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八章 十大邪咒 文 / 采螺人
我心裡納悶著:白骨精,不都是女人的嗎?怎麼這個時代裡的白骨精會是男人的呢?好噁心哦。
她瞟了我一眼,說:你怎麼總是有那麼疑問呢?
我又沒說出來,你怎麼知道?
不用你說,你的表情已經把你出賣了。從三千年後過來的人就是神經兮兮的?
我神經兮兮?
好啦,好啦,不跟你扯了。一個大男人怎麼像個姑娘,總是喋喋不休的。快把他的骨頭給燒了,不然月亮出來了他又要復活了。
李雅兒從挎包裡拿出一把像牙籤一般的小木棍,吹了一口氣,就扔在那屍骨上。那些小木棍就變成了一堆柴,然後她又拿出菊花瓣,唸唸咒語撒向柴,柴堆頓時燃氣了熊熊火焰。
我問:你可不可以有點創新意識啊,總是用我火族的法術。難道你也是火族的傳人?
她再一次冷冷地看了我一眼,說:大哥,你也算是半個降魔人吧。這怪物是極陰的東東,我不用火族極陽的法術對付他,用什麼啊?都說了,你們火族的法術是你媽媽的師父教給我的。以後不要這麼囉嗦了,好嗎?大叔。
我無心欣賞那熊熊烈火,仰天望月。
今夜彎月如鉤,沒有一顆星星,月亮的彎處,伴著烏雲幾許。一隻巨大的蝙蝠劃破長空,接著驚起夜鳥無數。
大地上,矗立起第二扇大門。
從裡面走出了一隻碩大的巨蜘蛛。它吐出一張巨大的網,把那白骨精的屍骨捲起來,然後吞進自己的肚子裡。
它冷笑說:嘿嘿,終於得到了你金剛不壞的骨架了。
剛說完沒多久,只見它全身通紅,支腳邊的絨毛在夜風中左右搖擺。更顯得格外地驚悚和邪氣四溢。
李雅兒,跺了跺腳,說:討厭,功虧一簣了。說完,緊握著她的桃木劍,正要上前去完成她的降妖伏魔的使命。
我一把拉住她,調侃說:別那麼辛苦啦,這樣的小妖怪叫給我著老魔頭吧。您老就省省心吧。
她一如往舊地用白眼瞟了我一眼說:不用你,這是我們降魔人的使命,跟你無關。
哎呀,難道我就不是降魔人了?
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說:你看看你,滿身的邪氣,哪一點像降魔人?
我呸,降魔人了不起啊?要不是看你一個小女孩每天都跟這樣怪物打交道,挺辛苦的。我才懶得理你呢。
哎喲喲,發火了哦。是男人,你就別用邪魔歪術,用堂堂正正的道術降服這個妖怪。
喲喲,激將法哦。
不是激將法,而是瞧不起你。
我指著自己的鼻子說:瞧不起我?以我現在的道行,你能收服我嗎?
不能收服你,並不代表我就服了你。
好,我今天就讓你服了我,我就用正宗的法術收了這個妖怪。
其實,在我內心中也是蠻推崇法術的,只是法術太繁瑣了。不如魔法來得直接痛快,更有實效性。好比,教化一個人與其用道德倫常去感化別人,還不如直接的懲罰,效果更直接。又好比戀愛,不如相親。直接看了看對方,然後調查對方的家境和收入。滿意就直接結婚,不用像戀愛一樣那麼多的拐彎抹角。所以,用錢說話,比講感情更直接方便。
但是,這個時候,我不能再比喻下去了。因為我現在要對付這個合體的妖怪,而且我不知道後面還要有多少妖怪出現。這個小妮子,怎麼來到這裡來的,這到底是什麼「局子」?不管了,先把這個妖怪滅了再說。
想到這裡,我還不忘發揮我輕佻的本性。來一個移形換位,親了李雅兒的臉蛋兒。當她反應過來正要踢我,我早就已經一溜煙站在那蜘蛛精的面前了。
我問:你到底是何方妖怪?
它冷笑說:我是妖怪?我從的身法上看,你也不像是降魔人,透著一股跟我一樣的邪氣。你到底是哪路同道?
不遠處,我聽到了李雅兒的一聲冷「哼」。
看來這妖怪,有一定的道行了。
靠,我才懶得跟你糾纏這麼久呢。
想到這裡,我雙手合十,雙掌婆娑環形,在胸口轉了一個圈,雙手的中指和食指疊成一個十字架。然後吹了一口氣在手指上,「五符令」。我身邊升起了五道巨大的符令,不停地在我身邊轉著。
忽然,我怒道:天地玄黃雷電轟。
那五道巨大的符令,變成成千上萬支利劍刺向那只臭蜘蛛。
那蜘蛛絲毫沒有還手的時間,那些劍全部釘在它的身上,只見它嚎嚎大叫。
李雅兒情不自禁地大叫一聲:「好」
那蜘蛛終於怒了,用力一擠,那些劍全部從它身上飛出去了。
一隻巨大的腳砸向我,我騰空飛起,一個優美的轉身站穩了腳。我咬破手指,在手掌畫了一道符。心裡默念著魔法書裡的咒語:一切換出自我的本性,請放下一切的負擔。然後,怒吼一聲:定!
那妖怪馬上就靜止住了。
我再使用出殺手招,念出九字密印:臨兵斗者皆陣列在前。
加強版的應龍獸出現了,它變成了一團炙熱的烈火,衝向那妖怪。只聽見一陣劇烈的爆炸聲,從火焰中走出一個艷麗的少女來。
她極其利索地展開了她的攻擊,雙手不斷地擺弄著。學著我,詭秘地笑了笑,然後,我被無窮不盡的蠶絲緊緊地裹住了。
蜘蛛就是蜘蛛,法術還是喜歡用本家的物品。也別忘了,我是使用火的。
我一把火就把那些該死的蠶絲給燒了。
她冷笑著:嘻嘻,原來是降魔五大家族的火氏一族啊。以你的功力,你必定是火氏一族的掌火使了?她說到這裡,又喃喃自語道:不對啊,三代掌火使火瑩是一個女的,你卻是男的。而且你的功力遠在她之上,還透著一股隱忍的邪氣。不對,不對。
靠,你這麼多的疑問,可以去編寫《十萬個為什麼》了。
什麼是《十萬個為什麼》?
那是可以煮著吃的美味佳餚。
是嗎?可是,我現在對吃的沒什麼興趣,我只想知道你是誰?火瑩去哪裡了?
你認識火瑩嗎?
許多年前,我跟她交過手,很遺憾敗在她的手下。這些年來,我一直苦練法術,就是為了一雪前恥。
我是她的兒子,她已經去世了。
她聽了這句話,臉上本來就很冷峻的臉,顯得更冷峻了。冷笑道:那也好,母債子還吧。
說完,一陣極其淒涼的冷笑過後,那雙猶如黑夜裡貓的眼睛迸射出冷酷的青光。然後,伸出鋒利的爪子,撕破全身的皮。抖了抖,那套皮變成了另外一個她,原來的她變成了剛才那個男白骨精。
我原本以為她使用的是分身術,但是我用天視通看了一下,結果原來是實體。是不是剛才她吞了那男白骨精的骨頭才會有這樣的道行呢?
就在這個時候,身後的李雅兒說話了:呆子,你還在考證她的來歷啊?
一個是白骨精,一個畫皮精,本來就是一體的。
額,還是真正的降魔人道行高。
那白骨精對畫皮精說:妹妹,這傢伙很厲害,不但道術高明,魔法更厲害,很像血魔。
畫皮精沒有回答他,從身後拿出一個缽,不斷地用雙手摩擦著缽的外壁,嘴裡不斷地念叨著聽不懂的咒語。
但是本能的反應,我知道她這個術絕對是一種邪咒。
李雅兒驚呼:種鬼咒!
種鬼咒,我記起來了,在《魔法書》裡有記載的。傳說當年黃帝打敗了蚩尤,蚩尤的部落敗走南方。他的兒子潛心研究蠱咒,最終開發了這種鬼咒。這是十大邪咒之一,就是將九千九百九十九個極善之人一刀刀切皮割肉,足足三千三百三十三刀,折磨夠三天三夜才能讓他死去,也就是後來說的凌遲。然後,把那人的靈魂禁錮在屍骨裡,用極陰的湖底千年冰凍的泥土封印起來,砌成甕,放在一個聚集怨恨的古洞裡魔煉。
我來不及細細回憶這種咒的特性了,因為她的咒已經開始了。
整個世界驟然變得一片陰冷,天上地下吹起了陣陣陰風。我們頓時置身於森林之中,樹非樹,草非草,花亦非花。彷彿這個世界都眼睜睜地看著我和李雅兒。
是幻術嗎?
我睜開天視通,卻怎麼也看不出這些植物的本來面貌。這個咒實在是太厲害了,一點破綻都沒有。
風起了,我聽見了那個冷艷的女人的聲音在淒笑著說:許多年前,你的母親打敗了我,我躲進了深山跟我師父潛心修煉。為了學這個咒語,我付出了一切。嘿嘿,現在終於有機會報仇了。
我也冷笑道:難道你就這麼有把握?
嘻嘻,有沒有把握破了我的咒再說。
我怒了,我實在是太討厭這麼自大的挑釁,堪稱無恥啊。
當我要露出我清冷的獠牙的時候,李雅兒一把抓住我的手,搖了搖頭示意我不要用魔法。
我從沒見過這樣柔順的李雅兒,會心一笑。
李雅兒怒道:笑什麼?快點一起對付這魔頭吧。
一起?我自己就可以了啦。
自大!就你那蹩腳的法術,這傢伙很難纏的。而且,後面還不知道有多少這樣,甚至魔力更厲害的魔頭呢。
當我想再往下問她這麼闖到這來的時候,我明顯感覺到對手要動手了。
整個世界一片悲涼的哭泣的聲音,哭得人肝腸寸斷。
我們身邊陰風陣陣,天地間一片昏暗。連身邊的樹木花草兒們,都在痛哭著。
我看到了很多我熟悉的人們,有曾經認識過的,也有似認識又不認識卻又在哪裡見過甚至隱隱之中曾經經歷過生離死別的人們。或許是我上輩子的摯友至親至愛吧。
當我,回首再看李雅兒的時候,她雖然站著,卻有氣無力地搖光著自己的身體。雙眼呆滯,無神,嘴裡喃喃自語著。
糟了,她被催眠了。
難道這是一個幻術嗎?
可是,我打開天視通和瞇駁獸變成的眼睛,也看不出這是不是幻術。太真實了,絕對不是幻術或是幻覺。
不愧是十大邪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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