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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章 猴年馬月需防鼠之歷史審判 文 / 更童

    明朝滅亡的原因有很多,有人的因素,有制度上的弊端,當然,這些皆非根本,首先不能責問制度,因為每一項制度都有利有弊,統治者制定制度都不是衝著亡國來的,關鍵是人心不好,再完善的制度也是白搭,並且,法久終弊。再來看人,時間老人願為大家再展現一下明朝滅亡全過程並應允亡國罪人們作一次最後的申辯。

    從頭說,萬曆老領導被扣了一頂大帽子,說什麼明先亡於萬曆,理由:耽溺酒色,荒廢朝政,貪財,甚至連接班人也沒培養好。

    再來看萬曆的申辯:同學們冤枉啊,酒色財氣是盧洪春給我扣的屎盆子啊,朕之慈悲縱容了言官拍板磚的勇氣,最後我都懶得理他們了,朕從小體弱多病,有很多的活不方便干啊,但儘管如此,吾也是拚命為社稷操碎了心呀。

    時間老人審判:萬曆後期的確是罷朝多年,可這並不是罪,國家體系照樣運轉,經濟空前繁榮,商業大大發展,文化界大放異彩,人民生活富足,流動自由,像古上玄這樣有一技之長的文藝青年也可以去京城打拼實現自己的創業夢想,吏治特寬鬆,東廠荒草叢生,當官的指著鼻子罵皇上也不怕,世人不以當官為榮,乃至許多衙門空了,人心躁動紛紛加入發財致富的隊伍中,特別值得一提的是,萬曆後期有三次大征戰,都取得徹底性勝利,一次平定寧夏叛亂,一次平定播州之亂,還有一次將小日本打得三百年都不敢覬覦朝鮮,未聞有農民起義,因為都沒人管他們,又不缺飯吃,造誰的反。萬曆年間賦稅很低,全國幾億畝耕地,賦稅僅僅千萬兩銀子。有的時候派太監去征礦稅,太監怕被煤老闆僱人打死,還得絕食。崇禎其效仿老子的不尚賢,無為治國之道以及其無比寬容的胸懷和用人智慧,真對得住神宗二字。

    再說光宗朱常洛,其上台之後的表現也充分說明了為何他老爸看不上他,知子莫若父,朱常洛同志剛當上皇上就靠著春藥與幾名宮妃連夜鏖戰,不像個皇上,倒像個八輩子沒見過女人的老光棍,後來又吃瀉藥,體內陰陽嚴重失衡,又誤信大仙被紅丸毒死,當了一個月的皇帝,常被後人笑落大牙,不愧光棍宗朱常洛也。

    朱常洛的申辯:俺就啥也不說了,只是想告誡世人,想當好官首先就要管好下半身,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嘛。

    時間老人的審判:其雖不像話,卻未犯亡國罪行,其臨終將太子托給東林人士就證明了他至少還想著維護社稷。

    再來看朱由校,這是個滑天下之大稽的皇帝,真不愧是木字輩的朱家子弟,如果他是一個木匠就很好,可以為宮殿建設添磚加瓦,可是他卻偏偏投胎當了皇帝,造化弄人,若東林人士能掌權,天下也未必亂糟糟,這種皇帝最怕宦官專權,可惜怕什麼來什麼。

    朱由校的申辯:俺只是想做個木匠,發展個人興趣愛好,這難道有錯嗎?像我一般大的孩子有幾個能長個慧眼明辨是非呢?

    時間老人的審判:碰上這樣的主兒,我也不知該說什麼了,他爹死得早,他只不過是個孩子,又是個木偶,我們也就不要太苛責他了。

    關於魏忠賢,這是個怎麼罵都不為過的東西,他掌權時,其實對人們對國家只犯了兩樣兒錯:其一,將正直的看他不順眼的東林人士打下去。其二,將只顧貪圖享樂陞官發財而不惜拜乾爹認爺爺的人拉上來。僅這就夠了,朝綱昏暗,社會亂套,天怒人怨,不亡何待。另外他還殘害後宮嬪妃。

    魏忠賢的申辯:唉,到這份兒上俺也不抵賴了,要殺要剮衝我來吧,不過本朝幾個前輩王振、劉瑾之流比俺都一樣,為何他們那時沒亡國,再說了,俺提拔的官員就沒有一點用嗎?至於後宮那些娘娘,俺當年在宮裡洗馬桶時沒一個人正眼瞧俺,全呼俺「魏傻子」,看俺不順眼一口唾液吐俺臉上,俺真恨不得將她們一概發配充軍當軍妓,殺她們算輕的。再說了,俺就牛x了三四年,俺死了又過了十幾年才亡國的,說俺死有餘辜俺認,可說道這亡國之罪,這屎盆子也太大了吧,嚇得俺尿了褲子大家都不好吧。

    時間老人的審判:細考明亡的全過程,魏忠賢確實為一推波助瀾因素,卻不是根本因素,他造成的危害影響隨著他本人被法辦其實已經很低了,不足以亡國。

    再說說文官集團,一幫無用之徒,整日的高談闊論,寫論文還可以,遇事無措,扯皮推諉,拉幫結派,勾心鬥角,卻擺出一幅以天下為己任的樣子,為了維護私利而不顧國家社稷,萬歷時期為了沽名釣譽玩命罵皇上,百般阻擾各項有利於國家的稅收改革,與自己人斗花樣百出,與滿清斗卻迂腐無能,有能耐的人一幹事,怕人家出風頭,盡情詆毀,基層幹部貪污腐化於人民疾苦而不顧,崇禎末期,國庫虧空,常發不出軍餉,皇帝哭窮求臣子為國捐資,怕捐多了有貪污嫌疑最多捐一萬兩,而李自成用棍子敲他們一通竟能從北京官員手中勒索出幾千萬兩銀子,難怪老百姓造反。崇禎更恨不得將他們全殺了。

    官員集體申辯:冤枉呀,雖說大部分都貪污,獨有吾是清白的哦,吾能力雖不中用,可也是整天想著報國啊,有的人會理直氣壯地論曰:嗚呼,予自幼經得十年寒窗苦,登科之後還得認乾爹拜乾娘,好容易撈個一官半職,不為自己撈點能對得起自己嗎,若不是為了名利鬼去讀那些兒破玩意兒。再說了,俺有點本事想盡點力,以為想幹就能幹嘛?多少人等著看你笑話唻,在做與說之間,後者永遠可以批評前者。

    時間老人的審判:夠了,夠了,別發牢騷了,看見你們這樣就心煩,假如萬曆和崇禎能學一天朱元璋——

    官員集體:可別,別,求求您了,放我們一條活路吧!

    時間老人:嘿嘿,看你們這德行,對你們狠一點,看你們可憐吧唧的,對你們松一點,就禍害社稷,誤國誤民。時間要是倒轉是不可能了,不過以後還是會有人讓你們閉嘴的,走著瞧吧!告訴你們,只能給領導當參謀,不能替領導出主意,最後的判決如下:腐化固然會失去群眾基礎,可清談卻不是亡國之責,不信看看當代歐美的議員們。

    接著曬曬農民起義軍:賊寇剿了又滋,越剿越多,最後剿不動來了,反而讓賊寇把自己剿了。

    時間老人:傳農民起義代表上來。

    李自成:操!你丫以為俺天生愛造反啊,給老子一口飯吃,一個官當,誰要敢在我面前提反字我擰死他。

    時間老人:如是,如是,最初要是讓他當個驛站站長有工資發他就不會造反,其實沒有天生的叛逆者,尤其是在中國,人們都很現實,只要有利可圖,人們就想方設法去爭取,當一個政權能夠實現自己的利益就會極力維護這個權利或現實利益體系,當爭取沒門的時候,往往就消沉抱怨當憤青,只要能夠吃口飯活下去,就可以忍辱負重,而到了活也活不下去的時候,就會選擇與命運抗爭或是反叛政府,舉個替天行道的大旗,當然這要付出沉重代價,需要有堅定的群眾基礎才可以反叛社會。偷搶劫道,這個項目不需要太多人,人太多反而易惹麻煩,一個人單干都行,靈活分散,適用於天平盛世。中國不像西歐人,稍有不滿就抗議,也不像印度人,即使被人砍了頭還要念阿彌陀佛,這種心理素質就決定了為政者制定政策既要想著讓有本事有膽兒的人陞官發財,又得讓活著的人有口飯吃。人與人之間,唯有智力、體力、性格、思維力、意志力與現實地位的差別,而無所謂天生的階級屬性差別,人性面前,一切階級平等,都有**和恐懼,地主階級、農民階級歧視都是一樣的,甚至還可能翻個過兒。

    李自成:對呀,我就是想努力把他倆掉個位置,天子寧有種乎?

    時間老人的判決:李自成本人固然是犯了殺人罪才反的,高迎祥充其量是黑社會份子,而那麼多人造反就是社會問題了,不能怪一個,他們不是一個人在戰鬥,法不責眾。

    再來看看滿清,起初努爾哈赤率兵起事的時候,明王朝都沒把他們放眼裡,雙方力量對比太懸殊,人口比約為300:1,軍隊比20:1,如果那時有人預測滿清會取代明朝,肯定會被他娘摸摸腦門,「孩子,你沒事吧。」而這個預測卻是唐朝袁天罡、李淳風搞出來的,他們畫出一支大船行駛在清水之上,並插了八根旗子。事態為何會走到這一步呢?努爾哈赤曾對皇太極說砍樹要一斧子一斧子的砍,大樹慢慢會掉的,多麼生動的量變引起質變原理,另外還要補充一點,內因是變化的根本,外因只是條件。於是明朝這棵樹內有文官蛀蟲掏心,下有乾旱蝗蟲枯枝,外有兩頭利斧夾擊中終於倒下了。

    滿清的申辯:明朝滅亡可不能賴我們,我們只是外因,開始俺們只不過是想搶點東西用,搶些女人來睡,如果明朝內部不出現問題,借俺們三顆原子彈也不敢想著入主中原,更何況,明朝皇帝又不是我們逼死的。

    時間老人:吾皇萬歲萬萬歲!

    最後再說說崇禎皇帝吧,他是末代皇帝,卻不是亡國之君,這個從小在苦大仇深的宮廷環境中成長起來的少年,在登基前後還屢次遭魏忠賢暗算,十七歲幹掉魏忠賢一夥兒,提拔任用一大批良才賢臣,如徐光啟、方以智等,賞懲分明,力圖匡扶天下,勤勞程度堪比太祖與孝宗朱佑樘,不喜女色,憐憫百姓,看到饑民和下崗的驛卒因沒飯吃而造反,內心愧疚曰「寇亦吾赤子」,對他們放了一馬又一馬,最後被馬入門頂死了,唯一的污點就是處死袁崇煥,但這確實不算致命失誤,清軍始終未能滅明,袁崇煥誤殺毛文龍才是犯了不可饒恕的錯誤。至於說到頻繁換人,那是一個皇帝應該做的呀,無能、沒用、只會拍馬屁的當然要換,像徐光啟這樣的累死也得讓他幹到底。到了最後,崇禎把自家腰包掏空也發不出軍餉,急得在大臣面前哭,想辦的事受大臣阻擾辦不了,最後只好背著亡國的大黑鍋上了吊。留與後人無限深思,若天欲亡大明,何以還派崇禎來而不是桀紂之徒,是為了讓人更深刻理解「大廈將傾,獨木難支」的道理嗎?那為何明朝亡在他手中呢?答案是有點背兒,老天爺要與他過不去,在崇禎上台之前,雖有京城大爆炸能把皇上嚇傻,百姓卻還能活,而他上台之後,中華大地遍地乾旱,河南三年不降雨,隨之而來的是蝗蟲和鼠疫,蝗蟲吃了百姓的莊稼,造成糧食急劇減少,鼠疫造成人心惶惶軍隊喪失抵抗力,無論誰攤上連年大旱百姓無飯吃的時代都招架不住,甭管什麼制度,什麼背景當年就算殺了李自成還會蹦出個鄭自成、王自成,飢餓徹底不解決遲早要玩完,以往雖有些朝代也鬧過饑荒,但受災人口與受災土地比例和受災持續時間卻沒這麼嚴重,軍隊與老百姓吃不飽罵娘久矣。後來清朝初年就很好地解決了幾千萬人吃飯的問題,甚於一項無法反駁的認識,死人是不需要吃飯的,崇禎能這麼做嗎?所以這哥們真是悲哀啊!

    崇禎的申辯:朕非亡國之君,而諸臣皆誤我。

    時間老人的判決:好了,好了,可憐的孩子,不要再抱怨,抱怨從來就不屬於強者,放心去吧,人世間多少無奈,從此不必再牽掛。

    歷史最後的總結:夏商秦隋元直接死於起義,西周兩晉兩宋亡於異族入侵,東周東漢東晉唐五代亡於掌兵的軍閥,而明慘死於內外交困,從歷朝歷代的毀滅中尋求一個最本質的因素那就是人性中本有的罪惡、貪婪、嗔恨、愚癡、懶惰與恐懼、傲慢與偏見,還有人與人之間無休止的嫉妒與猜疑才導演了一幕幕興衰史,使任何朝代都逃不出「其興也勃焉,其亡也忽焉」的歷史週期律,只要人性中有的罪惡不加以清除和約束,任何朝代、國家、民族、組織都逃不過那最後的一抹殘陽,每個人都要作好準備去迎接末日的審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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