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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六百三十章 一起回去 文 / 鴻澤滄海

    「誰!」段義大喝一聲,人已經旋風般竄了出去。偷聽者剛想轉身就跑,卻被他一把揪住後領,任其如何掙扎那也逃脫不了。

    「死人臉,臭段義,還不快放手,你弄疼本姑娘了!」偷聽者大喊大叫,雙手亂抓,可惜她身材比段義矮了許多,手自然也短得多,又如何能抓得到。

    「靠,又是你這個小丫頭片子!」腦海中,小銀大為惱怒,道,「你前世是不是我主人的剋星,還是我主人奪了你的貞操然後又拋棄你以至於犯下無窮罪孽,上天派下你這麼個禍害來懲罰我主人?」

    原來躲在門外偷聽的不是旁人,正是女英。

    段義眉頭大皺,又是惱火卻又無可奈何。這個小丫頭簡直就是陰魂不散,又偏偏喜歡和自己作對。她雖然有些討厭,可畢竟沒有犯過什麼大錯,礙於丹朱和娥皇的情面,段義也不會過分處置她。

    可這小丫頭變本加厲,此刻竟悄悄摸過來偷聽他和青青姑娘說話。

    本來以他的修為,要發現門外有人輕而易舉,可一來他沒想到有人會如此「無恥」,二來心神全都放在青青姑娘的身上,竟毫無察覺。

    「哼,不給你點顏色瞧瞧,你以後豈不是更肆無忌憚!」段義心下一凜,凜然殺氣騰騰而出,雙目如刀,死死盯著女英,冷冷道,「說!你偷聽我們說話,有何目的!」

    「死人臉,誰偷聽啦,你有什麼證據!快放下我下來,否則就告訴丹朱哥哥你非禮我!」女英大叫道,嘴硬的要命。

    「好嘛,你居然還敢惡人先告狀!既然如此,主人你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先整點便宜,順便收點利息,那才不枉被人冤枉一場!」小銀冷笑,主意更是惡毒。

    段義卻是惡寒不已,沒好氣道,「我還沒做什麼她便已經如此模樣,如是真的有點什麼,那豈不是要鬧翻天去了!」抱著惹不起便躲遠點的念頭,他手一鬆,將女英放掉。

    那想此女刁蠻之極,竟然猛地回身,一個耳光朝段義扇了過來。

    段義反應迅疾,一把抓住她的手,勃然大怒,喝道,「你幹什麼!」

    女英沒有回答她,俏臉滿是怒容,又一巴掌甩過來。

    段義再次將她的手腕抓住,怒極喝道,「沒完沒了麼!」

    女英更怒,左腳朝他下陰踢過來,勢道凌厲,角度狠毒,著實不可小覷。

    「媽呀,你這個臭婆娘,想要我主人斷子絕孫麼,竟敢朝這個地方踢!」小銀不禁又驚又怒,大罵道。

    段義更是狂怒,來不及多想,雙腿一夾,狠狠將她的玉足夾住。而後女英並不罷休,右足又踢了過來,段義又以雙膝之夾住。

    如此一來,女英雙手被他擒住,雙腿被他夾住,整個人懸空而起,全身的重量都吊在段義身上,動彈不得。可她似乎並不想善罷甘休,卻也不罵,一面咬緊嘴唇,一面奮力掙扎,想要擺脫段義。只可惜,段義的雙手雙腿如鐵箍一般,任她如何掙扎,那也無濟於事。

    「小姑娘,你現在已經落入我主人的魔爪,掙扎是沒用的,還是乖乖從了他吧。」腦海中,小銀惡狠狠道。

    他不過是嚇唬小姑娘,哪敢真的招惹上這個小姑奶奶。

    不過小銀的話倒是提醒了段義,既然軟不得不成便來硬的,於是神色一冷,惡狠狠道,「你還敢打人!今天如不將話說清楚,休想善罷甘休!嘿,我告訴你,我可不會憐香惜玉!快說,為何要偷聽我們說話!」

    語氣凌厲之極,只有一股威勢,便是高手也難抵擋,更何況一個小丫頭。

    段義原本也不過是嚇她一下,讓她收斂一些,以後不敢太過放肆,倒也沒想真的將她怎樣。

    卻哪想,小丫頭突然嘴巴一癟,哇的一聲大哭起來,淚水如決堤洪水嘩啦啦的從臉頰上滾落,打在地上。

    「呃……搞什麼,她怎麼哭了?」小銀愕然。

    段義更是錯愕,大聲道,「你哭什麼,我可什麼也沒做!」

    他不說話還不要緊,這一聲過後,女英可得更凶了。

    「我……你……」段義直接愣在當場,手足無措,也不知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

    便在此時,青青姑娘走了出來,嬌笑道,「怎麼,堂堂的小箭神竟然連一個小姑娘也應付不了?呆瓜,還愣著作甚,還不快放了人家!」

    段義回過神來,趕忙將女英放開。

    然而他忘了,此時女英整個人懸空,全賴他的力量支撐,他這一鬆手不要緊,女英立時重重摔在地上,屁股成了八瓣,開了花。

    「哇!」

    女英嚎啕大哭,雙足亂蹬,一面大喊大叫道,「王八蛋,死混蛋,臭段義,死人臉,你……欺負人,嗚嗚……欺負我……嗚嗚……」

    她這一哭一鬧動靜可不小,段義根本不知如何是好,茫然無措道,「剛才只是意外,我可不是故意欺負你。」

    女英哪聽他解釋,一邊大哭一邊罵他。在她口中,段義儼然成為十惡不赦的惡徒,該受千刀萬剮極刑。

    「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段義一臉無奈,望向似笑非笑的青青姑娘。

    後者噗嗤一笑,白了他一眼,道,「笨蛋,你瞧瞧她的雙腕?」

    段義為之一愣,移目過去,這才見女英的雙腕又一圈淤青,腫了一圈,與雪白如藕的玉臂形成刺眼的對比。他渾身一震,終於明白過來,臉上卻是哭笑不得。

    原來女英之所以嚎啕大哭,皆因他用力過猛,將她的雙腕弄傷。可惜他並未想通這一節,還以為小丫頭很是凶悍,打死也不開口,原來是因為太痛了無法開口。

    「哈哈哈!」小銀狂笑不止,很是無良,「主人你太有才了,這樣的烏龍也只有你才搞得出來!」

    就連青青姑娘也忍俊不禁,嗤笑不已。

    段義還能說什麼,緩緩蹲了下去,抓起女英的雙手。後者又驚又怒,罵道,「混蛋,你想要幹什麼!」段義沒有理她,聚集真元,從她手腕上的淤青拂過。

    奇跡發生了,但見淤青如便變魔術般消失,只留下一點點紅痕,那股痛楚自也消失。然後他依法施為,將女英雙足上的淤青消去,這才站了起來。

    短短片刻,痛楚消除,女英和青青姑娘均大感驚奇,不敢置信盯著段義。

    「你……你是怎麼辦到的?」女英止住哭聲,驚訝道。

    她們當然不知道,段義以純陽真元為女英活血化瘀,又以生命力消除痛楚,方有如此立竿見影之神效。

    段義也沒有準備向二女解釋,對著女英淡然道,「今次算我不對,不過我也希望你尊重別人。今日也是我,如是外人,很有可能殺人滅口。」

    這次他不是虛言恫嚇,更非危言聳聽。

    女英也不傻,自知其中利害,俏臉慘白,駭異道,「你別嚇唬我,本姑娘……我……」她嚇得說不出話來,轉而竟破天荒道,「算了,本姑娘認錯又何妨。不過你別誤會,本姑娘前腳剛到便被你抓住,什麼也沒聽到。」

    「咦,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這刁蠻丫頭居然也會認錯!」小銀詫異道。

    段義倒也有些意想不到,點了點頭,問道,「你過來到底所為何事?」

    女英白了他一眼,又神色不善盯著身後的青青姑娘,道,「能有什麼事,還不丹朱哥哥多事,看你們久不出來,讓我來瞧瞧你們到底再幹什麼。」

    段義和青青姑娘皆是一愣,隨即一個老臉通紅,一個羞得垂首不語。

    「我先走了,有空再來找你。」青青姑娘逃似的離開。

    段義瞬間石化。

    接下來的幾天,青青姑娘果然很是遵守諾言,幾乎天天都來找段義。借口當然是請段義療傷,至於真實目的便也不是旁人能夠知道。不過在段義的幫助下,她的傷勢好得極快,再有幾天當可痊癒。

    如是她自行恢復,這般速度是絕不敢想的,故而也對段義愈加感激。

    但這樣帶來的惡果卻是,幾乎整個汜水城的人知道夢紅樓的頭牌花魁和段義往來密切,二人間關係發展已經成為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段義更是惹來了全城男人的嫉妒,如不是他小箭神的名頭擺在那兒再加上丹朱的勢力,只怕每天都有人上門找麻煩。

    就連段義身邊的人,諸如丹朱、重華、娥皇、女英都開始懷疑他們。

    段義當真是百口莫辯,也只能聽之任之,懶得解釋。

    如此這般,過得兩日,重華遽爾鄭重其事道,「我決定了,明天便回去。」

    眾人大感突然,丹朱不禁問道,「回去,回哪去?」

    重華目光堅定,道,「回家!」

    段義和丹朱微微一震,相視一眼,皆以恍然。

    重華這一招以退為進,實則是要逼對方在此向他出手。現在幾乎可以肯定,重華的父親瞽叟和弟弟胡象,均和對方沆瀣一氣。重華這一回去,必定加重二人的惶恐之心,結果可想而知。而他正好抓住時機,查明真相。

    這一招不可謂不高明,但卻有一個前提,那便是重華要狠得下心來應對親生父親和胞弟。

    「你下定決心了麼?」段義沉聲道。

    重華神色一凜,大聲道,「段兄弟放心,在下絕不會臨陣退縮。」

    段義心下一歎,重華終究還是走上這條道路,只是不知他得知真相後,要如何應對父兄。幫人幫到底,他就幫重華最後一把,於是道,「我同你一道回去。」

    丹朱卻抱歉道,「丹朱有心助你一臂之力,只不過俗務纏身,只怕難以分身了。」

    重華擺了擺手,道,「丹朱兄言重了,你已經幫了我不少忙,在下和段兄弟兩個人應該能夠應付。」

    就在這時,忽聽得女英大聲道,「什麼兩個人,還有我和姐姐好不好!」

    「什麼,你們也要去?」段義和重華為之一愣,呆在當場。

    女英叉著腰,嘟著嘴,怒氣沖沖道,「怎麼,你們兩個小看人麼!」

    小銀冒了一句,「你的本來也不大。」還好女英聽不見,否則非得活活氣死不可。

    便在此時,只聽丹朱道,「你們便帶上她們吧,也當歷練歷練。」

    丹朱既然如此說,那便算一錘定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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