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章 練氣論 文 / 食貓鼠
「好了沒有？」岳靈珊用力嗅著鍋裡溢出的香氣，這已經是她第二十次問這話了。陸大有看看院子裡木桿的陰影長度說：「小師妹，別急。你默數100下就好了。」
岳靈珊背轉身子，過了一小會，轉身說：「好了，數完100了。」陸大有一怔說：「哪能數這麼快？」
岳靈珊用力搖晃陸大有肩膀說：「我不管，快出鍋！」
反正時間差不多了，陸大有捏了岳靈珊臉蛋一把說：「小饞貓。」結果招來岳靈珊一頓亂拳，陸大有連忙揭開鍋蓋說：「別打了，陸家秘製羊蛇燉出鍋！」
岳靈珊急吼吼抄起筷子，夾了兩條肉骨頭，放到碗裡，略為吹吹，嫌拿筷子不過癮，伸手就抓肉骨頭。陸大有忙說：「燙啊！」
「哎呦。」岳靈珊小手被燙了一下，連忙放下羊肉，使勁繼續吹。陸大有拿過一個湯盆，一面盛，一面說：「別那麼急，沒人跟你搶，去跟大師兄說肉燉好了，讓他過來。」
「我不，你去叫。」岳靈珊咬著羊肉說：「好吃，好吃！你嘗嘗。」拿著另外一根肉骨頭送到陸大有嘴邊
陸大有看見她柔嫩的小手，忽然色心大動，沒有咬羊肉，而是啵的一聲親了岳靈珊的小手一口。岳靈珊驚的啊叫了一聲。正好令狐衝進來了，一眼看到出鍋了，心中大樂說：「來的早不如來的巧，大有，咱倆今天好好喝一頓。」
「大師哥，死猴子他欺負我！」岳靈珊朝令狐沖告狀。
陸大有嚇了一跳，令狐沖沒看到陸大有欺負岳靈珊，也沒在意，以為是一般打打鬧鬧，隨口說：「那你打他啊，我不信他敢還手。」
岳靈珊抄起一根擀面杖，劈頭蓋腦朝陸大有打去：「站住，讓本女俠好好教訓你。」陸大有連忙逃走，邊跑邊說：「喂喂，小師妹，你別拿擀面杖，會打出人命的。」
「本女俠今天就是要收你命！」岳靈珊揮舞著擀面杖緊追不捨。
令狐沖搖搖頭，拿出兩壺酒，深深吸一口羊蛇燉的香氣，抄起筷子夾肉，自言自語說：「兩個瓜慫，有肉不吃打打鬧鬧的。」
陸大有一溜煙跑下華山，把岳靈珊甩得無影無蹤，順便進了華陰城，按照寧中則的說法，大比後很快派他出去歷練，他得找那個要挾他做奸細的神秘人通個氣。他走到一家雜貨鋪前往裡瞧瞧，只見那個讓他很討厭的中年男子正坐在店內。
陸大有哼了一聲，走進去說問：「溫老闆，最近生意好不好？」溫老闆就是那個中年漢子，今天有點反常，他一臉熱情的笑容，迎出來說：「剛準備上山找陸少俠您呢，真巧，您就下來了。走，裡面說話。」
兩人進了店後裡屋坐下。陸大有說：「想知道什麼問吧，我先告訴你一件事，最近可能要出趟遠門，下個月不一定能見面。」溫老闆呵呵一笑說：「不急不急，陸少俠，咱們合作兩三年了，你說我們為人如何？」
陸大有冷冷說：「劫持我父母逼迫我，居然還有臉問我覺得你們為人如何。」溫老闆依然笑容滿面：「是的，這事呢，我們確實太冒昧，太魯莽。不過呢，我也沒有要您做過背叛華山派的事情，就是問一點瑣碎事。另外，這幾年令尊令堂從溫飽變小康，生活還是不錯的。現在還有個好消息，從幾天前令尊令堂再也不用自己幹活了，成了小財主了，家裡雇了廚子、丫鬟、僕人，還買了一輛馬車。」
陸大有一愣，問道：「你到底想做什麼？」他隱隱感覺有點不妙，難道想讓我刺殺岳不群，還是想讓我偷紫霞秘籍？
溫老闆笑得愈發謙恭了，說道：「不敢不敢，陸少俠言重了。還有個大好事，有位神秘人物想見見陸少俠。」
「什麼人？」
溫老闆指指上方，雙眼全是羨慕嫉妒的光芒，小聲說：「最大的那位，陸少俠真是好福氣。」陸大有想了想問：「左掌門？」事到如今，人家最大的那位要來見自己，乾脆把底牌都翻出來。
溫老闆嚇了一跳問：「你怎麼知道我們是嵩山派的？你把事情都跟岳不群說了？」
「溫達富你猜錯了，岳不群怎麼會知道呢？英雄出少年啊，人家早猜到你的來歷了。」話音有力低沉，一個身形高大的中年人從後門走進裡屋，臉色冷峻，腰間掛著一把重劍。
溫老闆連忙站起來，微微躬身。陸大有站起來試探性問道：「前輩是左掌門？」那冷峻中年劍客沒有說話，直接一掌朝陸大有拍來，風聲呼嘯，掌力實在駭人。陸大有大驚，萬萬沒想到這人說打就打，躲閃不及，只能硬著頭皮雙掌相迎，他很明智的沒有和對方硬拚掌力，而是後退一步，雙臂微曲，砰的一聲，兩股大力相撞，卸掉部分掌力，但是對方掌力太強了，陸大有還是立足不穩，連連後退，身子撞到牆上，哼了一聲，站穩呼吸一下，還好，沒受什麼內傷。
中年劍客微微點頭說：「不錯。」他心裡尋思：「這人年紀不大，竟能接住我三成掌力的嵩陽神掌，我大弟子史登達也不過如此。必須盡一切可能拉攏此人，萬一不能為我所用，只能除去。」他哈哈一笑說：「好武功，左某正是嵩山掌門。來，跟溫達富說說，你是怎麼看出他是嵩山派的？」說到這，雙目如電，嚴厲的逼視著陸大有。雖然根據他的情報來源，岳不群沒什麼異動，和嵩山派的交往中也很正常，但是他也有點擔心陸大有成了岳不群的反間。
「華山派的敵人除了魔教就是貴方了。剛才溫老闆說最大的頭來見我，東方不敗多年不出黑木崖，所以我就猜了是左盟主。」陸大有自然不能說實話，我自幼夢見一本書叫《笑傲江湖》，裡面把你一切底細都說的很清楚，他只能撒謊了。陸大有是什麼人，雖然有點膽小，但是這幾年也經常撒謊應對老岳，良好的心理素質已經練出來了，知道說謊關鍵是要自己也相信，他說的很自然，平靜的迎接左掌門左冷禪的目光
「原來如此，只是萬萬沒有想到，咱們是五嶽聯盟，華山派居然視我嵩山為敵？」左冷禪目光更是嚇人。他也不想想自己還往華山派臥底。
這個問題更好回答了，陸大有馬上說：「左盟主雄心勃勃，一心達成五嶽並派對抗魔教。我師父認為華山是祖宗基業，不願意並派。」
左冷禪長歎說：「武功高強的年輕人我也見了不少。但是如你這般胸懷天下，對江湖大勢有認識的真不多，左某很欣賞你。我平生最大的願望就是保住武林正道，撲滅魔教。少林武當一心坐收漁人之利，不願全力與魔教開戰。我五嶽劍派不得不結盟自保，可如今，魔教勢力日漸坐大，我五嶽劍派只是聯盟已經不夠，必須並派。可惜啊，岳掌門文武雙全，沒想到也有門戶之見。」
陸大有裝得很正經說：「左盟主，晚輩不敢聞師父之過。請左盟主明示，今天過來見晚輩，有何指示？」
左冷禪凝視著陸大有說：「你很不錯，武功好，可惜，岳師弟沒有把你培養好。左某今天過來後才發現溫達富居然用你父母要挾你，實在有違咱們俠義道行事準則，左某嚴厲的斥責了他，現在鄭重的宣佈，今後不管你做了什麼，哪怕向我揮劍，嵩山派上下都不准加害你父母。」
陸大有心裡冷笑，不過臉上卻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躬身深拜感激左冷禪。他明白了，中秋大比，自己表現上佳，勞德諾肯定匯報上去了。左冷禪對自己父母態度大變，還親自趕過來招攬自己。其實，左冷禪對陸大有的重視超過了陸大有自己的想像，令狐沖在五嶽劍派二代弟子裡可是拔尖的人物，左冷禪的徒弟沒一個趕得上令狐沖，如今有個比令狐沖還年輕好幾歲的少年幾乎一樣的厲害，而這個人的父母生死貧富完全受自己掌控。左冷禪平生最喜歡拉攏英雄豪傑，這也是嵩山派人才濟濟的原因。
陸大有裝糊塗說：「左盟主千里迢迢的過來還晚輩一家公道，真可謂大俠之典範。陸大有在此感謝左盟主。」
左冷禪盯著陸大有說：「左某縱橫江湖二十年，見識了無數英雄豪傑，也有一身本事，你可否願意拜我為師？」陸大有真是吃了一驚，他萬萬沒想到左冷禪居然有這種的想法。但是他略微想一想便明白了，老左一方面是垂涎自己的才華，一方面肯定是想讓自己也在華山臥底，將來爭奪華山派的掌門弟子的位置，這樣就順理成章得到紫霞秘籍了。左冷禪親自出面說要收自己為徒，那是萬萬不可拒絕的，老左可丟不起這面子，如果拒絕很可能翻臉殺人。只是要下跪磕頭認左冷禪為師父，陸大有心裡又不大願意，猶豫間，只見左冷禪臉色越發陰冷，一旁溫老闆和煦的笑容也消失了。左冷禪慢吞吞說：「怎麼，你不願意拜我為師？」
陸大有無奈，只能跪下磕頭說：「師父在上，弟子陸大有拜見師父。師父能收弟子，弟子歡喜無限，怎麼會不願意？」左冷禪心中暗喜，他本來還預備著幾個後手威逼利誘陸大有拜師，沒想到自己只是王霸之氣一放，陸大有就跪倒了。他等陸大有磕完九個頭，淡淡說：「起來吧。你現在雖是我弟子，目下你暫且還是以華山弟子的身份留在華山派。為師以後會對你有所安排。」
陸大有起身說：「弟子如果能成為華山掌門弟子，勢必將紫霞秘籍獻於師父。」左冷禪目露讚許之色說：「我嵩山派的人要是都像你這麼聰明，省卻我許多功夫。沒錯，你最重要的任務就是拿紫霞秘籍，往後，這個地方你沒事不用來了。我有事的話，會派人通知你。」
「謝謝師父信任。弟子有件為難的事情，令狐衝劍法內功都勝過弟子，弟子想做掌門弟子，太難了。」陸大有拜師後第一件事就是隱晦的要好處，這個時候不漫天開價就是大傻瓜。
左冷禪哼了一聲說：「令狐沖年齡大你許多，武功比你稍好算得了什麼。」他也是聰明人，自然明白陸大有什麼意思，為了讓陸大有賣力，還是決定給陸大有一點好處，本來打算也是用來拉攏陸大有。他說：「為師先傳你內功，待你大功告成之時，再傳你劍法。」從懷裡掏出一本薄冊子說：「這本內功寶典名曰《練氣論》，乃武當真人張三豐所著，並非內功秘籍，卻勝過眾多內功秘籍。書中揭示了真氣為何物，真氣與經脈關係。好好讀懂這本書，修煉一切內功都事半功倍。為師自從五年前得到這本書，一直帶在身邊，時時翻閱，頗有收穫，現在為師把此書轉贈與你，望你認真精讀。」有陸大有父母在手，他不擔心陸大有背叛，只擔心他消極怠工，有時候還是要花點血本讓小人物高興一下……
陸大有不記得《笑傲江湖》說過這本秘籍，不過既然左冷禪帶著身上經常看的武功秘籍，肯定是好東西，當下接過書籍，一臉誠懇的稱謝。
告辭了左冷禪還有那個一臉諂媚的溫掌櫃，回到正氣堂先躲廚房裡翻開《練氣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