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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一章 遇襲 文 / 白楓葉

    自重和余葉辰去默樓開始,曾夕就感覺生活蹦得緊緊的,先是忙著為默樓打理生意,後來又忙著石流城的事,那裡還沒忙完,這裡又開始了,從沒感覺像現在這樣,發現時間怎麼也不夠用。

    余葉辰見曾夕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取出一件紫色的披風為他披上,「在想什麼,這麼入神。」

    曾夕回神,見是余葉辰,自然一笑,「在想和你認識後日子過得是越來越有趣了。」

    余葉辰眼裡劃過一絲內疚,曾夕不等他說話接著說:「但這是我選的,重沒後悔。」

    兩人靠得很近,舉止親暱,給人一種淡淡的暖昧感覺。而這一切都被暗處的一雙眼睛看得清清楚楚。

    「曾家少爺,你很在意他吧,呵呵……」

    今日的松柏林感覺各外安靜、詭異,就連平日裡的蟲鳴鳥叫都沒有,安得得猶如全世界都只剩下這一隊人,只能聽到彼此的腳步聲,心跳聲,和馬車前行的咯吱聲,還有那風吹樹林的沙沙聲。

    余葉辰、林央,寸步不離的護在馬車旁,所有人都顯得特別緊張。

    突然「咯」一聲彈鎖異響,余葉辰眸色一利,閉口仰倒一手抓著馬鞍身子側滑,同時一支冷箭從半空過而,光澤泛黑,竟然是沾了毒的。

    他起身拉住韁繩,冷眼看著四周,「終於出手了。」

    身下的馬被他急急勒住一陣嘶鳴,揚蹄就要狂奔,連馬都在這一箭中感覺到了殺氣。

    一箭失手,樹林裡的靜瞬間全成了殺意,來自四面八方,馬匹受驚,全都嘶叫起來。

    有句話叫逢林莫入,因為林中最容易藏匿。

    可這本就是唯一的路,他們不得不入,就算知道有陷阱。

    此刻這支毒箭就是從林中發出來的,而且是想一箭要了余葉辰的命。

    來不及多想冷箭再次從四面八方射來,不光是他,林央,默樓手下也都遭到暗襲,嗖嗖的箭光全都泛著黑色,不是一箭,而是十幾箭齊發,卻唯獨沒有射向馬車。

    所有的人都知道在馬上只能成為定死的目標,全都翻身下馬,有一兩人不辛中箭都立刻口吐黑血而亡。

    聽到騷動曾夕、世詠都從馬車上下來,余葉辰、林央眾人自然而然的圍了過來,將他們護在中間。

    在林中他們完全處於弱勢,不知道對方有多少人,身在何處,完全被動。

    箭勢突然停下,同時樹林裡躍出了二十多個黑衣人,和默樓的人不同,這些人腰間的腰帶並不是全黑,而是灰白色的,一語不發直衝他們而來,卻都很有默契的同時沒對曾夕出手。

    眾人雖然吃驚卻也沒時間多想。

    世詠護著曾夕,他並不主動出手,但只要想到他身邊者,都會被他一招斃命,出手又快又狠。

    曾夕知道世詠是為了他好,但他不想永遠要人守護,而且這些人顯然對他們的人數武功都非常瞭解,和余葉辰交手的就有三個,夜央也同時對上了兩個,別的大多是一對一,這裡面唯一的變數就只有世詠。

    曾夕加入了戰鬥,世詠眼神閃了閃卻並未阻止。

    這時一條白影從樹上躍下,直奔曾夕而去,也許是剛剛見這些人並不傷曾夕,所以大家都對他放鬆了警惕,眼見人影直奔曾夕而去卻都分身乏術。

    世詠剛放倒一人,見有人要害曾夕,眼光一寒正要出手,卻見曾夕把手伸到了懷裡,知道他要用藥,也就放下心來,卻依舊時時警惕著。

    曾夕見人影已到面前,來不及多想,從懷裡摸出一包藥粉一撒後退。

    來人在曾夕手伸向懷裡時,就閉上了呼吸,所以藥粉對他並沒有起到做用,見曾夕後退就要伸手去抓,不想此時曾夕突然腳下連閃,同時出現了四個一模一樣的人影,分不清那個是真那個是假。

    白衣人眼中的興趣更濃了,看到這一幕的人都驚呆了,原來曾家少爺並不只是個紈褲子弟,他也不簡單。

    羨慕者有之,嫉妒者有之,余葉辰更是心裡複雜。本見曾夕有危險正心急如焚卻苦於分身乏術,此時見曾夕身影暗暗鬆了口氣,對於他會上乘輕功『幻影』也只是為他高興。

    世詠手裡不知何時多了一把長劍,身形一閃就向白衣人刺去,白衣人提氣後退,險險避過一劍,知道想要抓人是不可能的,這次帶來的人也死傷大半,帶著人轉身就向樹林躍去,還不忘回頭對著余葉辰嘲諷一笑在看向曾夕,意思很明顯,他的目標是曾夕。

    樹林裡又歸於平靜,除了地上的屍體,斷掉的樹枝證明了剛剛的一場廝殺。暗處圍觀的人是驚歎連連,水孕珠是好,但有要有命要才行啊,圍攻是很好,可誰攻前面。

    人都是自私的,誰都不想為他人做嫁衣。

    江湖上又多了各式各樣一些關於曾夕和世詠的傳言。

    默樓眾人不解的看著世詠在林子裡挖著坑,而且用的是他們的劍。

    曾夕卻並不吃驚,顯然這樣的事並不是第一次做了,只見他也撿起地上的一把劍和世詠一起挖了起來。

    林央雖不明白他們在挖什麼,但是師傅都動手了,徒弟怎麼能不幫忙呢,於是也撿了把劍開挖。

    世詠並沒說話,可是看他的眼神卻多了一絲讚揚,看著地上橫七豎八的屍體,余葉辰好像明白什麼,心底澀澀的,留下幾人注意四周就帶著人一起去挖了起來,沒多久就挖出了一個大坑。

    這時候不用問誰都能看出那個坑是用來做什麼的,眾人沉默著將所有屍體抬到抗裡,擺好掩上土,沒有多餘的話轉身離開。

    只是那些暗中觀查的人和默樓眾人明白心裡的震撼。

    從成為殺手的那一天起,就準備好了碎屍萬段、拋屍荒野,可誰也沒想到會有人願意在他們死後為其挖一個坑,理一堆土,何況這個人還是剛剛你要殺的人。

    馬車依舊不快不慢的前行,眾人卻都默契的沉默著,只是默樓的殺手們看向馬車的眼裡多了一點感情。

    過了松柏林也就出了陽西城,到了南坊城地界。南坊城右走是雲瓴城,左走是慶城,而去曲東城的林劍莊如走慶城只須十來天,走雲瓴城卻要多花上四五天,現在誰都想快點到,所以自然走的是去慶城的路。

    不知道是因為松柏林裡那場廝殺震撼了暗中的人,還是因為別的原因,反正這兩日暗中跟著的人明顯少了很多,有的也只是遠遠的跟著。

    天已大黑,深秋的夜風吹在身上已經明顯的有了涼氣。眾人升了火,烤著打來的獵物,林央把第一隻烤好的山雞獻媚的奉送給了世詠,還有不知道從那裡變出來的一壺酒。

    曾夕無奈的翻白眼,一書生打扮卻做著奴才的表情,還有那腰間一劍一扇,還有誰能有他奇葩嗎?接過余葉辰遞來的烤肉決定不理他,一邊和余葉辰說話去了。

    世詠怎麼會不知道林央心裡想的什麼,而且林央也並沒有掩飾。

    這樣的夜晚有一壺酒感覺真的不錯。

    林央見世詠喝了口酒才敢開口:「師傅,小狐狸的輕功是你教的吧。」雖然是在問,可語氣卻是肯定的。還有那恨不能變成幾歲孩童來撒嬌的表情,真是讓眾人暗自驚歎的一把。

    聽到世詠回答:「是」那眼神就像餓狼見了肉,眼裡全是綠光。就只差在臉上寫著:我羨慕,教我吧。

    曾夕想如果他長了尾巴現在一定搖得歡。

    世詠是真心喜歡這個徒弟,除了他和曾夕一樣會逗人開心,愛撒嬌,對待身邊人也同樣真誠,更重要的是他對自己的好。

    世詠又喝了口酒才對林央丟了句:「以後教你。」

    也不管林央是如何的欣喜若狂,自顧自進了馬車,這樣的夜晚真的很適合牽動人的回憶,朦朧中又記起那人說:「不管一個人生前是好是壞,死了都應該得到安息。詠,你救的人多,殺的人也多,雖然那些都是該殺之人,但我還是希望那些我們親手埋葬的人能保佑你一生平安。」

    睡前,老人嘴裡只有一句話:「如果沒有你,我要平安有何用。」

    曾夕不知道不覺睡了過去,朦朧中到了一個熟悉而溫暖的懷抱。余葉辰為曾夕披上披風,將他摟在懷裡,讓他睡得更舒服。

    懷裡的人是如此的真實,余葉辰卻有一點在雲裡的感覺,想到那日白樓主離開時那嘲諷的笑,就特不舒服。

    雖然他易了容,余葉辰依舊可以肯定是他,白樓樓主那個同父異母的弟弟,那個從小只他喜歡的東西,他就要不擇手段搶走的人。

    想到這手自然的收緊,直到懷裡的人發出吃痛聲,從睡夢中醒來才晃然自己的失態。

    「辰哥哥」曾夕不知道是什麼事讓余葉辰如此心神不寧,猜想可能與松柏林裡遇襲有關,但余葉辰不說他就不問,直到他想說的時候在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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