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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五百三十五章 爭相效仿 文 / 鴻澤滄海

    莫聰做夢也沒有想到,明明毫無異狀的身體,剛剛飄落擂台外便彷彿被撕裂一般,劇痛無比。

    「你……你……」

    他口中鮮血直噴,雙目駭異到了極致,盯著段義,話沒說出口,便即四仰八叉摔倒在地。

    圍觀眾人莫不吃了一驚,眼前詭異的一幕讓他們一頭霧水,顯然還不打明白莫聰是如何被打傷。但不管怎麼說,段義算是給眾人出了口惡氣,立時歡呼聲震天,氣氛好不熱烈。

    「嘶!」

    休息台上的韓莫王子則吃驚不已,不由得倒抽冷氣。他可不是尋常百姓,深知段義方才使的乃是暗勁。

    所謂暗勁便是潛伏體內,當時並不發作,過一段時間才顯現出來。此種勁力並不稀奇,修煉者均能使用。可是段義方才與莫聰交手時,威力何其巨大,按理說莫聰根本抵擋不住那種勁力,當場便要吐血重傷。

    但實際情況是,那股巨大震力沒有傷得了他,反而是暗勁。

    這其中的道理,他固然是百思不得其解,貴賓台上的一眾名宿高手亦猜不到,暗自驚疑。

    唯獨無雙老祖混著的雙眸精光一閃,心下大驚,「又是這種力量!」

    也虧得他眼界高明,看出段義又用上了那可以吞噬別人招式力量的奇異力量。而他的三個徒兒便是敗於此,他如何能不心驚。

    下意識的,他朝墨竹笛忘了過去。後者立時感應到了他的目光,竟衝他微微一笑。他當即大怒,冷哼一聲側臉過去,心中的疑竇卻更深了。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段義則一臉平靜。莫聰是咎由自取,以為可以憑著一點小聰明取勝。卻也不想想,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他的行徑無異於自取滅亡。

    此種人當然無需憐憫。

    段義身形一閃,已然回到了休息台上,雙目一閉,又開始神遊太虛。

    接下來的比武卻產生了戲劇性的變化,每個人上場都顯客套一番,然後將比武說成請教武技。但當真動起手來,無一不是以性命相搏。所謂的請教武技,不過是為敗下陣來時,有一個借口下台階。

    不一會兒,石剛、司馬朗均已上場。以他二人的實力第一輪淘汰賽,自然還不會落敗下來。

    緊接著,段義又在場中發現了侯沖、楚軍南的身影。

    此二人明顯保留實力,表現得中規中矩,剛好能取得勝利而已。但段義知道,他們隱藏的實力,怕是更強。

    又過的約莫半個時辰,裁判再次喊到了劉陽王子的號牌。然而讓人奇怪的是,連喊了三聲,這個所謂的劉陽王子都沒有現身。

    「劉陽王子,棄……」裁判就要宣佈其棄權。

    「慢著!」不想貴賓台上再次一聲大吼驚起,卻是飛熊將軍站起身來,衝著古戰道,「陛下,我家王子尚有要事處理,可能有所耽擱,請陛下將比武押後。」

    此言一出,立時喧鬧聲一片。非但觀眾們不答應,便是比武選手亦大叫不公。

    特別是劉陽王子的對手,叫得最歡最起勁。他當然最是賣力,因為劉陽王子棄權,他便可不戰而勝。如此便宜好事,只要不是傻瓜,便不想錯過。

    「這好像有些不合規矩吧?」古戰臉色一沉,道。

    飛熊將軍道,「只是押後,並非不比。如若王子殿下最後仍未趕到,陛下算他棄權便是。」

    「好吧。」古戰勉強答應,朝裁判使了個眼色。

    裁判無奈,只好遵命形勢。

    至於那名選手,雖然千百個不情願,也只能打掉牙往肚子裡咽。

    一場小小的風波暫時平息,比武仍然有條不紊的進行。

    沒過一會兒,終於輪到了韓莫王子上場。好笑的是,與他對陣便是他的手下。也不知他二人是運氣極差還是運氣極好,才能抽到一起。

    一聽到裁判念自己的名字,韓莫王子便如打了雞血一般,倏地站起來,朝週遭觀眾揮手致意。可他卻忘了,這是在十日國而非韓國。眾人恨他還來不及,又豈會浪費體力歡呼叫好。即便是在韓國境內,那也是迫於他的王子身份。

    擺了一全手,非但沒有得到半句喝彩,反而招來噓聲一片和無數白眼嗤笑。

    「哼!」韓莫王子大怒,臉色鐵青。

    他身旁的手下見狀,嚇了一跳,這才會意,齊聲大吼起來,「韓莫王子,必勝,必勝!」

    「你奶奶的,如若他不必勝,那可真笑死人了。」腦海中,小銀再也忍不住,大笑起來,道,「主人你說,蛤蟆王子的手下怎麼都是蠢牛木馬,辦起事來,一點也不靠譜啊!」

    「哈哈哈!」眾人再也忍不住,噴笑出來。對方是韓莫王子的屬下,後者不必勝那才是怪事。

    也虧得韓莫王子的一眾手下嗓門大,鍥而不捨的大吼,才將嘈雜人聲壓了下去。

    段義亦是暗覺好笑,這一場比武注定將是一場鬧劇。可讓他心下不安的是,此次比武韓莫王子安cha的高手著實不少。粗略估計也有二三十人,否則不可能有這般高的幾率遇到。

    相比較而言鍾陽國除了那個尚未露面的劉陽王子,竟鮮有人參加。

    各種蹊蹺,實在令人生疑。

    便在此時,韓莫王子飛身而起,落在了擂台中央。

    他的對手,一個留著鼠鬚的男子走上台來,一臉諂媚笑容。尚未交手,鼠鬚男便笑嘻嘻道,「王子殿下神功蓋世,小人萬萬不是對手。一會兒王子殿下手下留情,小人感激不盡。」

    韓莫王子則裝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朗聲道,「比武台上,各憑本領。你也不必當我是你的主子,我也不當是奴才。咱們各自全力出手,勝負又何必太過計較?」

    他這兩句說的冠冕堂皇,一副正氣凜然模樣,還真是能欺騙觀眾。然而眾人早已見識過這些人溜鬚拍馬的手段,哪裡會去相信,反而均是冷笑不止。

    「你娘的,你們兩個還真是演戲的好材料!」小銀嗤之以鼻道,「一個不要臉,一個臉不要,難道以為偉大的人民群眾會看不穿你們那點卑劣的手段麼?」

    段義倒是興趣越來越濃,愈加想看看這二人今日如何收場。

    便在此時,就聽那鼠鬚男更加諂媚道,「殿下真是大公無私,大愛無疆,大仁大義,大氣啊!小人佩服得五體投地,好生慚愧。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小人一定謹遵殿下的教誨,進行一場公平的比試……」

    話沒說完,就聽得四周看台上「哇哇」嘔吐聲不絕於耳,場面煞是壯觀。

    繼而有人怒罵,「你們兩個噁心的傢伙,還要不要臉!別他娘的廢話,要打趁早,要滾趕快!」

    眾人顯然受不了二人噁心的行徑,紛紛出言討伐。

    「哈哈,這就叫偷雞不成蝕把米。」小銀笑道,「年輕人凡是得有個度,不要臉更需要有自己的cao守。我們雖然不要臉,但心地純潔。如你們這般,是注定沒法在我們這個行業混下去的。」

    「……」段義只覺渾身雞皮疙瘩掉了一地,不禁想,如若小銀這番話讓旁人聽到,他的下場怕是比場中二人更慘吧。

    便在此時,就見韓莫王子雙目一寒,大聲道,「廢話少說,看招!」

    他也知道有些過了,必須得出手。但見他手中長槍一挺,一聲龍吟般的嘯聲激盪而起,銀槍如一條閃電,直刺鼠鬚男而去。

    鼠鬚男一面大叫,「殿下好槍法!」一面刀鋒出鞘,格擋過去。

    哪知韓莫王子手腕翻轉,直刺的槍頭竟畫了個圓,磅礡的槍氣高度凝聚在圓圈中,呼嘯著撞擊在刀鋒上。

    蓬!

    一聲巨響,震徹眾人耳畔。銀槍與刀鋒交擊,火花噴濺,如一條火龍廢物,煞是好看。

    鼠鬚男哪料得對方出手如此凌厲,只覺一股強大的真力一波又一波傳來,手中長刀差點拿捏不住。無奈之下,他趕忙雙手持刀,腳下登登登急退數步,這才立定。

    韓莫王子挺槍而立,一襲白衣飛舞,威風凜凜,大喝道,「怎樣,本王子的銀槍好受麼?」

    鼠鬚男吃了一驚,駭異道,「殿下,你……你玩真的?」

    「噗!」眾人聞言,再次噴笑。這小子還以為主子是鬧著玩,那想對方一出手便是厲害招式。

    「廢話!」韓莫王子橫眉怒目,喝道,「你以為本王子是和你鬧著玩麼?拿出你的真本事來,莫讓本王子失望!」

    鼠鬚一張本就不好看的臉,立時變成了苦瓜,道,「小人……小人可不敢……」

    「休要廢話,看槍!」韓莫王子生怕這小子再胡說八道讓自己丟人現眼,哪敢讓他多言,長槍一挺便即攻了上去。

    鼠鬚男本就遠非韓莫王子的對手,再加上心神大亂更是不濟,在狂風驟雨般的槍影中,連自保之力也欠奉。好在韓莫王子並無心殺他,只是在他身上留下了大大小小,無數傷口而已。

    「啊!殿下,您太厲害了,小人服了,服了您了!」

    「殿下……您的槍實在太厲害了,小人……小人吃不消啊!」

    「啊!不要,不要再來了,小人實在不行了。殿下……您……您換人吧……啊!我的屁股!」

    眾人聽得惡寒不已,不禁想,「如若不知道他們是在比武,還以為是在幹什麼齷蹉的勾當!」

    寒風颯爽,眾人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但聽得慘叫聲四起,鼠鬚男在密集不堪的槍影中險象環生。他想要逃脫,卻又無能為力,當真是生不如死。

    韓莫王子快攻十餘招後,估摸著也差不多,見好就收。他銀槍怒嘶一聲,橫掃開去,同時大喝道,「下去吧!」

    聽得這三字,鼠鬚男如聽到了仙籟神曲一般興奮,大吼道,「多謝殿下!」

    說著雙足猛地一頓,人已經倒飛出去。

    然而韓莫王子那橫掃千軍的一槍,卻落在了空處。好在他修為不俗,及時收力,這才沒有一個踉蹌栽倒。饒是如此,依舊很是狼狽。

    「你!誰讓你下去的!」韓莫王子驚怒無比。

    鼠鬚男一臉無辜,道,「殿下,不是你大吼一聲,下去吧,小人這才跳下來的。」

    霎時間,震驚、錯愕、憤怒、羞怒種種神色在韓莫王子臉上閃爍不定。

    而圍觀眾人,早已笑得滿地打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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