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八百四十八章 土遁術 文 / 鴻澤滄海
白溪巖、白溪水兄弟合體之後,變成同一個人,實力固然倍增,但想要在眾高手以及數千大軍的圍攻下活命幾乎是不可能的,所以他選擇逃命也是意料之中。不過讓人難以想像的是,他如何能在重圍之下逃掉。
定鼎大喝一聲道,「這賊子想要逃走,大夥兒戒備!」
眾人聞言立時緊繃起來,紛紛把手各處要道,務必不能讓他們溜了。
合體之人冷眼掃了眾人一眼,哈哈大笑道,「你們這群蠢貨也想攔住我,真是可笑!」
狂笑聲中,但見他手中捏了個劍訣,在劍鋒上一滑,長劍光芒大作,竟如碧波浪濤般泛著詭異的水紋。
眾人均是微微吃驚,不知他要幹什麼。
合體之人冷笑一聲,手中長劍飛速舞動起來。隨著劍鋒的滑動,那水紋開始在他身子四周激盪,不一會兒便遍佈各處,仿若一顆水球將之包裹其中。
說時遲那時快,一切不過兔起鶻落之間。當水球形成的一剎那,合體之人突然暴喝一聲「破!」
蓬!
只聽得一聲雷鳴般的巨響,水球受氣勁激盪,瞬間爆炸開來。霎時間,寒氣逼人,水花朝四面八方飛濺出去,猶如天空中突然起了瓢潑大雨。
說來也奇怪,極北之地天寒地凍,這些水花居然沒有被馬上凍結成冰塊。眼見漫天雨點飛了下來,眾人都沒有將之當做一回事,全神貫注準備撲殺合體之人。
突然,酒神暴喝道,「快閃開,這水裡有毒!」
嗤!
話音未落,已經有雨點墜落在地上,只聽得一聲輕響,繼而一股青煙冒起,又有酸臭味撲鼻而來,堅硬的冰層竟被那水滴給腐蝕掉,露出一道深不見底的坑洞。
眾人無不大駭,哪裡見過如此恐怖的東西。此時水花已經劈頭蓋臉打了下來,眾人哪敢站在原地,紛紛爆退不止。
然而那水花實在太過密集,再加之眾人猝不及防,一時間也難以完全避開。但聽得嗤嗤響個不停,青煙陣陣,竟有不少人遭了道,不是衣服被燒燬就是身上被腐蝕一大片。好在酒神提醒及時,尚且無人喪命,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娘的,這王八蛋實在太卑鄙了,這到底是什麼玩意兒,竟有腐骨蝕肌的力量!」腦海中,小銀驚怒無比。
段義目色冰冷,目光閃爍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突然,定鼎暴喝一聲,渾身氣勁爆發,以他身子為中心,一股巨大的氣旋形成,不斷朝四面八方激盪。那鋪天蓋地而下的水花遇到這氣旋,立時被震開了去,落在無人的空地處留下無數的坑洞,卻再也無法對人群造成傷害。
眾人無不鬆了口氣,好不慶幸,剛剛若不是酒神先提醒,然後又有定鼎出手,他們這些人不知有多少要遭殃。此刻雖然無事,但想起來已然心有餘悸,身上早已冷汗涔涔,寒風襲來,倍感冰涼。
合體之人目中射出怨毒的目光,死死盯著酒神和定鼎,旋即又冷笑道,「今天算你們贏了,不過下一次老子一定要你們死得很難看!」
說著清嘯一聲,作勢遁走。
定鼎氣機早已鎖定了他,自家堂兄、族長被殺,他豈能放任其逃走,當即暴喝一聲,「哪裡走!」人便如蛟龍般沖天而起,正好攔截住對方的去勢。
「陰魂不散!」合體之人冷喝一聲,手中長劍劍芒如匹,立時脫手而出,朝定鼎爆射而去。
長劍吐著劍芒,便如一道閃電劈向定鼎,速度奇快,其發出淒厲的破空尖嘯聲。這一劍對方用上了全力,自然不可小覷,定鼎亦不敢托大,雙目一凝,雙手化爪,幻出層層如山的爪影罩向劍芒。
鏘鏘鏘!
當劍芒與爪影相交的一剎那,金石交擊之聲不絕於耳,讓人頭皮發麻。兩股力量激烈碰撞,產生不小的爆炸,震得周圍氣勁轟轟作響,激盪不休。
定鼎被對方的攻擊暫時阻擋,一時也無力追擊。而對方清嘯一聲,人若閃電,眼看就要逃走。
「白溪水,你今天休想逃走!」突然一聲大喝,卻是聶空從背後追了上去。他的實力雖然及不上合體之人,速度也慢了一籌,但卻如附骨之疽般死死咬住對方,令其根本沒有逃走的機會。
合體之人神色不變,冷笑一聲道,「聶空啊聶空,你和你的死鬼老爹一樣,都是愚蠢之人!」
聶空臉色一變,怒吼一聲,忽的便是一掌劈出。合體之人嘿嘿一笑,雙掌一分與聶空對了一掌。
蓬!
一聲巨響,兩股掌力相擊如地動山搖,氣勁立時激盪起來,在天空中形成呼嘯巨飆。聶空不是合體之人的對手,只覺一股磅礡的反震力襲來,身體不由自主的連退三步。
而那合體之人則大叫道,「老子是真的不奉陪了!」說著清嘯一聲,趁著定鼎和聶空均無力追擊之際,化作一道閃電一頭朝地面栽下去。
「咦!」眾人均是詫異,不禁驚疑道,「他這是要幹什麼?」趁此大亂之際,他應該找機會逃走才是,這一頭栽下來算是個什麼道理。
腦海中,小銀哈哈大笑道,「看來這小子是被主人你的王霸之氣給嚇傻了,要一頭撞死算了哩。」
段義沒好氣白了他一眼,這種奇怪想法故意也只有小銀才有。
就在這時,又聽合體那人大喝一聲,「土遁術!」話音未落,只聽得砰地一聲大響,繼而就覺地面劇烈搖晃起來,卻是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地面裝出一道大洞,逃之夭夭了。
定鼎和聶空驚怒無比,飛速掠到那大洞口,但見此洞深不見底,又哪裡去找合體之人的影子。
「可惡!」定鼎一拳轟擊在洞口,碎冰撲簌而落,雨點般墜入洞中,先是是因為這麼多人圍攻還是敵人逃走而惱怒。
聶空一言不發,臉色難看望著那洞口呆呆出神。
其餘人亦是惱怒無比,臉上黯然無光,恨不得地縫鑽進去。無數高手圍攻下,還讓對方給跑了,實在丟人之極。
眾人只覺臉上無光,羞愧得一言不發,場中靜得可聞落針。
「白溪水,我一定不能讓你逃掉!」就在此時,聶空彷彿是做了極大的決心,一咬牙就要往那洞中跳去。
「慢著!」關鍵時刻,酒神大喝道,「他們兄弟合體之後,精通土遁之術,你這般跳下去非但抓不住他們,反而會白白送了性命。」
聶空目中噴火,大聲道,「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即便是拼了性命我也甘心!」他竟不顧酒神勸阻,還要繼續追擊。
這時,只聽一個清冷的聲音道,「你這般蠻幹是沒有用的。」
聶空渾身一震,這才發現說話的竟是段義。
只見段義嘴角揚起一絲冷弧,淡淡道,「其實你們大可不必擔心,因為他今天必死無疑!」
眾人皆是一震,有些不敢置信的望著段義。對方土遁術之精妙是有目共睹,想要將之擒住可謂困難之極。可段義言語間透出的強大信心又讓人不得不相信,他一定有辦法,而非是口空說白話。
一時間,眾人不禁將最後的期望落在段義身上。
段義也不等眾人反應過來,騰身而起,一身強大的神識散發開來。合體之人的土遁術雖然精妙,卻躲不過他的神識探查。果不其然,段義很快就發現了對方的方位,朝著那個方向飛掠而去。
「嘿,這傢伙跑得還真快。」小銀嘿笑道,「這才一眨眼的功夫,居然已經遁走三里地,如若不是有人主人你在,今天還真要讓他跑了。」
段義冷冷一笑,也不廢話,掠出校場,頃刻間便追上了合體之人。後者土遁速度固然很快,但絕對比不上段義掠行的速度。段義落在一座民房上,如鷹銳利的目光掃中寬闊的街道中心。
「一,二,三……」段義心中默數三聲,突然目中精芒暴起,暗喝道,「就是現在!」
說時遲那時快,他想也不想,挽弓搭箭,倏地便是一箭射了出去。
轟!
一聲山崩地裂般的巨響,箭矢飛旋旋轉,正中街道中心。這一箭以破軍箭的手法射出,穿透力極強,只見地面留下一道大洞,箭矢已經穿透入地下。
過了約莫一息的光景,忽聽得一聲淒厲無比的慘叫從地下傳來,透過大洞穿上地面,兀自清晰。僅此一聲慘叫之後,旋即沒了動靜。
「嘿嘿,死翹翹了。」小銀嘿嘿冷笑兩聲道,「在我主人眼皮底下也敢用這些個彫蟲小技,豈不是找死麼。」
段義神色如常,回頭望著追過來的聶空等人道,「他已經死了,現在可以下去了。」
眾人均吃驚的盯著他,臉上滿是難以置信之色。剛剛那聲慘叫他們都聽得真切,合體之人肯定是中箭了不錯。可他們不明白的是,段義如何能夠如此精準的判斷對方的位置從而加以狙殺?
「難道他有透視眼?」眾人不禁胡亂猜測。
小銀這傢伙夠齷齪,立時便明白了眾人的想法,嘿嘿笑道,「我倒希望主人能有透視眼,如此一來,大街上的大姑娘小媳婦兒穿了衣服和沒穿都是一個樣。想一想,嘖嘖,那場面一定波瀾壯闊,大氣磅礡,精彩無比吧。」說到後來,他口中的哈喇子都流了一地。
段義懶得理這傢伙,衝著尚且發呆的聶空道,「你還在發什麼愣,剛剛不是還想擒住他麼?」
聶空這才反應過來,感激的瞧了段義一眼,一頭朝洞中紮了進去。過了不一會兒,洞中又一條人影沖天而起,手中提著的正是合體之人。後者背心中了段義一箭,血肉模糊,已然是進氣少出氣多了。
聶空將他扔在地上,白氏兄弟的合體之術再也無法維持,重新變成兩個人。聶空走上前去,一把將白溪水提了起來,冷笑道,「畜生,你也有今天!」
此刻白溪水已經奄奄一息,目中又是憤怒又是不甘,口中鮮血汩汩直流,卻又哪裡能說出半個字來。
聶空也不和他多言,厲嘯一聲,掌緣氣刃吐出,將白溪水的頭顱斬下。
霎時間鮮血噴了一身,他卻欣慰得痛哭流涕。
「爹,孩兒發誓一定要殺盡這群逆賊,為您報仇!」吼聲震徹整個聶家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