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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章 疊谷回音 文 / 更童

    古上玄沿東坡拾階而上,三跳二跳便站在山頭前後而望,蒼松翠柏長滿山脈,在烏雲籠罩下濃墨重彩,山勢南北走向,騰挪起伏宛轉跌宕,左有小山凝臥,右方山坡平緩,明堂前有一小山聳立,狀如伏牛。古上玄從獅子首向北兜山,過了兩條山谷發現半山腰有一小徑,順小徑走到拐彎處忽覺尿急,向山神禱告後,在一石凹處小解,「嘩——嘩——」作響,忽見山脊角冒出一男子,約有四十歲,身材魁梧,顴骨高突,小巴寬長,面色青黑,也背著一包裹,古上玄緊轉身躲避。

    「哈,我還以為轉過來是一山泉,沒想到是人造清泉,夠猛的。」男子一口濃濃的南方口音。

    「見笑了,」古上玄不好意思地提上褲子,「兄台尊姓,從何而來,欲往何處?」

    「在下免尊姓徐,名弘祖,亦稱霞客,江陰人,一生唯喜遊覽山川,如雲霞之客,不定去處。」男子答道。

    「哦,霞客兄,幸會,幸會,在下古上玄,家在附近,來山上消暑納涼,也無定所,我們倒可以結伴同行。」

    「啊,幸甚幸甚,我一生孤單而行,今日得友乃一生一喜也。」徐霞客爽朗一笑。

    「徐兄從江陰而來,一路上靠何為生?這路途花費不菲也。」古上玄問得很實際,因為在交通工具落後和社會金融系統未健全的古代,出趟遠門何其艱難,不說天氣和路途、地形等問題,單是一路上的吃喝拉撒就把人愁死,出行千里萬里往返需數月甚至數年,要帶多少衣裳盤纏,能不能在天黑之前找到客棧,還有沿途有野獸、盜匪、水源食品、雨雪寒氣、疲勞樣樣都使人憂心,更何況人物風俗多樣,語言還未必通用等問題。因此,遠程旅行絕不像現代人所以為的那麼浪漫輕鬆。玄奘、馬可波羅、庫克、哥倫布、麥哲倫這些中外馳名的旅行家其實都是以命相搏,一路上九死一生。

    近代小說《格列佛遊記》、《魯濱遜遊記》還有大量的具體生活描寫,而現代小說電視劇往往把古人出門想像成很簡單的事情,以至於嚴重脫離現實,有人就質疑小龍女出門究竟要帶幾條內褲,幾天洗一次澡,如何保持冰清玉潔?我們的徐霞客是如何為生呢?

    徐霞客答曰:「吾少時曾學堪輿之術,一路上碰上大戶即為其指點一二,以此業掙些銀兩,若遇上山間小戶亦為其化煞解難,只要管吃住就行,見有寺廟道觀最好,還可以與僧道談天說地,不亦樂乎。」

    「哦,霞客兄原與吾是同道之人呀。」古上玄顯得有些興奮,「吾先前赴蓬萊時,途中亦為三家員外莊園調解風水,掙些個路費,現真是同人於麓也。請兄台道一道此山吉凶如何?」

    徐霞客言:「適逢在此逗留兩日,已看過一遍,吾觀此山脈蜂起九首,聚於南頭見九道石脊,上妙之相也,山形似生龍躍進,根腳有力,氣勢恢宏,官鬼禽曜,一應俱全,左水倒右,出經坤口,出口處捍門逆水,絕佳格局也,普通人塋葬於此,點穴得位,後代亦可出州官達貴,不知閣下看法如何?」

    古上玄不住地點頭,「所言極是,只是不知此山名字。」

    徐霞客答曰:「此山名楊家山,因北宋楊六郎曾盤踞於此,前方小山名孟良寨,後方小山名焦贊垴,二人為楊六郎前鋒後勤,常言焦不離孟,孟不離焦。哈哈,哎呦——」徐霞客一腳踩在一塊青石上,青石鬆動向山谷中滾去,幸而古上玄一把將他拽住。

    山谷中傳來一陣叫罵聲,「哪個天殺的要害老子,不要命了。」緊接著有幾個人在幫腔,「上去捉住砍了,敢害二當家。」

    徐古二人大驚,惹禍了,有土匪巡山,撤吧。徐霞客在前,古上玄緊跟,古上玄一點也不費力,徐霞客腳力亦不凡,二人很快下到山前平地上。這時,那幾個土匪大喊,從山四周頓時又出現幾個人,還牽兩匹馬追來。古上玄拉住徐霞客,「你把我包裹帶身上,然後我背你跑。」

    徐霞客氣喘吁吁,「別逗了,今日休矣。」說完一個踉蹌。

    古上玄扶起徐霞客,一把扛在肩頭上,「起腳。」古上玄背著人雖然覺得很重,但腳下卻依舊如飛,徐霞客幾乎不敢相信這個瘦弱書生背著自己跑得比馬還快,騎馬的土匪被越跑越遠,天空忽起了個霹靂,「轟——」一聲雷響,古上玄頓時被盯住一樣,巨大的慣性使兩人狠狠撲倒在地,古上玄覺得脖子如被扭斷一般,徐霞客幸而有胳膊肘支了一下,否則恐將大地啃個坑。土匪們拍馬趕到時,二人還沒有爬起來,只在地上呻吟,不久又來了幾個土匪將二人圍住,一土匪用腳踏在古上玄身上,「這傢伙真邪乎,居然跑這麼快。」

    二當家趕來了,「將他們帶寨裡,娘的,老子在山下撒泡尿,蹬塊石頭下來差點沒讓老子當了太監。」

    徐霞客被押著走,而古上玄卻邁不開步,幾個人抬也抬不動,二當家甚是納悶,古上玄大呼「將我的靴子脫下來」,兩個人趕緊解開鞋帶,這才將古上玄抬起來,這時天降大雨,二當家提了提鞋,紋絲不動,便用手伸鞋裡摸,一觸及殺豬似的尖叫,再看手指尖已腐蝕了一層皮,露出血肉來。幾個土匪用刀捅了捅,一對紙符被捅出來,遭雨淋了以後「滋滋——」冒煙,瞬間燃燒起來。

    「這是什麼鬼玩意?」二當家驚呼。

    「此乃神馬符,一友贈之,墊在鞋底行路如駕浮雲,可能是被雷電驚壞了功效,此前不知會這樣,若早知如此,陰雨天萬不敢用也。」古上玄也驚魂未定。

    「帶上走,見大當家的。」二當家跨上馬捂著手指呲牙咧嘴。

    約莫一個多時辰,一眾人來到西北更大的一處岩石山上,入寨後四位當家的並排而坐,二當家的手指已包紮好,與中間另一位竊竊私語了一陣。

    「四大王寨,二位來即是客,吾願招待酒食,敢問你們從何而來,作甚?」大當家發話了。

    徐古二人將來因明告,他們的包裹也被搜羅一番,古上玄的唯有衣服、貼身物件、碎銀子。徐霞客包裹內搜出了一個精緻的羅盤和一塊青石板磚,正面刻著某人的生辰八字,刻槽內像是血跡浸染,上面還打著石蠟。

    「這是何意,尋找風水寶地嗎?」大當家問道。

    「此乃先考遺跡,據其生前講述,在下曾祖公一百多年前進京趕考時與本朝蘇州才子唐伯虎同時答出一道曠世怪題而被誣陷舞弊行賄,遂革去功名,家門至吾輩已四代科舉空還也。故先尊交代一定要覓一處靈地葬之血碑,以利徐氏後人功名也。」

    「哦,那先生看我贊皇境內可有寶地?」大當家興致很濃。

    「正在覓,不過吾觀此山日後可出大英雄,大豪傑。」徐霞客倒是很靈活。

    「哈哈哈,正中我意,備酒兄弟們,為二位接風。」

    觥籌交錯中,彼此都開始熟悉,大當家也向二人介紹自己身世,「吾劉洪福原是贊皇城東人,自幼習武,家境潦倒,賣地娶妻,雙親病故,後來因不堪賦稅沉重而與衙役爭執,失手殺人,只好逃竄在外,妻子被捉受辱後自縊而亡,吾一怒之下率人將縣衙門殺個雞犬不留,遂帶一眾貧苦兄弟上山落草,靠打劫過活,其實大家誰不想過個安穩日子,官府雖不敢輕易來招惹,吾眾亦落個自在,但這種生意畢竟不能給大家養老送終,吾已過不惑之年,近來不僅憂慮人生出路問題,二位先生學識豐富,可否為吾指點迷津?」

    古上玄舉杯敬酒,「在下敬佩大當家的是個性情中人,義氣為重,但若談到人生出路,天下能有幾人不惑,孔曰成仁,孟曰取義,大當家胸襟磊落,心懷眾人,日後有機會何不報效社稷,佑護一方蒼生。」

    劉洪福沉吟一番,「如今魏閹當道,朝政昏暗,報國無門也。吾恨不能殺盡那些貪官污吏,救百姓於水火也。」言畢輕歎。

    徐霞客此時似有醉意,唱吟:「把酒當歌,為歡幾何。生當盡情,死便埋我。敢問蒼天,出路何在?幽幽青山,百千溝壑,翩然往來,任他坎坷。」

    眾人聽了不禁鼓掌叫好,大當家舉杯,「來,兄弟們,為咱們幽幽青山乾杯,一輩子何懼逍遙!」

    二人在大王寨停留數日,徐霞客腿腳閒的癢癢了,於是商量向大當家的辭行。下得山來,古上玄謂此處向南約三十里許還有一遠親,想帶徐霞客同去探望,徐霞客亦爽快答應,可到達以後一打聽才知數年前已逃荒而去,不知去向。土坯房子仍在,二人只好在此過宿,並向鄰家少買些柴米雞蛋油鹽做飯,吃飽了之後古上玄往土炕上一躺,歎曰神仙不過如此。徐霞客從鄰家尋了燈燭取出筆墨紙捲開始寫作。古上玄見狀問道:「霞客兄,在寫些什麼?」

    答曰:「吾每到一處,總喜歡記述當地人物風情、山川地理,以及路上遭遇、個人體會,回家便整理成冊。」

    古上玄起身看了幾頁,「哇,哇,霞客兄這文筆不居翰林實在有點屈,不過後人倒是因此可以大開眼界了,老兄一生都到過何地?」

    「吾今遊歷二十載,東至蓬萊,西抵華岳,南睹丹霞,北遇五台,中原名山無不登頂呀,三遇劫匪,十幾次死裡逃生,卻樂此不疲。」

    古上玄連說佩服佩服,「今日勞頓,宜早些休息,明早再游也。」

    第二日一早,古上玄起身做飯,徐霞客取出一張地圖研究。飯後古上玄問道附近可有美景,答曰向西數十里有群山綿綿,景色酷似嶺南丹霞山,層巒疊嶂,鬱鬱蔥蔥,人間罕見,當地人稱其為障石巖,吾五年前來此一望,還以為自己走反了方向,南轅北轍矣,今欲再往之。」

    古上玄大喜:「即刻動身,當年聽聞一米姓前輩言丹霞勝景,心儀久矣。」

    徐霞客笑謂:「勿急,此地今年大旱,山泉稀少,待我取一袋井水備用。」

    二人一路上言笑甚歡,徐霞客為古上玄詳講各地山水民俗趣事,聽得古上玄津津有味,不過古上玄因沒有神馬符,爬山走路顯得吃力很多,只好中午找個人家休息。次日晨,二人來到障石群峰,古上玄道:「好個去處,果如人間仙境。」徐霞客指著一岔口曰:「此處向前有一巨大回音壁,對著它喊一聲,能回數聲,音傳十里之外。」於是前往,至谷前見一寺廟,問曰知是槐泉寺,因一泉水得名。徐霞客欣然欲舞,「上次來走另一條路竟未知也,今夜難得有此好地兒容身。」又往上走了沒幾步,見一環狀山位於峽谷對岸,徐霞客指著說:「是了,是了,喊一嗓子試試。」

    二人放喉大喊,回音綿綿不絕,「喂喂喂」「噢噢噢」興致勃勃時,徐霞客忽然停下,「吾一生遊蕩,孤零一身幸而有伴同行,不甚欣喜,今是吾生辰之日,唯汝在側,吾欲與汝結為兄弟,意如何?」

    古上玄欣然曰:「吾早有此意,對此山宣誓如何?我乙丑生人。」

    徐霞客說:「吾癡長兩歲,由我先說,弟附和之。」

    「蒼天為證——為證——為證,我等今結為兄弟——兄弟——兄弟,不求同生共死——共死——共死,都求心心相印——相印——相印。」

    古上玄亦喊一遍,回音響徹山谷,響畢二人大笑。

    古上玄問:「大哥一生見過幾處這樣的回音壁?」

    「十多處吧,不過此處好像是天下最大的,別處未有勝於此處者。」

    「其實,天下最大的回音壁是人心,一句話可能會迴響一輩子。永遠不忘。」

    夜裡,古上玄熟睡正酣,被徐霞客捅醒了。「玄弟,盛夏日出甚美,隨我登主峰一睹為快。」見古上玄睡意未退,「取泉水洗把臉就精神了。」說完背起包。

    東方泛起魚肚白,兩人來到峭壁前,朝霞色的岩石層層疊疊,松柏蒼翠,貫穿其中。古上玄問應從何處攀登,徐霞客指著一處,「繞過這道山脊就是了,此處有一天熱石梯可達山頸,上面有一塊平地,抓緊時間吧!」

    所謂天梯即一層一層的石頭凸出,踩著正好,無需過多加工,陡峭處用手扒著石縫也能踩穩,由於需要全神貫注,兩人也無暇言談,半個多時辰過後,他們坐在半山腰的一處平台上歇息,

    徐霞客指著遠處的一座山頭,「看,那山上有九尊天熱石像,應是風化而成,當地人稱之為九女峰,太陽出來之後恰好從九女石上劃過,甚是絢麗。此山群被命名為贊皇山,相傳周穆王伐犬戎,追至此不見犬戎蹤影,夢見伏羲、神農、軒轅三皇指引,於酉日大破犬戎,遂將此名為贊皇山,以感謝三皇聖德也,贊皇郡以此山得名。」

    話語間,赤紅的太陽探出頭,夏日陽光一照面便覺晃眼,二人臉色都是金燦燦的,活像兩尊雕像。當陽光從九女石像間透過時,兩人都不能直視了,身上亦暖意洋洋。

    「上到頂吧,兄弟,我還記得路。」徐霞客起身跺跺腳。

    山頭別有一番洞天,十餘畝的平地上長滿野草,五彩小花零星點綴,四周群嶺起伏錯落,近處小山矮矮伏首,碧空無雲,神清氣爽,古上玄躺在草坪上,有一種虛脫感。

    「吃些乾糧吧。」徐霞客坐在石頭上卸下包裹。

    「我好久沒登過這麼高的途經泰山,急於回家,沒來得及,據說泰山上觀日出最壯觀。」古上玄做起來啃乾糧。

    「是呀,天下名山若論雄偉無過於泰山也。」

    「我少時喜登山,爬過幾次太行,那時的我心氣很足,每當見過高山便總想爬上去,看一看山的另一面是什麼樣子,可每當上去了,才發現山的兩邊其實沒什麼兩樣,就如同一個人總想知道自己的將來,而真正經過了『將來』,才發現『將來』與『過去』其實沒什麼兩樣,同是一場幻夢而已。於是我逐漸喪失了所有追求,只想平平淡淡活下去,今天一行,算作人生一場驚喜,站的高了,才發現有許多平地上無法看到的美景,比如這鬼斧神工的九女石,也許我若追求,將來可能還有別的什麼新意。」古上玄若有所悟。

    「哈哈哈,兄弟所言正是吾心也,同心之言,其臭如蘭。我真想爬一爬天下最高的山,不枉此生也。」徐霞客暢言拍腿。

    「大哥一生走遍四方,可遇有地名叫『康』的去處?」古上玄問。

    「嗯,聽聞四川再往西,就名『西康』,亦稱『康藏』,是吐蕃人聚集地,亦有少量漢人雜居於此,據說那裡全是崇山峻嶺,仰面看山,帽子掉了也望不到頂,遠處望去,山頂俱覆蓋冰雪,很多喇嘛就在山上修行,吾神往久矣。」

    「那從這裡怎麼走?」

    「正西南方,此去當八千餘里,山路較多。」

    古上玄點點頭沒再說什麼。

    下山時已過了辰時,到了半山腰,望見一片松樹,都有腰粗,樹齡約幾百年,徐霞客喊停,「繞山走還有好去處。」兩人一前一後繞了二里聽到水流聲,古上玄歡呼:「渴久矣,正好救命。」

    來到瀑布處先洗了手鏈,接著喝了個飽。古上玄拍著肚子打嗝,「不想高山之泉如此甘冽,可惜沒有綠茶。」

    「誰說喝茶非龍井,」徐霞客從兜裡掏出幾片綠葉,「路上剛採來的,嚼嚼吧,在漱漱口試試。」

    「嗯,唔,清甜無比如甘露入口,山中儘是寶,大哥帶火石沒有,待會揀些乾柴草葉,中午抓只野雞來烤了充飢。」

    「玄弟暫忍耐一時,愚兄還有一願未了,且隨我來。」

    二人三繞兩繞,來到山南面,「你看那裡。」徐霞客手指向兩邊。古上玄順勢看去,不由得嘖嘖稱奇,「天地造化,竟有此物。」

    「你再看這裡。」徐霞客引著走個彎,指著山壁。

    「哦,弄物一對八,陰陽之道也。」古上玄歎道。原來徐霞客所指西方有一石柱子獨矗巖邊,像極了挺起之物件兒,而山壁上有斜凹的一塊中間的一道縫,下面濕漉漉地滴水,縫邊附著薄薄的一層黑泥,上面還生有青苔,酷似女性外陰。

    「吾數年前曾來此,甚為驚歎,先尊聞此便令吾日後安其骨碑在此,今先尊之願可遂也。弟且先回讓,待我點穴葬碑。」說著從包裹中掏出小鏟和刻有八字的石碑。

    古上玄回到瀑布處等了好一會兒,徐霞客才失魂落魄地走來。古上玄言:「大哥後人將大有造化也,能得此靈地。」

    徐霞客輕輕擺手,「家族能否出王公將相,其實不在地,唯祖上德行也。」

    古上玄搖搖頭,「無德之人豈能得大福之地,易曰:積善之家必有餘慶,家運感召也。」

    翌日起床,徐霞客言欲沿太行向北再行千里,古上玄想回家與親眷團聚,二人只得依依惜別。

    出得寺來,二人握手,徐霞客說:「珍重,後會有期啦。」

    古上玄感而動容:「許多人也許一生只為一會,其實我很想與大哥一同暢遊四方。」

    「哎,有緣自會再見,有此情常留在心裡就行了,趕路吧,多保重。」徐霞客挎上了包裹。

    「若來日後相會,再同游此山。」古上玄攤手作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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