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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五百七十七章 怪人 文 / 鴻澤滄海

    追魂箭,乃是一門十分高明的箭術,尋常人沒有一年半載的功夫,根本不可能有所成就。而段義之所以能夠在短短的數日之內小有成就,皆因他先行修煉了箭陣,二者有互通之處,自可舉一反三。

    不論是追魂箭還是箭陣,皆是以精神力控制氣,以氣御箭,從而能夠在箭矢高速運行時隨意改變箭矢的方向速度,便如自己的手臂一般,靈活指揮。修煉到了極致,自可千里之外取人首級。

    但二者又有很大的不同,最根本的區別在於箭陣中箭矢越多,威力越強。追魂箭卻是反其道而行,只控制單枚羽箭。

    它之所以名為追魂,實則是因其已經脫離了一般箭技的範疇。

    它發動之前,毫無徵兆,來去無蹤,飛掠無影,可從任何方向發動攻擊,讓人防不勝防,不論是近在咫尺,還是遠在千里,不射殺目標,決不罷休。就如追魂索命的殺手,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其之所以能有如此神鬼莫測之能,皆因它靜如處子,動如脫兔。

    就如方纔,其實箭矢一直便潛伏在段義身邊,就連小銀也沒有感覺到。可一旦他發動,便可縮尺成寸,千丈之遙和方寸之間沒有任何區別,轉瞬及至。

    如此速度,根本不是之前的任何箭術能夠相比。

    那原理就和段義的身法,能夠縮地成寸一樣,可讓空間無限縮短,從而在敵人沒有反應過來之時取其性命。

    其實不論是縮地成寸,還是縮尺成寸,均已經觸及了空間法則。如若段義的修為足夠,悟性達到,完全可以讓箭矢破碎虛空。

    那時候,直接撕裂空間,天下間只怕沒有幾人能夠擋住他的箭。

    雖然他現在能夠運用的空間法則還太幼稚,太膚淺,但是和同階之人比起來,已經不知強了多少倍。換做常人,莫說是四重天,便是五重天甚至六重天的強者,都根本難以窺覬空間法則的奧妙。

    縮地成寸,更只有六重天強者才能勉強施展,絕不可能如他這般早。

    由此便可見箭神一片良苦用心,雖然沒有在身邊親自教導他,但封印在小銀體內的修練功法皆是環環相扣,步步相隨,乃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

    就拿空間法則來說,在身法上的運用相對要簡單得多。於是乎便有了八卦迷蹤步第二層,歸影。當段義體會到了箇中奧妙之後,自可將之拿來用在追魂箭上。

    如此這般,修煉起來絕對事半功倍。

    所以說,小銀每天吹噓的悉心教導,實則根本站不住腳。

    因為他本就是箭神所創,他所傳授的修煉功法皆是箭神早已經預算好了的。他已經不僅僅是簡單的神器,而是一個父親傾注在兒子身上最無私最偉大的父愛。

    父愛如山,直至這一刻段義才完完全全的感受到。

    或許父親因為種種原因沒能一直陪伴在自己身邊,然而父愛非但沒有打折扣,反而有過之而無不及。

    「父親大人,您在看著孩兒麼?」段義抬起頭,望著虛空,只覺真的有一雙慈祥而威嚴的眼睛盯著自己。

    「您放心,孩兒一定不會讓您失望!」他堅定的,重重的點了點頭,摒除一切雜念,繼續領悟追魂箭的精萃。

    蹄聲嘀嗒,天青山高,路還很遠!

    兗州雖為中原邊緣地帶,但不愧為富饒之地,絕非青州可比。

    青州被稱「東夷」之地,境內多山,野獸妖獸無數,百姓多以狩獵為生,民風彪悍而少教化。如非是箭神建立十日國,青州只怕在中原人眼中還是蠻荒未開化之地。

    兗州卻是不同,山巒漸少,平原較多。很多地方一眼望去,一馬平川,無邊無際。原野上條條大道,往來縱橫,組成一幅壯麗的交通網,真可謂四通八達。道上更是車水馬龍,人來人往,商販絡繹不絕。

    至於百姓的生活,也要富足得多。

    因平原之地,多良田易於耕作,河流縱橫取水方便,莊稼足可豐收。這裡的百姓少了一份好戰,多了幾分安寧。對外人也還算友好,倒也不好歧視段義這個「外鄉人」。

    而兗州境內的城池,亦是十分壯觀。十日國共有十大城池,規模還算不錯,但和此間比起來還是相差太遠。其境內大小城池星羅棋布,小城池自是不言,大城卻少說也有落日王都的規模。

    由此可見,中原富饒之地,人傑地靈,絕不是口頭吹噓而已。

    更何況,兗州還是中原邊緣地帶,至於中心地帶的冀州,徐州,豫州等地將是何等繁華景象,實在令人難以想像。

    不過對於眼前的這些繁華景象,段義並沒有太多的放在心上。他更多關注的,還是兗州境內的修煉者和各大門派。

    兗州境內的修煉者人數明顯比青州要多得多,並非是此間尚武成風,而是人口基數要大得多。不過這樣一來,自然參差不齊,修為高絕者固然不少,但馬馬虎虎之輩更多。

    這也就造成了兗州境內修煉門派林立,但大多都是些小門小派,沒什麼實力。

    但真正的大門大派也非是沒有,且門內臥虎藏龍,高手如雲,其實力或許還無法與屹立九州數百年的七大派相提並論,但絕對不會差得太多。

    直至此刻,段義才明白,自己或許小覷了天下英雄。這九州天下,並非所有高手強者都出自七大派,便是個地方小門小派,說不定內門卻有修為高絕之輩。

    至於青年高手,更是不少。但少年得志者,大多有一個通病,那就是驕傲自大,目空一切。

    想起來大哥朱丹出身高貴,天賦不凡,但為人卻真誠,不歧視任何人,這些人拍馬也及不上。

    「哈哈,說起主人你的朱丹大哥,我小銀又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啦。你說這傢伙隨隨便便就能調動趙雄壯那樣的七重天強者,到底是什麼身份,竟有如此手段?」腦海中,小銀問道。

    段義為之一愣,這個問題他並未多想過。不過經小銀一提醒,朱丹的身份的確讓人心生寒意。

    能夠調動七重天強者,不是那個大門大派的少主,怕就是身份尊貴的王侯貴胄。

    而且從其談吐涵養來看,後者的可能性更大。

    「哈哈,肯定是了,也不知這小子是哪家的小王爺,但肯定是個家財萬貫,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主!主人你這次算是傍上大款啦,今後有你這個大哥幫襯,那還不是呼風喚雨,金錢女人、事業愛情那還不是蒸蒸日上!」小銀這傢伙又開始胡思亂想,哈喇子流了一地。

    段義沒好氣道,「你當我是什麼人!我和大哥交往,可和他的身份無關!」

    誠然,段義根本就沒有在意朱丹的身份,而是佩服其為人更非那種攀龍附鳳之輩。

    小銀嘿笑道,「好啦,主人你不用動怒,我不過是說說罷了。想我小銀一身傲骨,不受嗟來之食,潔身自好,品格高潔,又怎麼會是個勢利之徒。我的意思是說,咱們還要去從極淵,身上沒點盤纏怎麼行?他總不好意思要咱們空手而歸,隨便給個萬兒八千金的小錢,意思意思即可。」

    這傢伙典型的人心不足蛇吞象,萬兒八千金還是小錢,僅是意思。

    「你可真的一點也不貪心!」段義冷冷一笑,道。

    小銀卻如渾然不知段義在諷刺他,嘿嘿笑道,「主人,你可算是說了句實話了。」

    對於這種臉龐極厚的人物,段義是沒辦法了,也不敢在與之爭辯。

    過得個把時辰,遠遠可見一座規模不小的城池。走近一看,此城名叫壽丘,進出城的人很多,可知此城還是頗為繁華的。

    進城門時,段義明顯不同於中原人士的裝束引起了守城衛兵的注意。不過在檢查一番並未發現異狀之後,倒也沒有過多的為難他,便放他入城。

    甫進城門,立時便有喧鬧的叫賣聲傳來,震得耳蝸嗡鳴。但見街上人來人往,店肆林立,很是熱鬧。

    當然最多的還是小商小販,街上各種小攤因有盡有。絲綢、糧食、衣物、刀劍兵器、古舊書籍,玉器陶器青銅器,當真是琳琅滿目,叫人眼花繚亂。

    饒是段義自認為「定力」驚人,但也不禁大感吃驚。

    「哎呀,真是好看耶,看得我小銀情不自禁的想要大笑三聲,在吟詩作對一番以舒情志了!」小銀感歎道。

    段義亦深有同感,道,「不錯是挺好看,圖案鮮艷,花紋繁複,也不知是誰有如此高超的技藝。」

    小銀雙目瞪得如牛眼,道,「主人,你在看什麼?」

    段義努了努嘴,指著不遠處絲綢攤,道,「當然是這些絲綢了,有什麼不對麼?」

    「笨蛋,絲綢再好看有個屁用!我是說旁邊買絲綢的那個娘們!」小銀以一副恨鐵不成鋼的口吻道。

    「……」段義惡汗不已,這才見買絲綢的那女子二八年華,身材婀娜,笑靨如花,的確很美。

    不過小銀這個傢伙,當真是個*才!

    此間女子太多,是非之地不久留,段義很果決的走了。轉過一條街,忽見的前方有一賣陶器的地攤。地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精美的陶器,造型千姿百態,有日用陶器,亦有擺設所用之物。

    而且更難的是,陶器上還畫滿了各式各樣的畫,筆力精湛。

    細細一看,畫的均是歷史傳說,諸如涿鹿之戰,神農嘗百草,燧人取火,人皇伏羲等等。反觀別的陶器攤上的陶器,多為普通貨色,做工自然不行,更沒有這許多精美畫卷。

    按理說,這樣的上等陶器應該很快被人搶購一空才是。然而詭異的是,圍觀的人不少,讚美的人不絕,但卻沒有一人掏錢。

    再看攤主,卻是個不到三十的漢子,身著粗布衣衫,臂長身魁梧,並不想普通人物。奇怪的是,他似乎並不著急,就那麼倚著牆邊,抱臂而坐,閉目假寐。

    「怪哉,怪哉,這傢伙也是怪人一個。」小銀詫異道,「你老兄要是一件陶器也賣不出,吃喝沒有著落,居然還有很悠閒,心理素質也忒好了。」

    段義也覺詫異,此人也算是奇人一個。

    就在此時,人群潮水閃開去,似乎對什麼東西避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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