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神的原罪 文 / 采螺人
不管是士兵還是軍官,無不一流淚的。因為作為一個為國家犧牲的人,不怕流血,不怕死,就怕被別人遺忘。三千年後是這樣,三千年前也是這樣。我現在這樣做,就是要在這個部隊中強化我的君權的存在。這是我的部隊,不是聞太師的部隊,儘管他忠心於我。
看到大家,一片思鄉之情,似乎士氣十分低落。
於是我氣集丹田,用內力讓每個士兵都聽到我的說話,畢竟沒有麥克風嘛:大家也不用這樣想家啦。其實,我也想家了,我想我的王后了。真不爭氣。
哈哈,底下一片哄笑。
我接著說:如果我們不戰勝東夷族,那麼我的家人必將是他們的奴隸。你們說呢,你們願意嗎?
大家異口同聲高呼:不願意!
所以,你們沒有後顧之憂了吧?
大家堅決地回答我:沒有!
那麼我們一起並肩作戰,狠狠地揍他們狗日的。
我來到騎兵部隊的酒席上,說:大家有沒有信心戰勝強大的敵人,為國家建功立業?
大家齊聲道:有!
我正色道:你們是我們國家的精銳,更有上天的庇佑,我們將所向披靡。我可以向天占卜一卦,如果銅錢正面向天,那麼上天就是告訴我們,我們必勝。
我給馬列使了一個眼色,他拿出事先準備好的一包銅錢。我往桌子上一撒,居然都是正面。我身旁那個女扮男裝的妲己驚奇喃喃道:呀,都是正面呀!
底下也是一片歡呼聲。
我大聲道:大家可以排著隊,一個一個地見證這神的啟示吧!神與我們同在。
走在路上,妲己驚奇地問我:陛下,為什麼那些銅錢都是正面朝上呢?
我看著此時天真無邪的妲己,微笑道:我的傻孩子,銅錢上下兩面都是正面,不管你怎麼撒出去都是正面的呀。
說完,我伸出食指輕輕地戳了一下她粉白的額頭。
她嚶地一聲,順勢把頭埋進了我的胸裡。然後,抬著頭,深情地仰視著我。在皎潔的月色裡,她水汪汪的大眼,在月光中折射出一道令人癡迷的媚色。這種足以令任何男人雄性激素狂升,鼻子飆血的眼神,絕不輸給風情絕代的狐媚夢珂兒。但是,大戰將即,我是不能分心去**男女那事兒的。
我柔聲地對妲己說:乖,我還有大事要做,你去把那狼頭帶過來,好嗎?
她嗯地一聲,戀戀不捨地離去了。
我問狼頭:你有多少狼群?
狼頭回答:三萬多。
我點點頭,說:好的。你今天晚上動身召集你的狼群部隊,趁夜色趕到阿城和東夷族都城臨淄之間的歷下。你們做為我的先頭部隊,不是攻擊,而是傳遞情報和等待我的命令。但是切記,千萬千萬不要打草驚蛇。你只能讓你的狼只去靠近姚皓的部隊,你自己千萬不要靠近。那姚皓的法術不在我之下,你只能遠遠地盯住就好,等我的命令。
狼頭,領命走了。
我抱著妲己,聞著她那獨特的體香,儘管大戰在即,我卻罕見地睡死。
夢裡,好熟悉的場景:
遠處,圓月如鏡,微風涼信,一行貪戀月色的夜鳥在月光中追逐著。
柔軟的細草,伴著淡淡的茉莉花香,
一個身穿全身潔白長袍的少女偏偏起舞。
我聽到了小河為她伴奏,夜鳥為她添舞,微風為她造勢。
我走進她的跟前,定下神來一看:她青絲如黛,面如桃花唇如朱,一雙如明珠般的鳳眼,讓人絲毫不敢萌生褻瀆的衝動。她太美了,我實在是找不出任何一個文字來形容她了,我也只能用「出水芙蓉」來形容她給人的感覺了。
我還是脫離不了男人本性,不自覺地張開雙臂將她摟入懷裡。
但是,她卻像一陣青煙般,神奇地不見了。
我內心中一陣驚恐,她的法術遠遠要高出打敗我的瀛忍。而且,她的法術不似瀛忍那般邪氣囂張。而是一種令人嚮往的正氣,所以我只是驚恐,沒有恐懼。因為這是一股令人嚮往的、令人充滿陽光的、令人崇拜的、令人追求的力量。
當我回過頭,她站在我的面前,冷峻地微笑看著我。
我正要說什麼的時候,她舉起食指,豎著放在那迷人的紅唇上,示意我不要說話。然後,輕輕地伸出她潔白如玉看似柔弱的纖手,放在我左胸口上。悄悄地,悄悄地,把手透過我的骨頭,撫摸著我的心臟。天啊!這是什麼力量啊?這麼地讓人無法抗拒,此刻,我連躲避的力量都沒有。
她問我:孩子,痛嗎?
我看著她那只伸出我胸口,淹沒進我**,撫摸著我心臟的玉手,我透過她雪白的肌膚,似乎還看到了她細細的血管。她是人類嗎?我沒有一滴血流出來,所以一點血腥的場景都沒有啊。
我輕輕地咳嗽了一聲,又搖搖頭,用孩時的稚嫩口吻輕聲說:不痛。
她微笑地看著我,然後把我的心臟取了出來。我是真的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眼睜睜地看著她那看似平常而又極其優美的動作,捧著我的心臟。
此刻,我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孩子,無力地跪倒在地上。眼淚嘩嘩地流下。
她好奇地端詳著我那跳動的心臟,吹了一股氣,用潔白的袖子輕輕滴擦拭著。彷彿,這個心臟是她珍藏多年的寶貝。
我忍著痛苦,問:你到底是誰?
她沒有直接回答我,反問:那你又是誰?
我想了又想,我是誰?我是符永薈,我是子受?我不敢往下想了。
她微笑道:你怎麼去了血瀑布,那裡不是因為血魔在那裡出現以後就乾涸了嗎?
我不知道誰是血魔,反正那天我為了躲避追殺逃到了那裡。後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內心中有種力量驅使我走進去的。
她不屑地看了我一眼,冷冷地說:又找借口了。三千年後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你可不可以成熟點?
我想起來了,她是靜姐姐。
我可不是你的靜姐姐,那只是一種時空間的轉移錯覺。那你知道血瀑布是怎麼來的?我搖搖頭。
她無奈地仰天長歎,說:那血瀑布,是盤古開天地後,盤古的埋身之地,也就是血瀑布的第一滴血。後來,每個得道的神仙升仙之前必須殺死自己罪孽的身體,然後拋屍在那裡。久而久之,就變成了現在的血瀑布。這就是一種原罪吧。從血瀑布裡走出來第一個血魔後,每一個血魔都會被仙界誅殺。現在這個血魔已經在妖魔界出現了好多年了,只是仙界已經厭倦了這種誅殺。因為每誅殺一次就會有新的血魔出現,而仙界因為那血瀑布是自家的產物無法銷毀就無力誅殺血魔了。所以,血魔本身就是五行十方之外的魔物。具有不消不滅不死不老的特性,甚至比神仙還牛。血魔聚集了邪惡、嗜血、暴力、凶殘、孤獨等等邪性。每一個被他咬過的人或是妖怪,都會變成殭屍,也具有了不消不滅不死不老的特性。你呢,是第一個由凡體俗胎還具有一定仙氣的人類走進去,再出來的。我也算不出以後的結局,我想這冥冥之中都是命運輪盤的安排吧。我其實也想知道你是誰,估計我們的元始天尊也算不出你是誰的。所以,你現在雖入魔界,但是你要清楚地明白你不是魔,而是那個喜歡傳經布道的老師。
那你是誰?
你聽說帝江嗎?
你是帝江?
她沒有回答我,只是點了點頭。
帝江不就是四大始巫之首,可是這個名字應該是男人的啊。哦對哦,你是我母親的師傅,也是比干的師傅。可是,你明明是一個漂亮的姑娘,為什麼要叫帝江呢?
我可不是你媽媽的師父,你媽媽是我的師姐。那比干也不是我的徒弟,是我的師弟。你不是喜歡曹植的《洛神賦》嗎?我就是那洛水女神。洛水又是大商國的起源之地,我又是商國的守護女神,所以我叫帝江過分了嗎?但是我現在已經得道升仙了,我新的名稱是九天玄女。說完,她若有所思地唱道: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蒹葭淒淒,白露未晞.所謂伊人,在水之湄.溯洄從之,道阻且躋.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坻.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謂伊人,在水之涘.溯洄從之,道阻且右.溯游從之,宛在水中沚.
我也情不自禁地唱起了我自己寫的:洛水遠兮,清揚婉兮?如夢故兮,說賦一曲。伊人涉水,捥膝雪肌,青絲烏揚,慕之撫兮。青燈描黛,朱唇撫髻,影兮腰曲,輕吻緊兮。如夢幻是,若為法機,乃說如是。鬆腰棲止,所為證之,佛是禪是,是是便是。古來如此,濁影禪即,弄水尋真?擁伊足矣。清揚婉兮,其肌乳兮,慕絲慕斯,如余青溪。
當我唱罷,她疑惑地問我:這是你寫的嗎?
是的,是我的寫的。我也只是看了曹植的《洛神賦》後,自己亂寫的。
她伸出右手,撫著我的臉頰,說:你呀,道如玄訛吶。做神仙的,都看不清楚了。
說完,她輕輕地再次給我那個玲瓏心吹了一口氣,那顆玲瓏心煥發出令人祥和的光華來。
然後,柔情地看著我。悄悄地,將那顆玲瓏心放入我的體內。
我來不及回味心的回歸,她對我說:把你的骨卦給我。
我將骨卦遞給她,她接過骨卦,在上面畫了畫就遞給了我。說:我已經把骨卦打開了,以後那九隻神獸都將聽你的驅使。以前他們不聽你的,是因為你沒有足夠的力量來駕馭他們。現在你的法力差不多了,而且我將骨卦打開了,他們見骨卦猶如見主人。把婆婆給你的魔法書給我。
我從懷裡拿出魔法書,遞給她。
你看不懂魔法書吧?
我點點頭,說:根本就一本無字天書嘛。
那是因為你魔性太濃了,而且你還沒開天眼。天峔姥姥對你真好,這樣的寶貝也給了你。天峔姥姥?
是啊,她就是七十二地仙之首,法術之高連天仙都只能望及項背。我做洛水女神的時候,也是七十二地仙之一,而且她還是我的師傅呢。
我心想,鄭雲裳能跟著她,我也就放心了。
當我想到這裡的時候,她伸出食指和中指,點住我的眉心。
頓時間,我感覺到全身都被電住了。一股清涼之氣,源源不斷地從她的體內注入我的雙眼中。彷彿,雙眼注滿了涼爽的液體。
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這個世界充滿了別有的風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