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第二十章 姐姐又死了 文 / 采螺人

    我看了看微子啟，再看了看厥初，再看了看我自己。我才發現自己是多麼地醜陋，連自己的親人都當成了仇人。

    我右手抱著微子啟，左手抱著厥初。一個是哥哥，一個是姐姐。但是，此刻，他們都將背向我離開。

    微子啟，無力地對我說：弟弟，對不起，我殺了你母親。其實，我一直都是血魔，以前的微子啟，爸爸帝乙和姚皓都是我的分身。你，你媽媽，是一個了不起的降魔人。當她發現了我的真實身份的時候，我跟她鬥了三天三夜。如果不是因為她愛上我，她不會死去的。但是我肯定地跟你說，你不是我的兒子，所以你也不是帝乙的兒子。子受，血魔不是魔，只是那些神仙們拋棄後的元神。當年神們，打賭只有走出去的血魔，沒有走進來的血魔。你是第一個，也是唯一。只是你心太軟，你千萬不要上當。神仙們，只會給你陷阱。我要消失了，從此你就是唯一一個血魔了。雖然你是魔，但你不是最厲害的魔，最厲害的魔是邪神。碰到他，要——————。

    他沒說完，就化成一滴血，晶瑩剔透地，飛向我額頭上的血印記。

    我來不及回味，這滴血給我的力量。

    我看著那雙含情脈脈的眼睛。是的，厥初，淚眼看著我。她伸出她的右手，那只印著深深疤痕的右手。撫著我的臉，說：子受，姐姐，跟微子啟都要走了。看到你這樣，姐姐，原諒你了。姐姐受的苦，都是應該的。你以後要好好地照顧你自己。記住，姐姐不恨你了。姐姐，永遠都是你的厥初。那你為什麼要偷襲我？因為因為。她已經沒力說完了，無力地伸出那只右手，在月光中，我看到了赫然一道疤痕。

    她接著說：這就是那隻老牛給我的咒，然後把我的靈魂注入小妲己的身體內。為的就是這一刻殺死你。但是，他低估了你的能力。姐姐，真的不行了，要走了。你要好好照顧好自己啊。

    我怒吼道：不，我不會讓你死的。

    說完，我集中全身的力量，用最玄冷的真氣將她封印住。我知道，我有能力將她復活的。本來我已經咬了她的，她已經不消不死不滅的。誰知道，居然她死在我手裡了。因為，是我給了她不死不消不滅的軀體，所以也只有我能殺死她。或許，這就叫命運吧。但是我是不會讓她死的，因為我曾讓她死過一次了。

    不管怎麼樣，我都要把她救活了。我也想到了辦法：只有用孟珂兒的內丹和《冥陽**》才能救得了她了。縱使犧牲了孟珂兒，所有的報應我願意承受。

    我抱起她，想往鳳凰山的方向飛去。

    但是，還沒等我飛起。微子啟那十二隨從，被一股陰風凍僵了。我暗道：不妙，還有高手。

    是的，那隻老牛，站在我的跟前。

    我的眼睛裡都是火，都是你害的。害我用我的姐姐，我的愛人跟你做交換。現在我有能力跟鬥上一把了。不把你打殘了，我就不是符永薈了。

    那隻老牛，噗嗤著氣，說：微子啟呢？他答應我的事情沒做到，就消亡了。快出來！出你妹的妹妹的大西瓜外加一個大榴蓮。

    他不斷地打量著我，說：你是那個子受？

    我冷冷地回答他：是的。

    他哈哈大笑，你還有什麼東西可以跟我交換的嗎？

    我冷冷地回答他：精子要不要？

    他深度地審視了我，說：你現在的真氣，挺高深的。看來你是新的血魔了，給我。給你妹。

    快把那滴真血給我！

    我姐姐，你想要，血瀑布裡的精華你也想要。你不覺得你很自私嗎？都給你了，那我怎麼辦呢？

    他捂著他那猥瑣的大嘴，說：哈哈，那就武力解決吧。

    我冷笑道：你不夠資格吧。他噴出了藍色的火焰將我包圍了。我只是冷笑，我全身都是所謂的神的骯髒的血。**的一個神的低等寵物，你還當自己是神了。

    我嘴角又漏出了詭秘的微笑。我睜大眼睛，一點都不客氣地將他的火焰吞到肚子裡。然後，用時空轉移的方法嫁接到他的體內。

    我只看到火燒紅牛陣的景象。但是，我真的好想吃吃，紅燒牛肉麵啊！

    但他畢竟是神獸，而且是真正的神獸。

    他變出了真身。一個身材魁梧的壯漢，光著上身，滿臉的胡扎須。揮舞著大斧，想要將我劈碎。此刻，我滿心的怒火，無處消。我雙手化爪，緊緊地抓住他的斧頭。我身上的九隻神獸，將他的撕碎。而我的脖子，也化成一道修長的蛇，展開我的獠牙，將他的血喝光。他也就變成了一副完整的牛的骨架標本。入魔就入魔吧，如果不是他，厥初還是我的姐姐，我的愛人。

    我仰天一陣長嘯，我眼睛赤紅，清冷的獠牙，麻木的軀體。這還是我嗎？

    當我，看著躺在我封印中，漸漸冷卻的厥初——不是妲己。以我魔的身體，我無法救她。因為，魔只有怨氣。而我的血印雖然能使她不死不消不滅，但是我殺了她。殺死她，也就解除了她的血印。

    除了鄙視我的無情與多疑之外，我還能說自己些什麼呢？

    正當我反覆批判自己的時候，一陣笑得令人發毛的笑聲從地底下傳出來。

    我趕緊張開翅膀騰空而起，只見一隻藍色的大手破土而出。然後那隻老牛從地下爬上來了，只是現在的他只是一個身材猥瑣的糟老頭。一身白袍打扮，頭戴一頂白色的長帽。給人的感覺是黑白無常中的白無常。

    我驚道：你，你不是被我打死了嗎？

    他嘻笑說：小子，這才是真正的我。

    你不是牛神嗎，怎麼看起來你這麼地像魔？

    嘿嘿，與其做一個不入流的神，還不如做一個頂級的魔好。小伙子，你是不懂做魔的好處的。快點把那滴血給我。

    給你妹。他雙手一揮，劃出一個太極圖，右腳在地上一跺，一道寒冷的氣流襲向我。我聚集全身的真氣，雙手合什，使出了媽媽火族的頂級招數：火龍陣。

    從我胸口裡飛出一條火紅的巨龍，將他的寒氣吞進了肚子裡。然後化成九隻火龍將他緊緊地包圍了起來。

    只見他也雙手合什，全身被一股藍色的氣體保護著。他憤怒大吼了一聲，驚天動地，那九隻火龍居然被他的吼聲震飛了。

    我趁他不備，一掌從天而降，劈向他的天靈蓋。

    他運足了內裡，接了我的這掌。我只感覺眼前一黑，撞到了一個巨石。那巨石立馬粉碎成灰，我也摔在了地上，面前的地上拖出一道深深的裂溝。

    而他也被我震了個倒栽蔥。

    於是，我們都盤膝而坐，調理著被震散的真氣。

    我趕緊放出九隻神獸趁他在調理的時候攻擊他，他不愧是個難纏的對手，也放出了九隻神牛與我的九隻神獸纏鬥在了一起。但，他九隻神牛根本不是我九隻神獸的對手。就在九隻神獸消滅完了九隻牛的時候，我背後襲來了一道強勁的爪力。根據爪力的力道和方位，我太熟悉不過了。沒錯，就是幽冥鬼爪，而且能使出這樣爪力的人除了瀛忍，這個世界上找不出第二個了。

    就在我暗叫不妙的時候，贏魚化成一隻金色的鳳凰，接過瀛忍的這一記幽冥鬼爪。她也被震得飛出了八丈遠，天狗獸變成一隻碩大無比的大狗，張開血盆大嘴叼起瀛忍樂滋滋地啃咬著。但他嘴裡的瀛忍根本就是一跟放大版的骨頭。哎，動物就是動物，這明顯就是幻術嘛。於是，八隻神獸與瀛忍纏鬥在了一起。

    我得趕緊調息好內力，助他們一把。與此同時我不無關切地瞄了贏魚一眼：她倒在地上，雪白的月光撒在她雪白的肌膚上。起伏的胸口，說明她生命無憂，估計是暈過去了。看著她，小果那天真彷彿又在我腦海中浮現了。她如此地拚命救我，我又恨了一把我自己了。是的，我罪孽又加深了好多。

    但，在這樣的環境下，不容我分心了。我得趕緊調息好自己才能不辜負他們。該死的死牛，到底用了什麼法術把我的心封住了，好難衝破啊。

    正當瀛忍得意地抓著我的天靈蓋，用全部的內力想把我摧毀掉。我卻站在他的身後，使出全力劈了一掌。他被我劈到了那隻老牛的身邊，他笑道：乖女婿，你的分身術果然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了，我居然看不來。

    你為什麼要偷襲我，你不是說要重新定位自己嗎？

    我越來越感覺到你會對我女兒下毒手了，你敢保證你沒有這樣的計劃？

    是的，我承認。我要用你孟珂兒的內丹來救我的姐姐。如果這已經是冥冥中注定的命數，你我能改變嗎？

    他沒有回答我，只是仰天長歎。那隻老牛站了起來，估計他已經調息完畢，看來的道行比我差不了多少。他對瀛忍說：師弟，看來我們要聯手對付他才有勝算了。只有殺了他才能幫助咱侄女渡過這一劫數了。

    瀛忍伸出陰冷的爪子，把受傷的身體撕裂，然後從他身體裡走出一個全新的他。

    我很驚訝，這到底是什麼法術？

    他不屑地回答了牛魔神：消滅了他，你就能得到血魔那滴種血了吧。

    他狡猾地嘻笑道：看來還是師傅偏心你啊，把渡劫聖衣交給了你。不然，他那一掌，你是站不起來的啊。

    瀛忍鄙視地看了他一眼，冷冷地說：咱們還是聯手對付他吧，不然誰都難過。

    他們不愧是師兄弟，兩人聯手，打得我只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

    就在這個時候，他們劈出兩道陰冷的掌氣。我凌空飛起，使出畢方獸的「羽之雨」。只見漫天飛起了無數支著火的羽毛射向他們，他們掀起了一陣風暴將漫天的火點澆滅了。

    然後，他們合體變成一個人，嘴裡默念著難懂的咒語。整個世界忽然變成了昏暗，我躺在飄渺的大海上。我依稀間聽到采螺少女的嬉笑聲。

    我睜開眼睛，我站在裸露的珊瑚礁上。很熟悉這樣的環境，因為這就是我生長的南海邊大海退潮的景象。遠處，電閃雷鳴，看來暴風雨即將來臨。

    海邊生長的人們，天生一股不怕風雨的性格。我身邊穿梭著三五成群的采螺少女，邊采螺，邊嬉笑著，似乎對暴風雨的來臨絲毫沒有畏懼感。

    哥哥，你怎麼不採螺呢？今天的螺好多啊。

    我定神一看，一個十一二歲的女童拉扯著我袍角，睜大著她雪白的眼睛問我。好熟悉的眼神，我彷彿想起了那些天真無邪的學生們了。是的，就是她們。

    難道我又穿越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