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二章 兩個女人和他 文 / 采螺人
「小師妹，跟我走吧！」
李雅兒斜著眼睛看了看九天玄女，說：「現在別說你是，就算是師父，我也不會回去了。降魔人的身份太累了，尤其是掌火使。」
說完她跪倒在地，嚎嚎大哭。
是啊，在陽光底下，一個瘦弱的小女生，每天都要跟各種各樣的妖魔鬼怪打交道是真的不容易。尤其是年紀輕輕就要承擔著巨大的責任，和無法實現的任務。在她的身上，我似乎感受到了媽媽的心酸。
我站在九天玄女的面前，說：「靜姐姐，雅兒交給我吧。我相信我能照顧好她的，正如你當初那樣地相信我！」
九天玄女，冷冷道：「好吧，算我相信你。但是，你那位狐仙妲己心裡有一萬條計策對付她呢？這才是我擔心的。」
妲己對著我諷刺道：「我哪敢？雅兒妹妹要是出了什麼事，我們的王，豈不是把我給活剮了？」
我有點生氣地對妲己和李雅兒說：「喂，你們說話可不可以有內涵啊？動不動就說活剮，有意思嗎？換個新的詞彙不是更好嗎？」
九天玄女冷冷地「哼」了一聲說：「隨你們吧，都是命數，好像不是你我她能夠去左右的。珍重加保重吧。」
我們一行三人，晃悠悠地往牧野走去。其實，我明知大戰在即，卻怎麼也提不起趕路的激情了。攜雙女之手，漫步在這個遠古時代的原野之上，靈魂的深處芬芳不斷。因為，此刻我左手拉著妲己的手，右手牽著李雅兒的手。左邊那個冷艷嫵媚，右邊那個清水芙蓉。哎呀，人生如此夫復何求？
當我想到這裡的時候，她們倆人不約而同掄起拳頭，往我肚子狠狠地揍了一拳。
兩隻玉手，左右捏著我的耳朵，異口同聲說：「老魔頭，別以為我想不到你心裡樂得美哦。快說，以後怎麼對待我們？」
我左右地轉動著眼珠子，戰戰兢兢地說了四個字：「敬若天人。」
她們很是甜蜜地把我的手臂拽入懷裡，然後同時在我的左右臉頰上親了一口。
我左右看了她們一眼，輕聲說：「你們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孿生姐妹般地配合默契了？」
她們彼此看了對方一眼，異口同聲說：「才不是姐妹呢？」
說完，「哼」了一聲，左右而看著自己的天空。
如此場景，我只好掙開她們的手。面對著她們的面，席地而坐。
我無奈且又悲傷地對她們說：「你們讓我說什麼好呢？首先，愛，是唯一的；愛，是專一的。第二，愛，是自始至終只能給予一個人的。可是，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會如此地愛上了你們兩個。皇宮裡有美女千百個，可是，能以命相許的也只能是你們兩個。也許我輪迴過千百遍，愛過千百次，可是，我捧著我自己的心，此刻才發現我的心裡只鐫刻著兩個人的名字：一個是妲己，一個李雅兒。」
說完，我輕輕地握住她們的手，柔聲說：「親們，我能切身感受到你們的愛。我更想在這個時代裡只遇見你們當中的一個，可是，我全部遇見了你們。」
我剛說完，兩邊臉頰火辣辣的。是的，她們還是那樣配合默契地各給了一個耳光於我。然後，冷冷地看著我。
僵持了很久，還是妲己打破了僵局，對李雅兒說：「好了，咱們也別爭執了。只要你別再想做你的降魔人，然後在我背後算計我，我們可以相處的。」
李雅兒冷笑著，冷笑得很是令人驚悚，說：「我降魔人？我想算計你？開玩笑。難道你們沒有發覺我的法力已經漸漸地消失了嗎？還降魔人，還算計，你不取我性命，我就偷笑了。」
我跟妲己一陣錯愕。
是的，我跟妲己都靜靜地默守意念。絲毫沒有感覺到李雅兒的內力，更感覺不到她有生命的氣息。
我淚汪汪地再一次抓住她的手，很是冰冷。是的，這樣的感覺似曾相識。是的，她跟小果一樣了，就是一個魂魄，也就是人間常說的鬼！
我正要說話的時候，妲己不解地問她：「那你剛才還有法力下詛咒，詛咒那些吸血鬼不能見陽光？」
李雅兒冷笑道：「這樣的詛咒，早就遠遠地超出了我的法力範疇了。我是用我降魔人的軀體和火雲真君戒指的力量下的這個詛咒，算是給你們積點福吧。因為你們打開了一扇永遠看不到太陽的門，這個門後面是永不見天日的世界。」
妲己還是滿懷的驚奇道：「你既然是鬼，為什麼現在在陽光下沒有魂飛魄散？」
李雅兒很是調皮地晃了晃右手上的清寧戒指，說：「靠它呀。」
妲己很有人情味地扁著嘴，說：「傻妹子，他就這麼值得你犧牲？」
說完，她把李雅兒摟入了懷裡。
這個時候，我完全變成了外人了。
看著她們這樣，彷彿是久別重逢的姐妹。就在這個時候，我依稀地想起了姜姐姐。那時候，妲己也是這樣地天真無邪。希望這樣美好的結局，是永遠的。
她，李雅兒孱弱的眼神看著我，伸出她瘦弱的手。在陽光底下，那微笑使我罪惡萬分。
我輕摟著她，她骨感十足的**堅挺地頂在我胸前。這哪是什麼魂魄吶？活生生的尤物。
妲己用食指戳著我的頭，說：「十足的老淫棍。」
我斜著眼睛盯著妲己，說：「別戳我的頭，腦細胞很寶貴的，好不好！」
「跟你精子一樣珍貴，你就得瑟吧，老娘懶得理你。」
說完，她「嗖」地一聲不見了。
我跟李雅兒彼此深情地對視著，我滿嘴的話說不出。
她彷彿聽到了我的心聲。
可是，我容不得她說話，我語氣微硬問：我「可不可以給你全新的肉身？」
她睜大著眼睛，看著我，冷笑著反問：「難道你要把變成妲己第二？」
我呆住了。
她有點生氣地質問我：「你忘記了你是降魔人的後代嗎？你也忘記了我曾是降魔人的掌火使了嗎？難道你忘了嗎？大師姐為了你而去殉劍，難道你不明白她的苦心嗎？她就是為了你能堂堂正正地做一個優秀的降魔人，而不是血魔！為此，我願付出一切，縱使犧牲生命！」
我錯愕了，我問她：「那你愛我嗎？」
她生氣道：「你真的很囉嗦吔，上次不是跟你說了嗎？不愛你，誰傻得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死了，還要這樣跟著你。」
我再次摟著她，親著她的脖子，說：「不。我是真的不想你做一個孤魂野鬼，我是想在有機遇的情況下，不傷害任何人還你一個人的肉身，絕不是什麼妲己第二。」
她笑了笑，緊緊地抱著我。
我眉頭緊鎖著，憂愁地對她說：「可是，雅兒，下面我們所要面對的是牧野之戰。這樣血腥的場面，可能你這樣的降魔人是無法接受的。正所謂一將功成萬骨枯，我從來不是降魔人，我是人間的王。為了江山，人的生命是要捨棄的，甚至不擇手段。」
說完，我站了起來背對著她。
她從我背後摟著我，輕聲地對我說：「對不起，剛才我的話語重了。不管你做什麼，我都會支持你。只要你不要把變成像妲己那樣的血魔，即使我永遠無法輪迴當一個孤魂野鬼，我也心甘情願了。」
我回過頭來，緊緊地抱著她，親著她。得卿如此，三生有幸也。
我雙手捧起她的臉，深情地看著她說：「感謝上蒼恩賜你給我。可是，我對這場戰爭絲毫沒有把握。」
「怎麼啦？沒有自信嗎？我相信你，只要你想做的，你總會做成的。你就是那個不屈不撓的四哥。」
「可是，我這次是真的沒有把握了。歷史上，我就是在牧野被周武王姬發打敗的。且不管姬發了，還有那藏在陰暗處的姜國姜桓楚——瀛忍，甚至還有九尾妖姬。我實在拿捏不準了。
說完，我靠著她的肩膀緊閉雙眼。」
遠處，妲己譏笑道：「喲，我王，怎麼這樣脆弱著呢？想扮可憐啊？」
我回過頭看著妲己，怒道：「滾。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她很是鬼魅地走到我的背後，抱著我，伸出她細長的舌頭，在我的耳垂邊際不斷地挑逗我。
其實我很享受這樣的感覺，前面那個楚楚可憐，後面那個風情萬種。
我正享受著如此人間最為美妙的感官與視覺的美感之時，耳邊的妲己，極其懾人心神地說：「我的四哥，別顧忌那麼多。怕什麼？我們大商國兵強馬壯，有騎兵部隊，有狼人部隊，還有我的殭屍兵團。即使瀛忍和九尾妖姬都出現了，我的四哥，你放心。我一定會站在你這邊的！他們雖為我的父母，可是，在他們的眼裡我只是工具。假使我沒有了利用價值，我也會跟姜姐姐一樣，被他們無情地吸入體內的。」
她說完，抖顫且緊緊地擁抱著我。
是啊。她們如此地支持著我，我為何如此害怕呢？
我喃喃地對妲己說：「可是，我就是害怕你的殭屍兵團和我的狼人部隊啊。」
妲己莫名地問我：「為什麼？」
「我們如此地強行改變世間萬物的生物屬性，我想我知道我怕什麼了——我是怕遭上天的譴責啊！」
妲己，平整的牙齒，狠狠地咬著我背部，說：「既然上天生長了我們這兩個血魔，就說明這本身就是一場浩劫。當初你復活了，你就應該知道有天譴了。如果，如果真的有天譴，我來幫你扛！」
李雅兒此時也站了出來，說：「算我一份吧！」
我冷笑道：「還用得著你們嗎？上天要找人扛責任，也只能找我！我才是真正的血魔！」
正當我慷慨陳詞的時候，我只聽見妲己不解的聲音問我：你「說歷史上是姬發在牧野把你打敗的？可是現在的周王是姬昌，而不是姬發。」
我喃喃自語道：「難道，難道有兩次牧野之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