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 妖的愛情觀 文 / 采螺人
一陣雷鳴,狂風驟起,海濤洶湧捲起萬丈海潮。那些采螺人,頓然不見蹤影了。
我忽然明白了,我不是穿越回來了,而是我中了他們的陣法結界了。想到這裡的時候,一個巨大的海潮襲向我。我一個飛身,站在海潮的頂端。忽然間,我置身於一個深藍的海面上。沒有珊瑚礁,沒有采螺人,沒有天真無邪的笑聲,只有暗淡的月色。
我心想:這到底是什麼結界,我怎麼拿它沒辦法呢?
想到這裡,我有點累了。反正他們消滅不了我,於是我躺在了海面上。仰望著天空,看著暗淡的月色。使我想起了陳子昂的那首詩: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
就在我陶醉在這空明美的世界裡的時候,我只感覺到我的上身好像被什麼東西夾住了。當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原來我被一隻巨大的螃蟹夾住了。
真糟糕,該死的文人墨客的思緒。明知道被別人封印在結界裡了,還是那麼地風騷。連下分身的防備都沒有,真是該死啊。
螃蟹,在食譜上是大熱之物,看來我得以毒攻毒了。別忘了我是火族的傳人,於是我變成一團炙熱的火焰。那螃蟹立馬被我燒得週身火紅。看著它火紅的身軀,我擺脫不了海邊人的嘴饞,好想找點醬油和芥末吃了它。但這樣的環境容不得我大餐啦。就在這個時候,海面上出現了整群整群的蟹兵蝦將。什麼大頭蝦將軍,什麼蚌精,什麼鯨魚金剛等等。
我心裡暗暗怒道:你大爺的,你以為是哪吒鬧海還是孫大聖大鬧龍宮啊。
一陣怒火中生,我擺出了火族的絕招「火龍陣」將他們燒得落荒而逃。但是,馬上又出現跟剛才一樣的蟹兵蝦將。你妹啊,怎麼又來了。
就在這個時候,我忽然明白了。原來,他們兩個弄這樣一個結界無非就是要消耗我的真氣。我習慣性低下頭想破解之法,我發現海面上月亮的倒影居然比天空上的月亮還明亮。
我懂了,這個結界裡的一切都是上下顛倒的。海面以上的都是那兩個小老兒營造的幻想,海面以下就是他們了。想要破這個陣,其實不難,只要我使盡全力往海中心打擊就可以破了。但是,這兩個小老兒浪費了我這麼多真氣,我是從來不會吃虧的。
我冷笑了兩聲,那滴血馬上洶上我的額頭。月光下,我赤紅的眼睛,長髮飄飄,在海風中顯得格外淒美。我張開大嘴,撕開我的獠牙,使出我的《冥陽**》不斷地往大海中央吸著海水。內心中默想著進入他們的體內,想像著他們的血液,因為血魔最厲害的絕招就是駕馭別人的血液。我只感覺到源源不斷的真氣流入我的體內,而剛才那個結界馬上就被我破了。那兩個老頭兒蒼白著臉色站在我面前,看著他們失望的眼神,我好不得意啊。能都真正打敗兩個絕世高手,這就是成就啊。
可是,我絕對是高興得太早了。當我感覺到自己全身好像是被冰凍了一般的時候,已經為時已晚了。
當我變成一尊晶瑩剔透的冰雕的時候,他們嬉笑著欣賞著他們的傑作。
瀛忍低沉著聲音說:年輕人終究是年輕人啊。經驗不足,不然我們都不是他的對手。
那牛魔神也是不無高興地說:是啊,可是兩個和尚沒水喝吶。說完,驟然發起襲擊,一掌劈向瀛忍。瀛忍早有準備,迎掌接住了他的掌力。
但是,兩人對掌以後似乎覺得不對勁,都木了。好像被人點穴了,呆呆地站在那裡。
我還是詭秘地冷笑著,原來我早就進入了他們體內封住了他們的血液。
我內心中一團火焰,將我整個人都燃燒了起來。我從火焰中走了出來,我伸出雙手撫摸著他們的臉。一陣莫名的怒火中燒,使盡全力,將他們拍出八丈遠。
看著他們失敗的眼神,我得到了從未有過的快感。畢竟我真正地打敗了兩個絕世高手。我優美的身法徑直走到牛魔神的跟前。這個魔鬼,使我入魔,使我害死了厥初。我張開大嘴,撕開獠牙咬破他的血管,真正地將他的血液吸入我的體內。
牛魔神徹底底變成了一副精緻的牛骨標本了。我只感覺到全身充滿了力量,他的血,馬上被我的血全部吸收了。
看著瀛忍絕望的眼神,我實在是下不去手了。此刻,我耳邊響起了微子啟的聲音:弟弟,別手軟。你想獨步神魔人三界,你就必須心狠手辣。
但是,我無法忘記孟珂兒**的聲音聲。這是她的父親啊。而且,我還要犧牲孟珂兒來救厥初啊,做人不能這樣沒有格調。
我走到瀛忍面前,把他嘴角的血擦乾淨,再把他身上的污垢也擦拭乾淨。這樣的感覺好比侍候自己的病重的父親一樣。可是他使盡全力把我的手彈開了,指著我,氣喘吁吁地說:你別對不起孟珂兒,否則,我跟你同歸於盡!
對不起。我必須傷害她,不然厥初毫無生還的機會。當然,孟珂兒的身體是消亡了,可是她的靈魂還在厥初的身上。等我有能力了,我會把孟珂兒還給你的。請您原諒我。
他滿眼的憤怒,說:你,你真的很自私。一直都活著自己的世界裡,毫無奉獻愛意。愛,是什麼?愛就是奉獻啊孩子。愛就是犧牲自己來造就自己心愛的人的幸福啊!孩子,你錯了。不要用錯誤來彌補錯誤啊,不然你會一生都糾結下去的。看著他絕望的雙眼,我必須這樣去做。如果每一件事情都是多項選擇題那該多好,可惜這只是一道單項選擇題。
我伸出了我的右手,強大的力量燃氣了一道火紅的火焰。他的法術是陰涼的,所以我只能用火族的封印和土族的封印來封印他。
我的手掌摁住他的胸口,使盡了全身的力量封印了他。他變成了一個石頭章魚,冷冰冰地看著我。雄雞遍遍,我似乎想到了些什麼。
是的,我需要一顆元丹。因為妖,之所以為妖,是因為千年的修煉。我需要妖的靈性來鑄就一個新的生命。
或許,我是在逆天而行吧。為了贖罪,我別無他法。於是,我張開翅膀,往鳳凰山的方向飛去。在去鳳凰山之前,我仍舊沒忘記用自己的分身術給聞太師和王后他們下達我的作戰命令。當我再次來孟珂兒的古堡時,那個看門的老頭顯得更加神秘了。連招呼也不跟我打一下,背對著我直接走進古堡。我跟著他,心裡各種滋味不由地湧動在我的胸口。想哭,想吐,想一把撕破自己的胸口捏碎自己的心臟。
當我走進陰冷的大殿,似乎內心馬上就要被冰凍住了。
那老頭,冷冷地對我說:主人在內房等你,請吧。
當我走入我們曾經雙修過的臥房,彷彿還洋溢著我們曾激情過的氣味。可是,這是一個空蕩蕩的空房子。雖然本能的警覺有危險,但我是真的希望能有一種力量能把我摧毀掉。至於為什麼,我是真的不想去想了。
當我卸去一切防備的力量的時候,有人從我背後伸出手,緊緊地勒住我的脖子。我似乎感覺到喘不過氣來,但是我不想去反抗,只想他能殺死我。
正當我準備受死的時候,那個人憤憤地耍著脾氣說:討厭,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是我了?說完,她鬆開手,雙手從我背後摟住我的腰,從我右咯吱窩裡鑽出了她可愛且嫵媚的臉。
是的,她就是孟珂兒。
她看著我滿臉的悲愴,給我扮了一個鬼臉。然後,極為風騷地把她那玉手,輕輕地,輕輕地伸入我的懷裡,富有挑逗地玩弄我的rutou。我是真的打不起興致,只是冷冷地笑了笑。然後,看著那盞依舊泛起陣陣香氣用龍誕香製成的青燈。
她扶著我躺在床上,關切地撫著我的額頭,問:怎麼啦?聽說你在打仗,是不是進展地不是很順利?要不,我讓父親去幫你一把。
聽到她這樣說,我心裡更不是滋味了。把頭埋進了枕頭裡了,此時此刻我是真的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了。我寧可她是一個陌生的對手,然後我殺死她把她的內丹搶過來給厥初續命。可是,我不能這樣做,她是一隻有情義的妖吶。當人無情的時候,比妖孽還要妖孽;當妖有情的時候,就跟慈悲的佛就沒有了本質上的區別了。
我無法面對她,躺在床上用被子蒙著臉對她說:我好累,讓我好好地休息一下好嗎?
她就嗯了一聲。
然後,或許我是真的累了。迷迷糊糊地睡地好香好香,在夢裡,有厥初,有妲己,有小果,有姜鳶,有不是靜姐姐的洛水女神,還有我所糾結的孟珂兒。
我病了,我發高燒了。現在擁有如此高深法術的我還要發高燒,是不是在搞笑呢?不是搞笑,而是內心中的魔性和復活的良知在鬥爭著。
迷迷糊糊間,曾經幾次睜開迷糊的眼眸。總能看到這個女人,這個孟珂兒時時刻刻地給我餵水擦汗。我不敢多想,我不敢對著她的眼睛,所以我又昏睡過去了。當我撕著獠牙,在月光下撫摸著她的臉頰時。她水汪汪的眼睛看著我,這是一雙讓人春心蕩漾的狐狸眼睛。我輕輕地吻了一下她的臉,她的唇。我野蠻地撕開她的上衣,她的身體在月光下顯得更加迷人。我捧起她,讓她坐在我的下體上,我躺在床上。我欣賞著騎在我身上的她,撫摸著她的胸,猶如捧著絕世無雙的碧玉。
她那修長如凝脂般的雙手,深深地抓入我的胸口,嫣紅的血在皎潔的月光下顯得格外地美妙。她憤憤問:你到底怎麼啦?
我是真的不能再隱瞞她了,於是我把一切都告訴她了。她聽完了,不生氣,不鬧,也不說話。呆呆地用帶著我鮮血的手指撫摸著我的唇,和我的臉頰。然後,黯然地問我:你愛我嗎?
如果我不愛你,我不會把這一切告訴你。如果我不愛你,我會像對付對手一樣對付你。所以,我愛你。
那你愛我多一點還是愛厥初多一點?
我愛她,但更多了許多許多的愧疚。
她瞪著眼睛看著我,說:我不明白你們人類的愛情。但是我也要讓你愧疚我更多一點,所以我答應你。
我問她:你不怕死嗎?
死?
她哈哈大笑,然後接著回答我:活著如果沒有刻骨銘心的愛的,那麼活著還不如去死。更何況,你用我的內丹去救厥初。雖然我的身體消亡了,但是我的靈魂還在,而且能時時刻刻地在你身邊,我覺得值了。來吧,親愛的,希望以後我能永遠陪伴你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