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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四百五十六章 兩強對決 文 / 鴻澤滄海

    金萱兒與白衣男子的這番交手,不過兔起鶻落間,奇快無比。可二人皆使出渾身解數,欲壓下對方。可他二人一個是魃族公主,一個是天宮大弟子,實力實在伯仲之間,想要勝過對方是何其困難。

    故而方才交手,名副其實的不分上下。

    「萱兒公主好功夫,在下佩服。」白衣男子渾身緊繃,臉上卻依舊保持著笑容。

    他的確是個風度翩翩的對手,即便是面對強敵依舊面不改色。

    不過這也讓小銀怒氣沖沖,吼道,「娘的,小白臉!你每次出場,都蓋過我主人的鋒芒,簡直太不要臉了!你等著,總有一天,我主人要你看見他就哭!」

    段義目沉如水,看不出喜怒。其實對於這二人,他都有著強烈的仇恨。金萱兒自不多言,冰凍非一日之寒。而白衣男子當日強行帶走李堇兒,才是真正的奇恥大辱!

    雖然李堇兒為了他,自行離開。可他無論如何也忘記不了,白衣男子當時眼中那輕蔑和不屑的眼神。

    那種感覺,又好似看一隻微不足道的螻蟻一般。

    雖然白衣男子因為莫名的原因,沒有對他下殺手。可他知道,那就如同對螻蟻的捉弄。

    高興可饒他一命,不高興便可不費吹灰之力的碾死。

    所以段義心中的恨,絕對是無以倫比的。他既恨天宮的盛氣霸道,更恨自己實力不濟。

    而眼下,兩個「仇人」鬥得你死我活,對他來說絕非壞事。可他畢竟與金萱兒有過一段情,內心並不希望她落敗。

    但他不能將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如今這種形勢更得靠自己的力量。

    念及此,他倏地盤膝而坐,雙目緊閉,緊守心神。週遭的一切再與他無關,他仿若進入了虛空,開始療傷。大殿中充斥著九品金蓮殘存的精純能量,他吸收起來毫不費力,自然而然的修復著他受損的身體。

    此時殿中倖存之人抱著和段義一般心思的人,實不在少數。可他們卻面對著殿中精純的能量,卻頗有些狗咬烏龜無處下口的味道。

    那能量雖然精純,卻緻密十分,難以煉化。而段義因功法特殊,再加上體質超人,吸收起來卻不怎麼費力。

    這樣造成了一種詭異的現象,旁人艱難的煉化能量,如細水長流,效果並不如何好。而段義卻似大江滔滔,經脈、身體、真元都以常人難以想像的速度增長著。

    不過段義自然不知道這一切,入定已深。

    箇中情形,說時遲,那時快,皆發生在眨眼間。

    就聽金萱兒冷然道,「你的劍法倒也不賴,不過想要阻擋我,不自量力!」

    白衣男子聞言並不動怒,道,「既然如此,便讓在下再領教公主高招。」

    「哼!」金萱兒冷哼一聲,雙目寒如冰霜。只見她雙手五指簸張,舞動不休,空中竟然被她勾勒出兩朵奼紫嫣紅的鮮花。隨著十指的律動,鮮花由一枚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徐徐展開,最後幻作兩朵朵怒放的花朵!

    與此同時,金萱兒渾身魔氣繚繞,氣勢越聚越強。整個宮殿之中,方圓三十丈的巨大空間,瞬時寒氣森森,狂風呼嘯,直如世界末日一般。

    眾人皆是臉色劇變,心驚肉跳。

    如此強悍的魔功,聞所未聞,實在太過強悍。

    「去!」突然,金萱兒一聲嬌叱,張開的十指突然合攏,化作雙掌,猛地推將出去。

    就聽得啵的一聲,由她十指孕育出來的鮮花陡然間激射出去。兩朵鮮花如美人玉手幻化,鮮紅好看,激射出去後光芒四射,當真比真正的花兒還要好看。它射出的速度奇快無比,如破碎虛空般,可卻悄無聲息。

    更可怕的是,兩朵鮮花雖然只有巴掌大,可它們一動,大殿中的狂暴不堪的魔氣亦隨之而動,氣勢洶洶。

    鮮紅與漆黑魔氣的結合,形成強大無匹的攻擊,將白衣男子死死鎖定。

    此時白衣男子雖然一臉鎮定,實則心中已然掀起驚濤駭浪,「傳言果然非虛,金萱兒在天魃女留下的功夫上,自創出一套飛花掌法,挫敵無數!」他當然不是怕了金萱兒,而是被此女驚人的天賦所震撼。

    要知道各門各派留下的武技可謂無數前輩的心血結晶,才能有今日輝煌。可要自創出一套武技已是不易,更何況是如此高明的武技。

    在這一點上,他自認不及金萱兒。不過如若讓他自己段義早已自創箭技,不知心中有該是何等感受。

    這些都是後話,他雙目一凝,浩然正氣猛地激盪開來。

    就見他渾身強光閃閃,手中劍鋒亦變成一柄耀眼奪目的光劍。一股強大而充滿了光明、聖潔的力量山洪般湧出,充斥斗室。

    二人尚未交手,魔氣和浩然正氣已然在殿中交鋒起來,嗤嗤作響。

    「破!」

    白衣男子怒吼一聲,縱身而起,人隨劍走,化作一顆流星疾射出去。

    剎那間,光芒耀眼奪目到了極點,白衣男子已然隱沒於熾烈的劍光之中,竟讓人分不出何處是人,何處是劍。

    「娘呢,這不就是傳送中的劍人合一麼?」腦海中,小銀暗自驚呼道,「小白臉,好本事,不愧是天下第一奸人的稱號。」

    其實那哪是劍人合一,分明是人劍合一。要達到此種境界,必須對劍法有著極強的悟性和造詣。白衣男子能在這個年紀達到人劍合一的境界,著實叫人又是佩服又是心寒。

    在場眾人哪一個不是識貨之輩,驚得目瞪口呆,渾身肌肉直跳,寒氣陡生。對於天宮更生出驚懼之情。天宮本就高手如雲,年輕弟子更如此優秀,正邪兩道在感受不到壓力那便是十足的大蠢貨了。

    鏘!鏘!

    就在這電光火石間,白衣男子的劍光似一道長虹,先後刺穿兩枚鮮紅的花朵,彷彿不費吹灰之力。鮮花中蘊藏的強大指力,與劍氣激烈交鋒,爆鳴不絕。最後轟轟兩聲巨響中,兩朵鮮花變成漫天狂舞的殘片。

    鮮花一破,氣勁狂湧,駭人十分。

    「好!」

    金萱兒驚怒無比,怒叱一聲,人已經激射出去,雙掌連環,重重疊疊的掌影如山一般壓向白衣男子。而充斥於大殿中的魔氣更是飛速聚攏起來,化作一尊十餘丈高的魔氣大山,力壓而下,更增金萱兒掌勢。

    二人相距十餘丈,但強大的掌力已然壓得白衣男子喘不過氣來,在加上那一尊魔氣大山,心中實則驚駭到了極點。他深知此乃金萱兒凝聚畢生功力的一擊,強悍到了極點,如若要硬抗,只怕要重傷於此。

    雖然金萱兒一樣會受傷,但絕對比他傷得輕。

    這個結果他承受不起,不能硬抗,只能避其鋒芒。

    念及此,他雙足一頓,渾身白衣無風自鼓,放出萬丈光芒,浩然正氣催發到極致。同時清嘯一聲,長劍疾抖開來,舞出一片片劍光。每一片劍光,都形成尋丈巨大的一扇劍輪。他一口氣舞出三道劍輪,形成一道圓弧形的巨大屏障擋住身前。

    便在此時,金萱兒已然距他不足尋丈,厚重密集的掌影直接拍擊在了劍輪之上。

    蓬!

    好似一掌破開一塊萬斤巨石的巨響,一道掌影擊中了劍輪。緊接著,無數掌影密集不堪的轟擊其上,蓬蓬巨響便不絕如縷,似雨打蕉葉般急驟,還如夏夜雷鳴咆哮不絕。

    一時間,三道劍輪形成的弧形屏障被鋪天蓋地的掌影淹沒其中。

    眾人嚇得面如土色,駭異萬分。如此強大的掌力如要是打在人身上,一掌便可成一灘肉泥,更何況這不知多少掌下來。

    「姓白的,你他娘的可一定要撐住啊!你要是死了,老子也完蛋了!」戴鈞見狀,嚇得魂飛魄散。白衣男子就是他的救命符,如若死了,他戴鈞也活不了。他不禁有些後悔,不該答應對方,參加如此危險的任務。

    可如今說什麼也晚了,他只能求乞白衣男子一定不能斃命金萱兒的掌力之下。他一向不信神鬼,今次也不由得暗自祈禱起來。

    事實證明,平時不燒香急來抱佛腳,還是有用的。

    就見金萱兒的掌力如長江大浪一般滔滔不絕,而那三道劍輪旋轉不休,竟將白衣男子死死護住。更詭異的是,劍輪不是簡單的防禦,而是通過旋轉將掌力卸向兩側。

    那種情況就好似湍急的水流中的一枚鵝卵石,水流被卸向兩邊。如此一來,鵝卵石受的衝擊力便要小得多。

    不過掌力雖然被卸開,但並未消失,反而朝週遭激射開去。

    於是就聽得大殿中砰砰響個不停,被掌力擊得劇烈抖動,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就連堅硬的地面、柱子都被擊得石屑橫飛。

    如此一來,眾人更是嚇得夠嗆,不得不躲避亂湧的掌力,否則要是被無辜劈死,那可真是貽笑大方了。

    「看你能堅持到何時!」金萱兒臉色不變,實在心內叫苦。

    白衣男子的防禦就如一隻烏龜,讓她的攻擊如何強大,就是破不開那三道劍輪。她魔氣消耗得十分厲害,不得不速戰速決。

    念及此,她倏地收掌,凌空而起三十餘丈,飛臨下壓的魔氣大山山頂。她想也不想,聚集全身功力,猛地一掌拍在山頂。

    魔氣大山雖然是由魔氣凝聚而成,但高達十數丈,足有萬鈞之重,再加上她這一掌,那當真和一尊大山壓下來沒什麼兩樣。

    如若白衣男子再無化解之道,只有等著被壓得粉碎。

    眼見魔氣大山在掌力的推動下,速度力道陡增,白衣男子面色亦凝重到了極致。他一咬牙,左手捏一個劍訣,從劍鋒上抹過。頓時,長劍上的光芒沖天而起,化作一柄三丈餘長的巨型光劍。

    他手持劍柄,雙足一頓,彈射而起,如蛟龍沖天,氣勢雄雄。手中的巨型光劍更急速攪動起來,形成一道巨大的漩渦迎上下壓的魔氣大山底部。

    轟!

    一聲爆鳴,劍氣漩渦撕開了大山底部,漩渦趁勢長驅直入,如一頭巨龍鑽入山體之中。

    那一剎,所有人都屏氣凝神,眼睛不敢眨,生怕錯過了任何一幕。

    這一場兩強對決的關鍵,就在於白衣男子的劍能否破開魔氣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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