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 魔皇瀛忍 文 / 采螺人
雄雞高鳴,朝陽如雪,我來不及欣賞這早晨的鳥語花香。卻在享受著馬匹的快感,親自率領著五萬鐵騎浩浩蕩蕩奔向戰場。
晨光中,我偷偷地瞄了一下身邊的妲己。我是真的擔心她吃不消著軍旅生涯。
但是我錯了,她好像很享受著軍馬的待遇啦。
當我深情地看著她那英姿颯爽的騎術時,她回過頭也看著我。我彷彿想起了夜晚我們一起在床上的種種。太猥瑣了我啊。
她一個微笑後,大聲問我:怎麼樣,不輸給你吧?
當陽光透過滾滾的灰塵,照在她手上的那道牛啃的傷痕上,我不能不去面對她就是我姐姐厥初的轉世了。我淚如雨下。我大聲喊道:對不起!
她大聲地問我:你說什麼?
我大聲回答:對不起姐姐,我愛你!
她不回答我,笑得很甜美。我不知道她是因為我知道她是我的姐姐,還是因為我說我愛她而開心。
又是月圓之夜,該死的月圓之夜。我內心焦躁不已,絲毫沒有往日那種文人墨客般的興致欣賞如此良景。我除了焦躁不安之外,還多了許多恐懼,不停地打哆嗦。感覺自己是不傷寒感冒了?
妲己,在一旁看到我的異樣。抱著我,親吻著我的額頭說:受,別害怕。是不是你又想起了微子啟了?
我定下神來看著妲己,分明就是我的姐姐我的愛人厥初。
我恐懼地嚎哭著,抽搐地咬著她的脖子,雙眼似乎被內心中的魔性佔據變得血紅色。我的鼻子也聞到了那引人入勝的血腥味,讓人興奮不已。但是,我沒有吸入她一滴血,而是把我的精華注入她的體內。
我的這種異常的反應,使得贏魚和應龍從我體內分離出來,跪倒在我的身旁。大聲呼道:主人,慎重!
我回過頭來,雙眼赤紅,額頭印著火紅色的印記。嘴裡露出猙獰的獠牙,還有嘴角的血跡。活脫脫的一個魔,我知道這是血瀑布血魔的魔性發作了。就在此刻,我懷裡的骨卦和手上的清寧戒指不停地發出陣陣涼爽的真氣護著我的心。遠處,一陣狼嚎。
野離跑進來了,單膝跪倒說:王上,一隊狼人衝進了我們的營地。我們十八魔騎正保護著我們的騎兵兄弟,實在不是對手。
我將贏魚和應龍收入體內,破帳而出。
皎潔的月光,如冬夜裡的霜華,令我的雙牙撕癢。我正召開雙翼,凌空飛翔。看到那些狼人不停進攻我的騎兵部隊。我大怒,於是,唰唰凌空使出幽冥鬼爪。剎那間,陣陣透著冰涼而淒厲的爪力將那些狼人擊退。
正當我嘴角露出喜悅之情,陶浸在邪術威力之時。隱隱間,感覺到背後一股強勁的爪力襲向我。我雙翼化手,緊緊扣住他的爪,我的頭也一百八十度轉過來。看到一個全身透著邪氣的俊美少年,陰冷俊酷的臉上,撕著令人心寒的狼牙。我知道他應該就是這些狼人的首領——狼頭了。
狗日的,狼群果然狩獵有自己的策略哦。原來前面那些強烈的攻擊都是佯攻,真正的殺招是狼頭背後的偷襲。但是他算錯了,遇到了我這樣的對手。
我額頭上的血印記化成一道炙熱的火光擊中了他,然後他飛了出去。而且我的脖子馬上變成一條巨長的蟒蛇,將他纏繞著。我伸出獠牙,在他的脖子上深深地咬了一口。然後他的脖子紋上了我的印記——血印。
他重重地摔在地上,托出一道深深的坑道。
他掙扎地趴在地上,第一個反應是摸了一下脖子上的血印。
不解地問道:你不是紂王,怎麼會是血魔?我
冷笑道:我是商王子受,不是血魔。
可是,你怎麼會血印咒?
你現在不是要值得高興了嗎?你現在可以不死不滅,任何降魔人都對你沒辦法了啊。你也就不用躲避降魔人的追殺了,你應該高興才是。
他跪在我腳下,行了三拜九叩的大禮,說:謝謝血魔大人。
我怒道:我不是血魔,我是商王子受。
謝謝王上。我看著他,問:你怎麼知道我今天要來這裡,是誰派你來的?
他正要說話的時候,還是我的背後傳來了一陣冷笑:是我派他來的。
我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內心的恐懼立馬驟然升起。原來今天我的恐懼就是源自這種語調啊!
我輸了,我居然沒有感覺都我的身後還有這樣一個高手存在。如果他想把我殺死,我一定會在毫無防備之下死去的。我全身都凝固住了,太恐怖了。但是,我的嘴角還是詭譎地微笑了。因為無法左右自己的生命之時,不如坦然地去面對。
我緩緩地轉過頭來,打量了對方:一個糟老頭,極其猥瑣,身高絕對不超過一米五,是一個駝背。拄著鹿頭枴杖,稀疏的白髮梳成髮髻,大嘴大眼,酒糟鼻。極其醜陋,看上去有種令人想嘔吐,好比喝了無數的啤酒。
我實在不相信就是這麼一個糟老頭把我打敗了,我懷疑他是使用了幻術,這不是他的本尊吧。不可能我會這樣地輸了的。
於是,我悄悄對著他轉動了清寧戒指。一道祥光照射著他,他哈哈大笑,露出稀疏的牙齒來了。基本上都是看到了牙床,滿嘴絕對不超過八顆牙齒。他冷笑道:你的清寧戒指是個寶物,對你有好處,但是想看我的本尊就不行了,因為這本來就是我的本尊了。
他說完,像鬼魅一樣,我一點反抗餘力都沒有地站在了我的面前。
他伸出他枯老的手,撫摸著我的臉。說:真俊俏,怪不得她這樣地愛你。說完,老淚縱橫。然後看著天,說:是時候了。
我不解了,我疑惑了。這是什麼老頭啊?怎麼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這種感覺好比,我在三千年後無數次去無數的女朋友家拜年,跟所謂的准岳父喝茶聊國家大事的情愫一模一樣呢。老前輩,你是誰?我知道我不是您的對手,那您痛快點下手好嗎?不要這樣,我不喜歡。
他又露出他猥瑣的笑容,笑了。但是他的笑,很淒涼。然後,眼淚直下。
他走到妲己的面前,聞聞了他的臉,然後抱著她。但是,馬上又站在我眼前,一個極其富有父親的巴掌給了我。我蒙了。不管是三千後的父親,還是現在已經死去的父親都沒有這樣給我的巴掌。一下子,打醒了我,一下子,打出了一個父愛的暖意。
我是真的情不自禁地抱著他,忽然覺得他的身材偉岸了起來。我不住地嚎嚎大哭,抽搐著,緊緊地抱著他。
像一個受傷的孩子,顫抖地說:爸,我累了,我真的好累。他聽到我這樣哀求時,一把將我扔出了八丈遠。但是他如鬼魅般,掐著我的脖子把我按倒在地上,滿嘴的口臭,讓我實在不想與此人有任何聯繫。
他緊緊地掐著我的脖子,說:我是誰?我是夢珂兒的父親,也就是三魔神之一瀛忍,很多人也叫我鬼影王。
我是真的無法從他的臉上聯繫上夢珂兒的那種嫵媚。
他鄙視地看了我一眼,說:夢珂兒,漂亮吧?那是因為她像她的母親,別看我現在這樣,如果不是因為修煉,我才不會犧牲我的容貌呢。
他歎了一口氣,無奈地說:我知道夢珂兒的大限將至,因為你的出現,她必然消亡的。所以你一定要讓她順心順意地消亡,不然,我不會放過你的。
我不解道:您不是給她的內丹下了詛咒嗎?
他狠狠地再給我一巴掌,說:能封印她的自由嗎?她要是願意獻出,那些所謂的封印還有什麼用處呢?他話說到此,我是真的清楚瞭解到了一個做父親的痛苦了。儘管我也有我的孩子,符舒。我做父親的,連他是男是女都不知道,我比他還失敗。
看著他一個男人,孤獨地在那裡哭泣,我抱著他,說:爸,我不會傷害夢珂兒的。
他冷笑道:你的承諾沒有用了,因為你這麼多次的輪迴的承諾沒有一次是兌現的。我不是人類,你就別忽悠我了。儘管,我無法讓你消亡,但是我能暫時封印你。可是,這一點用處都沒有。因為你,我從夢珂兒出生的時候,我一直給她保護。都沒用了!!!說完他流著眼淚哈哈大笑。笑得我只想去死。
這叫無奈!我依稀想到了三千年後,佛說:人生無常。所謂無常就是明明看到今天健健康康,明天無可奈何地離去;明明完好的結局,卻無奈地各分東西;明明家財萬貫,卻老來一無所有;明明才高八斗,卻要潦倒一生。他是明明知道這親人的命運無法改變,我似乎讀懂了他是真的比我還累。
我懂了,我化手為爪,伸入自己的胸口,把玲瓏心取出來了。遞給瀛忍,說:前輩,似乎我是注定要傷透夢珂兒的心的。這是我的心,送給她吧。
他捧著我的心,滴下了一滴唯一的父親的眼淚。對我說:你不是血魔,但是你會比血魔還厲害的。說完,把那顆玲瓏心放回我的胸裡。說:子受,我已經當你是我的女婿了。我知道有些事情我們都無法左右的,不管是魔還是神。我只有一個要求,別讓我的女兒流下一滴眼淚。答應我!
我大聲說:我答應你。
他緊鎖著眉頭說:你這次東征,你未必是姚皓的對手。你瞭解他嗎?
說真的,我是中文系出身的,而且閱讀過史書,還真的沒見過記載。
他看到我滿臉的難色,他提醒式的問我:那你瞭解蚩尤嗎?
我知道啊,就是跟黃帝在涿州決戰的那個九黎首領蚩尤啊。
那誰贏了?
當然是黃帝贏了啊。
但是,蚩尤真的輸了嗎?
我想了想,根據三千後的資料,當時那場戰爭應該是蚩尤贏的。為什麼光光靠黃帝一個指南車就贏了呢?
對!你很聰明。當年蚩尤的確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贏了黃帝的,可憐了那蚩尤,他只是我們的大哥邪神的容器。邪神說他不能贏他就不能贏,只要是妖魔都要聽邪神的。包括你的那個血魔,看到邪神估計也要尿褲子。
那姚皓呢?
我也不知道,聽說他的部隊戰敗了,所以我來這裡看看熱鬧。誰知道看到了我女兒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我以為是夢珂兒來了。結果是你,我就知道什麼是一切冥冥中自有注定了。可是,你千萬不要大意啊。我能到這裡來,是因為有一種力量在召喚我來這裡的。或許要取你性命的!我堂堂三魔神之一都無法抵抗的魔力,你就要知道那個姚皓背後的力量有多麼地恐怖了。我從你身上也看到許多降魔人的痕跡,但是,你覺得呢?
我怒道:我不管你是哪方的說客,但是,你是我最愛的妖妻夢珂兒的父親,我也敬重你是魔界的前輩。我不管我跟夢珂兒結局如何,那都是我們的愛情。我不敢給與承諾,我會照顧好她的。但是我相信歷史,因為你知道我是從三千年後來的。即使,我耗盡我的一切,我也會讓三千年後的人們看到真善美的。從此,沒有憂傷和痛苦的。
瀛忍,詭笑說:你沒有痛苦嗎?
我坦然回答:有。但是,就是因為有,才痛苦。因為世人有求了,才痛苦的。我們那時候流行無求乃樂。你懂嗎?這就是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