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文 / 陌桑

    林小曼輕輕推開總裁室的門，殷存之不在，大概去裡面的休息室睡午覺了吧。林小曼見會客桌上的煙灰缸還是乾乾淨淨的，沙發沒有褶皺，地上也沒有什麼灰塵。心裡疑惑，不像是會過客人，那幹嘛沒頭沒尾的給我打電話。

    老闆的心思你別猜。林小曼癟癟嘴，依舊一絲不苟按程序清潔一遍。

    收拾完了，她輕輕推開辦公室後的休息室房門。室內很簡潔：除了衛生間，就一張大床，一個臨時衣櫥，一張書桌，一把椅子。顯然這是某人的專用領地。

    殷存之果然在睡覺。他裹在雪白的被子裡，俊臉通紅。像一隻沉睡的洋娃娃。（曼姐，你太有才了，怎麼會把他想成洋娃娃，明明就是大灰狼呀！）可能是中午應酬多喝酒了，林小曼想。

    剛開始做休息室的衛生，林小曼覺得多少有些尷尬，年輕的男上司在床上睡覺，年輕的保潔阿姨在做清潔，想想都覺得奇怪。（曼姐，是你想法太多好吧，殷總裁當時沒這麼壞好吧。他是很純潔的，當時哈。後來就不知道了，嘻嘻。）現在倒慢慢習慣了，也就不覺得了。

    林小曼收拾好衛生間，做好室內衛生，把室內陽台上的被單取下來。

    林小曼想著把被單換上去。

    殷存之還沒有醒，林小曼放下被套想等一下再來換。

    剛要拉開門，就聽見殷存之沙啞的聲音「水，水…」

    林小曼趕緊拿過水瓶，倒了一杯，送到床前。猶豫了一下，還是挽過殷存之的頭讓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就著自己的手喝了有半杯。

    林小曼把杯子放下，想把手抽出來，讓殷存之躺到枕頭上。

    「別走，小曼。」（醉了還知道是小曼，呵呵果然是大灰狼啊，大灰狼。）殷存之拉住林小曼要抽開的手，眼睛仍然閉得嚴嚴的，像是在說夢話。

    聲音啞啞的，有一種別樣的性感。

    要是往常，林小曼早就跳開了，但是今天沒有。

    她有些出神的坐著，她一直撐得好好的，或許是所有不幸一起湧來，又只有她一個人承擔，沒有人訴說，沒有人依靠。正當她覺得一切都已經過去了，她甚至已經努力想忘掉那些痛苦的事，可是何家明突然冒出來。像一隻鋼鞭狠狠的敲打著她，提醒她一切確實發生過。深深要將她溺斃在痛苦的海洋。

    她抱著殷存之，恍惚像逮到一顆救命稻草。他身上的味道真好聞呀，他的肩膀又寬又大，靠著真溫暖。雖然被他依靠著，但是林小曼一點也不覺累。（當然了，某人累慘了，孰不知某人額頭有汗珠滲出。哈哈誰讓你裝，累死活該。）

    「呵，生活真殘忍。」林小曼輕聲呢喃，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對人訴說「我都已經忘記了，為什麼還要來提醒我。難道我不知道自己曾經有多蠢嗎，非要再來提醒我。」

    半晌都不再說話，也沒有哭聲，突然殷存之感覺有東西輕輕的打在自己肩膀上。透過衣服浸濕了他的皮膚。

    啊，她流淚了。殷存之真想轉過身，緊緊的抱著她，給她溫暖和依靠。可是殷存之知道，這樣只會讓她像受驚的小鹿般驚慌失措的逃走。

    就這樣靜靜的靠著吧，一直以來，她都沒有時間好好安慰一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