顏匆匆向後院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