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二】Fever 文 / 雨落
卷二fever
夜裡，秦雨迷迷糊糊地醒了來。口渴得厲害，路也是走得一晃一晃的。頭髮了麻地疼。
不對啊，身體到底怎麼了？！秦雨一手支撐著椅背，一手握成拳頂著額頭。
匡當！黑夜裡的梵音從祈福寺傳出：「甚深如雷，清徹遠播，聞而悅樂，入心敬愛，諦了易解，聽者無厭。」（法華經卷七妙音菩薩品、無量壽經卷下）老和尚閉了眼，嘴裡喃喃道：「將至矣……」
媽媽……秦雨張開眼，陳子瓊正呆呆地看著他。秦雨一連叫了多聲，子瓊才回答他：「醒了，好一點沒有？」
「我怎麼了？」秦雨問話的時候，向四周看了看。這裡是夜間醫院的急診，房間裡還有其他三人在。只是這三人八隻眼都看著秦雨和陳子瓊。有個青年誇張地張口看著秦雨，其他兩人是一對母子，母親是位六七十歲的老太太，兒子看上去是普通的四十多歲的工人。本來看病求醫是不怎麼開心的事，卻在看見秦雨的一刻什麼都忘了。
所謂食色性也，現在醫也是能沾點邊了。可喜可賀。
秦雨看他們的樣子就知道在看什麼，也不去計較。現在頭還是很疼，身子是一點力氣也沒有，就連剛才叫媽媽也是使出了全部的氣力來。最近身體越來越差了。
「醫生說你是淋了雨感冒的，如果今晚燒不退明天主任醫生來了給你看看。」陳子瓊還是很平靜，雖然很擔心卻是不急不忙。
「媽……對不起……」
「我在呢……」
「嗯，媽媽真好……講故事給我聽吧，像小時候……」
「好……」陳子瓊偷偷抹了抹眼淚。
「我給你講講我和你爸爸怎麼認識的好不好？你不是一直很想知道嗎？」
「嘿嘿……嗯，小雨聽著……」秦雨早就問過了，可是以前媽媽和爸爸都說你還小，不懂，然後就一直不和秦雨說，現在媽媽主動要說，還真是奇怪咧。
「媽媽年輕的時候，很喜歡和你舅舅在一起，總是哥哥啊哥哥的。」
秦雨才不奇怪，舅舅這麼優秀，能比舅舅還牛的人似乎沒幾個，媽媽作為舅舅的妹妹，自然不會隨便找個比舅舅差的人，只是還真不知道怎麼會看上爸爸的。
「你外公在的時候，就給我定了親事。對方也是很有臉面的世家。」
「媽，我知道你年輕時候一定是個少公主式的人物。」
「呵呵，你以為啊，不然怎麼生出你這個漂亮兒子來。」陳子瓊摸著秦雨長長的頭髮，秀髮趟在陳子瓊手臂上，柔柔地纏著，讓陳子瓊想起秦雨小時候來。秦雨小時候不是纏著自己就是纏著他哥哥秦落，兩個孩子的感情好得不能再好。可是自從秦落進城讀書後，秦雨就因為不能常常見到哥哥而不開心，後來時間長了一些秦雨才開朗起來，特別是認識王佳和周雄這兩個好朋友之後，陳子瓊還是很喜歡王佳和周雄的。
秦雨勉強笑了笑，頭也不那麼疼了。
「那時候，我還不認識你爸爸的。」
「那你一定是逃婚時候遇上爸爸的咯？」秦雨一下來了興趣。
「你在說什麼呢，你爸爸就是我訂婚的人啊。」
「哦！老套。」秦雨齜牙，閉上眼。有點睏了。如果媽媽和爸爸的故事再這麼老套的話……
呵呵……總有一天，你會知道的。陳子瓊在心裡說。看見秦雨睡著了，陳子瓊也不再開口了。
而一旁的三個人的表現各有不同了：很天真的女孩……
好漂亮的孩子，能做我孫媳婦就好了。
兒子能找這個女孩做老婆那真是我們家的福分啊。越看越喜歡……
不知道睡熟秦雨知道了會怎麼想……
秦雨早上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家裡的床上了。還是家裡的床舒服！秦雨起身來，頭已經不那麼疼了，腳還是有些疼，似乎昨天的頭疼把腳疼掩蓋了，現在雙疼襲來，也不是太好受的。
對了，還要上課！秦雨看了看鬧鐘，嘿！都九點半了。
秦雨正想找衣服穿了去學校上課，陳子瓊就拿了水和藥進來了。
「好好休息，我叫玉丫頭幫你請假了。」
秦雨這才又躺了下去，接受著媽媽的關愛。
陳子瓊餵了秦雨藥，坐下來陪著秦雨……
秦雨是睡覺舒服了，可是其他人卻是……
「玉娘，秦雨怎麼沒來？」大家都知道她已經和秦雨住在一塊。
「是啊，老公要看好啊，不然要被其他男人搶去了。」
玉娘腦門冒汗。他們的邏輯深不可測。
「他……他病了，今天請假。」玉娘可受不了他們的胡思亂想，沒準……沒準會說因為秦雨那個做了什麼太激烈的事，咳、咳……所以只能躺床上了。
玉娘自己臉上不禁一紅，自己在想些什麼啊。
「哦……哦……」起哄的人還是許多的。
「沒有啊，不是你們想的那……」
越解釋越黑！
王佳站在十一班教室的後門，曾經在那裡，第一次和秦雨說話。王佳抬起了頭，望了望天空，是嗎？病了。還好你沒來，不然可能全世界都要說我是玻璃了。哈哈，玻璃？誰又在乎？去他媽的玻璃！王佳狠狠罵道，不知道在罵玻璃呢，還是罵某人……
周雄是站在對面的樓上，看著王佳一步步回走，等他走到自己跟前才說：「表哥，你真對雨……」
「我去他媽的倫理道德！」王佳靠著欄杆，苦笑著罵道。
周雄知道王佳是完了，早知道讓他追夕雅不就完了？可是夕雅的身份在那，不是王佳能受得了了。周雄現在才知道世家和普通人原來是差這麼多的。
是啊，何必把表哥牽扯進來。
周雄拍拍王佳：「想做什麼去做吧，時間不多了。」周雄給了王佳一句沒頭沒腦的話。吹著口哨搖著頭要走。
「等等。」王佳伸手把周雄拉回來：「到底外公和你說過些什麼？」王佳是想起可兒告訴自己的話，這話從晚宴上回來的那一刻就在自己心頭縈繞。有時候走著路就想來。
「你想知道些什麼？」
「都想知道，你告訴我。」
「不能，你也知道周家的規矩，何況我是下一代的周家家主！」
「那把能告訴我的都告訴我。」
「爺爺決定了我的婚事。」
「這個你告訴我，可是和秦雨有什麼關係？」
「那你知道我的妻子會是誰嗎？」
「我哪知……」王佳口張得大大的，「你不會是說……」
周雄聳聳肩。
「哥，可能這次我們是對手了，你再也不會幫我了吧。」
「的確不會！」王佳開心多了。保持微笑進了教室，迷死了全班女生。
考！急著進去幹什麼，我還沒說是誰呢。周雄喳喳嘴，吹著口哨進去。
十班的女生今天是多災多難了，做夢的做夢，沒夢的發夢……
而在花圃的林怡然卻一直在等，直到上課，還沒見秦雨。秦雨早上一般都會在路過花圃時候看看花，有時候進來整理一下，有時候會和自己打招呼。可是今天，他沒有來。是因為昨天受傷了嗎？林怡然正想著，手上傳來陣陣疼，手可是被自己扎的，不怪別人也不怪老天爺！（老天爺：你這雨落，怎麼老提我老人家，你不知道在背後說別人壞話是……雨落逃開，老天爺實在太老了，太……喂，喂，我話還沒說完，不准走！！！聽你是笨蛋~）
好想再看一次，你埋花苗的樣子，你知道嗎？
林怡然舒展著她傲人的身材，只是無人敢看她的臉……
依然！依然！婷婷敲著桌子對著依然吼道：「二號桌要菠蘿！」
「哦……」
「你今天怎麼心不在焉啊？」婷婷拿過依然手裡的杯子：「拜託，你拿的是薄荷！」
「對不起啦，我……」
「算了，思春的少女最要不得，哼！」婷婷完全無視掉自己，能做到這點的人還真不多的。
依然想著昨天秦雨看自己的眼神，那麼直接那麼熱烈，每進一球都會看向自己。直到把自己的眼神從王佳身上看回來為止，這種感覺太奇妙了，誰可以告訴我？我是喜歡上了那個人妖嗎？
不行不行，我怎麼能？怎麼能……可是其他的事卻讓依然迷失了，或許……喜歡上他了也不錯，他那麼地可愛、執著、溫柔。像小太陽一樣……
依然不知道自己現在臉紅比牡丹。還想著秦雨那倔強的眼神。
愛情，真的只是一個眼神嗎？依然輕輕地問自己，只是，她用的是反問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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