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章 二上醉仙樓 文 / 霹靂霓虹
小哥倆把整個小鎮轉了個遍也沒看到一家當鋪，也不知道怎麼才能把這個小牌子換成錢。眼看過了晌午，肚子還餓著呢。
本來兩人的計劃是在酒樓裡買些好酒，在外面的小攤上買些獐貉鹿肉，帶回去做酒席的。結果在酒樓前打了一架，花了十九兩換了兩塊皇家學院的報名牌。從此是一貧如洗，看著小攤上買饅頭的都眼饞。
小哥倆繞了一圈又回到了小廣場邊上，這時從山裡出來的人更多了，很多人都低價賣野味呢，價格比上午便宜一半。小哥倆是乾瞪眼沒錢買。
郎文抬頭又看到了那個酒樓-醉仙樓，眼睛一轉計上心來，一拉大壯道：
「咱們不是要去買酒嗎？就直接把牌子賣給他們好了。」
「對啊，能換多少換多少。肉食不行的話咱們倆去山裡打幾隻試試。」大壯笑了，跟著郎文就朝著醉仙樓走去。剛過了晌午，樓內的客人走了大半了，有了不少的空座。幾個夥計忙活著收拾碗筷。小六子坐在門口沒精打采的數著腳下的螞蟻。
今天的點怎麼這麼背啊，兩個小屁孩居然把柘林四虎給打了。都什麼日子啊，回頭非得挨頓打不可。不過也不錯叫四虎的老二老三挨了頓打，真解氣，呵呵…
小六子正想著呢，忽然感覺有人上樓來。抬頭一看，只見中午打人的兩個小哥器宇軒昂的又來了。
天啊，這倆小祖宗難道沒打夠？媽呀，我先躲了吧。我可不是這兩個小祖宗的對手。
小六子一骨碌身爬起來就躲到前廳裡去了。
本來過了飯點，客人稀少了，酒樓的老闆坐在檯子後看到小六子匆忙的進了前廳，也沒有在乎，以為去如廁了。
這醉仙樓的老闆『杜遠山』可在這柘林鎮呆了很多年了，乃是麗水城杜家的人。據說連二十年前的獸潮都趕上過。每次郡裡來人視察都在這裡打尖吃飯，雖然在杜家是最不受待見的人。可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否則這柘林四虎也不會乖乖的給他杜老闆打工。
杜老闆正在看著賬房先生算賬，心裡暗自盤算著傍晚時分出去低價收購一批野味回來。忽然兩個粗布衣衫的小孩子出現在了櫃檯前。
這兩個孩子一個又黑又壯，一個又矮又瘦。壯的看上去有十四五歲了，瘦的有十二三歲。壯的長得濃眉大眼，鼻直口方，一腦袋鋼絲頭。瘦的八字眉，小眼睛，小黃牙，一頭鹽鹼地似的黃毛。
再看兩人邁步進門的樣子，下盤紮實腳下頗有幾分功夫。往櫃檯前一戰雙腳成丁字形，提臀收腹、含胸拔背，而且兩人不是用一種吃飯的眼光打量酒樓而是用了一種警惕的眼神不住的打量四周，高手！杜老闆得出這個結論後緊走幾步就來到了台前，笑臉相迎。
小哥倆進了酒樓一直提防著有大漢竄出來，可是一直到他們站在櫃檯前也沒人站出來，心下稍安。
「兩位小哥，要用點什麼啊？」杜老闆笑瞇瞇的看著兩個少年。
郎文從懷裡拿出小牌子想要遞給老闆看看，可是偏偏手上一滑，噹啷一下掉在了櫃檯上。在杜老闆眼裡，那個矮個頭的少年直接就把一個小牌子丟在了櫃檯上。
當杜老闆將眼光移到小牌子上的時候，一股涼氣直接從脊樑骨升起，直衝後腦勺。
「左都尉？哪個左都尉？」杜老闆腦海裡飛快的轉著。他拿起小牌子翻轉過來再看，只見上面寫著大大的「皇」字，牌子入手很重，雕工精細，據對不是假的。
杜老闆一下子就明白了「皇家近衛軍左都尉！我的天啊，怎麼是這個祖宗啊！！」
大壯看著老闆哆哆嗦嗦的反過來調過去的看這個小牌子，有些不高興了。
「你看夠了嗎？能換多少酒喝啊？」大壯氣呼呼道。
「啊？換酒喝？哦，，哦，二位請跟我來。」杜老闆一時愣了一下，然後滿臉堆笑著將牌子遞給了郎文，屁顛屁顛的在前面帶路，上了二樓進了一個包間『翠雅閣』。
杜老闆親自給兩人斟上茶水，滿臉賠笑道：「二位上差還沒吃飯吧，小的這就去準備。這地方安靜，不會有人打攪二位上差。」
說完就退了出去。
朗文和大壯坐在包間裡面面相聚，最後撲哧一聲都笑了。明白這個老闆把這小哥倆當做那天荒村裡的禁軍了。
郎文腦袋轉的快，直接對大壯說：「我們就裝到底。誰叫酒樓的打手對付我們，得叫他們賠點東西。」
「對，不能就這麼算了！」大壯端起茶杯一飲而盡。小哥倆又小聲商量起來。
酒樓裡客人少了很多，廚房的酒菜上的很快，加上老闆親自跑堂，不一會，燒雞、燉魚、烤肉、蘑菇湯等等好菜上了七八盤。兩罈子上等『雲花酒』也送了上來。雲花酒使用蒼莽山上的野生雲花為引子釀造的好酒，開壇就是一陣香氣撲鼻。曾有人文人騷客讚譽次酒：《雲花釀》
百里雲花香、
台前酒一缸、
不是花開日、
一碗盡蒼莽。
說的就是這產自蒼莽山的雲花美酒。一碗入肚才知道這蒼莽山的味道。著雲花酒在麗水那樣的大城很貴的，一罈酒足足得十兩銀子還是供不應求。
杜老闆送完酒菜故意的在門外提提鞋子，側耳朵偷聽。就聽見大壯說：「我們得弄點野味才好。」
「嗯，不行就在這酒樓準備點，等大隊人馬來了剩的手忙腳亂的。」郎文一邊吃雞腿一邊說。
老闆一聽果然是上差來了，但是怎麼是兩個少年呢？不敢多呆生怕引起誤會，老闆匆匆的下樓去了。心下暗自盤算怎麼討好一番，真能叫這些大人物們留下隻言片語自己在這裡做個鎮長也沒問題呀。
小六子一直躲在柱子後面，看到小哥倆拿出一個牌子甩給了老闆，老闆就屁顛屁顛的帶著兩人進了包間。而後又忙活著親自送酒送菜，陪著笑臉伺候親爹一樣伺候著兩人。
小六子這個後悔啊，這兩位小爺絕對是人物，大人物啊。人家兩三下就把柘林四虎的兩位放倒在地，能是一般的人物嗎？自己居然將他們擋在門外，自己怎麼這麼有眼無珠啊。小六子掐著大腿暗自害怕，這兩位小爺要是在老闆面前說自己的壞話可就完蛋了。
小哥倆很快就吃飽喝足了，老闆早就等在門外聽候吩咐。
郎文見老闆進來吧嗒吧嗒嘴道：「這個呢…啊，我們沒有現錢給你，就把這個給你吧。」
說著郎文就把那面左都尉的令牌扔給了老闆。杜老闆嚇壞了，給他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壓左都尉的令牌啊。
「哎呦，兩位上差，說那裡去了。二位能來我這就是我店的榮幸啊。您還需要什麼儘管吩咐，店裡還有些庫存的。」
大壯是個實在人，見杜老闆這麼說也就信以為真了，掰著手指頭算道：「我要五十斤好酒，五隻山雞，五隻兔子，再來一隻野豬或者小鹿什麼的吧，就這麼多你看著弄吧。」
杜老闆一聽這才幾個錢啊，連忙點頭：「沒問題，我這就去準備去，一定辦好。呵呵，二位稍等，稍等。」
杜老闆不敢叫下人去才買，一旦出現紕漏自己可就白費勁了。他從櫃上取了幾兩銀子出門剛走不到五分鐘，從酒樓後門進來幾個人。為首的一個披頭散髮，一張大馬臉，上面還長著不少嘎達，身材魁梧，手裡還拿著一把明晃晃的鋼刀。身後跟著三個人，小六子正在大堂裡忙活倒酒呢，見到柘林四虎來了，暗道不好，趕緊掉頭就走。
「哎呦，大哥輕點。」
小六子還沒走兩步，老四就一把揪住了他的脖領子惡狠狠道：「那兩個小子在樓上?」
小六子面黃肌瘦的那裡禁得住這一揪啊，趕忙壓著嗓子道：「在，在『翠雅閣』，你們不能…」
老四一把就把小六子扔到了地上，摔得小六子哎呦一下子，差點摔斷了腰。等小六子站起來，四個人都已經上了樓去。小六子知道不好，撒腳如飛就奔店外去找杜遠山了。
朗文兩人正等著自己的東西呢，小哥倆很久沒有吃的這麼好了，見到老闆出去了，大壯一把將剩下的一個雞腿用荷葉包了就揣在懷裡。
朗文也不示弱，敏捷的將兩個獅子頭包好也揣了起來捉摸著一隻給娘一隻給鵲兒，小哥倆對視一笑。目光又定住了一旁桌子上放著的茶點、水果。
石頭！剪刀！布！
石頭！見到！布！…
小哥倆正在為那兩盤點心爭奪歸屬權呢，就聽見樓下的小六子的慘叫聲。知道那幾個大漢來了。趕緊站起身撩開了簾子，向外看去。
四個大漢直接到了翠雅閣的門口，還沒等撩開簾子，就見到兩個粗布衣衫的小子站在了門口。
「你們兩個小兔崽子，膽子不小啊！」柘林四虎的老大乃是貨真價實的初級武者。練得雖然是大路貨色的功法，但是在這裡絕對是人皆仰視的高手了。
老大雙眼一瞪，前腿一弓，後腿發力。一個餓虎掏心就打向了大壯的面門。
大壯看到拳頭掛風，但似乎拳頭晃動力道凝聚不到一個點上，功夫高不到那裡去。雖然知道對方實力和自己二人差不多的，也不敢怠慢，一側身躲開了這一拳。
四虎的老大見自己的一拳被躲開，剛想撤拳踢腿。就看到大壯身後伸出一隻腳來，直踢自己的小腹，腿上也掛了風聲，對手絕對也是個初級武者。老大嚇了一跳，沒想到點子這麼扎手。
趕緊雙手下壓封住了朗文的一腳。然而他剛封住著一腳，就看到眼前一花，一個大拳頭迎面而來。四虎的老大使勁的扭頭想躲開，也躲不開了。
大壯一拳頭結結實實的打在了柘林四虎老大的眼眶上。
哎呦！
四虎的老大翻身栽倒，身後就是樓梯，哥三一把沒抓住，老大順著樓梯就滾了去。這一拳可真的很重。直接將老大打暈了過去，再加上樓梯的碰撞，鼻子也破了，嘴唇也歪了，頭髮也散了，衣服也扯了，腿也傷了，那個狼狽勁就別提了。
杜老闆急匆匆的進了門一眼就看到了壓碎了一張椅子的老大，滿頭血污，披頭散髮，一身的灰土。剛想過去問問，就見到樓梯上又連續摔下三個人來。正式柘林四虎剩下的哥三。他倆都是初級武士，兩個打一個穩勝，一個初級武士打幾個不入流的小角色絕對是輕鬆。
杜老闆一看就知道壞事了，柘林四虎給自己找麻煩了。見到兩個小祖宗滿臉殺氣的下樓來，杜老闆直接迎了上去，狠狠的在四虎的身上踹了兩腳。
「上差息怒，這幾個小子乃是本地一霸，上差打得好！呵呵，還不快滾！」
杜老闆怒喝著將四虎趕走了，大壯氣呼呼的說道：「狗眼看人低！」
杜老闆知道要完蛋，伸手摸了摸自己懷裡的銀子，心裡一狠心道：「二位息怒，是我管教不嚴，這點小小的意思請二位收下喝杯茶吧。」
說完將一封銀子遞了過來。大壯傻呵呵的伸手就接了過來。用手一捏足足有五十兩！郎文心裡有些發虛，趕緊道：「東西都準備好了嗎？我們要走了。」
「好了，好了。小六子，趕緊的打包啊！」杜老闆狠狠的瞪了一眼傻呆呆看熱鬧的小六子。小六子哪敢怠慢直接忙活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