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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五百六十七章 血魔大法 文 / 鴻澤滄海

    天宮當然不會看著段義死在青坤的手下,即便是他們幾乎可以肯定青坤絕不會那麼做,但也不會冒此奇險。

    眼下段義已經是最重要的人物,只有他才能讓箭神后羿就範,他們當然捨不得讓段義死去。

    而青坤則是瞅準了這一點,才用這一招並不高明的手段將天宮的人逼了出來。

    此時,那老者居高臨下,目光投向墨竹笛,道,「墨兄,還認識老夫麼?」

    墨竹笛死死盯著那老者,目中迸出仇恨的火花,寒聲道,「龍太白,你便是化作灰老夫也認得你!」忽而臉色一變,道,「你是如何破開山外的禁制!」

    誅日山外有強大的禁制,強如這老者也不可能闖進來。答案已經很簡單,還有人做了手腳,撤去了禁制。

    「呵呵,這當然又是一出美人計了。」青坤冷冷發笑,眉宇間極具嘲弄之色。

    墨竹笛和千雲叟臉色一變,均想到了一個人。

    司馬朗則極其痛苦,抓著自己的頭髮,跪在地上,淚流滿面,喃喃道,「怎麼是她,怎麼會是她……」

    「哎,自古紅顏多禍水,自古最毒莫過婦人心,自古溫柔鄉英雄塚,故人誠不欺余也!」都到了此時,小銀這傢伙還不忘咬嚼字一番。

    段義則是遍體生寒,已然想到了是誰,更明白了荊鳳對司馬朗說的那番話。撤去禁制的不是旁人,正是司馬朗的摯愛,馨兒。難以想像,那個說話都會害羞臉紅的姑娘,竟是天宮安插到誅日山莊的臥底。

    知人知面不知心,事實往往就是這般出人意料。

    他已經失去了仇恨衝動,看過了太多的背叛,太多的爾虞我詐,人已經變得麻木。此刻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那時就殺,殺光這些可惡的人,殺光這些將不公施加在自己身上的人!

    「馨兒你出來,你出來!你為什麼不敢出來,你為什麼不敢面對我!」司馬朗受不了打擊,哭得撕心裂肺。

    令人惻然的哭聲在山間迴盪,卻不見馨兒的身影。

    或許她是問心有愧,或許她只是冷漠。

    而那老者,龍太白倒顯得很是從容,輕歎一聲,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年輕人不要太過執著。更何況,王母娘娘天命難違,我只能歎一聲造化弄人。」

    「哼,好一個造化弄人!」墨竹笛冷哼一聲,沒有再說下去。

    司馬朗彷彿什麼也沒聽見,停止了慟哭,只是臉上的淚水依舊一顆顆打落地下。

    龍太白很是唏噓,道,「恨也罷,怨也罷,不過今日我要規勸你們一句,不要再執迷不悟了。只要將段義交給我,讓我帶他回天宮,我可以保證沒人敢動誅日山莊一草一木。」

    「休想!我們拼了性命不要,也絕不會讓你帶走小師叔!」不等墨竹笛說話,眾弟子齊聲大吼,聲勢震天。

    墨竹笛更是決然道,「除非我誅日山莊流盡最後一滴血,絕無可能!」

    「哎,何苦來哉?」龍太白慘然搖頭,道,「難道一定要兵戎相見麼?」

    「哼,貓哭耗子假慈悲!老子最見不得你們這些犯jian還要自詡悲天憫人的東西,收起你的假惺惺,你只會讓老子更噁心!」小銀怒極。

    段義則一言不發,心中只有一個念頭。

    殺!殺!殺!

    便在此時,忽聽得青坤冷笑道,「老傢伙,你是否也太目中無人了一點?現在段義在我手上,你求他們可沒什麼用。不如你跪下來救我,我或許會大發慈悲將段義交給你,那也未必哦。」

    說著他自顧狂笑起來,聲震耳際。

    如此挑釁,便是泥菩薩也要發火,更何況龍太白這種人。

    「跳樑小丑,也敢在老夫面前張狂!」龍太白雙目一寒,不復方才慈眉善目,變得猙獰可怕,喝道,「你們這些人在老夫面前,不過土雞瓦狗爾!」

    青坤眉頭一挑,臉現幾分不屑神色,冷道,「老匹夫,那便讓你看看神門的手段!」

    話音未落,忽聽得一聲淒厲慘叫從人群中暴起,讓人不寒而慄。移目過去,才見竟是一名普通百姓突然面色扭曲痛苦至極,臉上青筋暴起,好似血管要爆裂開來一般。

    不及一息的短暫光景,那人臉色先是漲得通紅,繼而紫紅,最後變成紫黑。更可怕的是,在他裸露在外的肌膚下,以肉眼可見有一事物在瘋狂爬竄,從脖子一直鑽入了腦中。

    蓬!

    一聲西瓜開裂的響聲,那人的頭顱瞬間炸得粉碎,白色的腦漿混著鮮血,兀自恐怖。

    然而是他的身體,粉碎……

    場中先是死一般的寂靜,繼而尖叫聲乍起,亂成一片。

    蓬蓬……

    然而這恐怖的場面並不因人的恐懼而停止,反而不斷上演。一個個活生生的人炸裂,屍骨無存,只剩下一堆碎肉和鮮血。就連神門中人,也不曾「倖免」

    僅僅是十餘息的光景,場中千餘人全部慘死。血流成河,碎肉堆積如山,散發著濃烈無比的血腥味,令人作嘔,恐怖之極。

    場面恐怖之極,倖存者不論修為高低,皆渾身瑟瑟發抖,駭然欲死。

    「小子,你到底做了什麼!」龍太白驚怒無比,雙目噴火。

    青坤冷冷一笑,道,「你很快就知道了。」說著一把抓起地上奄奄一息的劉陽王子,然後……

    蓬!

    兩個人一同炸得粉碎,變成一團血霧。

    「這……」餘人目瞪口呆,吃驚不已。

    忽然,就見那團血霧凝而不散,變成猙獰想像,同時青坤的聲音從中發出,「哈哈哈,便讓你們見識見識血魔**!」

    一言未畢,那團血霧竟幻作一股狂風,席捲而過,地上的鮮血碎肉皆隨之而起,化作可怖的風暴。

    風暴中,血腥味愈加濃重,繼而有令人肝膽欲裂的恐怖氣息從中傳來。那種氣息並不讓人感覺強大,可他卻直接撼動人的心神,讓你感到無比的恐怖。

    不及眨眼的光景,血雨腥風散去,半空**現了一尊身影。細眼一看,竟是青坤。

    然而此時的青坤可和方才截然不同,但見他身穿血紅色的袍子,鬚髮嘴唇以及臉色均血紅一片,雙目閃爍著猩紅的光芒,十分嚇人。

    整個人就好似從血染缸**來,充滿了邪惡詭異的氣息。

    而更讓人可怕的是,他的氣勢竟然暴漲到了一個極其強大的境界。在場中人,有此力量的,唯有三人。

    「你……七重天!」龍太白大駭,失聲道。

    青坤懸空而立,詭異一笑,血紅修長的的手指指著龍太白,道,「老傢伙,現在知道血魔**的厲害了吧?來吧,你我決一勝負,看誰有本事帶走段義!」

    龍太白漸漸平靜,雙目一冷,道,「老夫絕不會讓你得逞!」

    鏘!

    一聲劍嘯如龍吟,驚得眾人心驚膽寒。繼而一股強光從劍鋒上爆開,放出萬丈光芒,照耀整個山頂。磅礡純正的浩然正氣隨之激盪開來,充斥宇宙乾坤,不可一世到了極致。

    龍太白劍鋒一抖,遙指青坤,深具浩然正氣的劍氣如怒海狂潮,遙遙攻向青坤。

    「哼!」青坤很是不屑,但心中卻是一凜。但見他手中忽的多出一柄血紅長劍,邪惡血腥之氣催發開來,竟不輸於龍太白。

    一正一邪,兩股劍氣橫過百多丈的空間,交擊在一起,隆隆作響,似天雷滾滾。

    兩股劍氣轟擊十數次之後,二人均是一震,繼而目中殺機迸射,暴喝一聲,各自挺劍射向對方。

    但見半空中一白一紅兩股劍光以閃電般的速度撞擊在一起,激起石破天驚般的巨響。繼而兩股劍光瘋狂鬥在一起,你來我往,激烈到了極致。到得後來,肉眼根本無法分辨人在哪,但見兩股劍光在空中滾來滾去,爆鳴不絕。

    眾人皆是瞠目結舌,顯然想不到青坤的血魔**如此厲害,竟能與七重天強者抗衡!

    「你奶奶的,青坤這小子簡直比打了雞血還要厲害!」腦海中,小銀駭異道。

    段義亦是震驚,但卻不慌張,道,「他的血魔**並不能持久,總有消退的一刻!」

    能夠強行提升人實力的功法,肯定無法長久持續,血魔**也不例外。但其提升實力的程度,是非其餘功法可比。

    就在二人鬥得兀自激烈之時,忽聽得墨竹笛大吼道,「段飛雲,快帶義兒走!」

    段飛雲聞言,立時大吼一聲,「滾開!」渾身拳勁激盪,真元化作千萬隻拳頭,朝四面八方轟擊開去,氣勢之強,好不駭人。

    圍攻他的幾大高手哪裡抵擋得住,均被不由自主的震開。

    段飛雲更不停留,身形一閃已經到得段義跟前,便欲將其提起來帶走。

    那想段義竟斷然道,「義父,如今本門生死存亡之際,孩兒如何能棄之而去!」

    「好!主人你果然學到了我小銀的高風亮節,視死如歸,大仁大義,讓小銀我欽佩不已!俗話說,男兒大丈夫頂天立地,有所謂有所不為!今天咱們就和誅日山莊共存亡!」小銀慷慨激昂,唾沫星子亂飛,瞧那模樣,竟不似作偽。

    段飛雲亦是暗讚,道,「義兒,你的心情義父明白。但只有你我離去,誅日山莊才最安全,你明白麼?」

    段義何等聰慧,立時反應過來。這些人無非是想從二人口中得知箭神的下落,他二人離去後,敵人自然要追擊,誅日山莊的危機也不解自破。

    念及此,他不再猶豫,道,「好!咱們走!」

    段飛雲為之一喜,雙足一頓,帶著段義沖天而起,眨眼間便射起數百丈。

    「哪裡走!」

    正自相鬥的青坤和龍太白同時一聲暴喝,竟倏地分開了,化作兩道劍光,射向段飛雲。

    強大的劍氣壓迫數十丈的空間,讓段飛雲更不避無可避。

    無奈之下,段飛雲只得一把放開段義,同時雙掌凝聚掌力,轟擊出去。

    拳勁與劍氣相擊,竟發出鏘鏘鏘如金石交擊的響聲。

    段飛雲與二人本在伯仲之間,但二人聯手夾擊,他的掌力發得倉促,哪裡抵擋得住。

    「哇!」

    段飛雲一口鮮血噴出,人如斷線紙鳶一般朝地面跌飛去,半跪落地。

    「義父!」段義睚眥欲裂,聲音悲憤震天!

    他扶著義父,霍的睜開雙目,殺氣沖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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